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皇城,巍峨的大汗旌旗在严风中,甩动着,发出啪啦啪啦般的声响。戍守城楼上的小卒,身披的铁甲上凝结着汗水渗出的冰花,只有呵出的雾气证明他还活着。
“天气真是冷瑟瑟,那群混蛋竟然把我分在这西门,让我喝西北风。回去非让他们请酒吃。”一位站在旗帜旁的小卒子发着牢骚。
“皇甫嵩,少罗嗦。给我提起精神,戍防!”一位手握斧钺的士兵头子教训道。
那位名叫皇甫嵩的小卒不懈地吐了口痰,抖了抖身上的冰霜,打起了精神。
此时,阳剑干将背剑巡防于北城楼,左右环顾城外的风吹草动。
“将军,外头风大寒冷,请早早巡防回去。”西门将军跟在干将身后,说。
“冷?城外杀气腾腾,贼军兵马千万,正是屠戮之时,每想至此,热血沸腾,何来严寒?”干将回头,双眼直直盯着西门将军。
众所周知,皇城四门将军,属西门领将最为沽名吊誉。西门将军名为夏侯师,只因先祖夏侯婴为大汉立下汗马功劳,世承俸禄。
“将军所言正是,末将知罪!”夏侯师认错,他心里也明白,论武功,论官位,眼前被太皇太后钦点的大将军都比自己强。
“本将军,当初与胞弟共赴边疆,斩外异首级千万,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眼前的寒冷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干将意识到自己的言语略重,自己补充道。
当干将等人走到皇甫嵩边,突然,相邻皇甫嵩不远处的一位小卒硬生生地到底,身体绷得静静的,面孔发紫,显然已经冻死很久了。
干将见状,令皇甫嵩将死去士兵的尸体搬走。皇甫嵩巴不得从这鬼地方逃离,现在凭着身边的倒霉鬼恰能让自己逃过同样的下场。听后来皇甫嵩的回顾,当时他其实是早已经知道那人已经冻死了。但心里想到只有坚持下去,才能有生存的机会。
言归正传,干将心里也知道,尽管有多少人戍守西城门,最终他都要狠心让这些士兵牺牲,以换取整个战争的胜利。
王莽这边,由于宫中收买了内宫总管太监,对王政君的部署也了如指掌。有一天,他召刘歆、王林于府中商榷皇子婴登基之事。
“太皇太后为了保住这昏暗腐朽的大汉,也算是尽心竭力了。然而,本公始终不明白。汉室衰败,太皇太后她老人家也是知道的,为何不让皇位于本公。”王莽想到这里,一掌拍在椅子边沿,椅子扶手断了裂纹。
“太皇太后虽然与安汉公同宗,但说到底,她毕竟是刘家的人,于情于理,她的选择都是必然的。”刘歆分析说。
“兄长不必生气,有末将在此,汉室顺之者承之,违逆安汉公者,兄长可取而代之,又有何难!”王林嚣张地回答。
“话虽如此,但汉家兵马现有双剑掌管,为之奈何?”王莽无奈地问王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