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建功说:“高董,世间的事都是人干出来的。政策制订后,人就是决定性的因素。可是,你不知道,下面的人是如此的无能,从县里的副职到各职能部门,又到各乡镇,一干人马除了会阿谀奉承,溜须拍马外,别无长项。一怒之下,我大刀阔斧裁撤了许多机构和冗员,并实行公开招聘人才、竞争上岗、唯才是举的干部政策,极大地调动了各级干部的工作积极性。为以后贯彻执行县委决策奠定了良好的基础。”老高说:“唯才是举,做得对,看来你是个‘明君’。”林建功笑笑说:“这个队伍是我一手调教过来的,不但在工作中一呼百应,在感情上他们也千方百计感恩报恩。于是乎,逢年过节,不多不少地送些钱、财、物,成了联络感情,增进友谊的一种普遍做法。”老高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啊!”林建功说:“比那多得多。”老高说:“是不是发愁花不了呀?”林建功说:“钱这个东西有一种魔力,有了还想有更多,永无止境。有了钱,我拿出一部分送给父母亲友,以报答他们的善育之恩;有一部分留给妻、儿,让他们衣食无忧;一部分存到海外,以备不时之需;另有一部分自己挥霍了。”老高问:“怎样回报岳父的知遇之恩?”林建功说:“每次回去,都给他们带些土特产,哄得老人家高兴就行了。真的送黄金白银,他还不教训你一顿,谁敢去惹他。”老高说:“倒也是。”林建功说:“在县里干了五年,政绩突出。上面提拔我到河东的洋泉当了副市长。我从副市长做起,不出五年就当了市长、书记。这一段时期内,更是轻车熟路,游刃有余了。”老高问:“都说晋官难当,为什么你却一帆风顺呢?”林建功说:“洋泉是我国重要的无烟煤生产基地,我一来就分管矿业经营方面的工作。根据小煤矿不安全和私挖乱采的问题,我重拳出击,强行关闭了年产十五万吨以下的小煤矿。并招来有实力的企业家,兼并重组,实行规模化经营。与此同时,我开征资源税,让矿主普遍具有了归属感。这样一来,经营者都以安全生产为己任,大大消除了安全隐患。”老高说:“你措施得力,敢想敢干,是个勇于负责的好官。”林建功说:“为了化解矛盾,对于被淘汰的小矿主我并没有强行炸窑封矿,而是采取赎买和兼并入股的方式,让他们得到合理的回报。对此,方方面面都很满意。”老高说:“霹雳手段,菩萨心肠,相辅相成。”林建功说:“我在洋泉五年,GDP年增12%以上,税收翻番,城市面貌大变,人均收入增加……总之,可以算是政通人和,百业俱兴。是我从政以来的第二个得意之作。”老高说:“林书记雄才大略,政绩突出,难怪会步步高升。”林建功说:“说来惭愧。来龙城后,我本来应该依重你和志远公司,把龙城打造成国际大都市。没想到却鬼迷心窍,和你们成了冤家对头。”老高说:“我们这是不打不相识,坏事变好事。从今以后,我们就是好朋友。”林建功说:“只是我心有愧疚,难以自拔。”老高说:“林书记敢于敞开心扉,剖白自己,勇气非常人可比。高某打心里佩服。”林建功说:“能取得高董的谅解,我也就释然了。”
正在这时,良才来了,一进门他就说:“药已配制好,林书记请服药吧。”在良才的帮助下,林建功先服下黑药片,过了五分钟,又服下白药片。然后,良才带林建功去卫生间沐浴更衣,半个小时后才回来。再看这时的林建功,早已恢复了原貌,再加上换了一套得体的新西装,较之以前更显精神。他快步走到老高面前,两个人把手紧紧握在一起。此时,任何语言都是多余的。老高请林建功坐下,又叫红梅重新换上新茶,然后对林建功说:“林书记,你已经痊愈,再休息片刻就可以回去了。”林建功说:“高董,不知何蕾怎么样了?”老高说:“林书记,何蕾已被天玉董事长接去治疗,她也恢复了原貌。正好,她有话要和你说。”这时,老高打开感应器,何蕾的三维人像就显现在面前,她同样恢复原貌。她一改往日的忧郁,充满自信地对林建功说:“建功大哥,我们十年一场春梦,该醒过来了。谢谢你十年来对我的关照。从此,我们各奔东西,希望你多保重。”林建功问:“何蕾,你要到哪里去?”何蕾说:“请放心,我现在已是志远公司的员工。”林建功问:“具体做什么工作?
”何蕾说:“筹办企业期刊,做未来的刊物总编。”林建功说:“倒也是人尽其才。”接着又问:“那你住在什么地方?”何蕾说:“住海螺大厦六号别墅。”林建功说:“这我就放心了。有时间我去看你。”何蕾说:“建功大哥再见!”林建功说:“何蕾,再见!”说完,何蕾的身影消失了。
林建功对老高说:“高董,这真像是一场梦,梦醒时分,让我感悟良多!”老高说:“说来听听。”林建功说:“官员贪腐,不但是封建思想——官本位作祟;还有制度性缺陷即缺乏有效监管。当然,最根本的是:官员也是人,他要养家活口,要改善生活,还要应酬。”老高说:“依你看,有没有好的方法从根本上彻底解决这个问题?”林建功说:“有几种方法可以缓解。一是美国的方式。这就是:从政者都是有产阶级,本来就是百万富翁,他们上台下台都不会因此而影响生活质量。再加上有效地监管和强大的舆论监督,所以在这方面做得比较好。二是香港方式。这就是高薪养廉的做法。除此之外。无论粉饰得多好,都是不成功的。”老高说:“看来有待改革的进一步深化,才能逐步解决这个问题了。”林建功说:“高董,我只能把握自己了。今天以后,清廉为政,清白做人,把龙城的事情办好!”老高说:“这正是我们企盼的。希望林书记振奋精神,施展才华,为把龙城这一片热土建设好而贡献智慧和力量!”林建功说:“有贵我双方的精诚合作,把龙城建成世界一流的大都市,指日可待!”林建功谢绝了老高请他共进午餐的好意。尽快和朱倩、刘一民回到并州饭店,安排部署明天的工作。
送走林建功,老高又回到办公室。这时,吴为、天昊、天玉、良才等也都来到老高的办公室。吴为一见老高,就伸出大拇指对他说:“这件事你办得漂亮!”老高笑着说:“陆游有诗云:死后原知万事空。我觉得死后就太晚了,应改成:濒死方知万事空。让他到生命的尽头,感悟一下人生的真谛。趁他明白的时候,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他回心转意,可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天昊说:“只怕心魔难除,一遇合适的气候,就会旧病复发。”老高说:“不排除会有这样的反复,我们只能尽力而为了。”吴为问:“你和林建功谈到官本位,为什么没有展开来谈一谈。”老高说:“这方面负面的东西太多,就像自然界中的暗物质,虽然处处在起着决定性的作用,却不能拿来示人。”吴为说:“每到了要紧的地方,你就会将我的军。”老高说:“人类也是宇宙中的一部分,他们的行为也应和物质的某种属性相契合。”吴为说:“你不会把官员的贪腐行为算到我头上吧?”老高说:“这是你说的,可不是我说的啊!”他俩的对话,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老高忍住笑,问天玉:“何蕾的情况怎么样?”天玉说:“从头给你说吧。何蕾是北大毕业的高才生,一开始她在父母的劝说下当了一名中学教师。但是干了不到一年,她就烦了。她辞去职务到首都闯荡,在一家报社应聘当了一名记者。她才华出众,勤奋工作,人缘又好,很快成了报社的知名记者。在一次专访京郊县委书记时邂逅林建功。一方是风流倜傥,政绩卓著的青年才俊,一方是才高八斗天生丽质的报界名媛。两个人一见钟情,难舍难分,就这样走到了一起。”老高说:“老天爷错点了鸳鸯谱,如果林建功没成家,这该是多好的一对呀!”天玉接着说:“后来,何蕾干脆辞掉了工作,成了林建功的专职秘书。”老高说:“林建功这小子,家有贤妻爱子,身边有红颜知己,左右逢源,真是得意得很那。”天玉说:“何蕾不仅是他的红颜知己,还是他的重要幕僚,她对他所有的重大事情都施加了决定性的影响,一直伴他走到今天。”老高问天玉:“对她们两人的事,你怎么看?”天玉说:“单从情感上说,他们是真诚的。”老高问:“那为什么何蕾又要和林建功分手呢?”天玉说:“何蕾是个绝顶聪明的人,她知道和林建功不会有结果,也早就厌烦了这种被人指脊梁骨的日子。趁此机会她要彻底摆脱他,开始一种新的生活。”老高说:“这个何蕾敢爱敢恨,拿得起,放得下,也算是个奇女子。”天玉说:“何蕾有思想、有个性,确实是卓尔不凡。”老高问:“你怎么留下她的?”天玉说:“何蕾原打算再回报社工作。后来,我向她全面介绍了公司的情况,她听了很兴奋,说要加入我们的行列,要为公司的发展出一份力。
我让她选择一个适合自己的职业,她自告奋勇,要求创建企业期刊。我想我们正需要这样的人才,就一口答应下来。”老高说:“这样好,她可以重操旧业,施展才华了。”天玉说:
“我领她到海螺大厦,让她住六号别墅,她喜出望外,别提多高兴了。”老高说:“她一个人住一套别墅,有点孤单。”天玉说:“她要把父母接来同住,共享天伦之乐。”老高说:
“何蕾的新生活开始了,真是可喜可贺的事。”
毕和平自打当了董事长以后,由于他用人得当,管理有方,凡事举重若轻,时间上倒是越来越宽裕。今天是五一假期的最后一天,他没有什么事,就把詹木森叫过来,一起喝茶聊天。毕和平对詹木森说:“这几天,我认真想了一下,觉得我们的凤凰涅计划非常好,不这样搞一下,解决不了目前人类社会出现的种种问题。”詹木森高兴地说:“毕,我知道你迟早会赞成的,没想到你转变得这么快。”毕和平说:“人生在世,是应该有所作为,不能枉此一生。”詹木森说:“毕,以你的天资、智慧在其他人之上!你要多考虑实施这个计划的可行性。”毕和平说:“我现在有一个完整的方案,可以轻而易举地实施凤凰涅计划!”詹木森说:“说来听听。”毕和平说:“设法打入志远公司内部,控制他们的感应器,建立起一套灾后生态系统。然后发动核大战,把绝大部分人都清除掉。待十年、二十年后我们在合适的时候,重新收拾河山,再建人间天堂。”詹木森说:“你应该讲得清楚些,要有细化、量化指标,只是这么粗放地讲,没有意思。”毕和平说:“我们先做起来,做的过程中再充实和调整方案。只有这样才能不断前进。”詹木森说:“你不是派韩晋生去办这件事吗?进展怎么样?”毕和平说:“他不行。我又物色了一个新人选,她可是个大能人。”詹木森说:“你说的她是谁?有什么本领?”毕和平说:“她叫李惠茹,原先是一名二流歌手。她极有心计,巧舌如簧。后来,她人头混熟以后,便不再唱歌而是游走于京城名人之间当起了超级掮客。”詹木森说:“这有什么,不过是一个混混。”毕和平说:“她有她的长处,她深谙社会上的各种游戏规则,她充分了解各种人的欲望,她会在你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她会以最恰到好处的方式满足你的各种需求,她把各种社会资源调动起来为自己捞取利益。只要她盯上了哪个目标,她会使出女人的各种手段,不达目的绝不罢休。”詹木森说:“毕,你还没有如此热情地夸过一个女人。”毕和平说:“我让她到志远公司走上一趟,探探路子,也许会有意想不到有效果。”詹木森问:“她人呢?”毕和平说:“她已经来到龙城,我把她安排在长江大酒店住,下午我就让韩晋生把她也送到双鲤大厦,让她去找高志远。”詹木森问:“她去找高志远,高志远会买她的账吗?”毕和平说:“志远公司也许正需要她这种人。你想,志远公司的CBD建成后,需要客源,而她手里就掌握了这样一批富人。如果她肯牵线,对志远公司来说岂不是求之不得的事吗?还有志远公司的产品还没有上市,他们要做广告,找一些代言人也用得着她。”詹木森说:“志远公司财大气粗,我认为他们会以强大的广告宣传昭之于世人,以产品的优秀品质吸引顾客。区区个把李惠茹起不了什么作用。”毕和平说:“我还有最后一手,让她去向高志远求援。她要组织一个世界级的选美比赛,要租借志远公司大厦的景观层做比赛场所。”詹木森说:“这个办法好!毕,你真是个天才。”毕和平说:“既然这个办法好,我们就好好合计合计,不做则罢,做就要一举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