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炎悠悠醒来,好似作了一个可怕的梦。虽不至于满头大汗,精神萎靡,可脑袋确实疼的厉害。
从卧榻之上下来,适时飘来的清香令严炎想起了什么,瞬间面色难看起来。
“芷水!芷水!”
周围是熟悉的环境,是自己的家。这里是厅堂后侧,芷水休息的地方。两道屏风分割着厅堂,这后侧之处颇显古典,有着两道屏风的分割可谓是相得益彰,相互辉映。
屏风上有着两幅画。雪间的松!雪色的梅!
这里的屏风是小镇绝无仅有的存在!屏风是家具,但这个村子有桌,有椅,有柜……
但唯独没有屏风。
屏风是多余的存在,因为并不实用,这个村子也不需要。
但屏风却真不是无用的存在。屏风顾名思意有着挡风的作用,可不仅仅如此,屏风也有起分割房间布局,美化房间环境,调节房间空气等重要的作用。
可这个村子的每间房都相对来说尽可能简单,就如老者在湖岸所建的房间,没有任何花哨和复杂的布局。
知不老不可能让严炎和芷水受百分百这个村子的影响,必须要知道的东西,知不老要告诉俩人,可能要知道的事情知不老也要告诉俩人。
生活中有太多外面的痕迹,这是知不老为严炎和芷水创造的条件。也许正因为如此,这个村子才有所改变,不仅仅是于不理的思想观念,新的事物也会对人有所改变。
但是,到底是什么原因才让知不老把屏风这种美化物给弄进这村子来?也许是他小时候也和严炎一样躲在屏风后偷看过哪位少女洗澡,现在却依然有着这挥之不去恶作剧般的念头。
严炎吹着窗外的风,折了一个方向,来到厅堂正中。依然叫着少女的名字,带着微微的怒,脑后的头发不停飘动,而额际的发丝却带着奇异的红色,严炎狠狠的将那抹红色拽下,忍着头皮上的痛,倔强的看着厅堂正中的少女。
“怎么了吗?”
大厅到是简约,但却不简单。古色古香的家具没有,有的只有一张桌和三条板凳。但厅堂墙角四周却有着一排花架,花架盆栽里有着各色和样的花。
四溢的清香在风尖儿飘浮,若雾似尘,让人觉得迷离好一阵,鸟语虽在屋在枝头环叫,但花香却焕然飘香,使人觉得身处梦境之中,恍恍惚惚却不能自已。
“芷水!”来到大厅看见了少女。
“恩?”一如既往,表情却带着少有的可爱,这有点犯规吧!
严炎不可能会被这所迷惑,只能是更加的愤怒。
“不可饶恕,你竟然强行灌我喝那么可怕的茶!”显然苦茶的滋味并不好受,严炎的怨念颇为重。
该怎么办呢?芷水拿出了卖可爱的方式,这和她一直用姐姐的形象有点不符,但这方式对现在的严炎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实在是苦茶的威力太大。
“你也给我喝一点吧!”严炎想把桌上的茶水给芷水来一次强行灌注,但刚刚有些轻薄似的捏着芷水的下巴时,却稍微停顿住了。
“怎么了,不报复了吗?”这下到是换芷水一幅怨念的眼神。说实在,严炎是不可能抵挡的住芷水眼神的攻势,这含情脉脉的眉目传情,显然是不能为严炎所理解,但是是制服他最好的利器。
“为什么?我现在对茶水有了深度得恐惧!”严炎放开手,满是郁闷的问道。
芷水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仿佛是在说,就知道你不敢这么做。
“我觉得你是笨蛋。”确实严炎怎么能那么无脑的夸奖知不老呢?当然那不是重点,重点的是无论如何也不应该真心不知死活的和少女作比较。所以归根究底,就是严炎自作自受了。
“啥?”不过某人自己绝对不会察觉到自己犯下了对少女来说不可饶恕的错。
“你是笨蛋!”这一次比较直接,虽没有带着怒意,但隐约之中好似带了什么更加不好的情绪进去。
这到是把严炎给激怒了,强行灌了自己如毒药似的东西,既然还这么明目张胆的骂自己,而且话语中带着的那股微妙感也令人心悸不堪。该怎样来报自己的一箭之仇,打是不行,骂就更不可以,自己好像真的拿芷水一点办法都没有,严炎心想,还是不要理她就好。
一阵沉默,然后又是一阵沉默,冷风都吹了好几阵,芷水觉得严炎不可能就这么让事情不了了之,自己可是欺负了他,而且刚才还无理取闹似的把他骂了。结果看了一眼严炎,还在生闷气,但却始终不言语。
“呵呵!”轻笑间,芷水算明白了,严炎确实有着小孩子般的脾气。清水般的眼矇,显得分外有灵气,黑如墨子的瞳孔,又灵活的转动起来,常年都有的某种如病症似的念头又冒了出来。
“你觉得茶水都是苦不堪言的吗?”没有得到答复,“你也可以惩罚我啊!比如说……”
严炎认真的听着,觉得芷水会说出什么不得了的建议。
“惩罚我喝茶,”对严炎来说喝茶等于受罪,“但是我一个人,我觉得这样不公平,我俩一起喝一杯怎么样,但为了节省时间,我们应该互相倚喂着对方,也就是说嘴对嘴的哦!”
说话间,芷水润了润嘴唇,颇为诱人的弧线在嘴角显现。没有那似小女子的俏皮,到是有那份成熟的柔魅。
微微倾着头,眼神中带着丝许的恶作剧,仿佛是在说,我在等你的答案哦!
撑着香帮的手有些发麻了,又换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态。
严炎愣征的时间已经有些长了,甚至连那某人的美丽少女都不耐的调整姿态。至于严炎为什么第一时间是愣住而不是什么其它的惊人反应,这个可就不是少女所能理解的了。
稍微又过了一段时间,终于重发愣中醒来,严炎都有点理不清自己为什么事情所苦恼。直至刚才他都在思考芷水所说的话的合理性,当然并不是什么其它特殊的合理性,只是单纯的在思考芷水所说的事情对于她是惩罚,这一件事情感到有点不能理解。
那是惩罚吗?喝茶等于受罪没错,我俩同时喝茶相当于大家都在同时受罪。这个逻辑没有错,但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相当的不对劲!严炎何时有这么如系统般的思考能力,这里面有相当多的疑点。严炎不可能会这么合理的思考事情,其实不过是在逃避,逃避一些东西。
比如说,最初的那一阵动心以及那让人忘记心跳围绕在鼻间的清香。
这一点瞒不过芷水的眼睛,这也是芷水能一直等待严炎答复的原力。凝视了好久,严炎又被迫的转移了视线,可芷水却不依不饶,“怎么,想好了没有?”
严炎认真的点了点头,“我决定了,对于你的惩罚延后!”
结果严炎又败下阵,不过这回答是严炎人生当中最为机智的选择了。
芷水流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好比见着一条四只脚的蜈蚣更令人匪夷所思,所以她的声线也变的扭曲起来,“你说什么?”
曲线救国,围巍救赵。这是不直接面对主要的问题,从侧面起到解决主要问题的麻烦。
严炎是直接的人。在后山危险区于绿色大蛇对阵时,他的义无反顾的冲向前,所以绿色大蛇总能把握住他的节奏,从而把他逼退,最后迫使严炎差点藏身毒雾之中。
而且以往严炎在与芷水的对峙中,不是输就是输,但这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严炎够直接,直接面对芷水,然后因为某位少女无耻似的伪装熟女,如诱惑小孩子犯罪般的说出面红心跳的话,最后导致严炎直接的认输。
但这一次,严炎巧妙,不!严炎绝对不会是巧妙,顶多算了脑子抽了风。所以这一次严炎脑子抽了风似的,竟然知道直中取弯这个道理。
这真是令芷水大跌眼镜,浑身难受,难以接受。哎!词语用错了,不不!芷水其实只是想看看严炎那小男孩含羞般的落败表情,说到底,芷水就是一个变态弟控。
“你说什么?”
“你说什么?”
“你说什么?”
芷水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严炎如果变聪明了,那自己岂不是少了一件好玩的玩具,那样多么可怕,所以她没能控制住自己,一连问了好多遍。
结果这到是把严炎给惹恼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无可理喻的芷水,“惩罚改日,改变时间了,你是听不见吗?还是你……”
余下的话没有说完,严炎见芷水眼里出现了伤感的情绪,顿时改变了状态,最后服软道:“惩罚取消了,不必可以了吧!”
见芷水还是那幅模样,顿时心中一惊,难道……
“好了,我知道了,惩罚现在就可以开始了!来吧!来吧!”姑且先试试,果然芷水听着了话语眉目有了喜色。于不理说过世界上有一种可怕的人,那种人身受折磨而不痛苦,反而如同经历什么令人身心愉悦的事情,乐享其中,那种人就是受虐待狂,世界上最恐怖的人。
严炎看了一眼芷水,确认她脸上的笑容之后,瞬间的变了脸色,不敢直视。
芷水见此,却不知严炎心中所想,暗叹一声:“我可真傻,小炎炎怎么可能真正的聪明起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