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唐茂年轻的,不可能以下犯上冲撞,不然就得家规处置去刑堂领鞭子。
比唐茂大些年纪的,也在斟酌怎么说法妥当,这么严肃又丢脸的事情上,惹火了药堂的唐宁,还在拔堡主大人的老虎胡子,弄不好……没让贱人得到报应,自己也要赔进去。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于有人鼓起勇气先站了出来——
我没有回头看,但那是个年迈苍老的声音。
他正正经经的称呼了一声“堡主”,再质问唐茂:
“此女来自大理段家,嫁入唐门又不守妇道,那床落红的褥子是小十他们找出来的,几位副堂主也给她把过脉,她确实有了近两个月的身孕。唐度说孩子是他的,可她却说孩子不是唐度的——您是堡主,唐家上下有什么大事小事都有您来决断,这是关系到唐家的家规……不可因为她和堡主您的关系就轻饶了她。”
“什么轻饶!”燕慕雪怒斥着打断老者的话,“红锦闹脾气,许是和唐度吵架了呢!她不承认孩子是唐度的,撒气而已!他们两口子关起门来的事情,需要你们一群人把她扯到大堂上吗?多大的事情?我看是你们把小事闹大,等着看红锦的笑话,等着给相公难堪——我说你们一个个过着好日子,还巴不得把相公从堡主的位子上拽下来,你们安什么心了?!”
座上,唐茂阴沉的脸色微微有松动……
他隐隐在笑,我则呐呐地看向她:大气果断的女人,她能给唐茂一个台阶下,她也能想到法子帮我们圆场。
我沉默了:只想着一时意气,却没考虑唐茂的处境。
我和他微弱的纽带……唐家的人还在利用他那个背离唐门的娘亲来威胁他。
谁说……唐茂过得也是好日子。
或许他之前的决定是对的:只有成为唐门的当家人,才能给自己一条活路,不然……以他的身世在这个家,怎么活?怎么保护他心爱的两个女人?如果唐茂不是掌门人,南宫沁儿会不会变成第二个唐安?
大厅里的男人们听了女人的叱责,免不了骚动。
有人作揖上前,礼数全全。
“主母,我等不是为难堡主!我们说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