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意外婚检
“这到底还要排队排到什么时候啊，”邹思灵着急得直跺脚，“我们还有请柬没发出去，还有礼服，还有，哎呀，还有那么多事情没做，哪有闲工夫在这里排队做这种无聊的等待啊？”
嘴上这么说，邹思灵却没有起身离开。
“再等会儿，再等会儿，医生都说了很快就好！”
顾恺一边安抚邹思灵的情绪，一边自己也等得快没了耐心，可是一想起早上的那一幕，他心里就甜滋滋。
这是结婚的最后一项任务，如果不是登记的时候要婚检证明，邹思灵甚至想连这也省了，她的婚礼就像是一场跟时间和死亡的赛跑，她必须要在妈妈离开这个世界以前结婚。
早上天刚亮，顾恺就接到邹思灵的电话，说要去登记处登记。
他受宠若惊地赶忙穿衣服裤子，然后洗漱，虽然头天晚上就约好的这天去登记，可猛然一起床就接到这个电话，顾恺还是有点没反应过来，一切真的改变太快，他的思绪仿佛还一直停留在邹思灵对他忽冷忽热的阶段，一下就真的结婚了，他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一般。
“邹思灵，跟我结婚你不会后悔吧？”
顾恺小心翼翼地问。
“不会！”
邹思灵毫不迟疑地回答，她不会再退缩，就算自己有不堪的过去，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她会用余下的几十年来偿还自己欠顾恺的，她会用自己所有的爱来回报他的爱。
只要爱得真挚，不论从哪里开始，都应该是公平的，邹思灵坚信妈妈对她说的这番话，所以她愿意紧紧地抓住顾恺的手不放松。
“谢谢！”
顾恺低声说。
医生只叫了一遍，邹思灵就迫不及待地拉着顾恺冲进去，她不想再多等一分钟。
“医生，快点，我麻烦你们快点，我们没有时间浪费，我恨不得现在就去结婚啦！”
邹思灵进门就直嚷嚷，惹得医生和护士都掉转头来看她，顾恺也忍不住抿嘴想笑。
“想结婚也得按程序办事不是？”
其中一个护士冷冷地说，邹思灵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言。
邹思灵一直到做完所有的检查，一句话也没有再说，跟顾恺赌气似的甩了一句：“明天的检查结果你自己来拿，我再不来了！”
“干嘛，怕别人说你急着结婚啊！”
顾恺把头凑到邹思灵面前，打趣地看着邹思灵。
却被邹思灵一下推开，第二天，邹思灵说到做到，说什么也不肯再跟顾恺去医院，结果竟是如此出人意料。
“医生，我们的检查结果出来了吧！”
顾恺小心翼翼地问，对面的医生是个四五十岁的女人，一看就是那种传说中的“欧巴桑”，用冷眼加斜眼看着顾恺半晌才说：“你未来的妻子怀孕了，都已经怀孕了还做什么婚检，还怕别人不知道她是未婚先孕啊？”
女医生像被嘲弄了一般瞪着顾恺，做婚检医生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么没涵养的女孩子，一进门就说什么迫不及待地要结婚，还奉子成婚，未婚先孕这女医生是最看不惯的，所以对顾恺说话也毫不留情，却不知道顾恺的心在听到这个消息的这一刻被完全撕裂了，一丝一毫结婚的喜悦都不复存在。
顾恺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医院回到家的，也不知道是如何挂了邹思灵的电话，他根本就没办法接受，怀孕不到一个月，也就是邹思灵在认识自己以后还跟别的男人在一起，还怀了别人的孩子。
顾恺可以接受邹思灵曾经的一切，可是他不能接受邹思灵在这一个月内还跟别的男人那样，他仿佛觉得自己像个傻瓜，在邹思灵心里一定是个特大的笑话吧！
顾恺关了手机，一个人在海边坐了一个下午。
邹思灵打不通顾恺的电话，开始还没在意，以为是手机没电了，可是一个下午都打不通心里难免有些着急，更何况第二天他们要一起去试婚纱和礼服。
邹思灵给朋友送完请柬，路过“领航饭庄”的时候就停了下来，店里的员工都说顾恺一天都没来这里，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仿佛一下顾恺就从人间消失了一样，谁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包括她这个刚宣布要结婚的未婚妻。
邹思灵知道每天顾恺一定会去“领航饭庄”的，可又怕再像上次碰见庄远航，所以只能到饭庄外面的巷道口等他，一等就是两个多小时，连顾恺的影子都没看见。
邹思灵拨不通顾恺的电话，又等不到顾恺的出现，好像整个人又回到了十七岁的那个冬季，跟庄远航一样突然就从她的世界里消失掉，她孤苦无依地看着陌生的街市，陌生的一切。
想起那一切，邹思灵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
邹思灵蜷缩在角落里，肩膀不停地起伏着，她整个人都被恐惧和绝望包围着，像是坠入了万丈的深渊，无力挣扎。
“思灵，你怎么了？”
一只手搭在邹思灵的肩膀，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到邹思灵的耳朵。
邹思灵分不清这是十七岁的那个冬季，还是如今，反正她只知道这个能把她救出黑暗的声音她等了好久，好久。
“航！”
邹思灵扑到来人的怀里，嘤嘤地抽泣。
庄远航疼惜地抚摸着邹思灵的长发，在他的记忆里，邹思灵总是微笑着，连睡觉的时候，她的脸上也总是带着笑容，如今这几次见面她脸上的表情都让他的心会痛，他希望自己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不管是她十七岁的那个冬季还是如今，他能带给邹思灵的都只有痛苦，更是无穷无尽的痛苦。
“思灵，别哭，乖，别哭了！”
庄远航像哄个孩子一样哄着邹思灵，却换来邹思灵越来越大的哭声，这段时间压抑的所有痛苦都在这一刻释放出来，想到十七岁，想到妈妈，想到顾恺，她的哭声再也无法抑制。
“航，那年你为什么要离开我，我那么那么的爱你，”邹思灵完全失去了理智，“你知道吗，当我发现你不见了，并且再也不可能回来的时候，我快疯了，我找遍了整个城市，我找了你一个多月，每个角落每个角落地找，都没有你的影子，我绝望了，我想到过自杀，却被救了回来，这十年，我每天都告诉自己，你只是不小心迷路了，你一定会再回来找我的，所以我每天都在等，一天天，一年年，明知道你不会回来了，可是我已经习惯了等你，习惯是魔鬼，我改不掉，真的改不掉，航，我爱你！”
邹思灵趴在庄远航的肩膀，轻声呢喃着。
路边有个身影，无助孤单地看着这出戏，心痛得无法呼吸，尤其是那句“航，我爱你”彻底击碎了他心里的那个梦，邹思灵从来没对他说过“我爱你”这三个字，哪怕就是“我喜欢你”这样的话也没说过。
顾恺以为邹思灵只是还不习惯，慢慢会跟他说的，看来一切都只是自己太过天真，邹思灵的爱从来都没有从表哥身上移动一点点，就算跟他结婚，或许这份爱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顾恺静悄悄地从他们面前消失，他不能接受这一切。
明明是表哥告诉自己“如果爱她就亲自给她幸福”，明明邹思灵已经答应了他的求婚，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吗，难道这些天邹思灵脸上的笑容也是假的吗？
顾恺独自买醉，醉得不省人事。
“思灵，你别这样，听说你跟阿恺要结婚了？”
庄远航推开邹思灵，他怕自己也跟着失去理智，这句话像当头一棒打在邹思灵的心上，猛然从十七岁回到现实，她是来找顾恺的，她跟顾恺要结婚了，她一心一意要爱的人是顾恺，她不能这样放纵。
“嗯，是。”邹思灵立马擦干了脸上的泪，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鲜红的请柬递到庄远航面前，“我跟阿恺一个礼拜后结婚，希望你能来参加！”
说完邹思灵离开了那个小巷，那个充满了罪恶感的地方。
庄远航默默地看着邹思灵的背影，满脸的祝福和心痛。
那一晚，邹思灵无眠。
一边担心着顾恺，从认识这么久，他从来没有手机打不通过，一边回忆着巷子里的那一幕，她的理智不停地告诉自己再也不能这样了，不能永远生活在对过去的回忆里，她必须要对顾恺诚实，对顾恺忠心。
第二天醒来的第一件事，邹思灵不停地拨打着顾恺的手机，可是依旧关机，他到底去哪里了？
邹思灵心乱如麻，也没心思去管婚礼的事，整个人都开始魂不守舍起来，吃饭的时候，筷子停在一个菜碗上几分钟也不动一下，妈妈问为什么她也只是沉默，自己也真的不知道为什么，顾恺为什么突然就不理她了，为了问个明白，邹思灵又去“领航饭庄”，她知道的关于顾恺的就只有这个饭庄和跟表哥住在一起，所以也只能来这里守株待兔。
一连两天，顾恺都没有在饭庄出现，邹思灵越来越慌乱，却又找不到人来商量，至少不能跟妈妈说。
第三天，邹思灵依旧来饭庄，刚到门口就看见一个踉踉跄跄的身影，满脸胡碴，手里还提着酒瓶，身边跟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邹思灵一下就惊呆了，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顾恺吗？
“阿恺，你去哪里了，我这几天都在找你，你的手机也一直关机？”
邹思灵眼睛里噙满了泪水，可是她努力压制着，妈妈说过，如果爱一个人就要给他解释的机会，不管你看到了什么都不能武断地相信自己的眼睛，或许有苦衷，或许有误会，所以邹思灵不生气，她这样告诉自己。
“哦，手机啊。”顾恺在口袋里翻了个遍，再把旁边的女子身上也摸了个遍也没找到，对邹思灵无奈地笑着说，“手机忘在莉莉家了吧，我这几天都住在莉莉家里，对吧，莉莉？”
顾恺边说，边吻在莉莉的脸颊上。
邹思灵忍无可忍地推开莉莉，把顾恺拉到面前。
“顾恺，你在做什么，你这几天都在做什么，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你知道我有多忙吗？我还要每天都满世界地找你，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邹思灵努力，再努力地压抑着自己的愤怒和悲伤，声音却还是无法控制地有些哽咽。
“结婚？”顾恺满脸不敢置信地看着邹思灵，“我们要结婚吗？我还以为你只是想给孩子找个爸爸，满大街的男人，你随便拉一个去结就是了，干嘛还要等我，我又不是很闲，还陪你玩这种游戏？”
“阿恺，你在说什么？”
邹思灵不解。
“你为什么要这样糟蹋我的自尊呢？如果你不这样做，我就当不知道，永远不知道，当个冤大头我也认了，你为什么就是不能别做得这么明显，别让我在所有人眼里都像个笑话一样呢？”
顾恺悲凉的表情，印刻在邹思灵的心尖，第一次觉得心痛，那是一种对庄远航完全不同的心痛，像是纸片被撕裂的脆响。
“阿凯，你怎么了？”
邹思灵完全不知道顾恺在说些什么。
“我没怎么，我只是想跟你说，这个婚我不结了，这些天我住莉莉家里很开心，并且想以后都跟莉莉在一起，这辈子都不分开！”
顾恺没再看邹思灵，他的眼神一直停留在莉莉身上，甚至旁若无人把舌头伸进莉莉嘴里胡乱搅动些什么，邹思灵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相信这是那个阳光单纯的男孩。
“顾恺，到底为什么，你总要给我个理由吧！”
邹思灵告诉自己不要冲动，手指紧紧地攥在一起，她有跑上去打顾恺一巴掌的冲动。
“理由，”顾恺不屑地看着邹思灵，“理由你自己心里最清楚，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还要我说出来吗？”
“你！”邹思灵没想到顾恺会说出这样的话，“我心里什么都不清楚，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给我说清楚啊！”
“你自己看！”
顾恺把检查报告扔到邹思灵手上，依旧不停一刻地吻着莉莉，也不管旁边是不是有很多的围观者。
邹思灵拿着检查报告，自己也懵了，怀孕，自己怎么可能怀孕？
“我没有，阿恺，相信我，我没有！”
邹思灵拉着顾恺的手，拼命地解释，却被顾恺一把甩开，他永远相信自己的眼睛，此时此刻，在顾恺眼里，邹思灵不管说什么都只是在掩饰，掩饰她跟庄远航之间的一切，他明明什么都已经看见了。
“我没办法相信你！”
顾恺沉默，他的心何尝不是在滴血，不管在什么时候，他依旧爱着邹思灵，就因为爱着，才不能忍受她的欺骗和戏弄。
“阿恺，请你相信我，自从跟你在一起后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过，我没有，真的没有！”
邹思灵苦苦地哀求，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一定是医院弄错了，我真的没有！”
邹思灵说，直到这一刻，直到看见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的时候，邹思灵才明白，自己真的不能失去顾恺，这辈子都不能失去，所以她不停地解释，希望顾恺能听进去，希望他相信自己，可是一切只是徒劳，顾恺早被嫉妒和心痛冲昏了头，他什么也听不进去。
“你不要再说了，你再说下去，只会让我觉得自己更可笑，明明什么都看见了，还要眼巴巴地听你解释，我多希望你的解释能有说服力一点，别这么干瘪，或许我又会假装不知道，可是，你的解释真的很烂，我再也不可能相信你，你不是很会演戏吗，为什么不演得像一点，逼真一点，我就会被你耍得团团转了，不是吗？”
顾恺冷若冰霜的脸上浮现一丝苍凉。
“我该怎么解释呢，你根本就不肯相信我，眼睛看到的真的不一定是真的，妈妈说得一点也没错，我没有就是没有，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真相的！”
邹思灵不再做无谓的挣扎，她推开顾恺，从他们中间的缝隙挤出去，她不愿让别人看见她的泪水，可风吹过，还是落了下来，为了祭奠自己委屈的灵魂。
邹思灵累了，真的好累好累。
“你怎么不解释了，你是默认了吗？”顾恺冷笑着，“对，你就是这样的女人，十七岁都跟人私奔，还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
顾恺完全疯了，他见邹思灵不辩解，其实他是希望她解释的，不停地解释，至少说明她在乎自己，可是邹思灵竟然就这样算了，什么也不说，一下急红了眼，说话也丝毫不经大脑。
只是话刚出口他就后悔了，明知道邹思灵不是这样的人，他看到邹思灵在旁人指指点点的议论声中的脸一阵苍白，想上去扶她一把，告诉她自己不是这么想的，可是他没有勇气，只能看着她的背影消失。
邹思灵独自走在大街上，不知道该去哪里，天大地大，似乎也没有能收容她那颗疲惫的心的地方，只想就这样一直走，一直走到天荒地老，只属于自己她一个人的天荒地老。
“你就是这样的女人，十七岁都跟人私奔，还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
邹思灵不相信这些话是顾恺说出来的，不相信是那个愿意为她做任何事的顾恺说出来的，可是不相信又怎样，还不是一样是事实，容不得她不信。
“如果有一天你知道是你误会了我，是不是也会后悔？”
邹思灵喃喃自语
邹思灵停在第一次，顾恺为她买发夹的小店门口，泪无声地滑落。
这到底是一个多神奇的店，为什么有那么大的魔力，能让一个孤单的男孩望了这么多年？
邹思灵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看到余晖下那个身影，寂寞地停留在那个围栏前，一刻也不移动地注视着这个小店，很多很多年。
邹思灵走进去，抬眼望去，那也只是一个普通的饰品店。
邹思灵闭上眼睛深呼吸，希望能嗅到顾恺曾经停留的气息，或许还在店的某个角落里，可以触碰到他曾经触碰过的东西，她想找回曾经那个满脸笑意的顾恺。
店里的饰品五花八门，邹思灵一眼就看到了那一颗小小的银色发夹，她老远就看见了它闪动的光点，像一滴晶莹的泪珠，连邹思灵的眼睛也模糊了，她伸手擦泪的一瞬间，一只手把银色的发夹摘下来，邹思灵吓了一跳，不顾一切地冲上去，把发夹夺到手上，她知道那是顾恺买给她的，不是一颗，应该是一对，顾恺说过，不管是人还是物，都有最适合他的伴侣。
邹思灵紧紧地握着银色的发夹，不理会那些愕然的眼神，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谁会明白她心里的感受，他们又不是发夹，怎么会知道好好的一对被分开心有多痛。
邹思灵把发夹紧紧地攥在手心里，不允许任何人来触碰，偏偏那个女孩子也同样喜欢这个发夹，两个人互不相让，在这个小店里展开了一场发夹争夺战。
那个女孩子仗着自己男朋友在身边，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这是我先拿到的，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啊？”
“明明是我的，是我的！”
邹思灵找不到任何理由，她就坚信这个发夹是顾恺买给她的，蛮横无理地不肯松手。
那个女孩子也不示弱，伸手就过来夺，两个女孩子扭成一团，小店的老板过来才把她们俩拉开，知道她们就为了一颗发夹而争吵，忍不住笑起来，从后面抱出一大包发夹，全是小小的银色的，跟她们抢夺的发夹一模一样。
那个女孩子甩手不理她，自己重新挑选去了，独留邹思灵愣在当场，原来一切都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个样，发夹不是独一无二的，随便找出两颗都会是完美的一对，人也一样吧！
尽管这么想，邹思灵还是握着最开始拿到的那颗发夹，不肯松手，如果心里认定了，就算其他发夹也长得一模一样都不能替代。
邹思灵坐在梳妆镜前，看着两颗一模一样的发夹，发呆，满脑子都是顾恺那张阳光快乐的脸，还有那些她从不敢面对的话。
“玎玲玲……”
邹思灵手慌脚乱地打开手机，她以为是顾恺的电话。
“喂，思灵小姐。”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个陌生的声音，“思灵小姐，我是赫凯瑞，还记得我吗，就是上次我们，我们相亲的！”
“哦，记得，有什么事吗？”
邹思灵心不在焉地回答，语气里甚至夹杂着一丝失望。
“明天，明天思灵小姐有空吗，我想请思灵小姐吃顿饭？”
赫凯瑞说。
“明天，可能不行，”邹思灵想起明天应该是跟顾恺约好去拍结婚照的日子，“明天我有事。”
“思灵小姐，”赫凯瑞说，“我耽搁不了多少时间，只要一个小时，不，应该只要半个小时，我想对你说一些话，我希望你能给我这个机会，让你看到我的改变和诚心，拜托你了！”
“这个……”
邹思灵还在犹豫不决。
“我这次是带着百分之一百的诚心来的！”
“好吧，明天九点在艾菲尔咖啡店里见！”
邹思灵最终还是决定去见赫凯瑞，只是在九点，十点是跟曾经跟顾恺约好拍照的时间，她不想错过，哪怕明知道顾恺不会来，她自己也要来实现自己的承诺。
艾菲尔咖啡店到拍照的地点只需要横穿一次马路，邹思灵之所以约到那里见面也是为了不会错过时间。
可总是人算不如天算，一切的改变都只在瞬间就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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