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晓瑜一边腹诽一边侧头打量一脸不明所以的夜爻,晨光打在他英挺深刻的五官上,泛起一层金色的光圈,既冷且酷的神情令他看起来魅力十足。暗叹了一声,还真是个吸引人的酷俊男子呢,自己以前怎么就没发现?
回到房内,宁晓瑜将门一关,纠着他的衣襟问道:“你说过你会嫁给我的对吧?”
夜爻一怔,心开始莫名地狂跳,却又怕是一场美梦,强生生压住,只点了点头。
宁晓瑜轻轻颔首,象下定了决心似的道:“那么,我们先圆房吧,改天再办婚礼,毕竟婚礼要准备准备的,你说行不行?”
一股热血直冲头顶,夜爻只觉得自己快要飘起来了,心跳如同擂鼓,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颤抖着问:“你……真愿跟我成亲?”
“当然!”宁晓瑜嫣然一笑,又严肃地补充道:“是我娶你,你嫁给我!”
夜爻激动得不能回答了,只能点头,他愿意,他早说过,只要她的身边有他的位置,做小也愿意。
宁晓瑜这才满意地一笑,伸手将他推倒在床上,轻声漫笑,“那么……我们先洞房吧。”嫣红的双唇随即覆盖在他的薄唇上,辗转吮吸。
夜爻热切地回应着,搂住她一翻身,便将佳人压在身下,掌握了主动权。这一个多月来,每天只能看着她、想着她、渴望着她,却不敢越雷池一步,现在终于能将她拥在怀中,他只觉得便是明天就会死去,这一生也值得了。
夜爻紧紧地抱着宁晓瑜,动情地吻着她,她也热情地回应着他,双唇粘合又分开,分开又粘合。两个人都久禁浴已久,象是沙漠里太过饥渴的旅人终于找到水源,以无比急切的心情投入这一场欢爱之中。
欢爱过后,夜爻仍旧紧紧地抱着她,好象只有如此才能确定刚才的一切不是梦境。宁晓瑜似是感应到了他满足之下潜藏的不安,将螓首枕在他胸前,玉臂轻轻环住他的窄腰,用温柔的接触无声地抚慰。
两人正享受这甜蜜的温馨,门外便有伙计不识趣地唤道:“夜老板、夜老板,有位客人一定要见你,他……他说抹茶起司里有一只苍蝇。”
正闭目养神的宁晓瑜闻言大怒,敢在她的店里玩这种花样,说她做的起司里有苍蝇?她当即便打算去找那客人理论。
夜爻伸手将她抱住,轻声道:“你休息吧,我去。”
宁晓瑜抬头瞧了瞧他,怕他冲动行事,叮嘱道:“你仔细看那苍蝇,是否象是被蒸过的,还有,尽量让徐掌柜跟他理论,你在一边压阵就行。”
夜爻点了点头,穿衣出去,在关上房门的那一霎那,俊目闪过一丝寒光,瑜儿是特别注重清洁之人,店中的厨房在她的要求下,比御厨房都干净整洁。这人敢污辱瑜儿做的点心,该死!
夜爻走后,宁晓瑜还是不放心,担心沉默寡言的他不会应付那种刁钻的人,索性起身穿衣,这时,窗户处居然跃了一个人影进来。
宁晓瑜的反应已是极快,但仍快不过那人,他飞快地扑到床上,一把抱住她叫道:“哇哇,汀兰城怎么这么冷,快帮我暖暖。”
那人身上带着一股深秋的寒气,惹得宁晓瑜连打了几个寒颤,他还觉得不满足似的,用冰冷的唇不断地摩梭着她柔软细腻的耳垂,令她光洁的皮肤上泛起一颗一颗的小疙瘩,大手也不老实地探向她的酥峰,又捏又搓。
宁晓瑜又冷又痒,推了几下推不开,笑骂道:“夏侯,你够了吧?”
“不够,这么久没见到小东西了,不打个招呼怎么行?”他说着就挑开了她的中衣,张嘴含住了她的小红萸,舌尖不住地围绕着它打圈圈,带出一波一波的酥麻感。
刚刚欢好过的身子异常敏感,宁晓瑜忍不住嘤咛了一声,更是激起了夏侯的热情,他速度脱去全身的衣物,钻入被中想与她嬉戏,被宁晓瑜断然拒绝,“不行!我店里还有事。”
夏侯噗嗤一笑,“没事了,那人就是我。”
宁晓瑜闻言大怒,纠着他的耳朵骂道:“居然敢坏我店里的声誉?”
夏侯佯装疼痛地大叫:“哎哟,不这样怎么把那个讨厌鬼调开?小东西你真是偏心,居然跟他私奔,还躲起来,要不是我身上有母蛊,还真找不到你。”
一说到这个,宁晓瑜自觉有些理亏,气势上便弱了几分。
夏侯乘机将她压在身下,一脸委屈地道:“我在巷子口等连等了你三天,都快变成雕像了,还以为姓蔚的将你藏了起来,跑去找他理论,结果,他跟姓司的两个家伙联手打我,不信你看……”他指了指胸前一块极淡的青色疤痕,讨宠的同时兼告状,“姓蔚的家伙打的,这掌让我足足躺了两个月,小东西,那家伙长得狐魅靠不住,个性还这么凶残,你以后不要理他了,小心他日后打你。很多男人都打妻子,但我就不会。”
宁晓瑜戳了戳他那块青痕,挑眉淡淡地道:“这应该是胎记吧?我记得以前就看过,别以为前两回我中了****就没注意到。”
“哪里!”
夏侯的表情更委屈了,但宁晓瑜不上当,这家伙无赖得很,耍宝是他的长项,再次刁难道:“你说你足足躺了两个月,我们分开好象也刚两个月罢?那你在巷子口等的那三天和来这的路程时间怎么算?”
“哎呀,我伤好得差不多,当然就带伤上路啦,我想你嘛。”说到后面居然撒娇了。
宁晓瑜撇撇嘴,“想好嫁给我了?”
那个趴在她身上啃咬得正欢的人霎时顿住,她就知道!他可以假装忘记她与蔚乘风、夜爻的过往,但决不会在日后还与人共同拥有一个女人。她叹了口气,将他推下去,坐起来穿衣。
夏侯的嗓音里满是委屈,“小东西为什么不肯嫁给我?是怕我日后移情别恋不再宠爱你,还是怕我一个人满足不了你?”
宁晓瑜轻摇螓首,“都不是。只是我要的是爱,而不是宠爱。”
夏侯很疑惑,“这有什么不同?我只宠爱你,这就是爱呀。”
宁晓瑜不知如何解释,便将《致橡树》念给他听,他蹙起眉反问道:“女子娇弱,站在男人身后,让男人为其遮风挡雨有何不可?”
本来没有什么不可,有一个愿意为你付出一切的丈夫,是每个女人的梦想,可宁晓瑜出身在一个富有的大家族,自幼看着母亲年老色衰而失宠,梦醒得太早,让她知道在现实的生活里,其实根本没有什么爱情,只有两性最原始的相吸,一旦相互吸引的条件改变,爱也就会随之改变。何况,这是女性地位极为低下的古代,她更不相信男人所谓永恒的誓言,坚持靠自己的双手来撑起一片天空。
宁晓瑜略带深思和悲悯的神色,让夏侯不由自主地一阵心慌,忙拉着她道:“算我说错了,我在你这店里帮忙好吗?”
宁晓瑜淡淡一笑,“行!工钱一月一钱两子,包食不包宿,若要在店内住宿,另外扣钱。还有,我在这叫夜晓。”
夏侯也穿好了衣物,将下巴搁在她的香肩上,蹭啊蹭地,颇为不满地道:“小东西,你都没问过我的名字,我叫夏侯轻。在这,你也帮我改个名字吧。”
宁晓瑜扭头想了想,“就叫夏轻吧。”
本着有人利用白不利用的原则,她想着将夏侯交给徐掌柜培训一下,打开房门,迎面正遇上急急赶回的夜爻。夜爻见到她才松了一口气,到那雅间中没有看到客人,他等了一会儿,便心惊了起来,怕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忙到后院来看看。
宁晓瑜指了指房内的夏侯,要笑不笑地挑拔,“的确是调虎离山。他说想在店内帮忙,就分给你管,你给安排个事吧。”
夏侯一听大为不满,“我才不听他的。”
宁晓瑜一扬眉,“夜本就是这店的老板,而且即将成为我的夫郎,你若想在这店里呆下去,最好拍拍他的马屁,你应当对此在行吧?”
夏侯一听说她俩要成亲了,更是不满,大吵大闹,胡搅蛮缠,宁晓瑜一概以不理不采应对之。
后院的四间房中,宁晓瑜和夜爻住在最中的两间,将他安排到最右的那间,他哼哼唧唧地道:“这房不好,没人打扫。”
也是,因为自己不住就没打扫,这是宁晓瑜一向的行事作风,能懒则懒。想了想,她便让夜爻将房间让给他,反正以后夜爻住在她房里就成了。
夏侯更是一跳三丈高,“不行!我住这间,姓夜的还是住他自己的房间。”
宁晓瑜嗤笑道:“你管得太多了吧?”
夏侯立即反驳,“你不说要娶三夫四侍的吗?那当然应当是一人一间房,你晚上想睡哪里就睡哪里。”
刚刚还说不同意嫁给她,现在又说什么三夫四侍,整个一逻辑紊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