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造一个洗脸的“手”
我想发明一套“自理工具”,用来代替“手”的功能。争取早日用工具“自理”,好让在天堂的妈妈安心、放心。
我想,我不能洗脸的原因是因为肘关节强直了,胳膊不能回弯,手根本就碰不着脸。如果有一个长长的手柄,就相当于把手臂加长了。手柄的顶端,再加装一个蓬松又吸水的“大圆球”。用这个“大圆球”去蹭脸。这个蹭脸的“大圆球”,就可以相当于我的手了。
我把毛巾对折了几次,用绳子绑在了尺子的顶端,尽量让毛巾绑得接近圆形。绑好了,我用手掂量了一下。毛巾太大了,有点头重脚轻的感觉。我让爸爸帮我端来洗脸盆,用我自制的“手”洗了第一次脸。第一次自己“洗脸”,不管洗得干不干净,那份成就感已经超过“干净”本身了。我拿着镜子,对着脸上照啊照,好像怎么也看不够。
但是第二天,这个圆头就开始变了。没有昨天用着柔软了,我捏了捏这个圆球,不但硬邦邦的,还有了一个个硬硬的小球儿,用手一摸,还扎手,这个圆球已经没有办法用来洗脸了。第一次尝试,宣告失败了。
第一次的失败,并没有让我气馁。我是一个倔犟的人,妈妈常说我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只要我认为是对的,即使失败了一百次,我还要继续第一百零一次。
我想上次失败的原因,是不是毛巾不够柔软,那换成棉花呢?摸着棉花做成的毛茸茸的大圆球,我满意地笑了。又让爸爸拿来水,自己用这个大棉球洗了一次脸。然后把棉球洗干净,放在可以通风的地方晾干。到了第二天,我拿过棉球一看,天呐,棉花还不如毛巾,不但比毛巾还硬,而且连我的手指印都印在了上面,一个坑一个包的。第二次尝试,又宣告失败了。
我的心里,开始有了一丝失落感。到底用什么材料,才能适合做“手”呢?我绞尽脑汁地想,估计连休眠的脑细胞都被激活了。
有一天在整理衣服的时候,我的手不经意间触摸到了一件棉服,那柔软的质地,那蓬松的质感,让我的灵感一下子就从脑海里“蹦”了出来。对啊,腈纶棉!用这个腈纶棉“大圆球”洗完了脸,我提心吊胆地等到了第二天。我拿起圆球一看,它的柔软度和弹性还是那么好,一点也没有变形。我把它攥在了手里,再松开,它马上就恢复了原状。
我,终于成功了!美滋滋地看着这个“佳作”,我的心里甜丝丝的。它,就好像是我精心研制的一个艺术品,虽然不好看,但在我的心里,它是真正价值连城的“宝贝”!
从此,我可以天天自己洗脸,再也不用当“小花猫”了。可是我的兴奋只持续了一个星期,懊恼又来了。腈纶棉在用了几天之后,表面就起了很多的球球。球球擦在脸上,就像一把一把的小刷子,皮肤又破了。第三次尝试,宣告失败。
我又陷入了新一轮的“战役”,重新找起了材料。一天,在我起床的时候,身下铺着的一小块海绵给了我灵感。对了,海绵!海绵既吸水,也不会起小球球。柔软度和弹性都不错,应该是一个好材料吧?经过了这几次的失败,不到最后一刻,我已经不敢再开始盲目乐观了。
我马上把坐垫拆了,掏出海绵。但是这个坐垫里的海绵间隙比较大,看着就粗糙,估计放在脸上洗脸,皮肤也要受不了。虽然这个海绵没有用上,但是我却深深地爱上了海绵这种材料。经过反复的实验,我发现厚海绵用得不舒服,薄海绵又很容易破,只有衣服上的海绵垫肩最合适,既不厚,也不薄,表面细腻,用起来很是舒服。
这一次,我的的确确地成功了!拿着这个来之不易的大家伙,我的心里真是百感交集。成功的喜悦,如一条欢快的小溪,在我的体内缓缓地流淌。我终于可以自豪地说“妈,您放心吧。以后,我会努力地成为您的骄傲。”我的笑脸,映照在妈妈的相框上。透过相框,我看见妈妈慈祥地看着我,那笑容似乎比以往更加灿烂。
用腿“涂”上的口红
虽然瘫痪在床,但是我仍然拥有一颗向往美丽的心。以前妈妈在的时候,还能让她帮我涂口红,梳漂亮的发式。但是现在,已经一切从简了,我总是觉得脸上灰突突的,缺乏了容光焕发的精神,也缺少了一点生命的色彩。
用海绵大圆球洗完了脸,我想擦一点护肤品,好让干渴的皮肤,得到一点呵护和滋润。我把护肤品放在身边的桌子上。拧开瓶盖,一缕清新的香气就在身边飘散开来。我趴在瓶子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此时,我如同置身于鲜花丛中,一朵朵鲜花好像在参加选美比赛,都争着抢着把自己最美的笑脸呈现出来。一阵微风吹过,那沁人心脾的香味儿,就随着微风钻入鼻孔,停留在体内,融化在血液里了。不知不觉,心情也变得格外灿烂。好香啊,好久没有用护肤品了。我的皮肤裂得都是一个个的小口,早已经没有了光泽,好像一块在太阳炙烤下的干渴土地,急需水分来激活和补充能量。
环顾四周,我在找一个可以代替手的工具来帮我把护肤品涂在脸上。梳子的手柄?不行,梳子的手柄是很光滑,但是手柄太短了,还差很大的距离才能涂到脸上。尺子?也不行。尺子的长短是够用,但是尺子的正面有很多的小格子和凸出的小点点。这些小点点会把护肤品“吃”掉一部分。对了,还有痒痒挠。我拿痒痒挠试了试,手柄长短绝对够用,痒痒挠的手背很光滑,我把护肤品放在这个“小手背”上,然后再往脸上涂。这一涂才发现,痒痒挠毕竟和人的手不同,它没有感觉,又坚硬,遇到鼻子窝、眼窝、脸的凹陷处,就显示出了不足。我照着镜子,一块儿一块儿细心地涂着护肤品。虽然有的地方涂得多一些,有的地方涂得少一些,但是终于能自己涂护肤品了,再也不用忍受洗完脸,那种干巴巴、皱乎乎、紧绷绷的感觉了。
涂完了护肤品,我想继续臭美一下。女孩子的爱美之心是天生的,我也不例外。我开始翻那个装随身用品的小包,总想从包的哪个角落里,翻出点什么化妆品。但是找了半天,什么化妆盒啊,眼影啊,一律没有,就连从姐姐那里“搜刮”来的眉笔,也不知扔到哪个爪哇国去了。
最后,我终于找到了一只口红。拧开口红的盖子,那艳丽的色彩依然如故。真想看到它涂在我唇上的样子,一定会很漂亮。正常抹口红的姿势,都是用手拿着在嘴唇上抹。没有手这个利器,一时间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把这个圆不溜秋的东西弄到嘴唇上。百试百灵的痒痒挠,在这个家伙面前,已经彻底地失去了它的作用。用剪子夹着吧,口红滑溜溜的,根本夹不住,把它绑在木棍上吧,又觉得长长的木棍太碍事。
突然,我灵机一动,把口红正面朝上站立在桌子上,然后再低下头去,用嘴唇去蹭桌子上的口红。可是,我的嘴唇刚刚轻轻地碰到在口红,口红就“咣当”一声倒在桌子上了。口红一碰就倒,明显是缺少稳定性,只要把口红固定住了,就能够用嘴唇去抹啦。
怎么固定口红呢?我想,如果有个带长长把柄的大夹子,把口红夹住就好了。我的眼神四处游荡,在寻找做大夹子的有用材料。找了好几圈,终于把目光落在了我的双腿上。我的双腿,应该就是一个很好的天然大夹子啊。一时间,我茅塞顿开。把两个膝关节并在一起,在用并在一起的膝盖夹住口红。然后再低下头去,用唇来感觉涂抹的位置。这次,口红稳稳地站在我的腿上。我成功了!
我拿起身边的小圆镜,看看臭美以后的自己:皮肤因为涂了护肤品而变得水水润润,两腮因为兴奋而微微地发红,明亮的眸子亮晶晶的,再衬托一张粉嘟嘟的嘴唇。如果单单从这张脸去看,看不出一丝憔悴,一点病容。
“木棍”胳膊脱衣服
擦护肤品的问题解决了,下一个让我头疼的是换衣服。我的两只胳膊,肘关节都像木棍一样,一点活动能力都没有。穿、脱衣服这种必须由手来完成的事情,放在我身上,就如登天般的困难。
正常的脱衣服,都是双手抓住衣服的底襟,把衣服提起后脱下来,这一抓一提看起来很轻松,但是真要落实在工具上,真是难上加难了。
首先,工具要有抓的功能,以确保能够把衣服的底襟牢牢地抓住。然后,还要有一个推的功能。把衣服抓住了再推上去,最后是个拽的功能,拽着推上去的衣服,让脑袋成功地从领子里退出来。能够完成这样复杂的工具,无疑就是一个机器人。一时间,我的思维僵在那里,卡住了。
穿衣脱衣,是我每天都要面对的事情。不管我想不想,愿不愿意,最终都要想办法去完成。我决定不想了,实打实地操作,遇到困难的时候,再有针对性地想办法。
我的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弹力T恤。我低头看看这件T恤,嗯,就拿它做实验吧。我拽了拽衣服的底襟,衣服只离开身体10厘米左右,往上推衣服的高度还不到胸口的三分之一,我的胳膊就已经疼得抬不起来了。这个高度,绝对是脱不下来衣服的。我开始在脑袋里勾画出自己的形象。想象着自己在脱衣服的时候,在胳膊不弯曲的情况下,怎么才能脱下衣服。经过对比之后,我决定把袖子作为脱衣服的一个突破口。
我先是拽住右边的袖口,使劲儿地往外抻。好让胳膊尽量地退出袖子。袖子已经抻得挺长了,但是因为胳膊无法弯曲,还是脱不下来。我想是不是力度不够?手下又加大了拽的力度。马上,衣服的肩膀部位就有“咔哧、咔哧”开线的声音。
我把仅有的希望,寄托在左边的胳膊上,心里“突突突”地直发颤。真害怕左胳膊也失败了,如果失败,就意味着我无法完成脱衣服这个很重要的自理环节了。而我,总不能穿一件衣服不换,我的心里开始有点慌了。
我胆战心惊地去拽左边的袖子,依然还是那么费劲。我的嘴里,好像含了一块冰。一条冰凉冰凉的直线,顺着咽喉、食管,一直流到了心里。“完了,彻底脱不下来了。咳……”我保持原有的姿势没有动,其实心里还是有一点不甘心的。我的思维又开始飞转起来,从动作和细节去分析:“现在我是微张着胳膊,直着拽的,那就意味着我的肘关节和衣服腋下的距离要长一点。只是长一点点,肘关节就退不到腋下了,如果我把胳膊并上,然后再拽袖子,缩短肘关节与腋下的距离,是不是就能脱下来了?”想到这里,我赶紧又试了一次。这次,我成功了,左边的袖子果然很顺利地脱了下来。
袖子是脱下来了,但只是完成了全部“工程”的三分之一。肘关节不能弯曲,我不能把手伸进衣服里,让脑袋从衣服退出来。此时,我迫切地需要一个类似“手”的工具,帮我往上推衣服。环顾四周,我的眼前一亮,对啊,痒痒挠!痒痒挠虽然不能代替手,没有抓的功能,但是用它往上推衣服还是可以的。想到此,我把痒痒挠伸进了衣服里,用力地把衣服往上推。痒痒挠毕竟没有手那么灵巧,刚刚推上去的衣服,马上就从痒痒挠的边缘垂了下来,但是,我并没有气馁,依然坚持一次次地往上推。衣服,慢慢推到脖子、推到下巴了。我的心里一阵狂喜,只要能够把头从衣领子里伸出来,我就算成功了。随即一鼓作气,我使劲儿地向上推。我的脸憋红了,汗也累出来了,呼吸变得沉重了……终于,在坚持了20分钟以后,我的头终于从衣领处钻了出来,衣服成功地脱下来了!
又往前迈了一大步,离我的目标也更近了一步。虽然我已经累得浑身是汗,但是一种胜利的喜悦,就犹如喝了一杯陈年的葡萄酒一样,甜滋滋,热辣辣,暖流瞬间传遍了全身。
和吃饭“斗智斗勇”
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吃东西,这个与生俱来不用教就会的功能,在妈妈走了以后,却成了我最大的困扰。
我的右胳膊不能弯曲,也不能上举。不能弯曲,就意味着不管我是拿筷子,还是举勺子,都碰不到嘴。不能上举,就意味着我不能伸出胳膊去夹菜,也不能端起饭碗吃饭。我的左胳膊还能上举,这样左胳膊就比右胳膊看起来要轻一点。为了能够自己吃饭,我不得不把自己培养成了后天左撇子。除了写字和用剪子,所有的日常事务,我都用左手来“代劳”了。
吃饭的时候,我的左手拿着一把特制的手柄长长的勺子。但是,勺子会有一些局限性。吃米饭和粥这样比较细小的东西,勺子都能很顺利地完成任务。在吃面条和粉条的时候,用勺子,就显得笨拙而滑稽。长长的面条和光光的勺子结合在一起,我就会手忙脚乱又哭笑不得。就好像眼前的不是一碗面条,而是一只满身是刺的小刺猬。我刚把面条从勺子的左边挑起,面条就从右边迅速地“逃跑”了。我又从勺子的右边挑起,面条赶紧向左边“紧急集合”,然后火速逃跑。看着面条“集体逃窜”,我拿这些细胳膊细腿的“调皮蛋”一点儿办法也没有。经常是忙活了半天,面条从热汤面变成了冷面,我的嘴张得下颌骨都酸疼了,还是一根面条都没有吃到嘴里。
瞅着眼前这一碗滑溜溜的面条,我直生气。它哪儿是一碗面条啊,简直就是一个调皮捣蛋的机灵鬼儿。不但会逃跑,它还有“智商”。会计算路线,总是在我拦截不住的地方,“吱溜”一下逃走。这碗面条一下子就把我的斗志给挑了起来。我心里琢磨:“小样儿,就不信我吃不到你。你不是会从两边儿跑吗,这回我挑中间,看你还能往哪里跑。”我的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一挑起面条,那香气直往鼻子里钻,恨不得从嗓子眼儿里伸出个小巴掌,一下子就把面条从碗里直接抓到胃里才好。
当我把勺子从面条的中间挑起时,面条只能乖乖地躺在上面,任我宰割了。我嘿嘿一笑:“你倒是跑啊,傻眼了吧。”是傻眼了,不过,傻眼的不是面条,而是我。我不能端着饭碗,只能把饭碗放在桌子上,在我挑起面条往嘴里送的时候,这些机灵鬼儿们,在勺子已经挨到我嘴边的时候,从勺子的四面八方,跑得一根不剩了。
面对着如此“聪明”的面条,我只能和它斗智斗勇了。我想,面条“逃跑”的原因,是桌面离我嘴这段距离太长了,给了它们充分的“逃跑”时间。如果把这段距离缩短,面条就再也跑不了了。想好了对策,我就把一条腿卷曲起来踩在炕上,再把饭碗放到弯曲的膝盖上。这次,因为缩短了从饭碗到嘴的距离,所以面条在勺子上还来不及逃跑,就已经被我乖乖地吃到嘴里了。
从这以后,越来越多吃东西的办法被我开发了出来。吃西瓜的时候,我要先用水果刀把它切成小块,用勺舀着吃。吃橘子的时候,则用到了我的膝盖。我先把橘子剥开,然后放到卷曲起来的膝盖上,用嘴叼着吃。吃香蕉的时候,我要把香蕉放在两膝的中间,用两膝夹着,低下头来吃。
也许,这些办法看起来很笨拙,但是它却解决了我实实在在的困难。自从我想出这些稀奇古怪的办法来恢复自理能力,我的自信心也在一次次的磨砺中增强了。命运,关上了我通往健康的门。我用智慧,凿开了直达自理的窗。
电话“长出”的“尾巴”
丁零零……来电话了。以前都是妈妈帮我拿着电话,把听筒放在我的耳边。现在,我只能自己接电话了。
接起电话,听筒隐隐地传来说话声。我一会儿把听筒放在炕上,一会儿又把它拿在手里。但是,不管是放在哪一边,听筒都离我很远,我听不到对方说话的声音。
这可怎么办?越是着急,我越是觉得连手都在颤抖。一个不小心,电话听筒差点就扔到了地上。幸亏我手疾眼快,抓住了电话的导线。电话没有摔在地下,却被吊在了半空中。我惊魂未定,看着电话听筒一会儿荡过来,一会儿悠过去……
就在听筒又一次荡过来的时候,里面突然传来了姐姐的声音:“在吗,咋不说话?”接着,听筒就悠过去了。我在这边答应一声:“在呢,家里没有人,我接不了电话啊。”听筒又荡过来了,还是姐姐的声音:“喂?在吗?在吗?”我在这边扯着嗓子喊:“在呢,在呢。”听筒又一次荡过来,这次传来的不是姐姐的说话声,而是嘟嘟嘟的忙音。直到听筒停止了晃悠,我才抓住了听筒。
挂了电话,我已经吓得出了一身汗。我想,怎么才能自己接电话呢?听着电话响,不接吧,我心里急。接了吧,我不能把电话放在耳朵边,互相都听不到说话更着急。我决定,要把电话改造一下,变成适合我能够接听的电话。
不能接电话的原因,还是我的胳膊不能弯曲,电话的听筒不能送到我的耳朵边儿。我想,只要把电话听筒的手柄加长,让电话“长”出一根长长的尾巴,我就可以拿着这个“尾巴”接电话了。可是试了好几种材料,都不理想。
有一天吃饭的时候,我看着筷子,灵机一动。筷子就像暗夜里海面上的一盏探照灯,让本以混沌的思维,变得清晰了。筷子既不长也不短,而且拿着也不沉,正好当做加长手柄的材料。我拿了一根筷子,比量着怎么才能把筷子和电话听筒更好地衔接。电话的手柄滑溜溜的,筷子一面方、一面圆。不管是方的那面、还是圆的那面,放在话筒的手柄上,都固定不住。我拿来水果刀,把筷子的一面削平,让这平的一面紧贴着话筒。然后用橡皮筋,把筷子牢牢地绑在话筒上。做完了这个简易的手柄,我迫不及待地举着手柄,把电话听筒举到了我的耳朵边。一根细小的筷子负担着一个电话听筒,这让筷子显得头重脚轻。这样总是举着接电话有点儿累,只是一会儿,举着电话的手就开始酸了。于是,我把话筒放在肩膀上,然后歪着头,用耳朵和肩膀夹着听筒接电话。
我想试试改造的效果,就举着听筒,给姐姐打了个电话。“喂?谁啊?”电话里传来姐姐的声音。我赶紧说:“是我,姐。”姐姐没有答话,又问了一句:“谁啊?没人说话啊,打错了吧。”姐姐没听见我说话,我把声音又提高了八度:“姐,是……”是“我”的“我”字还没有说出来,电话那边的姐姐已经挂了电话。
一时间,我拿着话筒愣了,姐姐好像听不见我说话。我拿着听筒翻来覆去地检查,最后发现,手柄的内侧有很多的小孔,这些小孔在我绑手柄的时候,被橡皮筋挡住了。解开橡皮筋,我又重新绑了一次。这次再给姐姐打电话,她很清楚地就听见了。
又啃掉了一块硬骨头,我的心里涌起了一阵自豪感。冲着听筒,我甜甜地笑了。这个丑丑的家伙,虽然是粗糙、简陋了一些。但是它的实用性,它对我的重要性,却是千金也换不来的。这些自理工具的诞生,彻底地改变了我的生活。让我从凡事都依靠他人,变成了如今可以独当一面。我变得更自信、更独立了。想着这些让生活变得丰富多彩的工具,都是源于自己的创意,自己的双手。我就觉得身体里好像藏了一只小猴子,在欢快地蹦来跳去,心里无比愉悦。
每个人的成长道路,都不会是一帆风顺的。敢于挑战自己,正视自己,最终才会走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成长的过程就是挑战自己的过程。经历过痛苦的挣扎、残酷的洗礼,最终能够战胜自己的,才能破茧成蝶!
当我终于战胜了自己,我又不满足于简单地活着。我告诉自己,不能停滞不前,我应该去开辟另一块属于自己的新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