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战千佛山
1935年4月，邓錫侯在中坝战败逃回绵阳，一面连电蒋介石、刘湘增援，一面要他的参谋长黄隐约集41军军长孙震和师长王铭章、曾宪栋等来绵阳会商如何对付红四方面军。会上，他们一致认为，红四方面军主力尚在昭化、剑门关、雁门坝地区往返移动，重华堰也有大部红军集结，似在调动白河的胡宗南部南下，以便乘机北出陇海或汉南，打通国际路线。这是所川军希望的。但是，红四方面军控制了江油、中坝以上的涪江地区，也可能由安县、绵竹直下川西平原地区扩军，寻求补充。这又是川军利益攸关的，应全力阻击，封锁土门要塞，防止红军由茂县南出彭县、崇宁或汶川、灌县，直下川西平原。据此判断，邓錫侯、孙震决定：第28军和41军沿土门以下、北川河右岸构筑工事，阻击红军直下川西平原。同时，邓錫侯电调隔离于广元的周世英旅、林翼如旅和冯鉴旅驰援绵阳，放开红四方面军北出陕南的通路，以增强北川河谷的兵力。接着，邓錫侯、孙震又将作战计划报呈蒋介石参谋团和刘湘批准。随后，邓錫侯立即向成都的官僚、资本家、地主筹集了军费20万元。邓錫侯说，向这些人要钱，从来都没有这次爽利。接着刘湘令许绍宗纵队尾随红军，嘱咐其不可逼得太近，向北不得超过剑阁、重华堰、江油以北地区，以便利红军离开北川。
4月下旬，蒋介石参谋团主任贺国光令邓錫侯部第5师副师长陶凯率8个团及屯殖军马队共12000人重点加强土门、干沟的封锁；同时严令邓、孙两部以全力扼守北川河谷，从土门向东，依千佛山、佛泉山山势至青莲渡构筑坚固阵地，由邓錫侯统一指挥。随后，邓錫侯将指挥部移驻绵竹；孙震的指挥部移驻安县。贺国光又令胡宗南所部攻击白河以南的红军，进出青川古城、平武之线，堵截红军进入甘南和陕南北去，务将红军抑留川境，尔后利用横断山脉，布成袋形阵地，消灭红军，乘势征服四川。同时，贺国光令刘湘以主力由昭化、梓潼向南坝、中江正面，从袋口越过涪江，在涪江、北川河三角地区消灭红军。
此时，红四方面军总部得悉党中央率红一方面军渡过金沙江北上，便根据中坝会议精神，决定西进，占领岷江上游地区，实现松（潘）理（县）茂（县）战役计划，首先向南进攻，夺取有利地形，造成南打成都的态势，调动川军于安县、绵阳一带，尔后乘虚西进。
4月底，徐向前率红9、30军主力及妇女独立师突破敌人重重防线，相继从北川和江油进入安县。随后，大批川军追至安县花垓、黄土，以及北川的擂鼓、曲山等地。红军白天摆出南进姿势，却于夜晚袭击北川邓家渡，打垮了敌团防。接着，红9军第25师、红30军第88、89师以及妇女独立师从北川南部、西部及北川、安县、绵竹交界的大垭口，分别向千佛山、佛泉山方向运动。
5月初，张国焘在北川县城（治城）天主堂召开会议，参加会议的有西北革命军事委员会、****川陕省委、省苏维埃、红四方面军总指挥部等领导机关干部100多人。张国焘在会上就四方面军撤出川陕根据地、目前军事形势和一方面军长征入川的情况讲了话。会后，徐向前立即在北川组织了千佛山战斗。
北川河、涪江三角地区从江岸向西，是山谷交错的大山区，只有山鞍与河谷可以通行。再向西的徐师岭及其以北至龙溪堡、高山堡地区，是荒山老林、悬崖峭壁、没有人烟的高连山脉，大军无法通过。只有土门、干沟、土地岭有一条长隘路通向茂县，进入岷江流域。北川河自墩上以下，官渡溪自桂溪以下，时值春汛，江水陡涨，无法徒涉。红军只有打通北川峡谷，才能西进岷江流域。北川河的土门、漩坪段之南，矗立着巍峨的佛泉山、帽壳山、东西大垭口、千佛山、上下横梁子、观音梁子、老君山等大山，横断南北，起伏蜿蜒120余里。它的南面是川西坝子，北面是群山耸立、沟壑纵横、北川河纵贯其间的峡谷地带。这一带山脉以海拔2942米的千佛山最高，其它大山也都高达2000米以上。佛泉山东侧有一条由安县经擂鼓、曲山到漩坪的南北通路；中坝、江油有小路可通漩坪。如果一旦控制了佛泉山，漩坪走廊就成了依山阻水的要隘，川西坝子的北面城墙。
5月1日拂晓，红军一部利用大雾和树林的掩护，迅速迂回石垭子，上下夹击敌陶凯部1个团和北川李国祥团残部，毙伤敌200人，陶凯部逃回桃坪，李国祥残部逃往茶坪，红军遂占墩上。2日凌晨，驻治城的红军在群众支援下，从三叉河强渡北川河，与从墩上赶来的红军两面夹击李炜如部姜玉坤团，毙伤敌近300人，残敌逃往凉风垭。红军跟踪追击，于3日攻克凉风垭，打开了千佛山一线的突破口。4日凌晨，徐向前亲自率领红9军、红30军各一部及妇女独立师100余人会合红军先遣队，凭借晨雾和老林的掩护，向李炜如部2个团发起突然进攻，一举攻占佛泉山主峰龙宫殿及其周围制高点，歼敌2个团。至此，红军粉碎了敌人控制北川峡谷的企图，使漩坪走廊畅通无阻，大批红军通过峡谷。
孙震十分震惊，急调王铭章纵队8个团接替伤亡惨重的李炜如部阵地。5日，王铭章部队在飞机掩护下猛攻红军阵地未果，接着又调整部署，以一部兵力向漩坪东侧的九倒拐、火烧坡迂回，企图包围佛泉山红军。此时，从治城增援佛泉山的红军与之遭遇，王铭章部被击回擂鼓，转入守势，与红军对峙。与此同时，邓錫侯令林翼如率4个团进攻墩上，令特科司令游广居率7个团跟进，配合王铭章攻击佛泉山。行前，邓錫侯向其面授作战要旨：主要是防止红军南下川西平原，其次才是阻止红军通过土门西进。6日，林翼如部在东大垭口下的白家林遭红25、88、89师各一部合力打击，伤亡300余人后退守茶坪。
红4军8个团到达千佛山东侧一带后，迅速攻占了巴罗山等制高点。5月10日，红88、25师各一部击溃盘踞千佛山主峰佛祖庙的金堂帮土匪赖金亭部，乘胜占领佛祖庙、大垭口，歼敌1个团，并向茶坪追击。至此，千佛山与佛泉山红军阵地连成一片，使敌人失去了成都平原的北面城墙，造成了南进成都的形势。10日，贺国光电令王赞绪第6路军集结于罗江，限于12日前赶到茶坪，协同邓錫侯、孙震两部夺回千佛山一线控制权。
5月12日，副总指挥王树声率红91、93师在西大垭口红9、30军各一部配合下，向桃坪守敌陶凯部发起攻击。陶凯向刘湘、邓錫侯连电呼援。刘湘急令第6路军王赞绪增援，同时电调第3路军李家钰派2个旅以上兵力增援陶凯。13日，红31军约3个团攻克桃坪，控制了佛字顶，继攻土门不克，奉命往千佛山换防。15日上午，红31军主力和红9军、30军及妇女独立师各一部约20000余人，采取两翼包抄和穿插分割的战术，再次向敌陶凯部发起攻击。经4小时激战，攻占敌观音梁子主阵地，并打退敌人数次反扑。至下午4时，红军击溃陶凯部，并乘胜于16日拂晓攻击敌黄绍猷二线阵地，歼敌５个营，继又歼敌陶凯部龚渭清旅和牛锡光旅大部，攻占了土门要塞。陶凯逃往雁门关收容残部时仅得五六百人。13日，敌陶凯部王敬之团纠集土匪赖金亭趁红军换防之机夺取了千佛山主峰阵地，并令赖金亭率300余人扼守通往主峰的必经之路天门洞。红31军273团强攻三次受阻，伤亡甚重。友邻部队赶来增援，墩上乡支前模范连连长苟玉书带领支前群众也相继赶到。273团指挥员找苟玉书了解千佛山地形后，遂组织突击队，由苟玉书带路，迂回到天门洞侧后，向敌发起突然攻击，在正面佯攻红军的协同下夺取了天门洞，歼敌300余人。敌王敬三团凭险据守千佛山主阵地，红93师以2个团强攻千佛山主峰阵地未凑效，继又夜袭，亦未凑功。红93师奉命前来增援，副师长王一军亲率侦察兵捕得敌哨兵班长，查明敌情和敌人口令后，决定用优势兵力突然袭击佛祖庙。16日晨，红31军5个团凭借大雾和树林掩护，同时向敌发起突然攻击，迅速攻占了佛祖庙，歼敌大部。与此同时，红9军也控制了观音梁子和上下横梁子。至此红军控制了千佛山全线。红四方面军主力及川陕省委等单位，凭借千佛山这一自然屏障的掩护，正源源不断地通过北川峡谷，跨过土门要塞，向西挺进。
5月15日晚，蒋介石参谋团和三军联合办事处严电刘湘督饬第1、2、6路军于17日总攻千佛山、佛泉山，进出漩坪、土门之线，重新封锁土门要塞，阻止红四方面军西进。邓錫侯、孙震、王赞绪在安县紧急会商对策，从保全实力向西送走红军的目的出发，他们借口变化太快，时间仓促，不及准备，要求推迟到18日全线总攻。18日拂晓，敌人在飞机掩护下向红军阵地全线攻击，千佛山一线硝烟弥漫，炮声隆然。
敌第6路军方面，刘兆藜令第9团团长王三友指挥第7、8团攻击红军第276团阵地，反复争夺白家林。战至下午2时许，团长王三友阵亡，该敌残部逃下山去。红军乘势夺回白家林阵地，歼敌900余人。教导师章安平旅突破红271团老鹰岩前沿阵地后，遭到赶来增援的红30军第265团和红4军第31团的猛烈反击后溃退。红军夺回前沿阵地。独立第1旅旅长张竭诚倾全力攻击红军高川坪阵地，红军退至鹦哥嘴据险固，形成对峙。教导师第2旅旅长于渊，四川射洪县人，1926年受朱德影响参加中国共产党。此时，他率部奉命往干沟、水茶店之间截击红军。为避免与红军作战，他故意率部钻山迂回，拖延至19日才到达干沟，当即遭到红军夹击，伤亡数百人。于渊有意丢下大量辎重，轻装撤往高川坪。敌第2路军方面：王铭章纵队和第1路军游广居部为保存实力，或向红军阵地盲目射击，或虚张声势，或隔岸观火，或与红军一触即缩回阵地。这次总攻遂告失败。
在敌我对峙期间，副总指挥王树声登上千佛山，慰问指战员，追悼烈士，视察工事。在佛泉山阵地上，红军和群众还举行了联欢庆功会，漩坪乡苏维埃主席王伯厚代表群众前往参加庆功会和慰问红军。为了保证千佛山阻击战的胜利，当时总人口只有5万的北川人民在****北川县委和县苏维埃政府的领导下，动员了大批人力支援前线。陈家坝乡苏维埃政府抽调了60名游击队员到中坝一次就背回大米6000多斤。5月中旬，红军先后撤出彰明、中坝等地，断了粮源。此时，北川人民也是粮薯将尽，只有豌豆、胡豆将就能吃。漩坪乡苏维埃政府专门组织了六七百人成立了打粮队，收缴地主和官仓的粮食，寻找并挖出地主恶霸埋藏的粮食和财物，全力支援前线。此间，红四方面军在北川县内相继建立了两个县级苏维埃、5个区苏维埃、28个乡苏维埃，119个村苏维埃政权。苏区人民筹粮运粮，修路架桥，男女青年踊跃支前参军。为红军打通北川峡谷通道顺利西进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据不完全统计，全县参加红军运送物资西进未归者达3000余人。魏传统有诗赞曰：“红军血战千佛山，至今未忘过北川。烈士九泉当含笑，喜看安县力翻番。”7月14日，坚守千佛山一线阵地的红军，完成了牵制敌人和掩护大部队过境的任务，在阵地上增加灶台，并点燃团团篝火，以迷惑敌人，随后撤离千佛山全线阵地，经淋冰沟，翻和尚头，追赶主力部队。临行时，张国焘命令部队坚壁清野，将千佛山一侧，从龙凤场（今北川垭上）到威洲170余里长的地区大路两旁的民房几乎烧光，给群众造成巨大的经济损失和生活困难，极其严重地损害了党和红军的政治声誉。红军离开北川县后，接踵而至的川军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恶霸地主反攻倒算，杀人如麻，全县人口减少近半。
懋功会师
1935年5月15日，红四方面军解放茂县。随即先后撤出彰明、中坝、青川、平武、梓潼等地。这时，张国焘下令丢弃红军退出川陕根据地时参军的少年八九百人。川陕省政府副主席余洪远主动将没法运走的万多斤粮食分给他们。但是，这些少年没有服从张国焘的遣散命令，仍然跟着红军后卫前进。在抵抗尾追敌人和北川地方还乡团时，这些少年大部被杀或被俘。18日，张国焘在茂县召开****川陕省委会议，与会者一致反对肃反扩大化。徐向前还提出，不经调查研究，不得一律乱捕乱杀保、甲长。这次会议后，曾一度迫使张国焘停止了在部队下层人员中的“肃反”。与会者还一致表示热烈欢迎中央红军。陈昌浩在会上还提出了不切实际的口号“热烈欢迎我三十万红军！”以致造成两军会师后的不良反应。会议还根据张国焘的建议，决定成立由张国焘任主席的西北联邦政府和****西北特委。
5月底，红四方面军总部得悉中央红军正向天（全）芦（山）宝（山）地区开来。徐向前召集总指挥部军事会议，研究迎接中央红军。会议决定立即派红30军政治委员李先念以最快速度赶往汶川，率红30军第88师2个团和红9军第25、27师各一部，西渡岷江，进军懋功，南下宝、芦、天地区迎接中央红军。会议还决定做好欢迎中央红军的物资准备。6月2日，张国焘、陈昌浩、徐向前致电中央，大意是；我们已派一小队向西南进占懋功，与你们联络。你先头部队确取联络后，请即飞示以后行动总方针。徐向前在会上还根据四方面军西征经验，提议抽调一批炊事员，带上粮食、盐巴等物资随李先念同行，会师后归属中央红军部队。会后，徐向前还把具体执行这一任务的先头部队红25师师长韩东山找来，商谈怎样扫除沿途守敌，如何保卫中央领导同志的安全，怎样搞好团结等问题。接着，徐向前命令部队和机关单位以最快的速度通过北川峡谷，经土门西进。同时，徐向前还令正在中坝筹粮的余洪远赶到北川治城，接受为党中央和红一方面军筹粮的任务。
余洪远冒雨骑马赶到治城郊外的魁星山徐向前驻地。徐向前向他介绍了党中央和一方面军目前的行进方向，要他带领由省苏维埃政府、省委机关人员和妇女独立团组成的筹粮工作队，赶到卓木雕小镇，设立接待站，并为党中央和红一方面军筹集粮食、盐巴等物资。徐向前最后说：“中央机关和一方面军长征以来，长途跋涉，历尽艰辛，亟需得到补充，不管有多大困难，也希望你一定完成好，并且要做到十二万分热忱。”李先念率部出发后，徐向前即移驻理县下东门指挥前线部队作战。余洪远和政府总务处长庞继元率工作队赶着骡马，带着从中坝运出来的盐巴、辣椒面、酱菜和资阳豆瓣，由总部工兵营开路，1个战斗团和政府警卫营掩护，向懋功疾进。6月13日，工作队到达懋功县两河口，于次日到达卓木雕，开始筹粮。与此同时，红四方面军总部号召全军官兵为党中央和红一方面军筹集粮食、盐巴、牛、羊、衣服、鞋袜等慰问品。总供给部部长郑义斋号召所属全体同志每人每天节约半两粮，多编草鞋和毛袜支援中央红军。副总指挥王树声兼31军军长动员部队向中央红军集中送去了500件衣服、1400双草鞋、100多条毛毯等一批慰问品。
李先念１９０９年生，湖北黄安（今红安）人。１９２７年加入中国共产党。曾领导家乡农民参加黄麻起义。先后任****黄安县区委书记，黄安县工农民主政府主席。１９３１年后任中国工农红军第四方面军团政委、师政委、军政委。当时，李先念赶到汶川，率部昼夜兼程向懋功进发。先头部队红25师急行军3天，沿途与敌人交战20余次，于6月7日夜攻克懋功县城，歼敌2个营及地方武装近千人。接着，师长韩东山以2个营据守懋功县城，主力于9日占领夹金山以北的达维村。韩东山令74团团长杨树华率第3营向夹金山进发。3营在巴郎地区与敌遭遇，在付出了营长陈玉清以下60余人牺牲的代价后，打垮了敌人。韩东山派出部队警戒灌县之敌，同时派出部队寻找中央红军。8日，李先念率后续部队到达懋功，成立了****懋功县委和苏维埃政府。
这时，红四方面军总部获悉，红一方面军先头部队红4团正经天全、芦山，向宝兴地区开进，大家十分兴奋。6月12日，张国焘再次致电朱德、周恩来、******，要求“请立发整个战略，便致作战，请指定会面地点。”并表示，“数月来，我方战略为与西征军配合行动，今日汇合，士气大为振奋。西征军艰苦卓绝之奋斗，极为此间指战员所钦服，诸同志意见，认为目前西征军须稍微休息，可立将我军包抄打主要方向，南打薛岳、刘湘，或北打胡宗南。”同时，徐向前在致中央的电报中也表达了等待中央指示的焦急心情和盼望两军会师的热情。（姚金果、苏杭《张国焘传》第305页。）
6月12日，红四方面军第74团和红一方面军先头部队红2师第4团在达维镇会师。达维是一个仅200户人家的小镇，居民大多是藏胞，生活贫困。镇中有一座喇嘛庙、8家店铺，供应的东西很少，只有盐、胡豆和茶砖。红25师师长韩东山立即向在懋功的李先念报告了两军会师的喜讯。随即，李先念向驻在理县杂谷垴的四方面军总部报告了两军先头部队会师的消息，并派红88师师长熊厚发、政委郑维山率265团带着30担粮食前往达维慰问红4团。当晚，一、四方面军先头部队在达维村大坪上举行了会师联欢会。
6月12日，张国焘从茂县打电话，要徐向前代表四方面军领导人给中央写一份报告。徐向前连夜将敌我在川西北的部署情况，请示两军会合后的作战方针，表示热烈欢迎艰苦转战的中央西征大军写成报告，连同两幅地图，于次日一早派人送到懋功。在报告中，徐向前提出：“西征军万里长征，……不无疲劳，休息补充亦属必要，最好西征军暂住后方固阵休息补充，把四方面军放在前面消灭敌人。”“以后关于党政军如何组织行动，总方针应如何决定，”徐向前请示中央“立即告之。”最后，徐向前在报告中满怀深情地写道：“红四方面军及川西北数千万工农群众，正准备以十二万分的热忱欢迎我百战百胜的中央西征军。”
6月14日下午，******、周恩来、朱德、刘伯承、王稼祥等党中央和中革军委负责人率部队翻过夹金山来到达维镇，受到四方面军指战员的热烈欢迎。当晚，一、四方面军驻达维部队举行了会师庆祝大会。17日，******等党中央领导人到达懋功。18日，一、四方面军主力在懋功一带相继会师，总兵力达10万人，加上机关和后勤等共约13万余人。20日，中央致电张国焘立即赶到懋功两河口商谈一切。尚在茂县的张国焘带着警卫部队经3天艰难行军来到两河口镇。25日，******、周恩来、朱德、张闻天、博古、刘伯承等中央领导和一方面军指战员冒雨在镇外的会场上欢迎张国焘。在雨中，张国焘激动地拥抱着******。朱德致欢迎词说：“两大主力红军的会合……是全中国人民抗日土地革命的胜利，是党的列宁战略的胜利。”张国焘代表四方面军讲话说：“我代表四方面军的全体同志，向党中央致敬！四方面军过去一直远离中央，没有直接接受中央领导。现在好啦，中央就在我们身边，和我们在一起。今后我们要在中央的直接领导下，去战斗，去奋进。这里有着广大弱小民族（藏、回），有着优越的地势，我们具有创造川康新局面的更好条件，我们一定能够取得更大的胜利。”（姚金果、苏杭《张国焘传》第307页。）会后，张国焘看见武器装备十分低劣简陋的红一方面军部队，便问周恩来：中央红军有多少人？周恩来告诉他有3万人。张国焘那张宽脸立刻变了色，悲观失望之情至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