喷薄而出的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东西,蹲坐在地只是他的姿势本身就是如此,不要想到什么奇怪的东西上去。
严炎的双拳上,印灵聚集,不断压缩,和原本的热量所相融。双拳上气压疯狂的收缩,表面上的烈火在熊熊燃烧,一股气息在双拳上流动不止。
那股撕裂感已不似火灼般简单,仿佛有着什么力在作用,令他的双拳爆炸开来。
当他双拳上的烈火变为灼热的火光,那时就不是简单的燃烧之意,是印灵聚集而成所闪耀的光芒。
那和印灵的外放不同。印灵的外放是把人体的印灵运用到体外,做到攻击或者防御的作用。而现在这种情况,是通过温度以及赤芽草的刺激,让印灵直接聚集在双拳之上,但是那并不代表印灵没有外放之际。相反,印灵的外放比平时更加稳定,因为外放的印灵也起到保护的作用,向内而来的高温和印灵迫压体内,致使外放的印灵更加稳定且浓密。
这里所说的喷薄而出之感,是体内外放的印灵全速聚集,疯狂涌动,向四周的高温和压迫而来的印灵进行抵抗。
所以说严炎双拳上的疼痛感有所不一样,因为那根本已经不是简单的灼热那般简单。
袭来的高温和压迫的印灵如同一张坚硬的壁垒,而聚集相外而出的印灵就是要冲破这壁垒的束缚。
这就是喷薄而出那种感觉的由来!
当坚硬的壁垒承受不住内部印灵的压力之时,严炎挥动双拳袭向地面。
双拳间的气压涌动到达了一个恐怖的地步,如同可以吞噬万物的黑洞,飘舞起来的细沙被卷入其中,化为真正的乌有。
但是当严炎挥舞手臂之时,气压却陡然平复下来,而双拳间那如火却不似火的炎红在闪耀,想必那可能不在只是火焰,而是最纯遂的印灵集合物。
不过并不只是简单的印灵聚合物!
“轰!”双拳触碰到沙地,瞬间响起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远处树间上的鸟儿,惊的扑扇翅膀,绿叶纷纷落下。严炎所在之地,沙土飞扬,如若沙漠间的沙尘暴,能见度极低,严炎被埋没在这里面。
当沙土渐渐消散,海岸上迎来的一袭浪潮,严炎的所在之地显现出来。
一个方圆达十数米的深坑,如同被天外陨石撞击而成,海水灌满整个深坑,严炎飘浮在深坑之中,随着深坑海水浮动。现在的严炎连一丝力气都使不出来,两股力量在拳间的碰撞使得他印灵消耗殆尽,而他的双手在这股力量的摧毁下,已经可以看见淋淋血肉和森森白骨。
严炎这一击确实够厉害,一拳打出一个深数米,直径越十数迷的深坑,在这个境界是不可能的事情。
当这两拳击地之时,不仅仅只是惊动了远处的清风鸟,那沙如泉喷,直达百丈高,地动山摇之势,还惊动了远处的人,和近在海里的鱼。
这一击不简单,因为这一击还不够完善。严炎只是根据感觉摸索出来的这一击的原理,还可以化为各种用法。然而更重要的是,严炎终于摸索出了自己在武学上的第一招。
知不老教严炎,教的是心性、志向与品格。至于意志却是严炎与生俱来。
“你要把自己的拳炼的坚硬无比,堪比钢石!”这是知不老对严炎说的最多的话。
凭着严炎的性格,在出了村子之后,肯定会遇上麻烦。他的意志可以拖着残破的身子进行反抗,而坚硬的拳头是他最好的利器。
严炎是个直来直去的人,拳头才是他最好的诠释方式。
知不老不教给严炎有关拳法方面的任何一招一式,与他本身的性格有关,与他本身的智力有关。他虽然笨拙,但意志却坚定,如果给他一套拳法,想必现在也给他炼成了将近七八成。
不过,那不符合他的个性。直来直去,并不是直用蛮力,而是说那勇往直前的精神。
不然知不老教他一套蛮力拳法,那也就可以了事了。不过自己的道,自己知。知不老指点的并不是那么浅显的武意,而是选道的一种方式。那是不带束缚形势,任由自己发挥的任性。
知不老不让他进入那么一个纽带似的代代相传的学武式中,并不是这种方式不好,而且知不老觉得那种方式不适合他。
对严炎来说也许战斗就是一种本能,这不是嗜战的表现,而且你打我一拳,我定然要换回去的理所当然。
只要能见的东西,拳头就能触碰,那就不存在什么难处。
这就是名为严炎的少年,这也是他所认为的道理。
入夜,天气如琢磨不透的女人心,陡然转凉。这是这个村子奇特的天气现象,这是反复无常的小人天气,被这村子里的人所认清也就不在是那么可怕。
“还疼吗?”
“现在好受一些了吗?”
“现在……”
这是芷水深带怜惜的声音,在严炎那一拳惊动树间鸟儿,水中游鱼之时,芷水也就感知了这股波动的不寻常,定是严炎所为。
芷水在为严炎双手上的伤口上药,药不是简单的药,却是平常的药,这些药粉是芷水所种,那是常年都在院子里和大厅内的花草叶所磨而成。对一般人来说,这花草可种不可养,可种是因为一般人都会种,而不可养却是说种下去的花草一般人都是养不活。
这些花草是治伤的良药,严炎小时手上所受的伤,也是被这些他也略微照拂的花草所治。而至今他都没有在双手上留下任何疤痕的原因,也更加突显出这些花草确实是治伤的良药。
“……”芷水精心且细心的为严炎包扎,还想关切的问候几句却被严炎打断。
“好了!好了!”严炎受不了的就是芷水这关切的行为,连忙收回自己包扎好的双手,看了一眼包扎绷带打的漂亮结,“和平常不就一样的伤,怎么比平时还要啰嗦。”
“对对!现在不应该关心他所受的伤,而是应该把他按在水桶里面好好的清洗,那股难闻且刺鼻的海腥味,特别还是沾在了小炎子的身上,完全影响人的食欲。”一旁的知不老开口,一脸厌恶。
“这逻辑好像不对,为什么沾在我身上的海腥味你就忍受不了,明明你以前在海岸上吹着冷风,闻着海腥味都感到过如此的惬意呢!”严炎歪着脑袋,目露怒光。
“这你就不知道了,海腥味经过媒介会越来越浓郁,特别是小炎子,在你身上现在散发的气味,如猫骚更加令人难以忍受,让人发呕。”知不老嘲讽全开,一脸不屑。
严炎真的愤怒,跳脚的站起来,大有一幅把知不老一拳打倒在地的冲动,不过转念一想,这样好像着了他的道,然后平复心情才道:“你每天早上偷喝酒时,那股酒香也不见得比我现在身上的气味好,亏你还喝的那么陶醉。”
知不老被人揭了底,而且是这么明目张胆的揭了老底。
一道不善的目光注视着他,知不老一惊,然后开始坐立不安起来。相比嘲讽严炎,果真还是讨好芷水更加重要。
知不老显的不在那么懒散,反而理顺他的两鬓白发,颇有几分正儿八紧的味道,笑脸迎上了芷水,刚要开口说话,芷水清甜的声音传来。
“我知道老师总是喜欢瞒着我偷偷的喝几杯,一点都不珍惜自己的身体。”语气中颇带怒意和关心,“我不责怪老师,只希望老师以后能够把酒给戒掉。”
其实芷水这么说,实在是因为严炎看见知不老努力讨好芷水,做出的那一幅小人得志般的神情所造成。
但是这两个人,实在是不能有任何一点纵容,当严炎觉得事情没有如自己想象之中展开时,便露出了不悦的表情,这就是芷水想见的,芷水觉得这样的严炎才可爱,所以也乐于注视着这种表情的严炎。
不过知不老却不仅仅满意于此了,他神情高昂,斜眼看着严炎,不断挑眉,而且隐约有把芷水刚才所说之话忘于脑后的嫌疑,刚准备开口讽刺,芷水的话语又适宜响了起来。
“老师如果以后还喝酒,我就得做点不大不小的恶作剧了咯!”芷水还俏皮的吐了吐舌头,颇带卖弄的嫌疑,不过还是蛮可爱的吗!
听了芷水的话,知不老瞬间蔫了下来,嘲讽严炎的话语咽了下去,然后寻思怎么才能在芷水不知道的情况下,却又能安全的喝上一口安心酒。
不要看芷水现在略带调皮,但是知不老怎会不了解芷水,这样才是更可怕的芷水。隐约觉得下次喝酒时,可能并不会安心,现在越来越觉得芷水的笑脸颇为可怕。
“老不死,我们来打个赌。”正当知不老想着这事时,严炎却怒声道。这实在是因为知不老不断挑眉所造成,熟话说欺人三分的是狗,虽然严炎本身就觉得知不老是一条老狗,但被狗咬了也要反击,才能让那条咬你的狗退避三舍。
“赌?”知不老抬头,不解道。
“如果我能在七天,啊!不,三天之内,进升到顽石境,那么你就答应我一个要求如何!”
“哈!”知不老特意转动身子,斜眼看着严炎,那眼神充满不屑,如同看着白痴,“你现在就已经入顽石境,我还和你打赌,这不是必输吗?”
“你当我是傻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