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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阴差阳错

出院的时候邹思灵没跟顾恺打招呼,应该算是偷偷地走了,她希望以后再也不要见面,再也不要有交集。

又是一个周末,邹思灵一觉醒来,太阳当空照着,再看旁边的闹钟,吓了一跳,已经十一点,她习惯性地伸右手在梳妆台上摸索了好一阵子,通常那里都放着她该去相亲的地点和对象的名字。

这次竟然破天荒的没有,邹思灵莫名其妙地从床上跳起来,满屋子找了个遍,生怕纸条被风吹走,有一次就是因为纸条不见错过了相亲,被妈妈知道以后“痛骂”了三天三夜,虽然听起来有点夸张,其实妈妈是跟着她脚后跟说了一个礼拜,直到第二个礼拜乖乖地去相亲,话题才被替代了。

满屋子找了还是没有。

跑到妈妈卧室,连个人影都没有,这个点应该是妈妈上“千里鸳鸯”收信的时间,无论刮风下雨从来就没有间断过的。

可能又去邻居家打听哪里有联谊会了,邹思灵能想到的就这一个理由。

“自己真的有那么老了吗?”

邹思灵朝着镜子看了一遍又一遍,其实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老,只是穿的衣服显老了,她自我安慰着说。

从衣橱里翻来覆去地找,才发现全是一个颜色,死气沉沉的灰色。

从花样年华到现在凋谢的年纪,她从来没买过亮丽的衣服,因为“女为悦己者容”,所以她从来没有好好打扮过自己,竟然有些后悔自己为了一个男人浪费了自己所有的好时光,现在想打扮已经没这资本了。

邹思灵还在对着镜子暗自神伤,听到大厅里妈妈叫自己的声音,还夹杂着跟人谈笑的话语,那声音有些耳熟,邹思灵却没有多想。

她随手挑了一件宽松的T恤和牛仔裤,把微卷的长发用手盘到头上,连发夹都用不着,不用相亲对她来说简直就比特赦令还要强出好多倍呢!

邹思灵穿着拖鞋,噼里啪啦地就从房间里出来,一路哼着王菲的《闷》。

是不是不管爱上什么人,都要天长地久求一份安稳?

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邹思灵像有什么东西卡在嗓子眼,声音越来越小。

看到顾恺她才明白妈妈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怪不得早上没叫她起床,也没让她去相亲,连邮箱里的信都没收,原来是找了这么个小男孩到家里来,邹思灵突然觉得委屈,比任何时候都要委屈。

“你来做什么?”

邹思灵没好气地瞪着顾恺,她莫名其妙地就想朝他发火。

“阿姨让我来你们家里吃饭。”

顾恺用无辜的眼神看着邹思灵,那双清澈的眼眸让邹思灵更生气。

“妈,你为什么没问过我就让他来家里?”

邹思灵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妈妈,她觉得为什么这个世界上连自己的妈妈也不能理解自己,若是以前,让她相亲她就去,让她参加联谊她也去,只要能让妈妈开心,她什么事都愿意去做,可是这一次不一样,顾恺是不一样的。

邹思灵说不上来有什么不一样,只是她突然觉得好孤单,仿佛这个世界就只有自己一个人,如今连妈妈也不再是曾经那个懂她的妈妈。

“你这孩子,小气吧啦的,只是吃顿饭……”

“你们吃吧,我出去了!”

邹思灵摔门出去,她不想在那样的氛围里再多呆一分钟,她仿佛能看到又一个梦被现实无情地摔碎,这个有着灿烂微笑的男孩,从此以后就会变得郁郁寡欢了。

只是她并不明白,世界上只有一个邹思灵,也只有一个庄远航,并不是每段故事的结局都是伤害和眼泪,或许,顾恺会有不一样的。

邹思灵一个人走在大街上,委屈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顺着马路一直往前快步走,她不想让自己停下来,如果不是踩在一只香蕉皮上滑了一跤,或许她想要这辈子都不停下来。

“庄远航,你到底在哪里,为什么十年了你都还不回来找我,你知道我妈妈多想把我嫁出去吗,她连一个那么小的男孩子都领回家里来了,可是我还是没办法忘掉你,没办法开始新的生活,你到底在哪里,我好希望你能出现在我面前,哪怕只是来告诉我你过得很好,哪怕只是让你亲口告诉我十年前是你抛弃了我,让我别在幻想,让我心彻底死掉,让我别这么痛苦了!”

邹思灵干脆坐在地上,痛哭失声,埋藏了十年的委屈和心痛似乎都在这一刻找到了出口般奔涌而出,她再也不能承受,没完没了的相亲,没完没了的联谊。

邹思灵心里清楚,庄远航再不出现,她可能会疯掉的。

“庄远航,庄远航,庄远航……”

邹思灵像个疯子一般坐在大街上,无助地望着天空,蔚蓝得刺人眼球,低喃着那个在心里埋葬了十年的名字,庄远航,他还欠自己一个解释,十年前,为什么他要一声不吭地从自己的世界里消失掉,并且像在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任何一点消息?

庄远航抛弃了邹思灵,可是邹思灵却为了这个男人浪费了自己所有美好的青春,到如今,二十八岁,她成了所有人眼里的一个笑话,流言蜚语铺天盖地地都快要将她淹没。

“邹思灵。”

邹思灵没有回头,她能想象顾恺失望的表情,她也没有回答,也没有解释,只是默默地等着顾恺从自己面前失望颓然地离开。

“你现在看到了,邹思灵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像个天使,而是个这样不堪的女孩子,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邹思灵把头扭向一边,不忍心去看顾恺的脸,既然他已经知道了,邹思灵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孩子,她也没必要再伪装,反正破罐子就破摔吧,她早就已经不对自己的爱情和婚姻抱有多大希望,她只求结束那些永无止境的相亲就很满足了。

“嗯,跟我想象的是有点不一样,”顾恺蹲在邹思灵面前,微笑着打量着邹思灵的脸,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二十八岁,我想象中的邹思灵应该比这个样子还要老一点,丑一点,脾气还要大一点,至少应该直接把我从你家打包给扔出来的,没想到你皮肤也那么好,还是这么漂亮,这么温柔,让我感觉像在做梦一样。”

明知道顾恺只不过在跟自己开玩笑,邹思灵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两颗豆大的泪珠还挂在腮边。

“找我干什么?”

邹思灵倔强地噘起嘴,怒视着正满脸兴奋的顾恺。

“吃饭了!”

顾恺伸手擦去邹思灵嘴角的泪水,满不在乎地把邹思灵一把从地上拉起来,像一对熟识的情侣,在阳光的照射下他们是那么般配的一对,在顾恺心里他们也是那么般配的一对,只有邹思灵觉得这样太荒唐,太不可思议了。

“邹思灵,我喜欢你,所以我不会要求你现在就给我任何答复,我会用行动来证明给你看的。”顾恺没有回头看邹思灵,像是在自言自语,“你也不用有任何的压力,就当我是空气也好,更或者,在你还没有找到比我更适合你的男人以前,你可以把我当免费劳动力,需要搬运工的时候尽管使唤我好了,心情不好或者想找人说话的时候,把我当木偶人听你说也可以,只是别把我关在门外,这样我会受不了了。”

邹思灵不做声,她见过千奇百怪的男孩子,有的要求她像圣女一样纯洁干净,有的要求她乐观活泼,有的要求她善解人意,有的,有的,至少以前的相亲的每个男孩子都会说“我希望我们能够坦诚相待,不管是过去还是以后都不要有事情瞒着对方”。

邹思灵讨厌他们像一个个不专业的挖雷者,总想从她的眼神或是表情里读懂一些她的过去,总让她惊慌失措地感觉无路可逃。

顾恺是特别的,至少对于这件事他就是特别的。

沿路走了十几分钟,走到了那个小店门口。

那是邹思灵一直好奇的小店。

顾恺打量着邹思灵散乱在额头的发丝,没有做声,只是让邹思灵在外面等他,他一个人跑进店里,隔了十几分钟又跑出来,像那个梦里一样灿烂微笑着跑到邹思灵面前,摊开手掌,一个银白色的发卡在他手心里闪着亮光,那种小巧精致的东西刚好是邹思灵最喜欢的类型。

“我猜这个最适合你!”

顾恺微笑着对邹思灵说。

邹思灵疑惑地看着顾恺,不做声也不伸手去拿他手上的东西。

“刚才不是说好了吗,你可以尽情使唤我的,完全免费,不用白不用哦!”

顾恺见邹思灵不做声,自己把发卡拿到指尖,笨拙地别到邹思灵的头发上,然后端详了一阵满意地微笑,邹思灵就像个木偶人,看着顾恺自娱自乐的表演,想不透这个小男孩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你这样子好像慈禧太后哦,”顾恺故作认真地拱手作揖,“老佛爷还有什么吩咐,小的这就去办?”

顾恺满脸真诚地邹思灵,邹思灵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本来尴尬的氛围一下就烟消云散了。

“邹思灵笑了,全世界都充满了阳光!”

顾恺兴奋地又是蹦又是跳的,像是从来没这么开心过。

刚走了几步,两个人都像被人使了定身术,嘴巴张得大大的,眼睛一齐看向红绿灯路口一大卡车黄澄澄的东西,那是橙子吗,邹思灵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橙子,简直就是一个橙子的天堂。

羡慕,欣喜的感情溢于言表。

那是水果贩子刚从外地运来的,个个都鲜嫩的直勾人魂,这让邹思灵直吞口水,橙子的诱惑对邹思灵是致命的。

顾恺也喜欢橙子,只是他更喜欢这个痴迷于橙子的女孩,突然有种想给她全世界的冲动,更别说是一个橙子,他想都没想,直接穿过马路,跑到橙子车司机面前,因为是批发的不零售的,顾恺跟司机央求的半天才答应卖给他几个,结果给了钱,红灯竟然亮了。

司机开着车子要走,顾恺手慌脚乱地从车尾巴上硬抠了个橙子出来,准备抠第二个的时候后面的车子疾驰而过,顾恺幸好闪得快才躲过了奔流不息的车辆。

邹思灵从远处看着顾恺在车水马龙间穿梭,仿佛那个梦就在眼前,她整个人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邹思灵,给你!”

顾恺笑眯眯地把自己的劳动成果递到邹思灵面前,得意洋洋地看着还没回过神来的邹思灵。

邹思灵呆呆地看着顾恺不做声,一分钟两分钟,她的泪水从眼眶里奔涌而出,从来都没有人这样为过自己,她也说不清是感动,还是别的什么感情!可是又觉得那么委屈,像被堵着什么一样难受。

“你干什么呀,这么做作的事情做了有意义吗?”

邹思灵把顾恺推开,橙子滴答答地滚落到地上,从顾恺的脚边溜走,邹思灵头也不回地走掉,泪依旧从脸上滑落,脑海里不停地浮现出十七岁,那个相信梦相信承诺,相信一切的女孩子,那个为了一个橙子就把自己一辈子托付出去,为了一个橙子赌下这一生的女孩子。

谁也没有做错什么,只是这情景和十年前出奇地相似,邹思灵受不了记忆和现实的冲击,她无法抑制自己的泪水。

顾恺不解地看着邹思灵消失的背影,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一向被父母老师捧为手心里宝的乖孩子还是第一次受这样莫名其妙的窝囊气。

顾恺停留在原地,邹思灵头也不回地走掉。

走了一阵子,邹思灵停留了一秒钟,回头看到顾恺还站在原地,心里升起一丝失落,或许她是希望顾恺追上来,或许也不希望,她自己也说不上来,只是这样矛盾地想着,摇摇头,再一次洒脱地离开,在心里默念一遍“只不过又一场戏而已!”

回到家,顾恺把外套随手地扔到床上,郁闷地叹着长气。

“不就是一个脾气不好,莫名其妙又冷漠的邹思灵吗,跩什么啊,我这么迁就她还不满意,到底想怎么样?”顾恺从冰箱里取出一罐啤酒,猛地喝了一口,应该是狠狠地喝了一口,呛得眼泪直流,“好啊,你走,你走,我也不稀罕!”

顾恺独自喝着闷酒,嘴巴里也不停地嘀咕什么,表哥回来他也没有听见,直到有人拧开他的房门,满脸不相信地看着“大”字形趴在床上的顾恺。

“你恋爱了?”

一个沉稳大气的男声传来。

顾恺眯着眼看着进来的男子,真想不明白,表哥比自己也不过大五岁而已,为什么两个人的经历竟然有着天壤之别。

表哥二十岁就跟女孩子同居,要不是姑父的强权政策,可能他早就当上爸爸了,从二十一岁,他开始不停地换女朋友,现在更是每天在六七个女人中间周旋,他不累吗?

顾恺一直以为只有男人跟女人之间存在差异,没想到男人跟男人之间也存在着这么大的差别,他甚至完全不懂表哥,总感觉表哥不是一个薄情寡义的男人,至少二十岁那年,他欣喜若狂地跟自己说“我交女朋友了”的时候,那样青涩的画面至今都还在顾恺的脑海里回放。

从那一刻,顾恺明白表哥是遇见了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女生,他深深地祝福表哥和那个未来的表嫂,并且从那时候开始,他就一直在等自己命中注定最重要的女生出现,等待那个让自己欣喜若狂的女生,一等就等了十年,如今他才遇上。

顾恺总是记不清表哥带回来过夜的女人的名字,因为总是还没混熟就换人了。表哥的改变是从二十一岁开始的。

“表哥,”顾恺从床上跳起来,“你还记得你的第一个女朋友的名字或是模样吗?”

“第一个女朋友?”

顾恺的表哥愣住,像是被触碰到了心里某根弦,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溢上心头,第一个女朋友的名字和模样,不用刻意去寻找,他都能轻而易举就在脑海里浮现,并且无时无刻不在他的脑海里。

“干嘛,瞧不起你表哥,”顾恺的表哥用拳头轻轻地碰了一下顾恺的胸,故作轻松地问,“都过去那么多年了谁还记得啊,再说我每天带那么多女人回来,要是每个都记得清楚,那我不得专门买个本子记下来了?倒是你,应该交女朋友了吧,要不我帮你介绍一个?”

表哥一脸玩世不恭地说着,顾恺却感觉得到表哥心里不是这么想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说。

“我不要你介绍!”

顾恺固执地把头扭向一边,跟表哥从小就什么都说,可是如今却什么都不肯告诉他了,怀念小时候的日子。

“不要我介绍,”表哥一本正经地望着顾恺,“说老实话,你是不是交女朋友了,什么时候带来让我帮你把把关,表哥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一眼就能看出她对你是不是真心的。”

“哎!别提了!”

一想起邹思灵,顾恺就觉得烦,搞不懂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子,没劲地又重新倒回床上,想起邹思灵那个背影,真是心碎了。

“干嘛,失恋啦?”

顾恺跟表哥从小玩到大,除了他上高中表哥上大学那几年不在一起,其他时间差不多都是呆在一起,比他父母还要亲,自然有什么心事也是跟他说的比较多。

“我是搞不懂,她到底怎么想的,”顾恺嘟囔着,“我一直都觉得她跟我在一起很放松的,至少她不讨厌我,结果莫名其妙就把我当出气筒,还把人家的好心当成是驴肝肺,到底想怎么样嘛?”

“她,她是谁啊,哪里认识的?”

“她,她,”顾恺犹豫着要不要把上次看见他注册“千里鸳鸯”的事说出来,如果不说又不知道怎么开始,最后还是决定说了,“就是上次在你电脑里那个千里鸳鸯网站上看到的。”

“千里鸳鸯,听说那里都是些大龄女,谁这么大魅力连一向对女人不来电的你也动心了?”

“她叫邹思灵。”

“邹思灵?”

顾恺的表哥一下就愣住了,不确定这个邹思灵会不会是那个自己朝思暮想的邹思灵,表哥默默地看着窗外,没听清顾恺后面还说了些什么,一切都如梦,如烟。

顾恺还问了表哥一些什么问题,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答的,反正搪塞了几句话后就自己回房,掏出西装口袋里一个早已过时的钥匙扣,反复思量,有个身影越来越清晰地在脑海里浮现——邹思灵。

“生活就像橙子的味道,不吃下去你怎么知道是酸还是甜还是苦呢?”

说完,邹思灵把一整瓣橙子都塞进嘴巴里,然后陶醉,她是他见过最爱吃橙子的女生了,有时候她也会被酸得皱起眉头,不过还是会微笑,笑起来像个黄澄澄的橙子。

“好好好,我就像橙子,我就像橙子,你看橙子多可爱啊!”

邹思灵总是在听到他把她比喻成橙子的时候乐开怀,把橙子跟自己的脸放在一起,嘴巴紧紧地抿在一起,极力想做得更像橙子。

时间在每一个镜头上定格,顾恺的表哥脸上泛起淡淡的微笑,仿佛自己又回到了十年前,那个短暂却甜蜜的一个月,有个喜欢橙子喜欢微笑的女孩子,每天一起床就偷偷把橙子放在他的背上,让他从甜蜜中醒来,然后两个人满屋子打闹,分吃一个橙子,尽管酸得张不开口,也能感觉到甜甜的味道。

“庄远航,这辈子我都只要你,你也只能跟我一个人一起吃橙子!”

这个声音不停地在脑海里回荡。

那一晚,庄远航是分开十年后第一次在梦里遇见了邹思灵,她依旧那么清纯的样子,依旧乖乖甜甜的笑,只是笑着笑着就哭了,满脸的泪,不停地问他:“庄远航,为什么你要离开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

庄远航从噩梦中惊醒,点起一支烟,烟云仿佛寂寞在庄远航的指尖萦绕,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跟他们开这么大的一个玩笑,让他把邹思灵孤零零的一个人留在了那个她举目无亲的城市,留给她无数个难以面对的局面。

身边的女人换了无数个,他还是找不回曾经邹思灵在他身边的感觉,才终于明白有种感觉叫初恋,有种爱叫刻骨铭心,有种痛叫无可奈何。

穿过时空的隧道,邹思灵望着天边的明月,写完最后一篇日记,这是第十本日记的最后一页,她只写了一首歌的歌词。

张学友和王菲的《约定》

是否你还记得

在我心中只有你

如果你没忘记

那段有我有你的回忆

不愿放弃

舍不得看你哭泣

相知相爱不容易

你我怎能不去真心

解放心中的忧郁

用我们的爱交织回忆

就像当初的约定

一起走过每个冬季

不要放弃

说好了深情不已

你我之间的感应

就像前世的约定

……

“你说我们之间的感应就像是前世的约定,可是为什么这十年,你一直都没有出现,”邹思灵的眼泪挂在腮边,在月光下像一对欢快的精灵,“是不是一切只是谎言,我们的约定让我坚持的好累,你知道吗,刚才我听到姐姐跟妈妈的谈话,妈妈患了重病,也许已经治不好了,她唯一不放心的就是我,这一年她不停地安排我去相亲,原来是害怕她离开后我还是一个人,我觉得好害怕!”

邹思灵趴在书桌上,泪一滴一滴地落在日记本上,仿佛蓝色的天空中飞来飞去的蝴蝶,庄远航,邹思灵决定关上这第十本日记,从此就不再跟你纠缠了,因为约定里的每个冬天都是妈妈陪在她身边,以后她不能再让妈妈为自己担心了。

想起下午的事。

邹思灵跟顾恺分开以后,她一个人站在马路边,等着夕阳西下,可是直到天黑尽了,那个寂落的背影一直都没有出现,偌大的世界偏偏在这一天只剩她一个人,连她寄托的背影也消失了。

或许那个背影已经找到了他的等待,邹思灵不知道是该为他感到高兴,至少以后不用这么苦苦地盼着了,还是该为自己感到悲哀,从此又只剩自己一个人是孤独的了。

邹思灵的心情坏到了极点,边走边踢着路边的石子,楼下听到一些话,让她的血液顿时都凝固了。

“三婶,你这样总是不让思灵知道病情也不是办法啊,更何况她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瞒一天是一天吧,我只要在临走找个人来照顾她,我也就放心了。”

“三婶,你别这么说,您不会有事的!”

“你也不用安慰我了,这肝癌晚期怎么会没事呢,人总是要死的,到我这个年纪也不怕什么了!”

肝癌晚期?

邹思灵只听到了这一个词,一个足以让她哭天抢地的词语。

邹思灵趴在妈妈面前哭了,很久很久。

“从明天做个乖孩子,像十七岁以前,妈妈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只要能让她开心,我什么都愿意做!”

邹思灵在心里暗暗地发誓,把橙子剥开一瓣一瓣地放在书桌上,像祭奠神灵一样专注地朝每瓣橙子都深深一鞠躬,然后虔诚地说上一句:“希望你帮我记着今天的承诺,如果我说话不算话,就让我这辈子都没有橙子吃。”

做完这一切,邹思灵才安心地上床,腮边依旧挂着泪水,明亮的月光照到她的脸上,像个精灵一样清澈透明,仿佛有种力量在她耳畔祈祷,希望她这辈子都是这么开心快乐的。

这是这十年唯一个没有梦见庄远航的夜晚,或许只是一种预兆,十年,本来就该结束了,连梦里都知道该醒了,一切又都会有一个全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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