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口里面铺设了青石路,青石路的墙上有一排小石头,似乎给红魔老妖走路摸索时所用。公孙树先进了洞口,伊裳跟在后面,独孤信最后。
“师兄,把开关关上,以防他们的人尾随过来。”
独孤信刚要寻找开关,突然“轰”的一声,墙壁自动合闭。
“开关自己关上了……”独孤信警惕地环视了四周,没有发现异样。走在最前面的公孙树停下了脚步,看着脚下的青石路回头看见独孤信比自己矮了半截。他眉毛一扬说道,“这是条上坡的路,估计是通往地上的。反正无路可走了,我们就赌一把。”
独孤信抬头看见公孙树果然站在了比自己高半头的位置,看来这条道路可能是我们唯一的出路了,独孤信这么想着,便加快了步伐,跟上公孙树他们。
洞里蜿蜒曲折,盘旋而上,每十步左右有一个灯火,公孙树每到一个转弯,必亲自前去查探,确保安全,方暗示伊裳他们跟上。
“看来,这条暗道,不止红魔一个人用,不然就不会点灯。”公孙树边走边小声地说,“所以,越接近洞口,大家越要注意。”
正说着话,前面不远处,灯火开始增加,走进一看,发现是一间石室。石室摆设简陋,只有一张木桌,两张木椅,桌上摆了一套茶具,茶具旁边有一个瓶子,瓶子里插着一枝梅花。桌子另一侧有一扇红色的木门,没有把手。
“清新的梅花香,刚有人来过”,公孙树坐下来又用手去摸了摸茶壶,脸色一沉,“茶是热的……”
“我们已经被人盯上了。”独孤信边说边握紧了手中的玄鸣剑,随时准备出击。
公孙树突然把手一拍石桌,哈哈大笑起来,伊裳和独孤信不明所以,疑惑地看着他。
“梅香暖茶,妙哉。只是寒冬冰冷,有一壶烫好的热酒更妙了!”
公孙树的话音未落,半空中“呼呼”地飞来一物,他起身跳到桌子从背后抽出降龙剑,一个金钩倒立,两只脚稳稳地夹住了一壶酒。
“小子,有点意思。”
一个红衣男子随着那壶酒飞过来的时候,同时破门而入,赫然出现在了公孙树他们的视线里。
一袭红衣,一头乌黑的长发整齐地梳成了一个发髻,长眉郎目,一张清俊儒雅的书生模样,站在灯火隐烁处,双手捧着一把铁制红扇,似笑非笑。
“早和义父说过,不要养那只怪物了,哎,他就是不听”,红衣男子仿佛在自言自语,摇着扇子度着步,摇头晃脑地好像在嘀咕着什么,“哦,对了,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他的这句话一问出,公孙树眼睛滴溜一转,计上心来。
“我们自然是打开了机关,走上来的”,公孙树言毕,打开了那壶酒,“没有想到少主,还特意为我们准备了如此佳酿,多谢!”
红衣男子把扇子收起,走到桌子旁坐了下来,正好与公孙树面对着面。公孙树闻到了男子身上极是淡雅的梅花香味。
“敢问这位小哥,我义父这次又有什么吩咐?”
红衣男子两只柔和的眼看向公孙树,公孙树嘴角一扬,并不躲避,抬起头来四只眼睛对上。
这是一双深邃的黑眸,眼神初遇,只觉灵动顽皮,少年气息飞扬,再见,又觉峰回路转,颇有杀气;再瞧似乎眼中透露着悲伤,这悲伤隐藏极深,转眼就化为眼波里的一抹苍凉的笑意;笑意又极浅,却足以掩盖了所有的情感。
红衣男子拿起茶壶,给公孙树斟上了一碗茶,他读不出这个白衣少年此时此刻真正的情感是什么,也或许,这个白衣少年从来没有过自己的情感。
“你的义父让我们出去,办件重大的事情。”
公孙树故意压低了声音。
“哦,有多重要,连我都不能够知道吗?”红衣男子皱着眉头摇头晃脑道,“莫非是那件事?”
“对了,就是那件事!”
“哈哈,好小子,你还想瞒我多久,我义父早被你们杀死了!”
红衣男子脸上现出愤怒的神情,虽是愤怒却不像一般汉子那样的跋扈,倒有一番书生意气的作风。
“少主息怒,我们不是故意要杀死你义父的,他口口声声要杀我们,我们也只是出于自保错手将他......”
“哼,休要狡辩!”
一把红扇凌空而来,直指公孙树的咽喉。公孙树眼见着红扇逼近,赶紧一个醉翁后仰,扇子贴着他的衣服呼呼地飞了过去。独孤信见状,抽我起玄鸣剑,直飞红扇方向,“咚”的一声将扇子钉入了墙上。
红衣男子跃上桌子,红袍一挥,霎时十几枚密密麻麻的铁针飞了出来。
“大家小心!”
公孙树疾呼,抽出降龙剑左挡又接,看见红衣男子站在高处占得上风,他灵机一动就地打滚,滚到了桌子旁边,一剑砍向了其中一个桌角。
红衣男子站在桌子上,突然只觉重心不稳,身体倾斜,低头一看原来是公孙树把桌子的一脚给砍断了。他借着倒下的方向、反脚一蹬,将桌子踢向了公孙树,然后再跃起身子,凌空跳跃到墙边,抢回了红扇。
伊裳站在一旁着急,抽出长剑,向红衣男子的侧面刺去。
“铛”的一声,扇子突然加速飞出,把伊裳的剑打落在地上。红衣男子快步前进,身子腾起半空,抓住弹回来的扇子,又顺势一个转身,飞起一脚踢向了伊裳。伊裳急速后退,退到墙跟边正觉得无路可逃,一把黑色雕刻龙腾飞云的剑从他们中间刺出,红衣男子赶紧收住内力,把脚用力往回收,一个用力过猛的惯性,使得他往后退的时候摇摇晃晃险些摔倒。
正当红衣男子还没有回过神的时候,突然感觉脖子一凉,一把通体红色的剑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他似乎不以为然,只是淡淡一笑。
“三个人欺负我一个人,呸!”红衣男子头一昂,满脸不屑。
“少主,莫要生气,我们不会伤害你,我们只想离开,只要你告诉我如何出去即可。”
本以为红衣男子会拒绝,没有想到,他心不甘情不愿地说,“要出去可以,先把剑拿开。”
独孤信冷冷道,“放开你容易,先告诉我们如何离开。”
“师兄,放开他,且相信他一回。”
独孤信收起玄鸣剑,红衣男子松了一口气,整理了衣服,然后朗声道,“我乃花仙馆馆主梅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