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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力挽娇容不可老

长得君王带笑看

清平调一词

--(唐)李白

其一

云想二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三露华浓四。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五。

其二

一枝红艳六露凝香,云雨巫山七枉断肠。

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八倚新妆九。

其三

名花十倾国十一两相欢,长得君王带笑看。

解释十二春风十三无限恨,沉香十四亭北倚阑干。

【注释】

一、清平调:一种歌的曲调,“平调、清调、瑟调”皆周房中之遗声。

二、“云想”句:见云之灿烂想其衣之华艳,见花之艳丽想美人之容貌照人。实际上是以云喻衣,以花喻人。

三、槛:栏杆。

四、露华浓:牡丹花沾着晶莹的露珠更显得颜色艳丽。

五、“若非……会向……”:是关联句,“不是……就是……”的意思;群玉:山名,传说中西王母所住之地。全句形容贵妃貌美惊人,怀疑她不是群玉山头所见的飘飘仙子,就是瑶台殿前月光照耀下的神女。

六、红艳:红艳艳的牡丹花滴着露珠,好像凝结着袭人的香气。红,一作“秾”。

七、云雨巫山:传说中三峡巫山顶上神女与楚王欢会接受楚王宠爱的神话故事。

八、飞燕:赵飞燕。

九、倚新妆:形容女子艳服华妆的姣好姿态。

十、名花:牡丹花。

十一、倾国:喻美色惊人,此指杨贵妃。典出汉李延年《佳人歌》:“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十二、解释:了解,体会,一作“解识”。

十三、春风:指唐玄宗。

十四、沉香:亭名,沉香木所筑。

【语译】

其一

见云之灿烂想其衣之华艳,见花之艳丽想美人之容貌照人,春风吹拂着栏杆露珠闪艳浓。

不是在群玉山头见到了她,就是在瑶池的月光下来相逢。

其二

像枝红牡丹沐浴雨露散芳香,有杨妃不再思慕神女空自伤。

请问汉宫佳丽谁能和她媲美,就算赵飞燕也要靠精心化妆。

其三

名花伴着绝色美人令人心欢,赢得君王满面带笑不停地看。

春风中明白了君王无限怅恨,在沉香亭北共同倚靠着栏杆。

【从诗词看甄嬛】

“新人一来,我的年纪自然不能算是年轻的了。纵使镜中依旧青春红颜,只是那一波春水似的眼神早已沾染了世俗尘灰,再不复少女时的清澈明净了。而宫中,是多么忌讳老,忌讳失宠。用尽种种手段,不过是想容颜更吹弹可破些,更娇嫩白皙些,好使‘长得君王带笑看’,眷恋的目光再停驻的久一些。”

--摘自小说《后宫·甄嬛传》

据晚唐五代人的记载,《清平调词》是李白在长安供奉翰林时所作。天宝初年,唐玄宗刚刚宠幸杨玉环时,李白则结识了贺知章。贺知章将李白引见给唐玄宗,皇帝见了李白的诗也赞叹不已,就在金銮殿上召见李白,当诗人远远步上台阶时,唐玄宗竟然走上前去迎接李白,谈起当时的政事,李白能当场根据唐玄宗的意思,写下一篇《和番书》,而且一面口若悬河地与玄宗谈话,一面手不停笔地写下来,唐玄宗大为高兴,亲手调制了一碗羹送给李白吃,从此任命他为翰林。

而后的某一个春天,唐玄宗带着他的宠妃杨玉环,乘月色观赏移植到沉香亭的四株名贵牡丹。兴庆湖畔,他们漫步长堤,身后是空辇和一行最出色的梨园弟子。他们在花香月色之中,摆下歌舞。李龟年正张罗着管弦班子准备唱的时候,唐玄宗说:“赏名花,对妃子,此情此景怎能再唱旧词?”于是便让李龟年拿着金花笺赐给李白,让李白赶紧写词。

哪想到这时李白正和几个朋友躺在酒楼里呢。李龟年赶快用冷水激醒他,叫人把李白架进兴庆宫,半醉半醒的李白,当即挥笔在金花笺上作了这三首诗。

三首诗中以第一首最为出色:“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在这其中,最为引人入胜的莫过于“云想衣裳花想容”一句,句中用两个“想”字作为支点,虚中有实,实中有虚,把唐玄宗此时最为得意的“名花”与“爱妃”非常巧妙地联系起来,天上那多姿的彩云,犹如贵妃翩翩的霓裳,眼前娇艳无比的牡丹,正恰似贵妃的花容月貌,盛开的牡丹和美艳的妃子,正所谓是国色天香、相得益彰。

说到了杨贵妃,就禁不住地要多用笔墨来描绘一下这个绝色无双的千古一妃了。

杨玉环,字太真,她先为寿王李瑁的王妃,后为唐玄宗李隆基的贵妃。她与西施、王昭君、貂蝉并称为中国古代四大美女,四大美女享有“闭月羞花之貌,沉鱼落雁之容”。其中“羞花”,说的就是杨贵妃。杨玉环天生丽质,加上优越的教育环境,使她具备有一定的文化修养,性格婉顺,精通音律,擅歌舞,并善弹琵琶。在白居易的《长恨歌》中描述其为: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

都知道古代皇帝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还有无数佳丽。然而杨玉环却可以在红肥绿瘦、莺歌燕舞的后宫之中长期受到唐玄宗的宠爱,除了她恪守宫廷体制,从不过问朝廷政治、不插手权力之争,以及妩媚温顺性格和过人的音乐才华之外,我想她那极为细致的日常保养、事事将自己的容颜放在首位,让自己时刻保持娇艳妩媚为悦己者容也是极为重要的原因之一。

据后来的史料记载,杨玉环也与现代的时尚女人一样,拥有自己与众不同的一套美容秘术。

首先,她摒弃浓妆艳抹,讲究淡妆轻扫,彰显人体自然美。唐朝美容物,以传铅、汞为主要原料,长期使用含有铅、汞之类的胭脂水粉,会导致慢性中毒,使脸部生成褐斑,造成皮肤过早衰老。杨玉环为女道士五六年间,一洗铅华,所以远离浓妆艳抹,不受铅、汞危害,即使在她得宠之后也摒弃浓妆,追求蛾眉轻扫的淡妆。这种方法使得她的容颜吹弹可破。

其次,华清池的温泉水是功不可没的。唐朝承袭北朝习俗,设温泉宫,华清池是最为有名的一处。相传温泉有祛除邪气,免除疫病的功效,常浴温泉,泉水中的硫磺等矿物质可以治疗皮肤病,那可是千百年众所公认的。《长恨歌》亦写道:“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杨贵妃沐浴温泉时,常把牡丹丹皮、桑叶、荨麻等浸入水中,它们能镇静神经,促进肌肤再生,使之滑腻光洁。《红楼梦》中贾宝玉写诗说“出浴太真冰作影”。在沐浴时,杨贵妃施行拍打之功,用手轻拍全身,尤其是面部皮肤,使周身穴位受到刺激,促进血液循环,以达到强化肌肤机能的美容效果,让肌肤长久保持娇嫩白皙。

再者,是所谓的宫廷秘方:“合牡丹丹皮、杏仁、滑石、轻粉制成‘杨太真红玉青’。”据说施之十日后,面色如红玉,此秘方流传久远被众多的历代美人所钟爱,连后来的慈禧太后也天天使用。此方中杏仁有丰富的苦杏仁油,有滋润皮肤的特殊效果。轻粉抑菌,滑润利窍,它们“上能利毛腠之窍,下能利清溺之窍”。三药合用,具有去垢润肤,迫利毛窍的作用,彻底避免传统美容物中铅、汞的危害。

最后,就是众所周知的--吃荔枝,服人参。杨贵妃喜食荔枝,人人皆知。杜牧有诗说:“长安回望绣成堆,山顶千门次第开。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玄宗为投杨贵妃之好,下令各地驿站,快速转运闽、广荔枝进贡长安,耗去多少人力财力,仅为杨贵妃一人欢娱快乐。荔枝,为南方热带水果之一,内含丰富营养,性甘平无毒,久吃荔枝,益心脾、养肝血,益人颜色。做足了保健美容、拥有娇艳如花的容颜邀君宠爱。

试想在那明媚的春风中,亭槛下,迎风怒放的牡丹与仪态万方的美人,风华正茂、光采照人、相得益彰、互相媲美,这可真是集良辰美景、赏心乐事于一时一处呀。难怪唐玄宗会说:“赏名花,对妃子,哪里还能老听陈词旧曲呢!”

“名花倾国两相欢,长得君王带笑看”,牡丹乃国色天香花,玉环是倾城倾国貌,这样的美人与景致,怎能不得君王的垂怜呢?

于是乎“美”成为了历朝历代后宫女子生活中的一项重之又重的内容。她们不仅注重容颜之美,更重视服饰之美等。即使宫中事务再繁忙,她们每天也会花费大量的时间用温水洗脸、敷面,用扬州产的宫粉、苏州制的胭脂和宫廷自配的玫瑰露护肤美颜等。连对牙齿的护理也不疏忽,不仅用中药保护,还用药具医疗……

所有繁复而又重要不可忽略的讲究,无非只是为了让自己的容颜在后宫的众多佳丽之中能老得更慢一些,延长青春,才更得圣眷再久一些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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