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芷水所说的这点,严炎并不感觉羞涩或惊讶,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喜欢这个词很广意,比爱这个字浅显。
喜欢,是执着。爱,是值得喜欢就是喜欢,很简单。
爱就是爱,很复杂。喜欢你,却不一定爱你。
喜欢相对于爱,更为广泛,却没有爱深切。
严炎和芷水只是停留在喜欢的层面,也或许有更深的意思,只是没察觉。
虽如此,但芷水的眼神是严炎受不了的,不管如何严炎都会在芷水的眼神中败下阵来。除非是严炎急于证明自己是无畏且勇敢,不然严炎在正常情况下不会在某方面战胜芷水。
某些时候的严炎确实可以说是立于不败之地,但那时芷水也没有败下阵。不管是在严炎勇于或胆怯时,芷水最坏的情况也只是平局。
当然在某些时候,虽然对芷水是平局,可对芷水来说绝对是吃亏的。比如说严炎偷看芷水洗澡时,又比如说严炎气燥把芷水扑倒时……
这某个时候的事情,令知不老感到惊讶以及错愕,却令于不理和布书仁感到不可思议。
“喂喂!严炎,你瞧你这模样,简直令我不敢相信这是我所认识的严炎,男子汉是勇敢且无畏的,你现在连芷水的目光都受不了,何足有脸说自己是男子汉?”于不理看着严炎移开的目光,确实令人恼怒,这枉费他给严炎传输的那些理论。所以他刺激严炎,不过也就他所说的话,这某个时候也就到来。
严炎所执意男子汉这个称呼,也许就是他和芷水常常争夺谁是哥哥和姐姐的缘故。于不理解释男子汉就是小男孩成长成人的最终称号。这其中的的道理核心确实没错,可演讲的人是于不理,一些理论的花边角料,显的花哨。而听的人是严炎,所以正当的情况就只有可能被严炎曲解理论。
知不老说外面的世界是残酷的。虽然严炎还没能出这个村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出去,可正如知不老讲《人和青蛙》故事所表达出来的意思,“心不在井,何奈有井困身”。青蛙只因总是在意那破旧的井壁,所以他觉得自己看见的天空才是最大的存在。
严炎是人!是故事里的人。他不可能是青蛙,不可能目光短浅。正如他所说“世界那么大,我想出去走走”,心不在这个村子,又奈何被这个村子所困。
但也正因为如此,世界在知不老的口中所述是残酷的,既然终归要出这个村子,去世界走走,所遇之事也会带着那份不可避免的残忍。
保护他人需要力量,但每个人对自己持有的力量总是估量不准。世界那么大,人数那么多,自己到底能排上多少号呢?严炎也有此疑问。男子汉这个称呼,是男孩成长的重要标志。只要在成长,自己的力量就有所增强。这就是严炎对男子汉这个称呼执着的原因,只因为他和芷水要去世界走走,只因为世界在知不老口中有着残酷的痕迹,也只因为严炎想要保护芷水。
严炎把目光收回来,认真且严肃的注视芷水。芷水不会在眼神方面败下阵来,回应严炎的依然是暖心的眼波以及那不变的笑容。
严炎和芷水两人目光碰撞中,越来越接近彼此,相互间能听见心跳,相互间能感知呼吸,相互间能闻的清香。
芷水的眼中带着那让人不能拒绝的味道,柔荑皓腕,面似桃花,口若含朱丹,微启微张,温香软玉般的红唇,带着不能拒绝的诱惑。
于不理瞪大眼睛,紧张到忘记呼吸,仿佛他自己身在其中,他口中还念念有词“亲下去,亲下去,亲下去……”
在万众注目的期待下,严炎轻轻的抚摸了芷水滑腻的脸蛋,只一下,然后又如触电般的离开。
所以说某个时候的到来,只能给于不理和布书仁带来不可思议。
故事情节确实朝着无聊般的情节所发现,确实令于不理和布书仁大跌眼镜,然后就是对严炎释放出无限大的不可思议的眼神。
这般的索然无味令于不理跌躺在桌子上,一动不动,连连抱怨。布书仁表现的依然如前,不温不火品尝茶水。
“怎么样,感觉我的皮肤好不好?”芷水略显俏皮之色。
“恩!”严炎好似还在感触指间的感觉,指间不停的磨动,思考了一会儿,“感觉还不如老不死的皮肤好诶!”
果真是不懂女孩子的心!这是于不理和布书仁的心声。
芷水得到答复,也不见有半分怒色,蹦跳着提起茶壶,然后在摆满茶叶的柜台上扫了一眼,往茶壶里添了几片茶叶,重新回到严炎身边,为严炎添置了一杯茶水,然后看向于不理和布书仁,“你们要来一杯吗?”
布书仁表现的到还好,微笑中不缺一丝真诚,拒绝了。而于不理面带恐色,连连摇头,飞快的把自己的茶杯护住。
严炎不理解二人的表现,在于不理自求多福的眼神中喝了一口茶水之后,瞬间面色发青,两眼翻白,“苦茶!”说完,便昏倒在地。
苦茶顾名思意,其苦无比,堪比毒药。严炎讨厌喝茶也和苦茶有莫大的关系,当初被知不老忽悠喝下苦茶之后,让严炎觉得茶水都是那种苦不堪言的水,直到今天布书仁泡得一手好茶,让严炎情不自禁喝下一口之后,严炎对茶水有所改观。可是,现在……
严炎此生对茶水都怀有深切的惧意!
“小炎炎,你怎么了吗!小炎炎!”芷水满怀怀关切,把严炎抱在怀里不停摇晃,期间还不停往严炎嘴里灌茶水,“不要紧的小炎炎,喝口茶水就好了!喝一口就好了。”
严炎嘴里不停冒白泡,两眼直翻白眼。
“喂喂!我是不是该吐槽点什么,喝茶水就好了!难道随时脉动回来?”于不理喃喃自语:“诶!我脑袋里为什么会冒出奇怪的话语。话说,芷水的画风难道不觉得变样了吗?难道是病娇属性觉醒。诶!诶!诶!我脑袋里为什么会冒出许许多多的奇怪名词。”
“你明白我说什么吗?”于不理把头面向布书仁,问道。
“不懂!”布书仁依旧如此,没有半分失礼。于不理本身就是奇怪思想不停冒出的人,大多数奇怪词语也是不为人所懂得,习惯于不理的人都知道。
“你们在考论什么吗?”见于不理和布书仁两人在低语,芷水面色依旧,笑意不减。
“没什么!”布书仁能应付,而可怜的于不理却觉得芷水那扭曲的笑容颇为可怕。
“既然没什么事情要交代,啊!不,既然没什么事情要说,我就先带严炎回去了。”芷水不等两人答复,早已经抱起严炎向茶棚外走去。
清风鸟叫的颇有些欢乐,可却没有半丝风起,于不理觉得喉咙有些干涩,准备捧起茶水喝一口,但想起了严炎的下场,又把捧起的茶杯放下,“诶!没觉得吗?刚才芷水说还有什么要交代,是交代诶!交代诶……”
“感觉要人交代遗言一般是吧!”布书仁替于不理把余下的话说了出来。
“很可怕吧!那样很可怕诶!”
“果真,芷水和一般的女性没多大区别,啊!不,区别还是非常大,她很可怕。”
直到大夫回来,于不理都在一直喋喋不休,述说着女性生物的恐怖。
灰色的皮毛如同田间被烧的农作物所落下的灰烬,一幅常年如失眠宅男的眼皮,耷拉着脑袋也耷拉着毛茸茸的耳朵,这是大夫家养的狗。这条狗名叫老翁,不威梦好大也不小巧可爱,它不似其它狗,不会绕着人打转,讨好他人。它陪大夫出诊之后,回来也只是蹲在了离布书仁不远的地方蹲下来,拉下来眼皮好似睡着,那长长且浓密的灰色眉毛,呈拱形,配合它那常年不开心的模样,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条暮气沉沉的老人。
大夫回来了,布书仁也就可以不用在守着茶棚了,一直到他离开,布书仁说话了。
他盯着于不理的眼睛,笑了笑,“严炎这下可有苦可吃了。”然后就是良久的停顿,一直到于不理以为没有下文,准备发挥他话唠的优势时,他才又淡漠的道:“果真是没用!”
“走了!老翁!”老翁垂头丧气,迈动步伐。
留下不明所以的于不理,好一会儿,于不理才想起来自己的谈话好像没开始就结束了,赶忙准备追上布书仁,“喂!我危险区的话题好像还没说完呢!不,应该说还没开始说呢!难道你们不感兴趣?不感兴趣吗?你们不可能不感兴趣……”
没有观众就没有某些表演家发挥的舞台,于不理追逐他的舞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