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高送走各位客人后,回到办公室。对于在茶话会上所揭露出的“凤凰涅”的事情,老高感到很担心,他对良才说:“这件事影响太大!今天与会的人,不是政府官员,就是媒体记者。若是他们把消息捅到社会上,必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要是那样可就糟了。”良才说:“先生,请放心。我知道这件事情的后果,所以已经采取了措施,把后患消解掉了。”老高问:“你是怎样处理的?”良才说:“在他们离开会议室的瞬间,我用生物场,过滤他们每个人的大脑,把有关‘凤凰涅’计划的所有记忆,都清除掉了。”老高说:“你这样做,不会伤害他们的脑组织吧?”良才说:“先生,这就像从针线盒中取走一根线一样,并不妨碍其他物件。”老高说:“这就好。”良才说:“先生,正好现在有两个人在通电话,我们看看她们的状态就知道其健康程度了。”老高说:“好吧。”良才打开感应器,大屏幕上显示的是文浩和文昕这两个好朋友正在煲电话粥。文昕说:“我的节目已录制完毕,一会儿就播出。你的稿子赶出来了吗?”文浩说:“我的稿子刚杀青。正好可以喘口气,和你聊聊。”文昕问:“你的大作是什么题目,能提前透露一下吗?”。文浩说:“这可是秘密,现在还不能示人。”文昕说:“别卖关子啦。奇文共欣赏嘛,快告诉我吧。”文浩说:“你听好了啊,我的题目是‘七旬老人突发急病,猝死;理疗中心妙手回春,救活。’”文昕说:‘猝死’,太严重了吧?”文浩说:“我有市中心医院的鉴定报告和死亡通知书。”文昕说:“你的大作一出,肯定会引起轰动。等于给志远公司做广告。”文浩说:“我是实事求是地报道,有人证物证,经得起推敲和论证。”文昕说:“文浩,我想问你点事,但不知道怎么说。”文浩说:“不知该怎么说就别说。”文昕说:“我从志远公司回来,总是觉得有什么事,可又想不起来,你说怪不怪?”文浩说:“你不会是看上志远公司的哪个帅哥儿了吧?还不好意思说出来。”文昕说:“说实话,志远公司的人才太多了,一个比一个帅气,一个比一个有本事,就怕人家看不上我。”文浩说:“你看上谁了,告诉我,我去给你当大媒。”文昕说:“自己还是王老五,还好意思给别人做媒。先把自己嫁出去再说吧。”文浩撅着小嘴说:“讨厌,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看着她俩嬉笑嗔怒的表情,听着她们的闺中对话,把老高和良才都笑得合不拢嘴。良才问:“先生,看到她们了吧,都是正常的人。”老高连说:“看出来了,确实都很正常。”
第二天一上班,罗斌就在省委常委会上汇报了对志远公司CBD项目建筑群和用于动迁安置的金字塔楼竣工预验收的情况。魏书记说:“志远公司说到做到,进展神速。我看我们应该认真对待这件事情,要改变思路,不能再被动应付了。”梁省长问:“国家发改委和专家组前几天对志远公司的项目进行调研,有结果吗?”罗斌说:“他们来了,做了一些调研,但没有结论。”梁省长问:“为什么?”罗斌说:“志远公司的产品都是原创型的高科技产品,国家没有检测标准,他们无法下结论。”梁省长问:“那他们总要给个说法吧,不然下一步我们不好操作。”罗斌说:“他们回去向国务院做了专题汇报。国家领导人对这件事情非常重视。总理指示说:‘志远公司的产品是自主创新,是具有超越时代意义的高新技术产品。必将为我国的经济建设和社会发展提供强大的动力。’他责成王副总理全力办好此事。
他再次重申:‘这是前无古人的创举,世界上也无先例。各级政府一定要大力支持志远公司的工作,思想上要敢于突破陈规。志远公司的事情可以先做起来,允许他们犯错误,允许他们有反复。我们要千方百计把他们扶上马,再送一程。他们事业的成功之日,就是国家转型成功之时。’”
魏书记说:“有总理这句话就行了。我们要有政治敏锐性,国家都如此看重志远公司。
我们也应该负起责任,为志远公司大开绿灯,让他们的项目早日投产。”梁省长问:“工业园区动迁工作做的怎么样了?”罗斌说:“已经全部准备好了,只要一声令下,十天内就可以让百万移民入住金字塔楼。”魏书记问:“移民们当前的情绪怎么样?”罗斌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弃小家换大家;舍贫困得富贵;解危难、保安康。移民们早就望眼欲穿,恨不得一步就跨到金字塔楼里去了。”魏书记说:“看来你们的工作卓有成效。”罗斌说:“从昨天开始,参观金字塔楼的人络绎不绝,看了那样高档的房子,那样优美的环境和那么诱人的生活条件,谁能不为之动心呢?是志远公司做得好!”梁省长说:“既然如此,那就事不宜迟,马上召开动员大会,尽快把这件事办好!”
魏书记问:“上次国家把反物质发电机组项目挖走,我向王副总理请求,把试验机组放在武乡,他已经同意了。志远公司答应在五月十五日以前把机组安装到位。不知这件事办的怎么样了?”梁省长说:“这件事要是办成了,可以从根本上解决我省电力紧张问题。”罗斌说:“我已看过他们的仿真机,模拟实验一切都正常。他们的实验机组和所有配套设备也已经组装好,就等我们的消息了。”梁省长说:“好!通知下去明天上午开移民动员大会。
后天去武乡为实验机组奠基。”
毕和平和詹木森等匆匆赶到CBD酒店群,他们顾不上欣赏这里的景观和竹节大厦的雄伟身姿。在智能路牌的引导下,快速来到一栋一室。进入房间,给人印象最深的是这里的豪华设备和静谧氛围。这是一个豪华套间,外面的一间,写字台、沙发和酒柜等家具一应俱全;花架上摆放着一束鲜花,放出淡淡的香味;茶几上摆放着几种迷你水果,色泽鲜艳,小巧玲珑,令人重涎欲滴。室内窗明几净,一尘不染。来到里面,只见老詹躺在一张大床上,雪白的被褥把他包裹在其中。护士小姐对毕和平和詹木森说:“詹老先生刚醒过来,身体还很虚弱,请不要和他多说话。”毕和平、詹木森忙轻声答应。护士小姐嘱咐完毕,一扭身子走出了房间。
毕和平和詹木森快步走到床边,詹木森拉住老詹的一只手问:“父亲,你醒了?”老詹看到儿子,对他说:“我……想坐起来。”詹木森和毕和平正准备帮助老詹坐起来,这时床说话了,床说:“詹老先生,我来帮你坐起来。”这是一个年轻女子的柔美声音。说完,床头慢慢抬起,自动调整到病人感到舒适的位置。毕和平和詹木森暗暗吃惊,没想到这里的设备都是智能化的,真是太先进了。毕和平看到老詹神志清醒,高兴地对他说:“老师,您终于醒过来了,可把我们吓着了。”老詹说:“你们在说什么,我这不是很好吗?”詹木森说:“父亲,你得了突发性脑溢血,非常严重。是理疗中心全力救治,才能使你我父子再见面。”老詹笑了,他说:“没那么严重,你们看,我真得很好!”说完,老詹活动了一下四肢,表示一切都运用自如。詹木森看到老詹恢复得很好,高兴地对父亲说:“看到你这样,我就放心了。你在这里再静养两天,等你完全康复了,我来接你出院。”老詹说:“出院?
说实话,我哪都不想去。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放松过,心中是那样的坦荡、平静。这种没有忧愁、没有烦恼的日子,真是令人感到惬意。”毕和平说:“这好说,我们和理疗中心商议一下,让你多住些日子,在这里好好调理调理。”老詹问毕和平:“我怎么会来到理疗中心,我的病情真像你们说得那么严重吗?”毕和平回答说:“你发病后,被120急救车接走,到市中心医院后,经大夫诊断,已宣布不治。”老詹问:“那后来呢?”詹木森说:“后来……后来发生了许多事情,太神奇了,说了你也不会相信。”老詹有些着急,对他们两个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快告诉我!”这时床说:“詹老先生,请保持平静,情绪激动会影响您的身体健康。”老詹听床这样说,有点不好意思,忙说:“床……对不起。”床说:“我是生命康复系统一号,你就叫我康一吧。”老詹高兴地说:“好的康一,我们重新认识一下,我叫……”康一说:“詹老先生,你的一切资料包括你的姓名、性别、年龄,所有的人生经历,还有你的DNA排序和遗传基因缺陷等都已在我的资料库里存着。这些是我们对你施治最基本的必备资料。”老詹说:“原来如此呀。”
詹木森和毕和平面面相觑,想询问更多问题。詹木森问:“康一,请你叙述一遍对我父亲救治的过程好吗?”康一说:“当詹老先生情绪激愤,突发脑溢血后,你们第一时间拨打电话请120急救。市中心医院在接诊后,确诊病人因脑血管大面积暴裂,已无力回天。在市中心医院签发死亡通知书后,你们两个作为儿子和学生,为挽救詹老先生的生命,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向志远公司求救。后面发生的事,你们都是亲眼所见,可以向詹老先生讲一讲了。”毕和平说:“康一,我们是亲眼所见,但我们不知道这一切是怎样做到的,能告诉我们吗?”康一说:“这里面涉及公司的一些商业机密,不能示人。”詹木森说:“总该有个合理的解释吧?”康一说:“合理的解释就是你的父亲已经转危为安,正在康复过程中。”詹木森见问不出什么只好默不作声。
老詹似乎想起了什么,他问詹木森和毕和平:“这里的费用高吗?”毕和平说:“理疗中心收取了二十万元人民币的押金。现在还不清楚最终需要花费多少钱。”詹木森说:“父亲,你问这个干啥,花多少钱能把你的生命挽救回来都值。”老詹说:“我不过随便问问。
”康一说:“救治需要十万元,康复需要十万元,总共二十万元就够了。”老詹调侃地说:
“二十万元买一条命,真便宜。”康一说:“詹老先生,不能这样讲,生命是世上最珍贵的东西,不能用价钱衡量。”老詹笑着说:“康一,你说得对,生命是不应该用价钱衡量。我只是开个玩笑。”
毕和平问:“康一,理疗中心规模宏大,不知每天可以安排多少人就诊?”康一说:“理疗中心分A、B两个入口。A入口接待外宾,B入口接待国内患者。每个入口每天二十四小时内设计接待患者人数为十万。”老詹掰着指头算了一下说:“这可真是一个大生意,每天的营业额要达到二百亿元,比开银行还厉害。”詹木森接着说:“仅此一项,志远公司的年经营收入就可达十五万亿元,真是了不起。”毕和平说:“这只是他们的副业,主业还未投产。若是八大主业达产后,其经济规模和效益更是不可估量”。老詹指着詹木森和毕和平说:
“你们为什么搞不出像样的东西,枉费了我对你们的一番厚望。”这话说得太严厉,窘得詹木森和毕和平抬不起头来。康一说:“詹老先生息怒。不用指责他们。这样的事情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做的,重要的是你是第一个受惠者。”听康一这样讲,老詹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只好说:“康一,谢谢你。”康一说:“詹老先生,你不宜再说话,请静卧休息吧。”然后,康一又对毕和平和詹木森说:“家属请回避吧,患者该休息了。”毕和平和詹木森知趣地向老詹告别,驾车回去了。
第二天一早,工业园区拆迁动员大会如期在阳曲县城举行。魏书记、梁省长、罗副省长及龙城市、洋泉市、晋中市的领导也都出席声势浩大的动员会。大会由梁省长主持,魏书记做了“抓住机遇,加快产业转型,把志远工业园打造成我省经济新的增长极”的动员报告。
报告指出:“我省是能源大省,解放以来,尤其是改革开放以来,我们挖煤、发电,为全国的经济建设和国计民生提供了强大的能源供应,做出了我们应尽的贡献。但是,一个国家和地区的可持续发展,不仅靠资源的保障,更要靠科技的进步。纵观全国的局势,在国际金融危机的大背景下,各省在中央的号召下,已开始了以自主创新和扩大内需为主的产业转型。
在这个历史的关键时刻,我们迎来了志远公司。志远公司是我省招商引资工作的重大胜利,他们带来了雄厚的资金、无与伦比的先进技术及崇高的经营理念和先进的管理模式。可以毫不夸张地讲,志远工业园区成立后,公司的八大产业投产之日,就将是我省经济腾飞之时。
届时,我们向全国乃至全世界奉献的不仅是美轮美奂的商品,更是科学生活的理念。到那时,我们每一个河东人就可以扬眉吐气地说一声:我们代表了新的时尚,新的潮流,新的生活方式。”
报告指出:“此次动迁安置,为全体移民提供了极为优越的条件,百万移民将率先享受富裕、文明、安康的生活,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人群。”魏书记充满激情的讲话,打动了台下几千名坐场的听众,大家报以热烈的掌声。
接下来是罗副省长讲话,他宣读了省委省政府为此次移民制定的政策,解答了移民普遍关心的问题,如故居折价、新居按揭的问题;就业、医疗、培训、养老等问题;还有社区管理,安全保卫与新生活、新环境接轨等方方面面的问题。由于事先各级政府做了大量的工作,舆论造势又及时得当,更重要的是移民们认识到了动迁将带给他们实实在在的好处。所以罗副省长的讲话也赢得了热烈的掌声。
接下来是赵昆代表地方政府做表态性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