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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请你痛快讲出来,我们一起出谋划策,那么你所有的那些疑问都会迎刃而解的。”本三说。

提手不再言语,闭上了眼睛,他的周围产生阴暗的魔力。周围的人都感到不寒而栗,尽量离他远一点。

之前被鲜血沁满的土地,变成了一个个小土丘。上面插上了木刻的碑文,而那些凶手则抛尸荒野。食腐动物从远方赶来参加它们的盛宴。那些正在九月的烈日下晒得焦黑的尸体,又因为过早的十一月大风显出奇怪的形状,北风时强时弱,时而阴沉沉地刮过地面,仿佛在死者耳际诉说着自己的心事,时而呼啸悲鸣,猛地冲进森林,把路上的枯枝败叶扫的漫天飞舞。

这是一个一片荒芜,十分凄凉的地方。凡是注意到这里的人都会感到自己突然遭到了死神的魔掌突然一击。在远一点的地方,有的人用树枝,树叶坐起了一顶顶简易的帐篷,一堆堆昨晚遗留下的黑色的篝火的余烬。从这里开始,人的味道才突然显露了出来。他们聚集在一起,做着不同的事情,没有人闲下来。以这样的形式共同分担着沉重压力。他们用他们的双眼去注意别人,更多的人,最后才能看到自己,他们汇成了一起,有一种群体的力量出现在他们上空,然后像网一样撒下,使他们真正地紧密相连。

但有一个地方却显得特别冷清,巨木笼子里的人,用一个最舒适的姿势躺在里面,闭着双眼。周围传来的脚步声,交谈声一点也不会影响到他。唯独这块地方显得尤其地暗淡,好像光线行走到这个地方就突然改变了自己的注意,绕了一个圈。这里又特别地潮湿,那些推崇黑夜的生命,从近处,还有远一些的地方赶来,仿佛受到了使命的召唤。不管人们这样地驱赶,使上了怎样的手段,甚至用大火在笼子外围燃烧起一个火圈,它们还是要不顾一切地到哪里去,趋之若鹜!

这些黑夜的,只会在夜间出没的动物,在这里没日没夜地留恋,直到围囿着这点空间的木头开始了腐烂,一层一层剥落,从里面渗出黑色的滴水。那些早已到来的生命很快就走到了自己生命的尽头,新来者从未间断过,不断有冲出重围的新来者聚集在一起,它们发现了上一代的尸体,这是对于它们执着的回报。它们大快朵颐,赶紧将他们吞入腹中。死亡又加快了它的步伐,不消一刻钟,新来者变得疯狂,他们互相不计后果地攻击,疯狂地蚕食。里面的东西变得越来越难以对付。

而且从那里传来的气息,足以令白日暗淡,使人从心里一点一点地空濛起来。有了爬过去的冲动,时常地感到迷惑,连自己也无法察觉地叹息。从前的回忆变得坚硬,冰冷,整个人看上去,脸色发黑,相貌凶狠。他们从心里面就遭到了最无情的冷落,成一个孤零零的人,再也感受不到温暖。

一场潜意识的战火落到了他们身上,这时他们还毫无察觉。他们可悲地按照制定者的脚步,一步一步前进,就要落入圈套了。

那些距离木笼子稍远一些的盎格鲁人,情况还好一些,他们直感到自己心里装下了一大块最坚硬的冰块,冷的浑身打颤。他们关心地问着前面一些的人,因为他们的表现十分地不对劲,表情冷漠而厌恶。木笼子里的眼睛朝外望了望,他立刻加快了噩梦的步伐,使他们也赶紧往里走走。

二长老坐在一块石头上,他双手环抱着双脚,下颌抵在膝盖上,双眼无神地看着周围的人。他慢慢地将手里的烟斗扔下,尽管烟斗里冒着美妙的芳香,但他却失去了心情。他察觉到了危险,却怎么也无法回过神来。

天空刮来一阵大风,把头顶的树冠拨开了一片,夕阳最后的一丝余晖照射下来。二长老清醒了过来,地上倒下了一个人,而笼子里空了,禁锢着巨刃的两座墓碑也消失了。

大长老的儿子倒在地上,形状像一滩烂泥。大长老却在此时醒了过来。二长老欲命令追捕提手,大长老阻止了他。

“他是一个痛快人,做痛快事。”大长老扬起虚弱地右手。“而且我们根本没有能力去阻止他。他是有力量的人,从他的身上生出许多罪恶来,并非因为他的信仰改变了,把善踏在脚下,把凶恶捧在头上。”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伎俩?”二长老说,“我无法猜出,但必定是某种威力无比,危险非常地妖术,我无法想象他是从哪里学到的?唉!您的儿子倒下了,唯一的儿子,他吃苦耐劳,前途远大!一想到刚才我没能承受得住诱惑,钻入了他的圈套,没有拦住他,我真是愧对您。”

“不必怕我。”大长老说,“这样的报复,对于我这个老人来说,的确很过分。但我还承受得了,我并不害怕自己会失去尊严与智慧,但我害怕自己的儿子遭到这样的命运,他看出来了。没有夺走他的命,已经是大幸了,手下留情。我应该试着谢谢他,毕竟他母亲的死亡,和我所倡议的反对有着一定的关联,一切的冷漠招致了他母亲提早的死亡。她心力交瘁了。”

“他恐怕已经走远了吧。”二长老说,“盎格鲁族数千年来得使命被他带走了,我感到提心吊胆的。不知道如何面对,就连酋长回来了,他也会无法接受。”

“他是为盎格鲁族,为他的儿子复仇去了。现在还不知身在何处,也许该回来了。目前只有他才有能力对提手进行追踪。我们都无能为力,我只是做出了,他会做出的决断。”大长老说,“所有一切后果由我来承担,他要是还能发出怒火的话,我真希望他能对我发发火,那样至少说明不久后他就可以从昏暗中适应过来。”

其他的人都感到脑子很乱,心里乱糟糟的胡乱跳个不停。

力提终于归来了,他先是朝木笼子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盎格鲁人看着酋长这具另外的身躯,他们害怕让酋长更难受,保持距离围着他,他们对他说出来的话,上一句说了出来,下一句总要隔着一段时间,他们从酋长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然后力提跪到大长老儿子身边,把耳朵靠近伤者的胸膛,又拿起了伤者的手腕。定定地看了好一会儿,他看向大长老,嘴唇欲动。

“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在你还没有回来之前,我就相当明白了。”大长老说,“你也不必说出来,我心里有数。”他用着从前的声调,一点也没改变。“我,我想通了。你不必介怀,你的儿子才是会有大出息的,他的本性并不坏。”

“他到底做了什么?”力提自己问自己,他的眼神表露出茫然。他站起来,眼里出现的水帘使他的视线模糊不清。

“倒是你,我感到很担心。”大长老说。

“是的,我已没多少命可活了,最多五年。”力提说。

“快把水拿给酋长,”大长老说,“他该吃饭了,四个昼夜没有休息。”

餐前,力提朝西默默静立了一会,三口,把他的分量吃完了。

“他又重新醉心于邪恶的妖术,我从前就警告过他。现在他终于还是到了要我去追逐他的地步,他已穷途末路,没有指望了。”力提说。

“不对,”大长老说,“我猜,他还认得路,他对自己的前途有所把握。”

“事到如今,你不必为他说什么好话了。“力提说,”前途?我已经对他不抱任何希望了。”

“二长老,现在你来说说,你们当时的情形吧,尤其是他所说的那个故事。”大长老说。

力提坐下,留神听着二长老说着一切的经过。他紧咬着牙,他被这个故事而吸引,进而迷惑。当二长老说到最后时,他发现自己的儿子现在手中所握住的力量也许超出了目前这具上古的身躯。

本四说,“他并不想伤害自己的朋友,我们并没有真正地了解他,他希望有机会对我们进行补偿。我猜,他的言外之意是,希望有一天他能放下自己的仇恨,回到我们身边。我一点也不怀疑这样的可能。他曾经和大恶魔,所多玛娥摩拉对抗过,很可能那时候就遭到了它的毒。”

“这件事情从未被提及过。”大长老看向力提,所有人都心头一震,光是那两把巨刃就已经够可怖的了。

“因为我们需要他,”力提说,“那个不孝之子!在上一任酋长还没有尽力的情况下,只有他才能拿得动那个邪恶的恶魔的巨刃!我后悔不已,早该将这件事情公诸于众,让你们心里有所防备。”

“他救了我们所有人的命,他并不邪恶。”本四说,他脸红了,脖子也显得粗了许多。“他是您的儿子,你对他的信心难道连一个朋友都比不上吗?”

“我需要明智一些,从最坏的打算上做考虑。”力提说,“我怀疑就算我此时追上了他,要是他一意孤行,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从种种迹象表明,他已变得邪恶,而且用妖术把自己武装得身强力壮,甚至超过了我。我们需要尽快找到一个地方建立自己的族地,分出一小队人向西方走去,寻找德鲁伊特人的帮助,我单独地去追逐他。”

力提蹲下,用手指沾上一些提手曾经脚下的土。这一根手指和其他的手指立刻有了不同,变为褐色。他说,“幸好,还不是完全的黑色。”从另一方面说,这具上古的盎格鲁人身躯,也被誉为灵魂追猎手。手指的皮肤变硬,变得僵直。

力提站起来,进行着一番冷静的沉思。接着他派了十位恢复得可以行动的盎格鲁人回到原来的族地,带领他们赶来。

他们开始寻找合适的地势,并沿途留下记号。

他们再群山连绵,高耸入云的大山找到了一块合适居住的宝地。处在大山的半腰,地势平坦。在崖边的不远有一座天然形成的大湖,周围还有许多汩汩冒涌的山泉,清澈甘甜。山林里栖息着数之不尽的猎物。

力提制定好计划,围着这座大湖开始建设自己的家园,周边的大树被砍到,边缘的地带筑起了坚不可摧的高墙。街道,广场先后出现。人们又开始开沟建壑,种植灌溉,在中心地带,一座大教堂一天天高耸起来,所有人都日以继夜,斧锯之声不绝于耳。

仅仅一个月,盎格鲁人就已难以言喻的激情使这一切初具规模。所有人都沉浸在工作的快感中,没有细暇时间去想那些令人伤心地往事。

又有了半个月,从原来的族地风尘仆仆赶来的盎格鲁人来到了这里,他们沿途骑倒了多少匹马?又快步不歇跑了多少的路。

夫规一路痛苦地赶来,他认为自己失去了一个朋友,一个兄弟。

三水经常自己偷偷地抹泪,她对自己认定的男人还抱有信心。有时候她会认为自己只是在发梦,真希望自己快些清醒过来。她偏爱的白衣弄脏了,染上了灰尘,溅上了污泥,面容也憔悴起来,失去了往前的光彩。她时常要使自己振作起来,提醒自己,要是提手见到了自己这副模样,要心疼的。

过了三天,大教堂建成。教堂里的上位站立着盎格鲁族历代酋长的雕像,受到的召唤的人们走了进去,发现力提的雕像也在其中。

提手宣布让位,从怀里拿出了只有酋长地位才可以接拿的古旧卷轴。命令大长老接下。

提手用新鲜的音调讲着话语,按下手印,并命令大长老也按下自己的手印。

“您怎么不事先和我商议一番呢?酋长。”大长老说,“可我并不想得到它,对不起,你一直是最适合做酋长的人,这件事情我不能接受。”

“我说,事汗,我们是互相了解的。”力提说,“所以你就放宽心吧,这是天意,这样的话,说一次就足够了。你知道我的事,我已经没有多少岁月可活了。眼下,我还有大事可做,不仅要把自己的儿子拉回正道,还有一段漫长的路,那得靠你。所以你不能拒绝我。”

“我得想想,你这人别看年纪比我小,其实我一直看不透你,是世上少有的奇人。倒是你,把我看得清清楚楚的。我得好好想想,别让这样的重担子压垮了我。我得想想,接下担子,如何还能站立起来,对盎格鲁人负好责任。”大长老说。

“时间不早了,明天一早我就要走上自己的路,我们都各自有着各自的使命。”提手说。

大长老接下了担子,他鼓足了全部的勇气,对着下面的人举起了自己的右拳。他成了新一任的盎格鲁族酋长。夕阳的晚霞在渐渐退去,天上的云朵也在失去光华,它们不愿与白天告别,最后无奈地退向远方。

本四拦住了从教堂里退出的木克与夫规,“老头保佑酋长吧,这是对他多么不幸的考验。他马上就要行动了。”本四说,他的表情变得十分严肃。

“你的话中有话,我听出来了。”木克说,“另有玄机,能不能告诉我一声,你到底在想什么?我看看该怎么办,我是不会犹豫的。”

“酋长往下一步动作是去寻找他的儿子,他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是夫规最要好的朋友。”本四说。

“我们一直不动声色的忍耐着,就等着酋长做出行动,现在我们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你们说,干还是不干?反正我们俩兄弟是拿定注意了。”本三说。

“好哇,就是这么一回事!我不管白天黑夜都在想着他。暗想着,酋长一定会有所动作的,要是等到了那一天没有人提出来,我是一定会做一个牵头人,让你们跟着我走的。只是有一个很大的问题,以酋长的能耐,他不可能发现不了我们在跟踪他的。”夫规说。

“可不是,这简直办不到!不过以你们的为人,既然说出了这样的话,就证明了你们的确是有了办法。”木克说。

“我们都将承担风险,还有痛苦,各位先生,我想问你们,考虑得足够全面了吗?”本四说,“这一次我带上我的杰克伙伴,一只风鹰的后代,它能在天空老远的地方观察到酋长,给我们指明道路,我想,只要我们把距离保持得足够地远,酋长是察觉不了的。”

夫规粲然一笑,“哦,是这样,说得好,对极了。”

“我们要悄无声息的稍作收拾一番,然后到湖的东面集合,等候消息。”本三说,“别做出一些愚蠢的表现,让人察觉。不过也许可以对三水稍微透露一点消息,因为她看起来对提手挂念得快不行了。”

“可能吧。”本四说,“但愿她别阻拦我们,她的头脑可是清醒得很,我们这可是冒险。通常是不被常人所理解的,我看,给她留个字条就行了,让她在事后才会发现,而且要告诉他,别透露我们的行踪。在这样的季节,我们的足迹只要三天后就能完全消失,到时候,任何人都赶不上我们。”

“我去办这件事。”夫规说,“她看起来伤心极了。我说,我们这就结盟吧,把拳头碰在一起,一起喊出同样的话。”

“对!那咱们就不达目的绝不罢休,一定要见到提手,告诉他,我们是他的兄弟。带着他一起回来。”他们齐声说。

“喝!还要击掌为誓,我说,干脆我们真正地结拜为兄弟得了。”本三说。“夫规,我从前还没能看出来,你挺会这一套的。弄得我想跳起来欢呼了,你做得不错。那么大家接受我的提议吗?”

他们都神情肃穆地看向其他人,点着头。“成了!”本三说,“别管那些仪式什么的,只要放进心里,咱们这就成了,成了亲兄弟。那我们按年龄分大小。”

“好吧,把你心里想说的,尽情地说出来,因为我都猜到了。”本四说。

“尽管你很狡猾,但我十分明白我比你大上一点,关于这件事,从前我就小心谨慎地问过父母。虽然你一直不肯承认。木克排行第三,夫规,你就不用说了。”本三说。

本四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才说了声,“别,算了。这不是计较的时刻,我也只好认了,那么提手一定是最小的那一个了吧。得!大家赶快去准备吧,越快越好,酋长已经出发了,杰克刚才往这儿飞来过一次。”

提手拿着墓碑向森林中跑去,一刻也没有停下。他跑出了森林,游过了一条喧嚣的大河。暮色四合,他又向一座大山爬去,灌木丛密密匝匝,无法前进。于是他退了回去,路上,他找到了一个可以容下他的山洞。

他将墓碑放下,立在身侧。完全感觉不到巨刃的存在,它被密封得完美无瑕,无懈可击。提手用手抚摸着它,仔细观察它。现在还不到时候把所多玛娥摩拉的巨刃握在手里,那样,大麻烦就接踵而来,而且目前首先,他本身也具有脱之不去的麻烦。他还不具备完全使用巨刃的能力,他还差了太远。

当他准备重新启程时,他笑了一声。你看!真正的笑容永远是从悲伤中引发的,不论你要怎样地去隐蔽它,一片深沉的,空白的,浓烈的深色,它从过去里走了出来,敏锐的人总能从中发现其中的真理。

提手日夜不停地行走,他到达了一处全是烂泥沼泽的水巷。臭气冲天的沼泽弥漫着一股驱之不去的迷雾,恶臭滞留在静止的空气中,令人窒息。远处,正南方,一座光秃秃,尖锐的小山峰隐约凸现出来,像是迷雾紧锁的险恶大海上一朵飘动的黑云絮。提手停下了脚步,小心脚下,往深处走去,一直到最中央。

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直到白日去尽,夜幕降临,这时他才睁开双眼,看来这是一片无主之地,正是合适的地方。他钻进了沼泽,沉了下去,越来越深,一直到他认为安全的地方,所多玛娥摩拉的巨刃被隐藏在此。提手浮出了烂泥沼泽。

他又回到原先被他刻意中断了的路径,他飞下了悬崖,落入了湍急的河流中。他顺着纵横交错的河道七拐八拐,朝着太阳升起的方向跑去。

多久以后,他又重新回到了从前围囿着世界的魔法森林的边缘,这些巨木已失去了神力的根基。人们可以轻松地从中穿过。他一直在山野中行走,用天空的太阳与星星来确定自己的方位。

作为曾经所多玛娥摩拉的黑暗仆从,理所当然地由于距离的拉近,那种黑暗的触手开始以实在的形体在他心灵出现。它察觉到了他的需要,因而在他心灵里释放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情。一种至高无上的荣耀立刻降临在提手身上,他是有力量的人,连所多玛娥摩拉也是要匍匐在他脚下的。只是你快点过来取得您应得的荣耀呀!

提手感动的眼泪在悲伤地流下,正是因为悲伤的高兴,这样的激励让人踌躇,使他梭巡起来。他警觉的停下脚步,他与前主子的距离到达了极限。他站在原地,开始大笑,对所多玛娥摩拉嘲弄,它传来了令万物即刻死亡,惊天地。泣鬼神的第二咆哮声。那吓不倒他,所多玛娥摩拉技穷了。

提手估摸着他与所多玛娥摩拉的距离,在没有充足的把握前,他是绝不会向前走一步的。他用手指在空中无聊地画着一个个圆圈圈,一个月过去了。一个人到底要难受到怎样的程度?他才会认为自己腐烂了,是一只影子,是世间的累赘?两倍的痛苦作用在人的身上,那他还可以努力使自己能够忍受下去,要是十倍,或者更多,那么人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

他希望能有点什么事情能暂时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这条路才走了不久,他就察觉到自己有些累了,他想找一种方式让自己放轻松一番,只是为了更快的前进。

一天,提手遇见了一群惊慌失措的人,在莽莽草原上匆匆行进。一支由妇孺老人组成的队伍,他们要去红河对岸的雁城。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满头银发,块头很大的老人,他不时地用手上的拐杖帮助自己在地上杵一下,他的步伐很快,后面的人有些赶不过来。身边有一个还算年轻的男人想要扶他,但他拒绝了。和老人不同的是,年轻人的双眼失神地望着前面的草地,不知道是无力抬起自己的脑袋,还是不敢抬起自己的头,看上去,他更需要帮助。

提手赶紧从身上扯下了一块布,蒙住了自己的双眼。他站在前面一点的地方,等着他们。

老人转过身,对着他的孙子说,“你说,比恩,那是什么?是一个人吗?还是我这双年老不中用的眼睛产生的幻觉?”

“那是一个人,”比恩丧气地说,“他这是在干什么呢?双眼蒙着一张布条,他的情况很糟,也许他瞎了。我奇怪的是,他一个人居然可以在绿丘草原上活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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