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与生在后世被称之为千古一相正是从这天开始的。
原本,这千古唯一的名号通常是帝王才能拥有的,而夏与生却是一个例外。原本一直主和的夏与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竟然选择了主战。
“陛下,臣以为,此战不可免。”朝堂上,那清秀男子自信满满的说道。他年纪尚小,在这朝堂上的许多人都可以当他的爷爷辈了。但就是这样一个年纪尚小,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子,却没有人能轻视,也没有人敢轻视他。因为他就是闻名天下,素有神子之称的少年丞相——夏虞夏与生!
他的身后,站着的是手持青霜的冷漠男子,他的视线一直在夏与生的身上,似乎没有一点点偏移。这人也是特殊,在朝堂上唯一可以带兵器的他正是夏与生不离左右的清爽建筑风逸,风鹤轩。
“陛下,臣以为打仗实在是劳民伤财,不如各退一步,方是上策!否则天下将要生灵涂炭啊!”不知道是哪位国公站了出来,当场驳了夏与生。
众人暗暗心惊,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一向主和的夏与生怎么突然间就主战了呢?众人纷纷感觉有阴谋。这其中防的最紧的就是李思了。
对于李思来说,最近的夏与生太不对劲了,完全颠覆了曾经的夏相的形象。说的难听一点,就叫换了个人似的!当然这种事情是绝对不可能的。但正是因为这样,李思更加怀疑夏与生的用意。
“安国公此话差矣。”夏与生辩道:“若是不打,莫不成安国公想要亲自去议和?且不说议和能不能成,就说过往吧,我们大齐国和楚国议和也不是一两次了,但结果呢?楚国多次出兵骚扰,又联合北偈侵占我国领土,伤害我国臣民,可有此事?”
“夏相莫要强词夺理!”安国公低呵,因着皇帝的面上,没失了礼仪。
“安国公莫不是忘了静安之事?那一纸议和书莫不是已经化成了灰烬?”夏与生怒道:“或是已经忘了那鲜血之都?”
安国公沉默不语,却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静安之事简直就是禁忌。这段过往染上了皇族太多人的血液了,让人不敢轻易的掀开历史。然而这又是铁一般的事实,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认,都无法去否认掉的一段历史。
炎静安,算辈分的话,其实是当今高高在上的皇帝的皇叔。据说当年炎静安和炎修,也就是现在的上位者关系很好,甚至炎静安多次帮助炎修,否则恐怕炎修早已陨落。
这朝堂之上,众人目光古怪,特别是安国公,简直就是见了鬼一般。这个夏与生,不会是冒充的吧?脾性完全不对啊!
不说众位大臣的目光古怪,就连皇帝都有些奇怪,夏与生这是改了性子了么?不过是受了一次伤,怎么转变就这么大呢?还是——
炎修看着炎荀的眼神中包含疑虑。难道是这两人之间有什么交易不成?
夏与生可不知道众人的疑虑。她只是觉得,像炎荀这样的男子,唯有战场才是他该在的地方。她并没有顾虑那么多,她也不明白,曾经的夏与生为什么一味的主和。从众人的评论以及夏与生曾做过的事情来看,夏与生这个人不傻,不仅不傻,反倒是聪明的可怕,这样一个人不可能不知道,主和,只能将一个国家的锐气泯灭,一味求和,最终恐怕换来的只会是敌人的更大的野心。
安国公咽了咽口水,显然不想和这个有些不正常的夏与生争论。更何况,他也很清楚,若是夏与生真的想要主战的话,她有着足够的能力和口才去确定这一方向的重要性和意义。
他虽然不大爱这个毛头小子,特别是这个毛头小子还是这一国丞相,因为这让人感觉,太过儿戏。可是同样的,他无法否认夏与生的能力,夏与生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不像是一个少年的手段,比之一个老谋深算的狐狸也不为过。
一时间,因为夏与生诡异的转变,朝堂之上瞬间安静了下来。这样的安静持续了许久,上位的炎荀这才轻咳了一声,打破了这奇怪的氛围。
“还有何事?一起说了吧。开战这种事情,毕竟不是小事,还需要权衡利弊,搁置再作考虑吧。“炎修淡定的说道。天知道炎修现在什么情绪。莫名其妙出现这种情况,恐怕众位中就没人想过。一时间却没有什么对策,都傻眼了。
夏与生皱了皱眉头,不情不愿的听着朝事,暗地里暗暗为自己加油。一定能行的!
下了朝,夏与生刚走出殿外,就有一群官员无意间围了过来。夏与生皱了皱眉,这些官员的名单她还是记得的,但是心里却总有一股子抗拒。
幸好风逸在。看见风逸手持青霜,站在夏与生的身后,一副神鬼勿近的样子,那些人哪里敢真正的靠过去啊,也只好放弃,坐等时机了。
回到丞相府,夏与生直接跑进卧室补眠了。她现在很快乐,她正在做一件正确的,了不起的事情,所以她现在的心情是快乐又骄傲的。她枕着枕头,看着床顶的雕栏,笑的眼睛忍不住眯了起来。终是,入了眠。
风逸护送夏与生回府之后,就直接找到了云湘。
现在的夏与生不是以前的夏与生,若是什么事情都让夏与生自己考虑的话,恐怕是十分危险的举动。风逸把早朝中夏与生的举动与对话同花云湘说了个分明。
花云湘坐在花园的石凳子上,一脸的无奈,她微微叹了口气:“与生就失了忆,什么都不懂了。这主战一事,哪里能那么简单?她这是给自己惹麻烦啊!她现在在哪?叫她过来商量一下对策吧。反悔显然是不行了,可这能怎么办呢?真是给我出了个大难题。”
风逸不语,他淡淡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静立着,青松傲挺,散发着一股子淡然的骄傲的气息。
那是独属于风鹤轩的,特有的骄傲,让人看不明白的骄傲。
“与生会有办法的。她只是把一切都忘了而已,我们要做的,就是让她适应自己。”风逸看着花琼烦躁的走来走去,淡淡的说道,声音中却满满都是信任,“她只是回到了最初,她一样能成长成那个智勇天下的夏与生。”
花琼无奈。
她很明白风逸的想法,与生,是他们看着成长的,尤其是花琼。她见证了夏与生的天真,夏与生的成长,其实她未尝不信任夏与生,只是心中烦躁。他们已经走到了这里,夏与生却重新开始,这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主战,未必不是一件好事。”风逸意味深长的说道。
花琼微微一愣,随即恍然大悟一般,笑道:“却是我紧张了些。与生的成长,从来不会一帆风顺。何况,主战主和,与我何干?让她自行烦恼去了。鹤轩啊鹤轩,你为何次次都能看的如此通透呢?”花琼感叹,初见风逸,那一袭青衣,一匹瘦马,淡然无比,通灵无双,却好似不入红尘,不食烟火的鬼魅一般。越是相处,越是惊人,这个相貌清淡的男子,似乎从来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安静平和,却隐隐散发着锐气。
花琼知道,风逸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但是她不在意,因为她信任夏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