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顿了片刻,耳畔又响起了沈云独的话,挑明他的立场,但不责骂。
他木讷的仰头看着亲如兄弟的“主子”:“沈大哥你……”
“红锦让你跟着我,是为了时时刻刻监视我,等再见时,你会把我身边的一切都告诉她。她想知道一些事,她想确认一些事。还请阿木实话实说,别再骗她。”
“沈大哥……我……”
“没有怪你的意思——这些年身边有你跟着,心里也踏实。”
“对不起……红锦她没有恶意,只是很多事情你不愿意和她说。”
“那些……她还是不知为妙。”马车又停住了,这脚下的雪地发出冰霜的咔嚓咔嚓碎响。
“好……”说着,阿木怪不自在的怔了片刻,慌乱地收着沈大哥放在他这边的东西,雪纱归雪纱,腰牌归腰牌。
另一边的沈云独看他这样,忍不住嗤笑——
最冷冰冰的人会笑,阿木当然纳闷……笑什么?
沈云独说:“敬王父子就是这般,就算进了宫里,他们总能找乱七八糟的事情出来。”
阿木张了张嘴巴,他皱眉。原来是说那么不堪的一幕啊——
沈云独难得话中有戏谑的意味:“等找回红锦,是该让你的主子给你找一房好媳妇。”
阿木皱眉:“你……你怎么说起这个?!”
“你年纪也不小了。”
“那又怎样——你和红锦爱得那么苦,我才不要栽进去!”
相识了六年,他们算是手足情深的挚友,红锦和沈大哥的悲欢离合,他都看着,包括锦王府里王爷的哀伤。
那只手挡住了阿木,他又从阿木那里抽回了雪纱。
沈云独说:“还是我带着……”
是生是死,红锦都藏着它;如今……还是自己收着吧,生生死死,跟着自己心里也就踏实。
马车快到转角了,阴森森的酒楼挡住了一角的月色,马车里瞬间昏暗了——车轱辘的轮子声冷冰冰的凄凉。
沈云独深吸了一口气:“三年……红阁……你说,她还在等我吗?还是……已经有了别的男人?”
外界,冰天雪地。
高处闪亮的刀锋上迎着雪色,从高处飒然跃下,惊了马车,惊了在马车身边的马匹,侍卫们纷纷拔刀相迎:“抓刺客!保护王爷!”
刀刀剑剑的互碰——
他听着,露出得意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