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言语真是动听。”提手说,“我想再多听一些。”
“他们救了你出世,是因为他们只是需要你活下去。”撒加利亚说。
“他们的要求,令我感到自己是一条可怜虫。”提手说。
“所以敌人才会因此大加利用,因为你此时没有饭吃,正饿得发昏,从此你将成为它的奴仆,结果一辈子带上锁链,情愿充当下人,它会给你留出一个位置,别忙着感谢它,那不是你应得的。”撒加利亚说,“只要你能站起来,并且走上两步,难道你不会明白?你的意志就是爱你的人的意志,一切原始美好的出发点无一不承载着他们。”“你这就要言尽于此,离开了?”提手说,“恢复需要时间,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够的,如果你的言语声能够更长久一些,不管是任何内容,都会是一个绝妙的办法。啊,真是件新奇的事!我是一边呼吸一边说话的,这是你仁爱的一大证明,你的祈祷与你声名的魔力,对我不是没有帮助的。”
“是如春光一般。”撒加利亚说,“但接下来我说一些扫兴的事。”
这时撒加利亚从空中落下,立在提手面前,身上的蓝色火焰消失,晶莹,透明,水晶般的身体。“肉刑的追求,行刑人的快感,受刑人的痛苦。”它说道,“我出生在上古的森林中,那时一场大火正在焚烧一切。一个美丽的生灵怀里还揣着一颗蛋,那就是我。在我还没有出世之前,先在火里灼了一下,上一代的魂灵保佑我还不至于马上死去,奄奄一息地来到了这个世上,但我的脚生了根一般不能移动,因为我的良心落在了这里,父母死去的身体围着我。”
“森林之神,鹿盔发现了我,见我原地不动,因而有些恼怒。他对我说,“看吧,我的儿,在你和父母之间只隔了一道火墙罢了。”我站在那儿等待,陷入绝望的决心也就越大。他又说,“太阳下降了,夜色已临,你就跟着我走吧,不要停止,快些步伐,趁西方还有些余光。”我注视着熊熊火焰,于是森林之神在前,首先进入了火焰,叫我跟在后面。其热度真是无可比拟,他用一种歌声引导着我的脚步,开启了我的灵智。使我的身体燃烧出赤红的火焰,能遨游于天空中,他称我为凤凰。“
“无穷的天底孕育出一个邪恶的生命,它最后的名字为提克斯。它虽然在此间出生,却又走出了此间之外。那时森林之神旧对我说,“注意那长又细长尾巴的双生野兽,它能翻山越岭,破墙壁,断兵器,注意那要毒害全世界的怪物!它的头,身部都上了岸,只有尾巴还没有上来,当它那装有毒叉的尾巴能在空中摇动时,森林之神恰好离开森林之时,这对可诅咒的灵魂攻击了他!”
“那时,森林之神的双目中喷出苦恼的泉水,在上面,他挥开天火,在下面,他撇开地里的热沙,最后他撒开那鲜红如血的袋子,他逃了出去。但是那对野兽的毒叉伤害了他。好比得了三日命一样,身体已变成了灰白色,全身发抖了,只等那寒冷的光临。最后一日,他望着天空崭亮的月光,他逝去了。”
撒加利亚流下钻石的液体眼泪,“夜空与森林之神间出现了一道耀眼的明亮,清澈的月光中出现一位女神,她是森林之神的后代,她是月光女神。此前天底般的一番震动使我立刻察觉到失去了一位伟大的亲人,我的赶来,见到的只有伤怀,我的脑海之中刻画的只有亲爱,友善,父母一般的面容,不朽的生命已经离去。我只希望我的祈祷能够实现,月光女神抚慰我,我们走在同一个队伍里,再也不会分开。提克斯正被囚禁在树林之神的血袋中,我们还没有力量打败它。后来,一位贤者加入了我们。”
“浩瀚的夜空落下一块神秘莫测的天石,一个迷途在山谷之中的骏马。那时它的年纪还没有达到鼎盛,它奉着危险,遇见了豹,狮,母狼,进退两难的时候,那块天石从天而降,就在它的身边,挡道危险的面前。此时旷山野林居然来了救星,究竟是什么样的事呀?究竟是什么样的命运呀?这是普照一切旅途的明灯。它背上天石走上了归家的路,脸上于是有了万古受灾的表情,他来到了荣光的归宿处。”
“他是空伦贤者,能招来风暴,降下闪电。他望向我们,如在新月之下望人一般,他走近我们,又凝视我们,如年老缝工穿针一般,我们也再次看向他,叫道”奇怪极了。”这一望,他变得模糊不清,他伸出手,我竟记不清他原来是什么样子了,我俯下头,看向他,这才把它认了出来。他说“希望你们允许我走近队伍之中。”我说“真心欢迎你的到来,请走近些,不必拘怀。”月光女神露出微笑,后来另有一位贤者加入我们的队伍中。“
“在它的族群中,它是一个异类,从一来到这个世上,它就是一个站立着的牛。它的身体是人类一般的比例,它的摸样是非人非兽,因而受到排挤,被驱赶出族群。它数个世纪孤独地游荡,经历了无数的战斗。它的命运里保留着荣耀,幸而青草从未离开过它。他是洛克哈贤者,强悍的身体内有着惊天动地的能量,他带着山岩一般的荣耀来到我们的队伍中,他说,“我是山羊,而你们呢,则是牧人。高高的山壁在我左右,你们呢,满足于默想,我呢,满足于行动。”
“直到有一天,月光女神偶遇到人类的穆斯林,他出生在一个混乱的时代,各个种族的人类频频爆发战争。他是戴着王冠的,危难袭来之际,他命令子民离去,而自己却留了下来。那场战争没有一个活着的人讲述,而他本人也绝口不提,成了一个传说。后来回头赶回的子民见到他站立着不动,像排列的蜡烛一般,这样的岁月已达一千一百多年。当他恢复行动时,他先脱掉了鞋子,他的子民欢呼了。他说话“你这就要言尽于此,离开了?”提手说,“恢复需要时间,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够的,如果你的言语声能够更长久一些,不管是任何内容,都会是一个绝妙的办法。啊,真是件新奇的事!我是一边呼吸一边说话的,这是你仁爱的一大证明,你的祈祷与你声名的魔力,对我不是没有帮助的。”
“是如春光一般。”撒加利亚说,“但接下来我说一些扫兴的事。”
这时撒加利亚从空中落下,立在提手面前,身上的蓝色火焰消失,晶莹,透明,水晶般的身体。“肉刑的追求,行刑人的快感,受刑人的痛苦。”它说道,“我出生在上古的森林中,那时一场大火正在焚烧一切。一个美丽的生灵怀里还揣着一颗蛋,那就是我。在我还没有出世之前,先在火里灼了一下,上一代的魂灵保佑我还不至于马上死去,奄奄一息地来到了这个世上,但我的脚生了根一般不能移动,因为我的良心落在了这里,父母死去的身体围着我。”
“森林之神,鹿盔发现了我,见我原地不动,因而有些恼怒。他对我说,“看吧,我的儿,在你和父母之间只隔了一道火墙罢了。”我站在那儿等待,陷入绝望的决心也就越大。他又说,“太阳下降了,夜色已临,你就跟着我走吧,不要停止,快些步伐,趁西方还有些余光。”我注视着熊熊火焰,于是森林之神在前,首先进入了火焰,叫我跟在后面。其热度真是无可比拟,他用一种歌声引导着我的脚步,开启了我的灵智。使我的身体燃烧出赤红的火焰,能遨游于天空中,他称我为凤凰。“
“无穷的天底孕育出一个邪恶的生命,它最后的名字为提克斯。它虽然在此间出生,却又走出了此间之外。那时森林之神旧对我说,“注意那长又细长尾巴的双生野兽,它能翻山越岭,破墙壁,断兵器,注意那要毒害全世界的怪物!它的头,身部都上了岸,只有尾巴还没有上来,当它那装有毒叉的尾巴能在空中摇动时,森林之神恰好离开森林之时,这对可诅咒的灵魂攻击了他!”
“那时,森林之神的双目中喷出苦恼的泉水,在上面,他挥开天火,在下面,他撇开地里的热沙,最后他撒开那鲜红如血的袋子,他逃了出去。但是那对野兽的毒叉伤害了他。好比得了三日命一样,身体已变成了灰白色,全身发抖了,只等那寒冷的光临。最后一日,他望着天空崭亮的月光,他逝去了。”
撒加利亚流下钻石的液体眼泪,“夜空与森林之神间出现了一道耀眼的明亮,清澈的月光中出现一位女神,她是森林之神的后代,她是月光女神。此前天底般的一番震动使我立刻察觉到失去了一位伟大的亲人,我的赶来,见到的只有伤怀,我的脑海之中刻画的只有亲爱,友善,父母一般的面容,不朽的生命已经离去。我只希望我的祈祷能够实现,月光女神抚慰我,我们走在同一个队伍里,再也不会分开。提克斯正被囚禁在树林之神的血袋中,我们还没有力量打败它。后来,一位贤者加入了我们。”
“浩瀚的夜空落下一块神秘莫测的天石,一个迷途在山谷之中的骏马。那时它的年纪还没有达到鼎盛,它奉着危险,遇见了豹,狮,母狼,进退两难的时候,那块天石从天而降,就在它的身边,挡道危险的面前。此时旷山野林居然来了救星,究竟是什么样的事呀?究竟是什么样的命运呀?这是普照一切旅途的明灯。它背上天石走上了归家的路,脸上于是有了万古受灾的表情,他来到了荣光的归宿处。”
“他是空伦贤者,能招来风暴,降下闪电。他望向我们,如在新月之下望人一般,他走近我们,又凝视我们,如年老缝工穿针一般,我们也再次看向他,叫道”奇怪极了。”这一望,他变得模糊不清,他伸出手,我竟记不清他原来是什么样子了,我俯下头,看向他,这才把它认了出来。他说“希望你们允许我走近队伍之中。”我说“真心欢迎你的到来,请走近些,不必拘怀。”月光女神露出微笑,后来另有一位贤者加入我们的队伍中。“
“在它的族群中,它是一个异类,从一来到这个世上,它就是一个站立着的牛。它的身体是人类一般的比例,它的摸样是非人非兽,因而受到排挤,被驱赶出族群。它数个世纪孤独地游荡,经历了无数的战斗。它的命运里保留着荣耀,幸而青草从未离开过它。他是洛克哈贤者,强悍的身体内有着惊天动地的能量,他带着山岩一般的荣耀来到我们的队伍中,他说,“我是山羊,而你们呢,则是牧人。高高的山壁在我左右,你们呢,满足于默想,我呢,满足于行动。”
“直到有一天,月光女神偶遇到人类的穆斯林,他出生在一个混乱的时代,各个种族的人类频频爆发战争。他是戴着王冠的,危难袭来之际,他命令子民离去,而自己却留了下来。那场战争没有一个活着的人讲述,而他本人也绝口不提,成了一个传说。后来回头赶回的子民见到他站立着不动,像排列的蜡烛一般,这样的岁月已达一千一百多年。当他恢复行动时,他先脱掉了鞋子,他的子民欢呼了。他说话了,”另有一处无人能识的财富呀!丰饶的宝藏呀!那里可以使人变得肥壮,只要不入迷途,我已丰载而归。”“穆斯林有着能与提克斯一决高下的力量,他对月光女神说,“天呀,蒙我父赐福,我遇见了神圣的灵魂,我再也不能前进半步了。”他的话是由一种光芒发出的,光芒很强,我的双目不能看见他了,这一切停顿了,时间,空间都停顿了。这是大能力!在一切之外的力量,我怎么能不退下一步呢?跟他相比起来,我可真是微乎其微了。他又说,“我看见一簇星,比平常的又大又亮!”他像迟醒的孩子一般,感到不好意思,他的精神与世隔断,在对月光女神爱的善意中,心灵被闪光击中,竟由不得自己爆发出一股力量,犹如宇宙纷散的纸张,他马上收了回来。他说,“我竟像得了昏睡病的人,请各位原谅我的大意。”
“月光女神则对穆斯林说,“多么丰富的神恩呀!遇到你,使我相信自己的力量真的不够了,唉!我的话语多么地无能,表现我的思想多么无力!”他们都专一地注视着对方,不移动也不分心,愈注视愈炽热。然而正在着美好的情感处在激发的时候,一件恐惧的事发生了,提克斯挣脱了森林之神鲜红如血的袋子。月光女神哭泣了,穆斯林也跟着伤心。”
“正义的力量强大到足以彻底毁灭提克斯,它感受到了,再一次拼尽全力挣扎,它逃脱了,开始了一场严酷的蛰伏。天地间从此没有了它的踪影。另一个自有就有的恶魔遭了厄运,所多玛娥摩拉跪倒在穆斯林与月光女神面前,它被放逐到游离的鬼沟,那是一个永不超生之地。那时的索伦明贤者还是一个面颊无须的小伙子。”
“我们在极度的欢乐中逗留得太久了,变化不测。提克斯带领着一股罪人的队伍从地狱里冲了出来,那些赤身裸体的,面目怒容的罪人,它也带上了所多玛娥摩拉。此后,它在光明的世界施展的一系列阴谋与诡计,我不愿多说。又是一场袭击!它被击成重伤,逃走了。然而它的阴谋得逞了,月光女神倒下了,穆斯林遭到了不治之伤,仅剩下一口气。空伦贤者,洛克哈贤者也倒在了战火之中,我活了下来,在火焰的余烬中获得了另一场生命。”
“所多玛娥摩拉带着被穆斯林纯净能量灼烧的身体疯狂逃窜,它尝到了人类的领袖,穆斯林的苦味,他诅咒它,所多玛娥摩拉望着深渊的边际却再也无法跳下去,他无法摆脱致命的追杀。索伦明带着德鲁伊特人开始了一场漫长的追捕,一直到世界的东方,那时,盎格鲁人的始祖也跟在队伍的左面。他们终于围住了那个恶魔,后面发生的事件想必你是知道的,在当初,穆斯林与月光女神还处在强大之时就应该彻底毁灭它,我们做了错误的决定,错失良机。因为鬼沟容不得凡人,因而在凡间不能毁灭它。”
撒加利亚轻轻叹了口气,“我说完了。”他说,重新燃起蓝色的火焰,升到空中。“你也该好了,这已是一个月以后,所有人都在等着你。”
提手站起来,“还不行。”他摇摇头。
“你神智清楚,已经受住考验,”撒加利亚说,“告诉我原因。”
提手有些不稳,左摇右晃了一阵。“你应该看到了的。”
“去埋葬,和其他人走在一路?迟迟不愿去接受你应得的?”撒加利亚说。
“我的身体太穷了,你那拉伸得宽广的思想也不一定见得可以理解一个实在的穷人,人家给过我一颗豆子,我就得双倍返还他。”提手说。
“提克斯!我诅咒你!”撒加利亚说,他的声音威严,宏大。“它的虐夺比一切其他的走兽都要多,它的饥饿没有底,它的眼睛失去了流泪的功能,走过的路会消失。”
“你该不会想到一个人的光辉就足以战胜它?那样的话,悲剧只会延续。”提手说,“它想要得到唯一的权力,在这条道路上,它无人能比!”
“去穿上自己的衣物吧。”撒加利亚说,“你的这番话使我伤心,你对未来失去了信心。”
“这不是一番无情的自怨自艾,我只是道出了你不愿承认的事实。”提手说,“你仔细看看,一个我与穆斯林和月光女神之间,你可以看出重量的天平。你我都心知肚明。正义的刑罚已经奈何不了它,我知道它的行为,所以我明白我行动最大之点,他的攻击也就越强烈。现在假使我的话并不含糊,假使你也十分用心听着,你说,当天空再次飘来乌云之时,我们是否能够战胜它?”“悲观主义者!”撒加利亚说,“你的这番话引人发笑,努力地去争取胜利,是不会错的。”
“我与穆斯林不同的是,我曾经生活在黑暗的国度,我知道那里的口渴是不能解除的。”提手说,“所以,你真的要复仇,你会如愿,当提克斯战胜一切,毁灭一切时,之后永恒的孤寂足以杀死它。”
“这就是你称之为的战斗?”撒加利亚说,“我们的失败昭示着胜利?你为什么不停下来,听一听,想一想?周围人的说话声,那些在天上,在地下的动物苦苦求存的缄默声?”
“有的。”提手说,他闭着眼,他的声音变得苍老,却也那么洪亮。“你想要从我的口中听到好话,那我就对你说,当我闭上双眼时,大地轻声唤出了我的姓名,马卡尔圣约。”
他的声调换了,内在的改变不亚于瞻仰他的人见到的变化,他脚下的城墙上出现一圈一圈圆形裂开的波纹,它们移动着,像是有了生命一般,这样的光辉始终围绕着他。
他抬眼张望,双手连着,举向天空,眼望东方,现着怜恤的面容。他喊了一声“哦!”
提手这声喊才出口,撒加利亚突然在空中退开一步,如同一个受了惊吓的人。一些地上的岩石飞到了他的身上,变成了衣裳,他开始往下走到,脚下的光辉跟着他,提手抱着自己的父亲遗体,周围静悄悄的,一个伟大的人抱着自己父亲的遗体向着他们走来,这是刮起了一阵相当强烈的风,就像一条河流进入了人群之中,分开了一条供他行走的路。
“各位,请先让我完成一件属于个人的大事。”提手说,声音传了每一个人的心里,从他身体发出的圣灵的光辉停止了,他走到墓地。
“谁能借我一把掘地的工具。”提手说,他将父亲埋下,立上石碑。回头一看,族人与朋友都在身后。他关心起每一个人,他的目光与声音各自不同地传到他们的心灵中,使他们有了安慰。
三水见着提手,胸口起伏,有些喘不上气。
提手说,“这些可爱的人,墓穴不足以阻挡我们。他们在干着什么?是另一场伟大的冒险,谁又能说,我们已失去了他们。”
“对的。”他们都捂住胸口。
本三说,“我的兄弟有时看上去他并没有动,有时却像飞着一般。”
提手看向木克,“他怎么样了”他问。
“好多了,一天以前他还醒过一次,德鲁伊特人鹿金说,他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勇敢,坚强的劲。但是眼下的情况还需要十分地注意。”木克说,“在战争中更是骁勇无比!他救了我一命,本来躺下的那个应该是我,是他为我挡下了狼人的一击。”
“提手。”本三说,他凝视着提手,仔细地观察他身上的每一处,留心地收集他得到每一处信息。“传言你即将跳出凡人的世界,是真的吗?”他的目光饱含着期待。
“生而为人,那就是人,不会是其他。”提手说。
“那这世上真有地狱吗?”本三说。
“只有极罪恶的人在死后才会化为一缕浓烈的臭味,变成一团可怕的无知无觉的气息游荡那儿,那儿更像是一处水沼,水色深黑如墨,那谁沸腾着,是凶恶的水,是永不超生之处。善良的人会随着肉体一起得到安息。”
“那么毫无疑问你能见到人的灵魂了?”本三说,他的声音哆嗦,眼里噙着泪水。
“那是最大的火光!”提手说,他停下赶路的脚步,“你所想的,他都能听见。”
三水跟在提手身后。她问题手,你是否要离开我们了。
“不会,孩子。”提手说,他一挥手,三水胸前的泪渍消失,脸上的泪痕也没有了。他刻意拉开了与她之间的距离。
“真的呀。”三水惊叫道,她那副神情没有逃过提手的双眼,深深的失落掩藏得多么巧妙。
提手继续往前走,感受着三水的目光,心里愈加沉重。
提手来到克努的床边,一只手拉着克努的右手,一只手放在病人的头上。克努的额头上全是汗水,他一动不动,也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好像连呼吸也停止了。
旁观者觉得提手的脸色再逐渐地发灰,他不时呼唤着克努的名字,声音一次比一次轻,仿佛提手本人也离他们而去,进入远方黑暗的谷地,去呼唤迷路者了。突然克努动弹了一下,睁开了眼睛,他看着俯在他上方的提手,他轻声说道,“您在召唤我,我听到了。”
提手对他说,“看!大火中的太阳,这是一个时代结束的标志,许多事物崩溃的象征,也是世界潮流的一个变化。黑夜,孤独,匮乏这几张苦难的大嘴击不倒你。听着,在软弱的时候告诉自己坚强,你就能像风中的桅杆,直立起来,等你真正坚强的时候,软弱可以使你获得休息。“
“在精神上我已很富足,我有了您的爱,有了大家的爱,我还需要什么?我什么也不需要了。”克努说,“厄运在这一次的打击中耗尽了它的精力,我见到您不屈的身影,这一次再见面,您变了大样,对我来说,就是至高无上的幸福,我内心充满着自豪与满足。”
提手接着他看望其他的病人,在他们体内竖起一道高墙,阻挡着魔影伤,那些意志坚强的人正在快速恢复健康。
所有人已整装待发。
撒加利亚说,“我不愿到地下去,那儿不属于我,等你需要时,呼唤我的名,我能听见你的声音。”
“再见,别让我们等得太久。”风王赫德说,它同撒加利亚一道飞到空中,消失不见。有一大半的德鲁伊特人也朝着穆斯林的空中岛屿赶回去。
“那么,我们也出发吧。”白玉先知说,她小跑起来,弹起的蹄子让地上的泥飞溅。
“往后会遇见谁呢?”她脸上露出喜色,“那些可爱的小矮人使我十分好奇,一刻也安不下心来,在此之前,我压根没有料到我会与他们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