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一位精明干练的男服务员捧着一个黑坛走进包间,男服务员把酒放在餐桌上,对老高说:“这是百年古酒,这是酒协的认证书。”说完把一个盖有酒类协会印章的证书递给老高。老高看完后,递给吴为。男服务员对老高说:“瓶体完好无损,瓶内酒容量为原液的80%,瓶盖封存完好严密,瓶底有大清同治字样。请贵客验看查收,如没有问题,请签字。”老高对良才说:“你的笔呢?正好派上用场,怎么不试一下真伪!”良才说:“他一进门我就试过了,贷是真的。”老高说:“那好,我来签字。”老高说:“给我们打开吧!”男服务员打开封盖,把酒小心地倒在一个透明玻璃器皿里,给每个人都斟了一小盅,说一声:“请慢用!”老高看一看杯中的酒,颜色有一点发黄,闻一闻也不过是平时的汾酒味。正在这时,菜也上来了。服务员给每个人一份鲍汁扣鹅掌、辽参,转盘上又上了菜心香茹,芥蓝桃仁、腰果虾仁、清蒸鳕鱼等几样菜肴。看看酒菜齐备,老高站起身举起酒杯,对大家说:“今天我怀着激动的心情,用最真挚的友情,以最热烈的形式欢迎吴为先生及其亲属的到来!为吴为先生一行旅途愉快,请大家干杯!”吴为也站起来说:“高兄是我的朋友,我为有这样的朋友而自豪,为了我们的友谊干杯!”说完,和老高碰一下杯,示意别人也一起干了。大家都站起来,天昊也说:“我们感谢高先生的盛情款待!”说完,大家共同饮尽杯中酒,又都坐回原位。
老高对吴为说:“看来这酒是真好,酒味醇香浓烈,酒精含量比50度要高,我喝了一杯就上了头。”吴为说:“我来敬你一杯!”老高说:“不敢当,还是我来敬你吧!”说完,俩人碰一下杯又一饮而尽。老高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又举起杯对天昊他们三人说:“我们也共同喝一杯!”天昊、天玉、良才也举起杯同老高干了。三杯酒下肚,老高就觉得身子有点飘。吴为笑笑说:“尝尝这菜吧,这可是人间美味。”老高也强打起精神来劝大家吃菜。众人品尝一番,都说这菜色、味、香、形俱佳,众口一词:好吃!吴为又举起杯,对老高说:
“高兄,将进酒,杯莫停,与尔同销万古愁!”老高笑了,对他说:“你喜欢李白的诗?”吴为说:“我喜欢酒这个东西,这可是人类的一大发明!富人能喝,穷人也能喝;喜事能喝,悲事也能喝;高兴能喝,忧伤也能喝。悠悠几千年竟喝出个酒文化。”老高说:“有文字记载以来,多少名人轶事,都与酒有关。”天玉说:“说来听听!”老高说:“最早,有大禹的禁酒令。”天玉说:“大禹这个人确有远见,怕杯中物害人误国。”老高说:“但是,毕竟有夏桀、商纣的酒池肉林。”天昊说:“这两个暴君,荒淫残暴无以复加。真是死有余辜!”老高说:“还有周幽王的把酒城头,为博美人一笑,烽火戏诸侯。”天玉说:“这个昏君,如此昏聩,丢掉江山和性命就不足为奇了!”老高说:“听说孔夫子的酒量很大,想必也会用好酒招待客人。”吴为说:“我一见你,就听你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可是这位老兄讲的?”老高说:“是啊!”天玉说:“先生接着说下去,我爱听先生讲故事。”老高接着说:“越王勾践卧薪尝胆,十年教训,十年生聚而生;吴王夫差称霸东方,坐拥温柔富贵而死!”天玉说:“一段吴越争霸,悲歌一曲,我觉得最可怜的就是美女西施,想必她烦闷的时候,也会举杯消愁。”老高说:“重耳复国,大宴群臣,唯独少了‘割股啖君’的有功之臣介子推。后来发生了火烧山林,介子推母子同焚的悲剧。晋文公为此封介山,定寒食。”天玉说:“介子推要放到现在,决不会干出这种傻事,以至晋文公为此抱憾终生。”老高说:“还有有名的鸿门宴!”吴为说:“项羽志大才疏,有勇无谋。此宴就是例证。”老高说:“后来还有煮酒论英雄!”天玉说:“曹操看人的眼光很透彻,知道刘备日后必有所作为。”老高说:“曹操把酒临风,吟出‘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的千古名句,确实文武兼备。”吴为说:“曹操雄才大略,未能统一华夏,真是时也命也。”老高说:“历经魏、晋、南北朝,到了最辉煌的王朝——唐朝。这时的酒文化也发展到一个高潮。尤其以文人骚客与酒的故事最为人们称道。”吴为说:“李白斗酒诗百篇,看来这个人很能喝酒。”老高说:“那是喝人家的酒。什么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沽美酒,分明是慷别人之慨!
”吴为大笑说:“高志远,你在借题发挥!”老高也笑了,忙说:“说笑了,别当真!”天玉说:“杜甫就差多了,‘酒债寻常行处有’,‘茅屋为秋风所破’,有点苦不堪言。”老高说:“杜甫不为贫穷所困,喊出‘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的时代最强音,凸显古代知识分子高风亮节,感人至深!”天昊说:“广厦千万间是有,却从来不庇寒士,到现在也没有解决这个问题。”天玉说:“王勃当时肯定是喝多了,不然怎么会恃才傲物,争做滕王阁序,弄得闫都督拂袖而去。”老高说:“有见地!也正是他露才扬己,才留下‘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的千古名句!”天玉说:“王维的‘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很有人情味。”老高说:“盛唐名人轶事太多,说三天三夜也说不完,最后说玄宗吧。他安享三十年荣华富贵,乐极生悲,突如其来的动地鼙鼓,不但‘惊破霓尚羽衣曲,致使马嵬坡前美人死,也重创了大唐社稷,使之一蹶不振。贞观盛世以来的大好山河,几乎葬送在他手上。”吴为说:“你该好好研究这种现象,再强大的王朝都会灭亡!为什么不能改革时敞,消除隐患,化解危机,更上一层楼呢?”老高说:“这还不是你制定的游戏规则,什么‘发生、发展、消亡’。既然如此,你还问谁!”吴为说:“要找答案的不光是你,还有全人类!”老高说:“这件事太严肃,以后再说吧。别破坏了我们喝酒的雅兴!”天玉说:“说宋朝的事吧,我倒是喜欢苏东坡的‘把酒问青天’。”老高说:
“苏东坡才华横溢,一曲大江东去,点评三国风流人物,自然是流芳千古;还有一位欧阳修,‘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也引人入胜。当然还有‘拟把疏狂图一醉’的柳永,也有‘西园夜饮鸣笳’的秦观,有‘醉里挑灯看剑’的辛弃疾等等,也是不可胜记!
”天玉说:“女词人李清照也是善饮之辈,什么‘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什么‘沉睡不消浓酒’;什么‘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老高说:“知识分子很多人都是理想主义者,但面对现实心有不甘,又无力回天,所以苦闷。李清照一个有才华的奇女子,更是多愁善感,也就显得更是凄惨。”天昊说:“最直接、最有效的是赵匡胤的杯酒释兵权。他自己陈桥兵变,黄袍加身。所以惧怕武将,以免对他的江山造成威胁。”老高说:”这正是悲剧的所在,宋朝疆域大,军事弱,强敌如林,受尽了屈辱,直至灭亡。”吴为说:
“此后的一千年间,你们的先人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屈辱中度过的,真是不幸!”老高说:“最可恨的是宋太宗赵光义,兵燹晋阳城,致使这座千年古城毁于一旦,成为龙城人民心中永久的痛。不仅如此,据听说赵光义还令人在中条山腰斩龙脉,把河东的风水破坏殆尽。”天玉问:“是否龙城从此再也没有出过帝王?”老高说:“是啊!但是宋王朝的统治者目光短浅,为一己私利毁掉了北方最重要的守边重镇。为辽、金的轮番入侵,埋下了深深的隐患。
从此,龙城乃至河东也随着国家的逐步衰退而日渐式微。”天昊说:“看得出来,先生对河东这片热土,还是感情深厚。”老高说:“谈到兴盛、衰亡,有谁不动情?”天玉说:“还好,五百年必有王者兴,又过了五百年,河东一个崭新的社会力量又出现在了中国的历史舞台上,这就是晋商。先生谈谈晋商的过去今生吧!”吴为说:“我们先吃饭,马上就有新晋商要和我们谈生意。良才,做好准备。”良才说:“已按您的意思,准备妥当。”老高说:
“你们打什么哑谜?”吴为说:“一会儿韩晋生的老板要见你,你要有思想准备。”老高说:“我又不认识他,也不知道他想说什么,怎么准备?”吴为说:“临场发挥嘛,那可是你的强项!”老高说:“尽给我戴高帽,不会是把我放到火上烤吧?”吴为说:“是要考,考考你们河东人的智慧、才能和抱负。”
吴为的话音刚落,就听到轻轻的叩门声,良才示意服务员前去开门,先进来的果然是那个韩总。韩总说:“各位,不好意思,又来打扰了!”老高说:“韩总有事吗?”韩总说:
“我们董事长想当面表达一下歉意。”老高说:“事情已经过去了,不必多此一举了。”正说着,从外面走进三个人,为首的一个三十出头,五短身材,喝得面红耳赤,手上端一个中号的酒杯。其他两人都比他年轻,手中也都端着白酒。韩总马上把这三个人向大家做了介绍:“这位是我们董事长!”董事长很豪爽,制止住韩晋生的介绍,开口说:“听说刚才有一些小误会,让几位贵客不满意,我深感遗憾,并真诚道歉。为表示诚意,我自罚一杯!”说完,这位董事长一扬脖,把多半杯白酒一饮而尽。老高见状,赶忙说:“董事长言过了,事情没有那么严重,韩总已经处理了。”董事长把酒杯交到韩总手上,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精美的名片盒,从里面抽出一沓名片,挨个发给大家。老高接过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三晋诚信有限公司”董事长赵欣字样,知道这就是闻名三晋的企业家,所谓河东首富。让老高没想到的是,这个“首富”原来如此年轻。赵欣对老高说:“请贵宾交换一下名片吧,我们也互相认识一下。”这时,良才从座位上起来,从随身携带的手提包内掏出一个金光闪闪的名片,递给赵欣,告诉他说:“这是我们董事长高志远先生的名片。”赵欣接过名片,立刻被惊呆了,他手上拿的名片分明是一块沉甸甸的金块,正面是一个液晶显示器,缀有红、绿宝石,看看后面是一幅河东省的地图。赵欣虽见过大世面,但见了这个名片仍然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