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头大耳的男人被随意仍在铺着碎石的院子中心,几颗未经过打磨的碎石与其娇生惯养的肥肉相撞,不知是碎石还是男人,发出闷哼声。
“哦……说说,你是谁?”语调微扬,带着几分冷漠和挑衅。
一个身着暗紫色对襟长袍,面向榕树的高大男子,转过身来,缓步走向地上抱着胳膊轻唤的男人。轻飘飘说着的同时,轻轻抽出腰间的软剑,缓慢悠然的朝着半跪着的男人的三层下巴中心靠近。
“你……你……我我……你敢动我。”恐惧又不死心的颤抖的声音。他不相信,在这仁安镇,真的有人敢不知天高地厚的动他。
冰冷纤薄的软剑,轻轻的靠拢,温热鲜艳的液体,轻柔缓慢的滑落,空气中隐约弥散着一股子铁锈味。
“别别别……我说……我说,放过我,放过我。”颤抖的声音,急促又嘶哑。缓慢切割的疼痛,鼻尖的腥味,提醒着杨怀的自己的处境。
“哦~”拖长的尾音,带着几分随意,却能让人感觉到一股子杀意。
暗紫色长袍的男子看着杨怀的,持剑的手随意松开,转身,与此同时在男子身后一步远处,一位身着黑色绣纹劲装的男子,闪现在杨怀的面前,手里赫然握着软剑的剑柄。
“但是……我又突然不想听了……你说……怎么办?”一停一顿之间,十足的冷漠。
杨怀的慌了,肥胖的手指微微颤抖,眼神闪烁,肥硕的大腿无意识的蜷缩,额角的汗水不停的滑落,半响,抬起一张大脸,语无伦次的说道:“你想要什么?要什么……我都给你。”
“哦~”
又是这个语气,杨怀的感觉如果再听到这个字,自己马上都要吓尿了。
“那你……觉得我想要什么呢?”紫袍男子懒散的坐在石凳上,右手屈起放在圆石桌上,手背撑着下巴,淡淡的问。如果忽略其那张普普通通的甚至带着几分蜡黄的脸,可以说算得上风姿卓越——没错,此人就是提前离开客栈的南柳。
“我有钱,我很有钱……你一定知道仁安首富是我父亲。”急迫的语气。
“可是,我不爱钱,这可怎么办呢?”漫不经心的语气。与此同时,手持软剑的卫治,动了动手腕。
“我……我,我还可以让你当官,仁安镇的知府是我的姐夫,他特别宠我,只要我提他一定答应。”杨怀的嘶哑着吼道。他感觉自己脖子上的冰凉的软剑正在一步步逼近自己脆弱滚烫的血管。
“可是,我自由惯了,怎么办?”还是那般的从容淡定。却在不知不觉将人逼入死穴。
“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声音嘶哑痛苦,杨怀的的发声开始变得困难。温热的液体,不断的从细小脆弱的血管里,渗出,渐渐的变凉,染红了土黄色的衣襟,染红了干净的兵器,染红了尖锐的碎石。杨怀的开始从挣扎求生,转变为恐惧求死。
就在杨怀的以为自己会就这样,流干鲜血死去的时候,南柳挥手让卫治退下,用一双精致狭长的双眼,轻飘飘的注视着杨怀的道:“听说……仁安镇不久前爆发了疫病?”
突然的解脱,并未让杨怀的放松,而是立刻用手死命捂着自己的脖子,痛苦的蜷缩着向后退,直到退到不久前压着自己的另外两个男子脚边,才抬起头来,眼神里闪着恐惧。
“放心,肉多,死不了,还不快回答我家主子的问题。”一直沉默的卫治见杨怀的,一脸自己马上就要流血而亡的表情,无语的开口道。
杨怀的看着随意坐在石凳上的神态自若的南柳,恐惧的开口道:“对对对,是爆发过疫病。”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知府的小舅子。”南柳语气微挑,缓慢的开口道,话中带着明显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