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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好不容易挨到县城,我几乎虚脱。随后,我和母亲席地而坐,在车站等着,父亲跑到我们学校把小舅舅的自行车骑过来。母亲扶着车子,父亲把我扶到后座,把我送到小舅舅宿舍,父亲匆忙就骑车回关庄镇,学校有很多事情处理,第二天还要接我——洞沟小学由于学生人数太少撤销并入关庄镇小学,父亲考取了公办教师,并担任关庄镇小学副校长。

已经熟悉的校园静悄悄的,有个教室传出齐声诵读英语的声音,我潸然泪下。

郑桐下课后跑过来看我,并把她的笔记给我拿了过来,我勉强打起精神问她给了我自己怎么办?她说她每天都抄写一遍课堂笔记——专门给我抄的!母亲和小舅在弄晚饭,班里陆续又有几个同学过来看我,离开时都恋恋不舍:赶快好了,来上课。我答应着但心里有个奇怪的预感——在这个学校的时间不会太多了。

果然,第二年的暑假我就转学了——返回关庄镇中学,再次从初一读起。

晚饭郑桐过来跟我们一起吃的,我勉强拿着筷子吃了几口不吃了,端了几次没端起面前的半碗小米稀饭。挨着我坐的郑桐含着泪水帮我端起,随后拿起小勺开始喂我,母亲伸了下手又缩回去,我张嘴喝了几口,泪水再次流下,有几滴顺着脸颊流到郑桐手上。突然间就厌烦至极,我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挥手将郑桐手里的碗打落到地上——心绝望得如碎在地上的碗片,四分五裂。

郑桐吓得站起来,母亲没有发火只是默默弯腰开始捡地上的碎片,小舅舅忙给郑桐解释说我疼得厉害。突然,母亲呀了一声,一个碎片刺破了她的手,鲜血滴答到地上,母亲仍没发火,只是出门到外面捏了点土摁到伤口上……我茫然看着这一切,忍着泪对拉着我手的郑桐反复说着: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又是一夜无眠,小舅舅去跟另一个男老师挤着睡了,母亲给我谈了好多,说我爷爷奶奶的不容易,说姥爷姥姥的不容易……我咬着被角有一声没一声地应着,两腿刺疼如刀割,疼得我打颤—— 一天奔波,我估计伤口都挣开了,不能吃任何止痛的药物,而外用的药膏在从依汾带回来的包里,父亲一并拿回关庄镇了。

第二天一早,大舅赶着马车过来,小舅舅把我扶到马车上,又跑回去把我的书包拿上。

郑桐送我到校门口,挥手时我隐约看到她的泪,强忍着泪水我只是点头,直到马车出了县城,早已被我咬得没了知觉的嘴唇开始出血,嘴里咸咸的滋味让我再也忍不住开始泪如雨下。我似乎要流尽今生所有的泪,要承受我一生要受的所有疼痛——车颠簸着我哭着,双腿依旧刺疼。自上了马车,大舅没跟我说一句话也一直没回头,母亲说哥哥这哥哥那,他就嗯一声再嗯一声,然后挥鞭打马,马儿颠颠跑起来,不平的路面咯噔咯噔,我的腿被震起再落下,疼痛成倍加剧,妈妈叹口气把我的腿放到她怀里抱住。

除了记忆力差点,大舅像极了姥爷,寡言少语,待人接物永远是冷冰冰,母亲曾说这个哥哥像石头,姥姥更直接:三竿子打不出个屁。姥爷去世时,他忙前忙后就是没有哭一声,不知道的人肯定会说他不是亲生的。我高中时,大舅把自己也吊死在马圈,跟姥爷如出一辙。后来我跟一个医生朋友聊起此事,他说我姥爷跟大舅都有严重的抑郁症,药物可以缓解——后来我大表姐证实了这个判断,越来越像我大舅当年的表现时,我建议我大姐夫送她去了医院,现在靠药物一家人平安过着日子,偶尔还能看到她有笑容。

路上大舅和母亲啃了几张煎饼,我也嚼咽了几口,马车在关庄镇没有停留,天擦黑回到张家沟,直接回到爷爷奶奶住的窑洞。天气渐冷了,我家住的房子在深秋的山里已经开始冰凉——那两间房子是张和尚父亲手里盖起的,当年土改爷爷坚持不要,不去分房现场,大伙把张家的窑洞都占了,最后把最高处的房子留给我家——山里人住惯了冬暖夏凉的窑洞,住不惯砖瓦盖起的房子,张和尚父亲盖这个估计就是图好看气派了。

父母结婚时,姥爷勉强来看了看,当看到这几间山上难得一见的砖瓦房时,气愤的脸上有了点笑容。后来他回到关庄镇对邻居说:我闺女嫁到山里不假,但住的是大瓦房。他看不到这几间位于张宅最高处的房子夏天闷热,冬天西北风一吹四壁冰凉,屋里头的炉火只能温暖方寸之间。冬天我们睡觉时,总是先拿个灌热水的瓶子在被窝里滚来滚去,然后赶紧脱衣服钻进去,最冷的几天,睡到后半夜鼻头都是冰冷的。所以在张家沟的冬天,我跟姐姐弟弟都去跟爷爷奶奶住窑洞。

哪一种记忆让你不寒而栗,久久不能释怀呢?我所能想到的就是疼,无法遏制的撕心裂肺的难以言表的疼,还有痒,抓心挠肺恨不得一头撞死省得再煎熬。当我坐在张家沟的院子里,强忍疼痛看着一本又一本书的时候,张和尚说:贵人多磨难!我无言看着他端着马勺满足的背影,眼泪纵横,咬牙切齿:这个贵人不当行不行啊!

回到张家沟的当晚,我躺在窑洞里的土炕上,奶奶端着昏黄的油灯,母亲一点点从我的双腿往下揭纱布——是撕,两天没换药,纱布跟溃烂的皮肉已经连成了一体,母亲流着泪慢慢往下撕,疼痛钻心,我哆嗦着闷哼不止,大汗淋漓。一路颠簸后,大腿根的淋巴结肿大如核桃,突突跳着。母亲撕了几下不撕了,已经干干巴巴的纱布粘着皮肉,血顺着腿滴答到我身子下的褥子上,爷爷拿来块塑料布垫上,很快打红了一片。

爷爷扔掉烟袋锅:先别弄了,我去找刘医生。

刘医生和我父亲年龄差不多,本不是我们三洞五沟的,老家在离关庄镇不远的一个山外小村。听父亲谈过一次他:从小父母双亡,在嫂子的磕打下长大,后来机缘巧合学了中医,因为家贫和左手的残疾老大不小也没说上媳妇,后来无奈倒插门到张家沟。再后来在这里开了个诊所——当时叫村医务所。

小时生病我去过几次刘医生诊所,那是个典型的山村院落,进了大门对面有三间窑洞,那是药房、看病的地方兼住院部。院子右手是一孔窑洞,那是刘医生家人住处兼厨房。这个小院隐藏在村子中间,跟周围民居区别之处主要是大门门楣上医务所字样的牌匾。刘医生人非常随和,什么时候满脸都是跟年龄不相称的慈祥。

没一会儿,刘医生跟爷爷掀开窑洞上的门帘进来。他放下药箱先看我的腿,然后对我母亲说:不能这样生生往下撕,要不留下大疤瘌还容易感染。随后,刘医生打开药箱,然后用镊子夹块纱布蘸上碘酒,轻轻蘸湿粘在疮口的纱布,再缓缓一层层往下揭。

纱布往下拿是不带肉了,可酒精的刺激更加剧了疼痛,我一口唾沫就吐了过去:什么破医生!

尴尬的爷爷挥手赶紧给擦了,转身就要揍我,刘医生拉住爷爷:没什么,孩子疼,我轻点啊。

一个多小时,终于全部揭下纱布,血肉模糊的两个小腿让刘医生都惊呆了。随后他拿着母亲递过来的药膏,先看了看说明书,然后拿出棉棒开始轻轻给我涂药。

躺在那里,药物的冰凉让疼痛稍微减轻,我有些内疚,但昏昏沉沉——连日的失眠,现在终于回到熟悉的窑洞,感觉自己分成两个,一个躺在炕上煎熬,一个飘然到空中。

涂完药,刘医生洗了手对我母亲说:这个孩子真硬,明天我给孩子煎点中药水洗洗,好得快点。

爷爷递过去烟,刘医生点着坐到炕边对我伸出了自己的左手:孩子,你知道我这个手缺三个指头,知道怎么缺的吗?

爷爷伸手抹去的印记在他棉衣上已经渗成一小片,内疚,刚想开口说话,刘医生制止了我继续讲他自己:这是我像你这么大时,贪玩把手绞到榨油机里失去的。

接下来他的话就让我惊奇了:幸亏我掉了指头,因为手的残疾我没法干重活了,所以我只能学医。你看我现在每天不用晒着太阳下地干农活,多好。生病让你学会了坚强,你看你这么小就不哭,别的小孩每次来看病都哇哇哭,烦死了!

我苦笑了下,终于说出了一句对不起,刘医生也笑了笑:没什么,明天我给你配药,会好的。

说完话,刘医生起身背起药箱,母亲忙问多少钱?

刘医生头也没回:“随后一起算吧!”然后掀起帘子往外走,爷爷忙送了出去。

药膏开始发挥作用,疮口像针扎,我死命扯着身下的褥子,汗珠很快模糊双眼,我好像已经没有眼泪了,只有空洞的眼神,忍着汗水的咸涩盯着窑顶,当年开窑洞时留下的一道道凿痕像一把把利剑刺得我不由闭眼,昏昏睡去。

早晨起来蹒跚着去厕所,突然发现大黄牛不见了,刚生下没多久的小牛犊在牛圈里窜来窜去。我一下就明白了,在地区医院住院期间父亲回家把牛卖了才凑够看病的钱。

早饭后爷爷就领我去刘医生医务室。自此一段时间每日两趟——早晨去用中药水洗,下午去打针消炎。很快刘医生跟我就无话不谈了。

刘医生看我们进去马上端出一盆仍在冒气的中药过来,看我仍旧疼得打颤,边给我清洗疮口边跟我开始聊天。

刘医生说:疼痛都是可以忍受的,之所以感到撕心裂肺,大多都是想象出来的。

我不解,嘶哑着嗓子:疼就是疼,想不出来吧。

刘医生笑了笑,放下药膏从药箱里拿过把刀子:我给你放放血吧,可能对你的疮口有好处。

他拿酒精棉球在刀刃上来回擦抹了几遍酒精,然后抓住我手腕让转过头别看。

我感觉他的刀子在我手背划过,凉飕飕的液体顺着手背向下流,我刚要回头看,刘医生突然摁住我脑袋:疼吗?

我:有点。

刘医生:疼得厉害吗?

我:不至于。

刘医生松开手,我回头看了看手背,只有一道红印,流淌的是酒精——他在做一个实验,只是用刀背划过我手背而已。

刘医生再没跟我说什么,转身去忙了,我坐起来看着腿上的疮口,好像真没那么疼了。

我摇摇头指着双腿对调配中药的刘医生说:疼我能忍,可这总不见好怎么办?

刘医生叹了口气:我再琢磨琢磨,会好的!

自此从爷爷家到刘医生处成为出生以来最长的距离,每走一步,腿上似乎都会撕裂一个刚结住的疤,就像刘医生拿刀刃而不是拿刀背划一下又一下,一百多米的距离我要蹒跚着走好半天。

从依汾市地区医院拿回的药膏不到一周就抹完了,溃烂的双腿似乎没有丝毫好转,个别地方甚至出现脓肿,我每日都感到火烧火燎,体温也一直在38度以上。

父亲跟刘医生商量后,开始用中西医结合治疗——中药煎服加清洗再辅以打针消炎。但每日两服中药煎服,两次的中药清洗,一针消炎,仍没起到什么作用,一周后我的体温不降反升,双腿仍是脓肿不断。

其间小舅舅来看过我一次,带来满满两箱子书——师范毕业时,他用少量的钱把同学们丢了可惜,不丢又不好拿的小说杂志买下,现在从中挑选了一部分给我拿来了,顺便还拿来一封信——郑桐写的,娟秀的小字表达的无非是早日康复、早日归校之类的。

心情一直隐晦如暗夜,每日不是吃药就是擦药要不就是去打针,疼得汗如雨下但一点止疼的药物都不能用。除此之外还有难忍的寂寞,村子里的玩伴都去关庄镇上学了,父亲去地区师范进修,爷爷跟母亲早出晚归忙活着十多亩山地。每日里奶奶做好饭先端过来给我,再去给爷爷母亲送饭,我吃饱就到院子里看会儿书,累了到处看看、闭目养神。

张家沟好像就我和张和尚两个闲人,他仍旧到饭点挨门吃,然后到处闲逛。

早早起来斜靠在爷爷常坐的摇椅里,看奶奶踮着小脚做饭给我熬药,看村子里一家一户早早起来倒尿盆,看炊烟升起再落下,一条条小路上来往的人,山坡上散落的羊群,夕阳红彤彤落到西山后头——不管你在意不在意,坐在院子里,目光所及的家家户户、条条河沟、座座山岭,逐渐由绿变斑驳再变得灰黄一片。

院子里所有树上、窑洞顶上都是玉米穗,等干透了再剥。小米黄灿灿晾晒在席片子上,大豆连秧子垛满一院子,土豆一车车拉回来……

收获的秋天忙忙碌碌一闪而过,一晚上寒风呼啸,天不亮雪花开始飘洒,冬天来了。

山村里所有人似乎都是喜悦的,唯独我不是这样。被迫返回故乡后我大多时间都是默默咀嚼着一阵阵的疼痛,咬着牙,哆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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