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耳中传来“嘎吱”一声,我循声看去,那扇好似锈在墙上的铁门缓缓地打开。我站起来,想向门口走去,一只脚刚踏到地上,只感觉头晕目眩,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当我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床上,但已经不是在原来那个仓库了。这是一间二十平米的小屋,屋里除了床外,还有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一个三人沙发。床边放着一个输液架,上面吊着输液瓶,一滴滴白色的液体,正在缓缓地输入到我手臂里。屋内的灯光还算柔和,给人一种温馨的感觉。
我想支撑着自己坐起来,但身上一点儿力气都没有。尝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我放弃了。
“有人吗?”我无力地呼叫着。空荡荡的房间没有任何声响,显得我是如此的孤单。在几次呼喊无果后,我又昏睡过去。
迷迷糊糊中,我感觉门打开了,睁眼一看,一前一后进来两个人,前面的人快速地跑到我的床前。
“大灰狼,你醒了!”一边说一边摇着我输液的胳膊。
“哎呦!”我本能地扶了一下疼痛的胳膊,打量着来人。她是个女孩子,大约20出头,瓜子脸上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我,一条马尾辫随着她头部的动作在身后摆动着,上身穿一件短袖T恤,紧裹着丰满的胸部,下身穿着一条牛仔短裤,勾勒出臀部的优美曲线,也将一条美腿显露无疑,脚踏一双高帮运动鞋,朝气十足。
“你是谁?”我疑惑地问着。
“我是美羊羊啊!大笨狼!”女孩努了努嘴。
“羊羊!真是你!”大笨狼是美羊羊单独聊天时对我的称呼,其中透着隐约的爱意。虽然没见过,但能这样称呼我的就只有美羊羊了。尽管是初次见面,但过了这么多天与世隔绝的囚禁生活,现在猛然见到一个熟悉的人,简直比见到亲爹还激动,我的眼泪不禁在眼眶中打起了转。
“呦呦呦,没想到,大灰狼还会哭啊!”羊羊略带嘲讽地说着。
“一边去,你知道这些日子我是怎么过来的吗?”我擦着眼泪说到。
“行了,我知道你很苦。不过,这对你来说是好事儿。”羊羊对我说。
“好事儿?要不换你试试?”我破涕为笑道。
“你不知道吗?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你可知乎?”羊羊一本正经地念道。
“你还别说,你说的什么苦心智、劳筋骨、饿体肤、空我身什么的,我还全占了。”
“我说的没错吧!你可是干大事儿的人。”隔了一会儿,美羊羊又压低了声音说,“看你自己下棋时的专注劲,可帅了!没想到你还会哭鼻子。羞羞羞!”
羊羊红着脸,忽然来这么一句,我还真没法回嘴。
“对了,这是哪儿?”我问道。
羊羊望了一眼身后的人,似乎在征求那个人的意见。
我这才想起进屋的还有一人,赶紧上下打量一番。他大约40岁左右,一头短发显得很干练,国字脸上带着一副很大的茶色黑边眼镜,透过镜片,隐约地感到一双锐利的眼睛正盯着我。来人身上穿着一身唐装,脚上一双白底黑料布鞋。虽然严肃,但给人一种儒雅学士的感觉。
“你一定有很多问题,不急,你先好好休息。等身体好了,咱们再谈吧!”中年男子微笑着说道。
“你是教授?”一听声音,我就认出这是电话与我联系的教授风清扬。
“走吧,羊羊,让他好好休息休息。”这个人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只是礼貌性地冲我微笑了一下,对羊羊说道。
“哦!”羊羊不情愿地站起身来,跟着他离开了屋子。关门前,她又转过小脑袋对我说到:“好好养着,等着你从饿狼变回大笨狼。”冲我做了个鬼脸,关门出去了。
可能是太累了吧,他们走后,我又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有人动我胳膊。我睁眼一看,是一个美女正在给我量血压,二十七八岁的样子,脸庞那叫一个美啊,一头乌黑的头发,身上穿着OL套装,把S曲线勾勒出来,脚上穿着漆皮高跟鞋,这身打扮配上至少1。7M的身高,活脱一个成熟女秘书。可惜的是面无表情,给人一种冷若冰霜的感觉,不过更添了几分韵味。
“你……谁啊?干什么?”看着美女一本正经地给我量着血压,我脸居然红了。
美女看了我一眼,没有回答,只是忙着手里的工作,量完血压,麻利地将针管抽出,用棉签按了一会儿,把输液瓶卸了下来,转头就要出门。
“喂!喂!等一下!”我话音还没落,门又关上了。
好看就了不起啦,老子见过的美女也多了去啦,拽什么拽啊!我心里有些闷闷的。不知是药效发挥了作用还是睡眠充足了,我感觉现在有些力气了,尝试着坐起来,靠在床边上,发现枕头边上放着一本《古代神话故事》,也不知道是谁放这的,闲来无事,看着打发时间。刚看两页,门开了,刚才的美女端着一个托盘进来,里面有些青菜和一碗稀粥,放在桌子上就出去了,这次我也没有问话,感觉自己问也是白问。刚好,我正觉得肚子空的要命,看着桌上可怜的一小碟青菜和稀粥,嘴里虽然嘟囔了一句“抠门”,但还是快速地把它们扒拉到嘴里了。
吃完东西,我又接着看书,这样小儿科的书,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能看下去的。可能是前一段自己除了下棋之外,什么也没干的原因吧,好似饿狼见到老鼠也要吃。
在这段时间里,除了冰美人定点给我送饭外,再也没有人来。饭菜倒是一顿比一顿丰盛,到后来大鱼大肉都上了。我早就能下地走动了,但是,门是从外面锁着的,我打不开,只能看书。
在这个四面无窗的屋子里,我也不知过了究竟多久。但凭着送饭的次数计算,约摸第三天,冰美人打开门,但并没有进来,只站在门口冷冷的说道:“他要见你,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