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高说:“既然话已经说到这儿啦,我就把藏富于民的打算具体跟你们谈谈。”这时,红梅端来茶水,把杯子放在每个人面前。老高打开茶杯盖,把白玉杯举到嘴边,一股清新淡雅的茶香扑鼻而来,令人心旷神怡。他小呷一口,徐徐咽下,边回味茶的清香,边把杯子放在面前的茶几上。
这时候,会客室内很静,大家都集中精力,想听老高关于藏富于民的诠释。尤其是王钧、刘杰、张思宇这三位博士。他们三个人虽然性格各异,所学专业不尽相同,但他们的成长历程却惊人地相似。他们都是在农村长大,为了改变自己的命运,努力读书,以优异成绩孝上了大学。以后又读硕士、读博士,成为社会精英。他们先后到外企供职,成为名利双收令人羡慕的金领阶层。当他们跻身上流社会后,却惊讶地发现,原来这个社会是如此的不公道:一些人占据了社会资源,肆无忌惮地为个人或集团捞取利益,他们一个个脑满肠肥,醉生梦死。而还有一部分人依旧在绝对贫困中挣扎,承受着社会发展带给他们的一切负面影响。他们有着知识分子的良知,但却无力改变这个残酷的现实。直到有一天,他们从媒体知道了河东的志远公司正在大力推进晋阳新城计划,需要招聘各种人才。他们不约而同地辞去待遇优厚的职务,投奔了过来。他们不是为了高官厚禄,而是为了投身以天下苍生为已任的志远公司,实践公司的宏图大业。当他们参与完成广州的产业布局后,他们心中的痛又被唤醒。他们本想向老高当面陈词,为民请命。如果老高不允,他们准备了一肚子的话,要设法说服他;如果他也是那种唯利是图见钱眼开的伪君子;他们准备狠狠地羞辱他一番,然后一甩袖子,三人同时离去。但是,没想到,在这个问题上,大家取得了空前的一致意见。这令三位博士激动不已,对老高顿生敬意。
老高接着说:“我们是一个大公司,做事要统筹兼顾国家、集体和人民大众的利益。目前,我们首先拿出十万吨黄金,让国家有足够的实力进行人民币汇率一次到位的汇改,使人民币成为世界上主要的结算货币和储备货币之一。第二、公司要把主业产生的利润一部分用做晋阳新城的建设和维持、北方沙漠的综合治理、维持三十八台反物质机组的发电、维持深海纯净水供水的国内全覆盖、另一部分用做扩大再生产。第三,公司把剩余部分要无差别地平均分给中国人民,每人每年可分得六万美元。人们有了这些钱,可以到世界各地去旅游、消费。一来可提高本国人民的生活质量,二来可适当地获取游收入,促进世界经济的良性互动!”
老高的话触动着每一个人的神经,他们在心中绘出一幅幅人间美景,勾勒出国家富强、人民幸福,社会和谐的中华繁华图。三个博士早已按捺不住,他们跃跃欲试。老高喜欢部下有主见,倡导他们敢说、敢做、敢为。
这时,王钧补充说:“高董,老百姓手里有了钱,他们才有能力去购买公司的产品。这样,通过扩大内需,进而促进企业发展和社会进步才会成为可能。”刘杰说:“高董,届时,广大农村可通过城乡一体化改造,彻底改善人们的生存状况。”张思宇说:“当全国人民都享有富裕的物质生活之后,可着力开展全方位的素质教育。使我们的国家成为富裕、文明的世界大国!”
见三位博士勇跃发言,老高非常高兴,他说:“看来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王钧问:
“高董,有一事我不明白。八十万亿美元这样一个规模,是全世界一年的GDP总量。我们以这样的吸附能力聚敛财富,只怕不出三年,全世界的财富都被集中到志远公司一家。到时候,我们何以为继呢?”老高并不急着回答,他看了看刘杰,问他:“你能回答王钧的问题吗?”刘杰说:“我们现在既不需要购买美国的飞机、德国的汽车、日本的电器,也不需要购买沙特的石油、澳大利亚的煤矿石,更不需购买巴西的大豆和玉米……仅靠旅游,难以形成世界经济的良性互动。竭泽而鱼的结果是显而易见的,所以我无法回答他的问题。”老高对张思宇说:“你来回答吧!”张思宇想了一下说:“我们既然已经成为手屈一指的大国、强国,就要尽大国、强国的义务,把在中国成功的经验推向全世界。与世界人民共享科技成果,共享物质财富,共享和平和安宁!”张思宇的话,引来大家的一片掌声。老高说:“知我者,思宇也!”说得张思宇脸颊绯红,不好意思地笑了。
天玉对老高说:“先生,北京、上海、广州的布点工作结束,已陆续开始商业运作。高静她们也要回到自己的岗位上。为使三个理疗中心能正常运作,我已经给每个点上配备了三名业务主管。”说着,天玉打开感应器,三个点上的九位美女主管,齐声向老高问好。老高定睛一看,满心欢喜,他真不知道天玉怎么会有这么多造美女的元素,只见她们一个个身材高挑、匀称,肤色白晰、健美,五官俊俏,眉目传情。她们既有迎春的高雅,又有红梅的温柔,还有高静的洒脱,高诚的活泼和高洁的可爱……老高赶忙说道:“各位好!欢迎各位小姐的到来。你们年纪轻轻,身负重任,在今后的工作中一定要慎之又慎,严格按操作规程办事。我预祝你们工作顺利,事业成功、身体健康、精神愉快!”九个美女齐声说:“谨遵先生教诲,我们一定努力工作,不辱使命,交出一份合格答卷!”老高点头赞许。
天玉说:“先生,她们还没有名字,等着你给命名呢。”老高想了想说:“北京的三个姑娘,可以叫陈瑜、罗艳、修华”。天玉说:“好一个沉鱼、落雁、羞花,只怕世上再也没有比这更好听的名字了!”老高还打算搜肠刮肚地为其他两地的姑娘起名。天玉说:“先生,有这三个名字就够了。日后分辨,名字前面加京、沪、穗即可。”老高笑着说:“如此也好。”九位姑娘嘻嘻地笑着,非常满意自己的名字。然后,齐声向老高致谢。天玉当下为她们做了分工:陈瑜为理疗中心主任,罗艳为酒店经理,修华则负责管理区域内的销售终端站、机场、公路、水网、电网、生态等附属设施。天玉告诫她们:“一定要努力工作,认真负责,若有差池,决不宽恕!”九姑娘止住笑声,一脸严肃地说:“是!”随后,感应器关闭,会客室内又恢复了平静。老高对天玉说:“对她们是不是太严肃了点?”天玉说:“她们童心未泯,由着她们折腾,还不翻了天。响鼓还须重锤,对她们就得严肃点才行!”高静等人听了,低下头,只管偷偷地笑。这时,王钧、刘杰、张思宇站起身来,对老高说:“董事长,我们也该回到工作岗位上,准备开展工作了。”老高示意让他们坐下,对他们说:“不急,今天晚上大家在一起吃顿饭,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早晨再去赴任也不迟。”说完,吩咐红梅去准备晚宴。
晚饭后,老高稍事休息,就让高明把良才、应博士、合厂长叫来,一起议事。老高惦记着十个地市派来的三百名代表来并体验生活的事,他问良才:“代表们安顿好了吗”?良才说:“先生,三百名代表都被安排在动迁楼里,他们每人都进入到一户人家,与房东同吃、同住,体验生活的方方面面。”老高问:“效果怎么样?”良才说:“常言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效果自然是非常好。主要表现在这几个方面:一、打消了疑虑。代表们来以前,受人蒙蔽,以为离土离乡,远迁龙城,既丧失了谋生手段,又要背负天价房贷,后果不堪想像。来到动迁楼,当了解了诸多的惠民政策后,他们放心了。二、认同了晋阳新城计划的价值。代表们进入工业园观看了八大产业的生产过程,了解了公司核心技术的先进性、合理性,了解了公司经营理念的真谛,增强了对晋阳新城计划的认知感。三、认识到了全省整体搬迁的必要性。代表们在感应器上看到了河东省一万年以来的气候变迁及生态环境演化,大为吃惊。仅仅在两千年前,河东大地还是森林茂密、草地葳蕤、河流纵横、山川秀美的人间天堂。而汉以后的两千年来,由于人们的过度开垦,河东才成为现在这种满目疮痍的惨状。人们有理由相信,是到了让大自然休养生息、重新恢复生机和活力的时候了。而要做到这一点,只能是坚决地执行晋阳新城计划!”老高高兴地说:“如果能达到这样的效果就太好了。人民群众是讲道理的,让他们知道我们的所作所为是真心为他们好。他们就会心悦诚服地接受我们的安排。”
良才说:“先生,你推荐来的特约代表王鑫,昨天随团参观了动迁楼、工业园和商业中心。今天上午又到海螺大厦拜会了马淑卿、何蕾、徐敬和老詹木森。感应器记录着他这两天的所有行程,你不想看看吗?”老高说:“拣些精彩的片段看看。”良才说:“那就从拜会马淑卿开始吧。”说着,良才调整感应器,大屏幕上出现程莹带领王鑫拜会马淑卿时的场境。现在的程莹热情、干练,脸上流露出自信的笑容。在海螺大厦一号别墅门前,程莹按响了马淑卿家的门铃。里面传来小庆的声音:“程莹,你好!”程莹说:“小庆,请你告诉马奶奶,我带着高董的客人,来专程拜访她老人家!”说完,大门自动打开了。程莹做一个手势对王鑫说:“王先生,请吧”!程莹和王鑫踏着园中小径,欣赏着剪裁平整的草坪、造型别致的小树和争奇斗妍叫不上名来的一簇簇鲜花,小心地踏上台阶,站在入户门前。小庆早已把门打开,马淑和曲富贵热情地迎上前来,招呼客人。宾主入座。小庆懂事地给客人端来饮料,它先给王鑫一杯茶,对他说:“先生请用茶。”王鑫略带拘谨地点点头,说了声:“谢谢!”小庆又把一份冰激凌端过来,放在程莹跟前,对她说:“程莹姐,这是曲爷爷最新研制的低脂多维冰激凌,请品尝!”程莹说:“小庆,谢谢你。”马淑卿打心眼里喜欢程莹,她隔过沙发扶手,用一只手拉住程莹的手,仔细打量着这个可爱的女孩子。马淑卿问:“程莹姑娘,你今年多大了?”程莹说:“二十二。”马淑卿笑得合不拢嘴,她说:“闰女,你长得好,心眼又好,又有本事。不知哪家有福的娶了去当媳妇!”程莹脸一红,娇羞地叫了一声:“马奶奶!”曲富贵对程莹说:“程莹姑娘,你们办的电子版的报纸真好,内容丰富,图文并茂,我是你们的忠实观众,每期都会下载,每版都是必读。”程莹说:“曲爷爷,谢谢您!您要是有什么建议,就及时提出来,我们会加以改进。”曲富贵高兴地说:“呵呵,我一定,一定!”
程莹和马淑卿拉了一会儿家长,马上就书归正传,她对王鑫说:“王先生,你有什么话,就请和曲爷爷、马奶奶讲吧。”王鑫见曲富贵、马淑卿老两口慈祥、淡定,本来有一肚子的话想说,却不知怎么地眼圈一红,两行热泪流了出来。马淑卿见状,赶忙问道:“孩子,是不是遇到什么什么事了,跟我们说说,说不定我们能帮上忙。”程莹也感到的些惊诧,吃惊地问他:“王先生,你这是怎么啦?”不问还好,大家这一问,王鑫更是悲怆不已,竟抽泣了起来。小庆见状,赶忙拿来一盒抽纸,递给王鑫,让他擦眼泪。哭了一会儿,王鑫擦了擦眼泪,不好意思地对大家说:“程莹姑娘,曲大爷、马阿姨,让你们见笑了。”程莹问:“王先生,究竟是为什么呢?”王鑫红着眼睛对程莹说:“我看到这两位老人,就想起了我的父母。”马淑卿谨慎问:“他们还健在吗?”王鑫说:“十几年前他们就不在了。那时家里很穷,他们一天好日子都没过就都走了。所以想起他们就心里难过。”马淑卿说:“子欲养而亲不在,是人生的一大憾事。你的这种心情是可以理解的。”曲富贵说:“孩子,不必难过,我们都是过来人,以前的苦日子也都经历过。那时候虽说穷,但也不觉得有多苦,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了。你有这份孝心,已经难能可贵了。”王鑫点点头,表示感谢。
程莹问:“王先生,你还有什么话要对曲爷爷、马奶奶讲吗?”王鑫说:“没有了。”程莹只好向曲富贵和马淑卿告别,带王鑫离开。临走前,马淑卿一再对王鑫说:“以后住得近了,你可以经常到家里来玩,有什么心里话跟阿姨说一说就痛快了。”王鑫心头一热,眼泪又差点没流出来,他一边答应,一边快步走了出来。
告别曲富贵和马淑卿,离开一号别墅后,程莹问王鑫:“王先生,你原来有许多话要问马淑卿,为什么见了面,你一句不问呢?”王鑫说:“我本想问马阿姨是怎样成为亿万富翁的,但看到她老人家,平静的神态,淡定的心境,我感到我很渺小、很肮脏。我的话不敢说出口,怕破坏掉这种高雅祥和的气氛,怕看到两位老人对我失望的眼神。”程莹说:“王先生心中的包袱太重。一会儿见了何姐,可不要有如此多的顾虑,想说什么就痛痛快快地讲出来。不然,她可是个利害的角色。”王鑫说:“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