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走上前拿过玉佩转奉到轿前,轿上锦衣华服的紫袍男子伸手捻起玉佩看了一眼,又一阵风雪吹过,清凉之音再次传来“青冥,赏”站在他面前的侍卫恭敬退后一步,然后转身掏出十两银子,还没递到那欣喜若狂的宫女手上,冷若寒霜的清凉之音冻住了他的手“赏银一千两,另外,还她一个自由身。”
“哇!”一千两,没娌若躲在门后暗暗咋舌,身后围了一圈的婢女和太监安静的等着她看完热闹。
青冥直接带着那宫女去内务府除名,这种事已经不是头一回,皇上早已经发话,永安王要带谁走就带谁走,芝麻粒大的小事不用跟他说,他没空。
银子虽然重要,然而这自由身才是真正的大恩,那宫女激动的说不出来,只一个劲儿的叩头。
“永安王!”梦娌若默默念着,看来这个永安王是个大好人嘛,比那个暴君好了太多太多倍,要是她现在冲过去哀求一番,是不是他也能帮帮自己呢。
“姑娘”小喜子是这些所有宫女太监中梦娌若唯一叫的出名字的一个,原因,自然是因为听起来喜庆。此刻见梦娌婼准备出去立刻上前俯在她耳边小声嘀咕“永安王是个赏罚特别分明的主,一高兴了赏起来没边,一生气起来就算是宫妃也绝对是处罚到解气了为止,陛下都忌讳他三分,您还是别去冲撞他的比较好。”
呃,脾气这么古怪?倒是和那昏君挺像的。梦娌若诧诧的收回脚,小喜子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要是姑娘不听劝后果还真不敢想象,还好,还好。腰上的铃铛还在响着,梦娌若焦急的想出去问个究竟,外面就只有四五个人,这么小的范围岂不是更好找,我的法力啊,你什么时候才能恢复?
“姑娘您怎么了?”小喜子在这宫里也早混成了老油条,察言观色精的很“这铃铛怎么回事啊?”怎么之前姑娘怎么折腾都不会响的铃铛这会儿却自己摇的如此欢畅?
“我,我,我想让他把我也带出宫!”可惜,她怕得罪人。
“姑娘您还惦记着出宫的事呢?”皇上把名册都给拟好了,就等着封妃大典那天把这个惊悚的消息昭告天下,您不知道吗?
“唉!”无奈的叹口气,梦娌若还在寻思着他是不是可以把那玉佩再丢一次,给自己个机会去探查一下帝心的下落。可惜,轿撵走过之处,地面干干净净的连落叶都没有一片。“永安王!”眼见着永安王的轿撵已经起步,梦娌若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呐喊。
抬轿的侍卫脚步顿在半空,难道,王爷的玉佩没拿好,又掉了?
梦娌若不耐烦的胡乱卷起裙子提在手上奔过去,本以为会看到一张与声音相符的俊颜,踮起脚尖左右瞄了半天除了紫衣发冠和盖在脸上的一把折扇根本看不见俊颜丝毫。“有话快说”软绵绵的慵懒鼻音从折扇地下飘过来,若不是其中相似的几分微薄凉意,梦娌若真怀疑说话的是不是同一个人。
“王,王爷,民女丢了一样东西,在你们几人当中,可否,可否允许名女找回?”咽了咽口水,梦娌若鼓起勇气说出口,她可不想以后出了皇宫还得去永安王的王府走一趟。
永安王将折扇拿开,刚露出两只眼睛又立马盖回去,这太阳真刺眼。梦娌若正忐忑不安的等着他的责罚,悠悠凉音让她意外“都是聋子吗?放下轿撵让她找!”
叮铃叮铃的铃声在这安静的巷子里不停的响着,梦娌若举着铃铛在侍卫身上逐个从头扫到脚,发现铃声依旧懒洋洋,最后大着胆子来到永安王面前,越靠近他铃声越急促她的心就越激动。永安王正被吵得不耐烦,梦娌若系先开口了“王爷,东西在您身上!”
“自己拿。”
铃铛在永安王身上从头响到脚,梦娌若把永安王全身扫了个遍后在那枚玉佩上停下,震耳欲聋的铃声让梦娌若傻眼了,不是吧?帝心怎么变成这副鬼样子了,他怎么拿回去交差。一双大手捉住梦娌若拿玉佩的手,她在痛苦怎么交差,前提是,就算变得再糟糕你也得问问人家主人愿不愿意给你“怎么样才能还给我?”人家是王爷,她不能强要,态度还一些说不定一高兴就还给她了呢。
尴尬的姿势,恰到好处的角度,梦娌若成功瞄到了一抹邪魅的冷笑,果然,寒凉清音毫不意外的没让她失望“怎么样都不会给。这是本王的东西!”
“可······!”梦娌若话才开头就被推到一边。
“走吧!”轿撵升到与梦娌若头一般的高度,到了嘴边的话被一阵寒风堵在了嘴里“本以为皇兄宠的天翻地覆的新妃会是个如何特别的倾城女子,原来不过是个市井粗女。这样低俗的手段也能让他神魂颠倒,本王真替皇兄感到悲哀。”
“说什么呢?”劈头盖脸的一番冷嘲热讽,起初梦娌若还云里雾里的搞不清楚,后来是越听越明白,感情这永安王当她是来找借口接近他勾引他的。“别把所有都想的和你一样龌蹉!”
“冥顽不灵!”丝毫不为所动,永安王连争辩都免了“再美的女子不安守本分也等同于妓子,这样的女子本王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看上眼的!”长长的巷道里梦娌若无语的站在中间目送永安王越来越渺小的轿辇。
“姑娘,您别难过啊?您不是还有陛下吗?永安王即使再厉害他也还是王爷不是?”小喜子很贴心的举起袖子给梦娌若遮阳,只是,他越安慰梦娌若心里越难受。她这是走的什么狗·屎·运啊?莫名其妙变成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