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彧懒懒地掀起眼皮看了对方一眼,“不然呢?”
龙十三义愤填膺道:“主子实在想留她在身边,为什么不采取强制手段?不过就是平阳城里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丫头,主子只要随便动动手指,就可以让她匍匐在主子脚下任主子予取予求。”
卓彧冷笑一声:“若非心甘情愿,又留来何用?”
“主子,其实我觉得吧,女人这种动物,是很奇妙物存在,如果您想让她屈服于您,强制手段不行的话,也可以考虑怀柔之策吗,只要您耐着性子哄哄她……”
“她哪一点值得我哄?”
“呃……”一句话,把龙十三问了个哑口无言,仔细想想,以自家主子的地位和身份,还真不用大费周张的在女人身上浪费时间。
“主子……”
紧随龙十三来到屋内的那个沉稳的黑衣男子,恭恭敬敬道:“您是否真的确定,那位季姑娘,就是国师让您寻找的那个人?”
卓彧眯着眼沉吟片刻,轻轻吐出两个字:“或许!”
众人:“……”
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给当成猎物来看待的季如祯,正纠结着该如何解决身上这条骚包裙子的问题。
虽然卓彧送她的这条裙子确实美得让人心惊,但为了避免吓到家里的包子,回去的途中,她随便进了一家成衣店,花了五个铜板,买了一件普通的衣裳换了下来。
至于卓彧送的那套,未来的日子里,恐怕只能被压在箱子底下,当个永远的纪念了。
回到家,包子正在厨房里忙着做午饭,听到房门响动,包子脆嫩的声音从厨房内传出,“姐,是你回来了吗?”
季如祯应了一声,顺手将那件换下来的衣裳扔到了箱子里,对着厨房的方向道:“包子,今天中午吃什么?”
“何婶早上送来了一把油菜和两根黄瓜,我给姐姐做了一道油菜炒肉,还煮了一锅黄瓜蛋花汤。”
别看包子年纪小,做菜的本事却很大,就因为他煮的饭,炒的菜,熬的汤非常美味,季如祯才会在短短时间里被包子喂得肥了几斤肉。
不多时,包子便端着煮好的饭菜走了进来,看到自家姐姐的那一刻,包子的眼神突然亮了一下,“姐,你换新衣裳了?”
虽然季如祯花五个铜板买的衣裳还是很普通,但她模样生得好,气质又那么鲜明,即使身上的穿着再怎么普通,也能让人一眼就认定她的存在。
季如祯随便解释道:“早上出去时穿的那身衣裳被我不小心弄破了,所以才临时买了一套新的。对了包子,这是我去异宝斋给你买的笔墨纸砚,看看喜欢不喜欢。”
她将被装好的四宝一样样地拿了出来,包子双眼茫然道:“姐,你买这些东西做什么?”
季如祯好笑又好气地拍了拍对方的脑袋,“你已经七岁了,到了该去学堂读书的年纪,我之前问过何婶,她说咱们平阳城最有名的学堂当属正德书院,所以我决定,过些日子把你送到那里读书,跟学堂的先生多学些本事,长大后才能有出息嘛。”
包子急忙摇头,“不行,姐,正德书院收学生的标准很高,而且学费非常昂贵,如果你真想让我去读书,安排我跟狗蛋哥去这附近的学堂就好。狗蛋哥在那里,彼此还能有个照应。”
季如祯微微一笑,“如果你是担心钱的话,这件事就不用你操心了,学费这方面,我自有安排。”
包子满脸纠结,“姐……”
“乖,饭菜就要凉了,快坐下吃吧。”
既然已经决定要把包子当弟弟来疼爱,季如祯自然会想尽一切办法,让包子得到最好的照顾。
至于包子担心的钱财问题,经过异宝斋少东姜洛汶的一番话,她心里生出了一个非常大胆的想法。
第二天一大早,季如祯带足了银两,选了一家地方不大,但货物很全的店面,购置了一些作画用的物品。
她大大小小一共选了七只毛笔,还有几盒价值不菲的颜料,以及一张经过砑光过的楮皮纸。
这种纸的颜色接近浅灰,细横帘纹,纹距均匀狭窄,纸面平滑,表层施以一层****,看上去紧薄可爱,制作的程序相当的考究,当然,价格也是贵得让普通小老百姓有些接受不能。
不过,为了能卖上一个好价钱,季如祯是不会把那点银子放在眼里的。
在她还是白小侯的时候,每次写诗作画,最喜欢用的就是这种经过特殊处理过的楮皮纸,之前在异宝斋看到的那张仿制品能卖被老板以五十两银子的价钱收回过,仿者所用的楮皮纸,绝对占了不小的功劳。
没错,目前她能想到的唯一一个致富捷径,就只有此道了。
东西买得差不多,季如祯这才回到家,打发包子去外面玩,她则把自己关在房里,寻了一张条形的桌子,虽然有些破旧,却并不影响她使用。
待一切准备就绪,季如祯几乎是连想都没多想,提起蘸了墨的毛笔,行云流水般在纸下勾画出绝妙的图案。
前世的她,最喜欢画的就是荷花,满池碧绿的荷叶,衬托着洁白的荷花,在湖水中微波荡漾,又怎是一个美字可以形容得了的。
于是,季如祯落笔成图,最后还在右侧洋洋洒洒写了几个字: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
因为她手里没有印章,落款的地方没办法像以往那样盖上一个大红印子。
季如祯纠结了一会儿,最后灵机一动,在落款处用行书字体,洋洋洒洒地写下白珂玉三个字。
三天之后,季如祯将裱好的画送到了异宝斋,除了几个伙计之外,店里还有一个管事。
那管事听说有人来卖画,还没怎么把这件事当回事。
当他听说被卖的画是名震天下的白小侯所留下的真迹时,顿时生出了浓厚的兴趣。
慢慢展开画轴,当这幅被命名为荷愿的画作出现在管事的眼前时,急急忙忙戴上一副老花镜,仔仔细细地开始研究这幅作品。
季如祯也不着急,悠闲地坐在旁边吃着点心,喝着茶水,还不忘抽空欣赏一下异宝斋里珍藏的古玩名迹。
来这里之前,她曾问过何婶关于异宝斋的一些情况。
真是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异宝斋的老板姜天佑,居然是平阳城中的首富。其名下的产业遍布多省,除了古玩字画之外,姜家旗下还经营着织染、绸缎庄、酒楼、首饰店以及码头船运的生意,有这么多生意支撑着,也难怪姜家会成为平阳城的首富了。
“姑娘,这幅画,真的是白小侯生前留下的真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