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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如流水。

时间并不留情,一晃便是三个月过去了。在这三个月的时间里,季娆并没有时间去考虑很多事情,因为学校又有活动,她几乎一门心思的扑在了那上面。在忙碌的生活下,她忽略了叶诺的殷勤,是一种说不上感动但是却习惯接受:习惯了他给她带早餐、午餐和晚餐,习惯了重新两个人在一起工作的默契,习惯了一起审核节目时互相讨论,习惯了出现纰漏时候一人唱红脸一人唱白脸的状态。所有的人都以为他们重归于好,只有叶诺知道虽然是迟早,但现在绝不是正好。

燕新竹因为之前的表现还算不错,所以替换了活动负责人季娆在台上主持的位置,对此季娆表示欢愉,而江之衍觉得自己好辛苦,燕新竹和晏君珉每天都有问不完的问题。不过,好在季娆仍在帮忙,可以分担一部分的压力;耿皓呈也已经渐渐的有了模样,不至于添乱。从客观来看,此时此刻似乎所有人的忙碌都不至于超负荷,都是刚刚好。

“OK,之衍你再盯一下他们下一个节目的状态,我还有点其他事情。”上一秒刚辅导完主持人,下一秒转头看见合唱队进了场,季娆便回头走向尤卓。尤卓和她一样,也算是功成身退,合唱团选了新的男女生主唱,他们两个人都是只负责指导,再不需要亲自上台了:“阿卓,队员们的状态还好吗?每次一到这种活动的时候,就只能麻烦你看他们,我偶尔去管管他们都还挺不服的样子。”

“都还挺好的。”尤卓拍拍季娆的肩,然后并排。说实话,季娆并不是纤瘦的女生,素日里站在男生堆里也并不是娇弱的模样,显得很有力量。而偏偏尤卓往她身边一站,就将她衬托得那样娇小玲珑,般配异常。再加上此时此刻因为说话而迁就季娆,他的头稍微低着,尤其是从背影方面看显得更加温情:“一个礼拜七天,你去三天给学弟学妹做辅导,剩下的四天就站在台子下面凶他们,你做点让他们信服的事啊?在这一批队员里,你的威信可不如鹿书珺。”

季娆像是蛮心痛惜的样子,但在看向尤卓的时候眼角眉梢洋溢的全都是喜悦:“这不是放心你嘛,有你在,需要我多操心什么?但这边这一摊子就不一样了。稍微出一点纰漏,上面怪罪下来,我可要疯。你又不是不知道——”

“好好好,我知道,你不用说了!”看着季娆又要开始长篇大论,尤卓赶紧打断她。叶诺虽然默契,但是他文艺不通,对着那些节目提点意见,难免会被人指三道四,说的话也不起作用;元晟倒是懂,但是身为学生会主席,整日里的事已足以他奔跑来去,实在是分身乏力;主持人这里耿皓呈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江之衍虽有能力,但以一带二终究是有些力所不及;更有话剧社和演讲社,每一次彩排都要来问她是否需要改进,其他人的话在他们眼中什么都不行。正是因为尤卓知道这些,所以当她渐渐的习惯统筹全局的时候,他也自然而然的挑起了合唱的摊子。若是不知道,早就把她硬塞在训练室里面,哪有她此刻这般自在随心意?还有开玩笑的心情。

季娆也确实在闹了,策划作扇用以掩面,一番矫情,还故意作出一番脉脉含情,轻声漫语:“你真好,也就你最懂我了。如此,恩人呐,小妹无以为报,您这厢可有什么希冀?”

“季小姐盛情,那小可且提一提,若有唐突,还请莫要责备。哎,姑娘不若以身相许?”季娆玩闹,尤卓便陪着,手一扬便像是书生意气,唯独眼神坚定不移。好家伙,虽然只有念白,却也足以让人判定,这一对老搭档竟是忙里偷闲玩起了戏剧。

众人看得津津有味,唯独叶诺心中起了酸气。这样的默契他与季娆是没有的,因为他远没有尤卓这样的能力,不管季娆抛出什么梗,他都能应答如流。他不明白这样的两个人是怎样产生的,真的只是天赋吗?为什么在他看来,这二人似乎是唱、念、说、跳无所不能,如果抛开自己的情绪,他也总有那么一瞬间,觉得两个人真的很般配。他真心觉得,尤卓的优秀,足以配得上季娆的野心;尤卓可以给她的,自己永远不及。

想到这儿,他转身离开了。不想呆在这儿看着两个人一唱一和,让那原本就入骨的自卑变得更加生动。

于是,他没有看见季娆笑意盈盈,摇首玩闹的婉拒;也没有听到她与尤卓的后一句念白,再带了一些唱出的词句:“公子说笑,娆儿心本有所寄,只恨他哭他笑他不知,到如今,只一人形单影只去也罢了。”这班直接明了,尤卓又怎么不知道?而表心意本就只是其一,没有认真准备,更多只是玩闹而已。

更重要的是让她在队员面前表现唱功,从另一个方面树立威信,也让之后她的训话更有发展的余地。如果可能,尤卓也希望合唱团同季娆的关系像话剧社和演讲社一样,对她多一些信服,如果可以言听计从,那就更好了。但是想要积累成那般模样,还需要很长的时间,今天的一切只是开头,以后的日子还长。不论是哪一方面,都还长。

“好了好了,进咱俩玩闹了,你把别人放在哪里?去审咱们队员的节目吧,要严格一点,这样小鹿和我才有更好的改进空间。另外,有空多来看看,要还是我叫你你才能来的状态,敲你哦!”不过简单几句,这一场闹剧就像是结束了。有人觉得终于结束了,也有人觉得还没有玩儿够。

显然,季娆就是并没有玩够:“等这一场完了,咱们带上队员们好好出去玩,一定要玩的开心。”

“好好好,你说了算,现在审节目去。”尤卓终于有些不耐烦了,这一次表演完了你想出去玩?别逗了!演出一结束就是考试季,就季娆这一段时间的缺勤率,真是够她恶补一阵才能补回来。不然,她的奖学金可就要泡汤了。想到这儿,尤卓心中又是一阵感慨:也不知道季娆的脑袋是怎么长的,每天把自己忙成这样,成绩还并不落下。这三年没有挂科,还都能拿上每年的奖学金。怪胎!

季娆并没有反驳,只是在离开之前抛下一句话:“好嘞,那我去啦,晚上叫上皓呈他们咱们几个熟悉的人搓一顿儿啊!不准拒绝。”随后扬长而去,一心扑在了节目的审核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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