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怎么样?”吴为说:“我看可以。”朱倩说:“我让老罗给汾水的市委书记卢金声打个电话,让他们有所准备。卢书记曾经给老罗当过秘书,他好说话。”老高说:“那就告诉卢书记,免去礼仪,不用招待,只要把他们的反馈意见拿给我们就行了。”朱倩说:“那也太不近人情了吧。”天玉说:“我看这样就很好,大家都省事。”朱倩说:“我说玉公主,你真是不食人间烟火!不知道中国人讲仁、义、礼、智、信。礼者,乃治国之本,不可或缺,不可偏废,不可不察也!”看着朱倩一本正经的样子,天玉扑哧一笑,对她说:“说起来一套一套的,你活得累不累呀?”朱倩说:“没规矩不成方圆,迎来送往,人情世故总是少不了的。你就入乡随俗吧。”老高说:“既然惊动了罗省长,尽尽地主之谊也在情理之中。我们也只能听凭朱主任安排了。”朱倩对天玉一笑,高兴地说:“还是高董给面子”天玉看她一眼,见她得意的样子就说:“什么迎来送往,什么人情世故,什么给足面子,我看就一个字:俗!”朱倩也不和她辩,把嘴一撇,鼻子里发出一个音:“哼!”
今天的导游是程莹,在她的带领下,车队很快就来到了第一站洪洞大槐树,进行寻根之旅。不知为啥,今日游人不多。大家下了车,进入园区远远就看见大槐树牌楼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庄严肃穆,早已熟悉的那个巨大的“根”字,就镶嵌在迎面的照壁上。吴为站在照壁前仔细欣赏金光灿灿的“根”字,饶有兴趣地辨认着“饮水思源”四个字。老高对他说:“你看吧!我们几个到祭祖园去祭拜一下祖宗的牌位。”吴为说:“注意安全,早去早回!”老高说:“知道了!请放心。”说完,老高、朱倩、程莹向二门方向走去,高明化影随行,用生物场保护着几位主人。
老高等从祭祖园出来,走了不远。就看见路边有一个中年男子,坐在一个马扎凳上,像是摆摊算卦的。见老高他们走近,那个男子站起身来,非常谦卑地鞠了一躬,然后说:“几位贵人,算个卦吧。”老高说:“不算。”男子说:“几位富贵无边,我不收你们的钱,只是想描绘一下先生、太太、小姐们的宏运,看我说的准不准。”朱倩对老高说:“就听他说说,看准不准。”老高对这些相面、算卦、看手相的江湖骗子本不相信,但碍于朱倩的面子,只好停下来。男子说:“请先生写一个字。”然后递过来一枝中性笔和一张绉绉巴巴的纸。老高接过纸笔,在上面写了一个“好”字,还给男子。男子说:“先生现在的心情可以用这个‘好’字形容。但谁都知道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圆。满招损,好生忧。先生以为如何?”老高说:“讲得有几分道理,能否请师傅指点迷津?”男子说:“先生的字写得很好,只是中间有点开。”这时,男子从袖子里取出一把锋利的尖刀,他用刀子从‘好’字中间竖着划了一下,然后说:“如遇突变,这样还好,毁了自己,还可以保全子女。”说着,男子把刀横着在‘好’上划过,继续说道:“如果是这样,可就玉石俱焚了!”说完,男子抬起头来,目露凶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举刀刺向老高。事情来得太快,朱倩还来不及喊出声,程莹还来不及叫出口,老高还来不及躲避,尖刀就到了。男子狞笑着,抓刀的手暴出条条青筋,他大喊一声:“去死吧!”尖刀带着寒风、贯满力量和仇恨凶狠地刺过来。就在离老高半寸远的地方,刀尖像触到了铜墙铁壁一般,滑向一边。刀尖与障碍物之间由于激烈碰撞激起一道火花,行刺男子一个趔趄,向前跑了几步好不容易才站稳。高明站在老高前面,对行刺的男子说:“你这种宵小之辈,只会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今天我要好好教训教训你!”行刺的男子索性向高明扑过来,高明不躲闪,用擒拿术卸掉了他的拿刀的右手的关节,又把他踢过来的一条腿擒住,只轻轻一扭,那个家伙就杀猪一般地嚎叫起来,随即瘫在地上。程莹看得仔细,高兴地说道:“高明你真棒。”高明冲她一笑说:“小意思。”朱倩这时才缓过神来,拍拍胸口说:“哎呀妈呀!吓死我了!”老高问那个男子:“我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要下此毒手?”那人并不答话。高明说:“你行凶的人证、物证都在,你就等着法律的审判吧。”这时,那个男子突然左手拾起刀来,口中大叫:“老板,我尽力了!”说完,抹了脖子,一命呜呼了。
朱倩报了警,当地公安局的人来到现场,又是拍照,又是调取监控资料……最后让老高到局里做了记录。折腾了一番,老高他们才得以离开。经过这一场惊吓,一路上的好心情已荡然无存,老高想打道回府。这时良才对老高说:“先生,那个‘老板’就在尧庙等我们,我们该去会会他。”老高听到‘老板’这两个字,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他说:“‘庆父不死,鲁患难平’,我们今天要铲除这个毒瘤。”良才说:“先生,只要你下了决心,铲除他不过是小菜一碟。”
车队离开汾水市区,缓缓驶向南面五公里外的尧庙区。良才对老高说:“先生,应博士报告说歹徒们荷枪实弹,怕伤及无辜,建议我们引蛇出洞,找个偏僻的地方消灭他们。”老高说:“很好,我们走。”良才说:“等一下,我下去告诉他们一声。”说完,良才打开车门跳下车去,他拿出手机,大声地说道:“你在黄河壶口瀑布等我们呀……,好!我们先看那个景点……好!我们马上就过去!再见!”说完,良才回到车上。三部黄车,调转车头,向吉县方向驶去。老板听到了良才打手机时的讲话,看到黄车驶向吉县方向,高兴地一拍大腿说:“真是天助我也!”说完,他令部下布下天罗地网,单等老高等上钩。
黄河流经河套向东,遇阴山阻隔,调头从北向南,沿晋陕峡谷直泄八百里,成为黄河最为雄浑的一段峡谷奇观。尤其当黄河流到吉县的一段时,整个上千米宽的河面突然收于六七十米宽的一个壶口内,沿三十多米的陡坡直泄而下。瞬间,浊浪排空,激起重重迷雾,如金戈铁马,又如惊雷转壑,撼人心魄……老高对天昊说:“每想到造物主的神奇,每看到自然界的伟大,就倍感人类的渺小。一种紧迫感、使命感就会油然而生!”天昊说:“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走好你脚下的每一步,你是不会有遗憾的。”天玉说:“先生,做完手头这些事,你就有机会参与改造自然的工作了。”老高说:“要是有机会,我会把黄河变成清河,把壶口再抬高一百米,让它成为更具观赏性的天下奇观!”吴为说:“抬升一百米,说得轻松。这个地方牵一发而动全身,你是要青藏高原再抬升三百米,还是让晋陕豫板块下陷一百米呢”?老高说:“我没想那么多。”吴为说:“以后讲话动动脑筋,别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要学会谋定而后动,深思慎言!”老高不好意思地说:“我记下了。”天昊、天玉见老高挨批,也低下头去暗暗发笑。良才见状,过来解围,对老高说:“先生,我们该回去了。”老高说:“好吧。”
车队出吉县,沿209国道,经乡宁奔台头去往汾水。车行至乡宁境内的一座大桥处,只见前面桥头有几辆闪烁着红灯的警车拦住去路;车队正想调头回去,后面也有几辆警车堵住了退路,把老高的车队严严实实地堵在了桥上。这时,从车里出来一个人,手里拿着一个手持扩音器,大声喊着:“请志远公司的高董出来答话!”老高正要下车,天玉制止住他说:
“先生,你不要下去,让良才去吧。”良才答应一声,幻化成老高的模样,他冲老高一笑,问道:“像吗?”老高说:“像,像极了。”良才说:“先生,你就瞧好吧。”说完,打开门,从容地走下车去。与此同时,良才又幻化出几个随从,跟在“老高”后面,一行人向前走去。走到桥中间,“老高”停住脚步,向对面发问:“你们是干什么的?找我有何贵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