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需要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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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相毅看到门口的胡牵牵时,挑了挑眉,隐约有质问她为何此时回来之意。胡牵牵自豪地一昂头,一句嘹亮的“这是我家”让白相毅无可奈何地侧身让她进了门。
柳安语听到声音后匆匆从房间跑出,脸上溢满了笑容:“牵牵,你终于回来了啊?我还以为你有了许彻便不要我了呢!”嬉笑嗔骂间将胡牵牵迎了进来。
“怎么会呢?我怎敢遗忘了我们柳姑娘,这不来了嘛。来,别气,小娘子,给爷亲一个。”笑着倾近柳安语。
“都多大了,还这么爱闹。”柳安语笑着躲开了。牵牵永远都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即使现在都快结婚了,依旧是孩子心性。但也只有在这样像孩子一般的牵牵身边,她才能够将笑带进心底。
“嘻嘻。”胡牵牵脸上满是幸福的笑意,柳安语不禁有些艳羡。曾几何时,她也是这样满脸满眼都洋溢着幸福。
“牵牵,你等着。”柳安语突然急忙跑去厨房。
“她怎么了?”牵牵环顾屋中已不复以往的熟悉的摆设,有些郁闷地问白相毅。
“嗯……应该是煮汤。”
“煮汤?确定可以喝?”她还记得,柳安语大学时第一次兴致勃勃地洗手做羹汤,看着安语的模样,大家都直觉她是贤妻良母一型,所以都对安语的汤期待万分。结果,她们一宿舍人在喝完汤后抢了三天厕所。从此,烹饪一词宿舍里的人再也不敢在安语面前提起。
“嗯,可以的。我已经喝了一周了”一周的蔬菜汤,那滋味,啧啧!
“……”牵牵愈加郁闷地眨了眨眼。
“白相毅。”
“什么事?”
“对安语好点。”最好是忘了言齐。
“我不会阻止她忘记言齐的。但我会淡化她对言齐的感觉,只记住言齐对不起她就可以了。”白相毅心下了然牵牵真正想说的话。
“切,别太自信了。安语是个死心眼儿,认准的事就算错了也会耿耿于怀一辈子。”就知道这家伙没他表面上那么好,听了刚才那番话,果不其然。
“所以,只要让她耿耿于怀的事是言齐对不起她就可以了。”
“……随便你。只要你别伤害她。不然我跟你急。”牵牵不再理他,走向厨房。
“牵牵快来,我煮的汤很好喝的哦。”
“好,好!不过,不会再喝得拉肚子吧?我可记得……”牵牵笑着走向她。
“你!我有进步的好不好!不信你尝尝。”说着给牵牵盛了一碗。
……
喝了汤,牵牵顽皮地咂巴咂巴嘴:“还不错。”
“是吧,我就说有进步的。”安语得意地看了白相毅一眼。
还不是拿我做了一周的试验才有这效果。白相毅在心里默默吐槽。
突然,牵牵咳了咳,说道:“安语,我要回来住了。”
“好啊!”
“不行!”
柳安语和白相毅同时出口,声音有些大,吓了牵牵一跳。
“哎,我说白相毅,你有什么好不行的啊?这可是我家!”牵牵佯装恼怒,看着白相毅说道。
白相毅心知自己理亏,不再说话。
而柳安语喜形于色,牵牵对她来说是不可或缺的朋友。虽说这么多天下来,她已把白相毅当作朋友,但总觉得他另有目的,只好跟他疏远些。
“所以。”牵牵转向白相毅,伸出了手。白相毅并未犹豫地将钥匙递了出去。其实在看到牵牵时,他就猜到她的目的了,只是回来的时机太巧,让他想到了那个人。正好他也该去处理事情,牵牵留在这倒不失为一件好事。
“安语就拜托你了。”
听到这话,牵牵白了他一眼,还真把安语当自己的人了。
柳安语看着他俩,有些纳闷为何自己听起来像个小孩,这个时候在被转托寄养?!= =
白相毅走后不久,她们便兴高采烈地去逛街。安语一直有些苍白的脸色因为兴奋和愉悦终于有些红润,一脸笑意,牵牵见她如此,心中有些欣慰。安语一定不知道吧。她的笑容温暖得如同冬日的阳光,能够柔了寒风的凛冽。
走着走着,安语突然停下脚步,望着一个地方出神。牵牵随着望去,不禁有些发愣。
那是一件婚纱店。一套华美的婚纱摆在橱柜上,来往的女人看着它,脸上满是向往的神情,可真正向往的到底是那份美丽的爱情,还是那份关于一辈子的承诺与责任,不得而知,爱情与婚姻终是不能同一而论的。
“牵牵,言齐他下星期要结婚了。”安语弱弱的声音让牵牵心生怜惜。
“安语,别想了。闹心的事别想了。”其实她不明白,言齐为何要离婚?看得出来,言齐并不是真的不爱安语。而且无论是安语,还是言齐,都很痛苦,只不过从言齐身上看不太出来而已,言齐到底是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两个人。看着安语无助的模样,她想不管言齐出于什么原因,都不打算原谅他了。
安语收了收心绪,露出笑脸:“走吧。”
正在此时,一辆车停在婚纱店前,两个人从车上下来走向婚纱店。柳安语眼尖地瞥到那部熟悉的车,遂难以自主地转身看过去。是言齐和……温然!?
柳安语怔了一下,骤然抓住牵牵的手臂,浑身颤抖得厉害。牵牵感受到她的不安,再一次看向她的目光所及处。瞪大了眼睛,立马转身拉着安语就要走,可此时原本弱不禁风的安语竟力大得惊人,牵牵无法拉动她半分。牵牵迎上安语无神的瞳,讪笑道:“人生的狗血剧就是多嘛!安语,狗血剧看多了对身体不好,回家吧。呵,呵呵。”
柳安语依旧瞪着双无神的眼看着她,牵牵被盯得不自在,撇开头,望着那件婚纱店:“安语,其实我也不明白为何言齐他要和你离婚。或许他有苦衷吧。可如今他要和温然结婚的事实也摆在眼前。我知道你一直很聪明的,定是想等他给你解释原因,所以一直折磨自己,迫使自己看着他们。我是你的好姐妹,看到你这样,会伤心,会难过,会恨不得立刻把言齐揪过来,让他跟你解释清楚。”她收回目光,看着安语开始盈满泪的双眼,继续说道:“你若等得太痛苦,就别等了。是他对不起你在先。”然后抱紧了柳安语。安语眸中的泪终于溃堤,她明白的,她一直都明白的,言齐不管是什么原因,如今是真的要离开她了,
她只是傻,期盼着言齐只是和她开玩笑,不用太久,他就会回来,带着依旧温柔的笑,说:“阿语,我骗你呢。”然后她就可以自豪地跟他说:“齐,看吧,我没上当。”可就这么断断的一两个月,却已等得自己的心都快老了。安语原本是呜咽,后来越来越大声,让四周的人不禁侧目,均被牵牵瞪了回去,手拍着安语,安抚着她。哭了好一会儿,安语低着头,沙哑地说道:“走吧,回家。”
回家?是牵牵的家,不是她和言齐的家。再也没有,那个家了。
爱情这种东西总是需要一个契机,开始时这个契机带着踏入那“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爱,你以为那就是全世界了,可结束时一个契机让你瞬间明白这不过是一场春梦,现实可怕得让人不敢醒来,却必须醒来。言齐不曾想到,今天这样一个临时决定,便让他近乎失去了此生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