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晨宇住院以及临近期末考试,韵笛就在这样忙碌的日子中过了一个多月。终于盼到放长假了,这样她就可以在家里陪着他了。
现在的晨宇可以缓慢地走路了。拄着单拐的他走路很辛苦,每次在练习走路的时候韵笛都要劝他好多次他才肯坐下来休息。
这天,正在练走路的晨宇走到韵笛的房间正见她在拿着包包准备外出。
晨宇倚靠着门框问:“你要去哪里?”
韵笛看到晨宇靠着门框担心地跑过去扶着他的胳膊说:“晨宇哥哥,你怎么又在练习走路?为什么不休息一下?”
从早上起来就看到他一直在楼下楼下的客厅里走来走去,有的时候会到庭院里绕着庭院走。
“不要转移话题!我问你要去哪里?”对于她,晨宇早已经习惯了耐着性子重复第二遍了。
“我想去看看凯文学长,这些日子都没有时间去看他。”韵笛小声地回答。她发现他脸上的不悦后改口道:“我不去了。”然后转身准备将包包放回去。
“等一下,我去换件衣服,一会儿我陪你去。”晨宇拄着拐向自己的房间慢慢挪去。虽然他同意她与张家来往,但他并不喜欢她总是跑过去看他们。
“晨宇哥哥你,你还是休息吧,我一个人去没问题的,况且你这个样子根本不能开车。”韵笛阻止他说。这样的晨宇才是最让人放心不下的。
“我不准!我会给许沐月打电话的,你在楼下等我。”晨宇霸道地回绝她。
“可是沐月哥他……”韵笛对着晨宇的后背还没将话说完,就见他推开自己房间的门进去了。韵笛不由得叹了口气。
唉!她其实是想说好不容易放长假了,沐月哥也要好好休息一下了,就不要再去打扰他了。可他根本不听她把话说完。
没法办,韵笛只好乖乖地坐到楼下的沙发上等他。
晨宇从楼上下来的时候,许沐月和许沐阳也刚好踏进客厅。
许沐月无奈对晨宇笑了笑,看了一眼跟来的许沐阳便走到沙发前坐下。
他在客厅喝咖啡的时候接到晨宇的电话,而巧的时许沐阳也在场。在被告之韵笛和晨宇要去张家的时候,许沐阳一口喝掉剩下的果汁跟在他的身后。看到他的车子,许沐阳毫不客气地打开车门坐了进去。许沐月无奈地向天望了一眼才坐进车内。
“沐阳哥!沐月哥!”韵笛站起身甜甜地喊道。
“韵笛,好几天没见你想不想我?”许沐阳走到韵笛的身边反客为主地拉着她坐下。
听到许沐阳又在问这无聊且幼稚的问题,晨宇冷着脸看着许沐阳,以冰冷的口气说:“许沐阳,这句话是要向你自己的女朋友说,而不是在我面前对着我的女朋友说。”
“你在吃醋吗?是谁跟你说这是用男朋友对女朋友的角度来说的?我这是以哥哥的身份在问最可爱的妹妹,连这种醋你都吃,要不你来做哥哥,我来做她的男朋友?”许沐阳不满地瞪了一眼晨宇,并开始打击他。
“你做梦!”晨宇拄着拐一步一步地走到韵笛的身边,嫌恶地瞪着许沐阳说:“不要离韵笛这么近,你的幼稚会传染,不要到处散播你的稚气!”
“如果真的会传染就好了,那就传染给你好了!”许沐阳又瞪了回去。他才不会服输呢。虽然在感情上他输给了他,但在吵嘴架上他一定不能输。
“懒得跟你吵这些无聊的架!韵笛,我们走了。”晨宇白了一眼许沐阳小步地走在前面,韵笛站起身跟在后面。
许沐阳撇了撇嘴说:“明明是吵不过,还真会找借口!”
一直坐在沙发看着他们一语不发的许沐月走到许沐阳的身边,歪头看了一眼撇着嘴的许沐阳笑着说:“是挺无聊的!”
看着走在前面的许沐月,许沐阳一脸的怒火。
哼!就算他这个人很无聊那又怎么样?还不都是被他们这两个可恶的人逼的。一个酷酷地爱板着俊脸,只会对韵笛一个人笑;一个整天满脸笑容,却很少对他笑;面对这样的两个人,他不被闷死就谢天谢地了,不自己找点趣事为做乞不是对不起自己?
车上,许沐阳一直给韵笛讲笑话,而被他的笑话逗乐的也只有韵笛一个人。另外两个人的脸上都没有一丝的笑意。
许沐月的眉一直紧皱着。许沐阳这个家伙从上了车开始就一直不停地讲着笑话,害得他根本不能静下心来开车。而且这个家伙竟然还坐在他身旁的副座上。只要有许沐阳在,喜欢安静的他就根本得不到一片安静的空间。要不是晨宇的腿不方便,他绝对会将许沐阳塞到后座去。
晨宇瞪着侧身坐着脸冲着他们明朗地笑着的许沐阳,眼里冒着火光。他真恨不得将他的嘴堵上。没完没了地对他的韵笛讲一些没水准又不好笑的超级烂笑话,而韵笛竟然还超级给面子地笑着。气死他了!
许沐阳根本不在乎许沐月的不满以及晨宇眼里的怒火,继续讲着他的笑话。
就这样,他们在许沐阳的笑话与韵笛的笑声中到达了目的地。将车子停在小区门口的停车位后,许沐月第一个冲下了车。
虽然是站在马路边上,但对于许沐月来说也算是得到了一片安静。起码听不到许沐阳那幼稚得不得了的笑话了。
看到许沐月冲下车的动作,许沐阳嘲着主座的车窗吐了一下舌头,像是得到胜利糖果的小孩子一样。
“韵笛,我陪你进去吧。”许沐阳笑得灿烂地说。
“用不着你,我陪她进去就可以了。”晨宇白了他一眼生硬地替韵笛回绝了。
“喂,拜托,你这个样子怎么进去?这种老式的楼房没有电梯,难道你要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爬上去吗?”许沐阳脸上的笑容立刻不见了,皱着眉看着晨宇说。
谁叫他自作主张替韵笛回答的,他就要好好地讽刺他。
“你这是要怀疑我的能力吗?只是几个台阶而已,你认为会难倒我吗?”晨宇不禁冷笑。笑许沐阳的想法太天真了。如果不能上下楼,那他是如何从自己的房间走到一楼客厅的?难道是飞下来?
“很有可能哦,毕竟现在的你可是很不方便哦。”许沐阳继续捉弄着晨宇。
“不要再斗嘴架啦,我一个人进去就可以了。你们在这里等我就好了,我会很快出来。”韵笛及时阻止了他们,而且也没有给他们说话的机会便下了车。
韵笛对着站在树下,背靠着树杆的许沐月笑着说:“沐月哥,我很快就会出来。”然后走进小区。
踏进张家所在的单元的门就听到楼上传来吵架的声音。韵笛怀着好奇地心踏上了到二楼的楼梯。站在二楼的走廊上,争吵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还夹杂着一些不堪入耳的脏话。
是张家,韵笛可以肯定。因为她听到张父的讨好声。她忘不了那天他对沐月哥的讨好,忘不了从她那里要钱时的讨好声,那每一句讨好声都充斥着她的耳膜。
她快步走到张家。门是打开的,里面陈列的简单的家具以及一些茶具都被摔烂在地板上。凌乱地地板上到处都是碎玻璃及以断裂的木棍。
韵笛被这场景惊呆了,她颤抖的手紧紧地抓住自己的包,恐惧感立刻袭上心头。
屋内张凯文以及张父的求饶声让韵笛更害怕了。她坚难地挪动着自己的双脚向屋里迈去。
屋内,张凯文被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压在地上,嘴角流出来的血和肿起的脸,以及全身的伤让韵笛惊讶地张大了嘴。
她捂着嘴看着全身是伤的张凯文,脸上不停地流着泪水的他嘴里一直喃喃着:“够了,别再打他了,要打就打我吧,我年轻身体好,你们再打下去他会没命的……”
韵笛看着倒在地上不停地被两个人拳打脚踢的张父,嘴里一直喊着:“求求你们别打了,别再打了,我会还钱的,只要给我时间,我会再赢回来了……”
“妈的!老子给你的时间还不够多吗?你哪一次赢回来了?少拿这些话来诓老子!”其中一留着光头的男人,两条胳膊上各刺着龙与凤的刺青,嘴里恶狠狠地怒骂着。
“真的,我一定会赢回来的……”张父继续求饶。
另一个留着板寸头,带着黑色墨镜的男子狠狠地踢了张父一脚,嘴里不停地骂着:“这句话老子听得够多了,你以为赌场是你开的?妈的!别做梦了!今天要是不把钱拿来以后就别想活着出这个门!”撂下狠话,又继续对张父踢了几脚。
张父疼得直叫:“哎哟哟,疼,疼……”
看着躺在地上呻吟求饶的张父,看着落泪,宁愿自己挨打为父求情的张凯文,韵笛的泪水不断地涌出来。
再也忍不住的她跑上前去抱着张凯文哭喊道:“凯文学长,凯文学长……”
“韵笛?”张凯文吃惊地看着抱住自己的韵笛。“你怎么会在这里?”
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他要赶她离开,不然会牵连到她的。
“凯文学长……”
“快点离开,听话!”张凯文冲韵笛大喊。
“不要,我不要,为什么要受这样的折磨,他们要钱就给他们啊,为什么还要被他们打而不反抗?”
“臭丫头!你是他们什么人?说得还挺轻巧的,十几万块钱可不是小数目,你以为说还就能还的?你看看这个家都穷成什么样子了,哪里还能掏得出这十几万块钱?”压住张凯文的那个魁梧的男人抓住韵笛的领口将她提起来嘲讽地说。
“他们是欠你们的钱,可是你们也不能对他们大打出手!这是犯罪!”韵笛将泪水眨回眼睛里瞪着仍抓着她领口不放的男人。
“呵呵……犯罪?老子还真他妈的不怕呢。你去报警啊,去啊!”身材魁梧的男人冷笑一声后将韵笛推倒在地,凶神恶煞地看着她。
疼痛让韵笛勉强地坐起来,从包里掏出手机要报警的时候却被张凯文和张父阻止了。
“韵笛,不要报警,不要!”张凯文惊呼。
张父全身疼得直咧嘴,大骂道:“你这个臭丫头,你想让老子去蹲监狱吗?你要是敢报警老子就先杀了你!”
韵笛被张父的话震惊了,看着横眉竖眼地瞪着自己的亲生父生,韵笛的手无力地垂了下去。手机“砰”的一声掉在了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