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个姑娘妘阑珊倒是挺喜欢的,不禁感叹封浅轩这家伙人品差,但眼光还是不错的。
妘阑珊在封浅轩的帮助下离开妘府后,暂时就住在封浅轩的别轩阁,因此而认识那个单纯可爱的姑娘,相处了几个月,妘阑珊也是很喜欢她的!
后来妘阑珊外出偶然遇到了云兮法师,当时他还是夜国的国师,只是喜欢隔三差五的“晃悠”。
妘阑珊见这老头披着件发白但干净的袈裟坐在河边打坐,妘阑珊好奇出家人怎么静坐,虽然从书里经常听说,但现代她还没真正见过。
妘阑珊在树后饶有兴趣的看着,时间久了,见这老和尚还是一动不动,不由佩服不已,不过她也不想再耽误时间,她想去周围的国家了解了解人文地理和社会状况,为自己以后的生活谋出路。
正抬脚,老和尚突然出声了,“女施主可是对老衲的静坐悟出什么?”
妘阑珊惊诧:“你怎么知道我是女的?”
“世间万物,不过虚像罢了,女又如何,男又如何,不过芸芸众生中的一抹尘埃,何苦明了那么多”
“也是啊,不过我还真没悟出什么。”妘阑珊如实回答。
“施主认为如何做到平常心?”
额,怎么突然问她这些了?
不过妘阑珊以前上学无聊的时候,也会去图书馆翻一些有哲理的禅学,不过她并没有深究,就是觉得这些很有意思。
如今这和尚这么一问,她还真想起她记得特别深的一句话。
“我理解的应该是:云在青天水在瓶!”
和尚听了妘阑珊的这句,睁开眼睛,站起来面对妘阑珊:“好一个云在青天水在瓶!不知施主何解?”
妘阑珊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这其实是我所听的一则禅宗的公案,并不是我的感悟。”
妘阑珊这样说完,以为这和尚就不会问什么了,没想到更引起了他的兴趣:“施主可否为老衲讲讲这个公案?”
见云兮双眼发光的看着她,妘阑珊想了想讲到:从前有个李翱的思想家,他十分崇尚禅宗九祖药山惟俨的德行,在任刺史期间,多次邀请药山惟俨下山参禅论道,但都被禅师婉言谢绝。没办法,李翱只得亲自前往拜访。到时,正碰上禅师在松树下研读佛经,连正眼也没瞧他一下,不理不睬。侍者在旁提醒禅师:“刺史来访。”药山惟俨也只当没听见,依然专注于经卷。
偏偏李翱是一个性子火爆之人,见禅师这种毫不理睬的态度,按捺不住,忿忿地抛下一句:“见面不如闻名!”正欲拂袖离去,药山惟俨冷冷地回了一句:“刺史何以贵耳贱目?”意思是:你怎么听说我了不起,就想来拜访;亲眼见到了,又觉得不怎么样;重耳朵所闻,而轻视眼睛所见,不觉得矛盾吗?
李翱闻言,很是吃惊,连忙转身拱手作揖谢罪,并请教什么是“戒定慧”?
“戒定慧”是北宗神秀倡导的渐修法门,即先戒而后定,再由定而生慧。但药山惟俨是石头希迁的法嗣,属于慧能的南宗,讲究的不是渐修,而是顿悟,所以,禅师便答道:“我这里没有这种闲着无用的家具!”李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得问:“大师贵姓?”禅师答:“正是这个时候。”
李翱更糊涂了,只好悄悄地问站在一旁的寺院总管,刚才禅师说的是什么意思?总管说:“禅师姓韩,韩者寒也。时下正是冬天,可不是‘韩’吗?”
谁想这话被禅师听到了,不禁冷笑:“胡说八道!若是他夏天来,也如此问答,难道姓‘热’吗?”
李翱忍俊不禁,笑了起来,气氛顿时轻松了许多。又问禅师:“如何是道?”禅师用手指指天,又指指地,然后问:“理会了吗?”李翱摇摇头:“没有理会。”
禅师便说:“云在青天水在瓶。”李翱还是不解。此时,突然一道阳光直射下来,照见了瓶中的净水,李翱顿有所悟,随口念出一偈:还是炼得身形似鹤形,千株松下两函经;
我来问道无余说,云在青天水在瓶。
赞叹老禅师道行之高,如鹤之仙风道骨,超俗绝尘,坐于松树之下研读佛经,意态安闲自在,令人向往钦敬!而我前来问道请益,禅师不是旁征博引,透过有形的经书文字来回答,而是以一句“云在青天水在瓶”开示,道尽所悟之深邃禅理,机锋无限。
禅师开始故意不理睬李翱,是想挫挫他的傲气和火气,以便投入参禅问道的心境,最后见他心平气和了,才对他说了入道的真谛—“云在青天水在瓶”。
“惟俨禅师一句云在青天水在瓶,告诫世人要保持一颗荣辱不惊、物我两忘的平常心。平常心就是道。实在妙哉,妙哉啊!”云兮听完妘阑珊的讲述,连连拍手,一副大彻大悟的样子。
“无造作,无是非,无取舍,无断常,无凡无圣。只今行住坐卧,应机接物,尽是道。请问女施主知惟俨禅师的所在,老衲想去拜访这位高人?可否告知?”
“额,我都说了是很久以前的事,那位禅师早也圆寂,我也是偶然从一本上看到,觉得有趣,便记住了,后来那书也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