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八、靠河的窗子的用途。 (2)
“这就够了,只要你爱我。你将会感到我爱你有多深。如果我将来会有负于你,或让你受苦,我一定会被诅咒,会被巡海夜叉叉死。我会给咱们俩在一个地方建立一个非常美丽而温暖的家。我会命令我的弓手在你的窗下列队而过。他们一个个英姿飒爽,骑着高大的骏马,把那个尼翁队长给我活活气死。另外我们还有尖枪手,长铳手等等。总有一天我会带着你去巴黎看看那些十分可爱和怪异大头鬼。那儿有八万只头盔,三万副银白马具、战衣和胸甲;各行各业的旗帜都有,另外什么寺庙,殿宇,审计学院,个人私藏的金库等等各种旗帜;总而言之,凡是魔鬼所有的行头那里都有。我还想带你去看国王大院内的狮子,那可都是猛兽,我相信,所有的女人都喜欢这个。”
埃及姑娘正陶醉在一阵幻想之中,过了好大一会儿,她只在听他的嗓音而全然不在乎他讲的内容。
卫队长继续说道:“我保证,你会是最幸福的人。”说着他就开始动手解埃及姑娘的腰带。
姑娘着急了,赶忙说:“你这是要干什么?”他的动作把她从一切幻想中拉回到现实。
卫队长解释道:“我只是想说,以后当只有咱们两个人的时候,你完全可以把街头卖艺的这身装束脱掉吗?”
姑娘又变得十分温柔地说道:“当只有你和我的时候,我的腓比斯。”然后她又变得默默无语,又沉浸在幻想之中。
腓比斯看到这个温柔的姑娘太美了,他的动作更加粗鲁。他一把把姑娘拉了过来,看她还是没有反抗的意思,就伸手去解她内衣的扣子,故意弄得发出一丝声响,腓比斯猛得一下把她的内衣拉了下来。副主教都快要停止呼吸了,他只看到波西米亚姑娘那丰满的略带褐色的肩膀露了出来,就像天边升起的一轮满月,在薄薄的雾中发着耀眼的光芒。
姑娘对于卫队长对她的动手动脚置之不理,好像没有觉察到一样。而此时欲 火中烧的卫队长则两眼冒火。
就在这时,姑娘突然转过身来,深情款款地对腓比斯说:“腓比斯,请让我加入你的宗教,好吗?”
“我的宗教!”卫队长发出了长长的笑声,“你要加入我的宗教,为什么,你这个样子不是挺好的吗?”
“不,加入宗教是为了成为你的妻子。”姑娘急切地说。
腓比斯即惊讶,又感到很不在乎,轻视地,所以他脸上表现出十分复杂的表情,但他又压不住自己的淫欲,“是吗?只是为了和我结婚?”
可怜的姑娘像被人唾骂一样脸变得惨白,把头垂得很低,而且十分忧伤。
“我的小宝贝,结不结婚又有什么意思呢,不要再小孩子脾气了。”卫队长忽然又十分温柔地说到,“不去教堂让教父叽里咕噜说几句拉语,难道我们就不能相爱吗?”
他越来越难以掩饰自己的欲 火,好像要把姑娘熔化一样,他故作温柔状,只是为趁机靠近姑娘而已,他的双手又开始不安分起来,在姑娘的腰间划来游去。这一切的到来预示着即使是邱比特本人此时也会按奈不住自己,所以才强迫好心的荷马来用云彩给他们遮丑。
副主教在房间里把这里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这个门已经是破烂不堪,中间有一道很宽的缝隙,副主教那双锋利有如老鹰的眼睛正好从这里穿过,看得一览无余。这个深褐色皮肤,膀大腰圆的教士,在此之前一直在修道院里过着禁欲的生活,而面对当前的男欢女爱,这样十分销魂的场景,他也不由得心跳加快,身心荡漾。看到这么一个美丽的年轻女子在一个英俊男子面前投怀送抱,解衣敞怀,而且要在这一刻委身于这个欲 火中烧的男子,他现在只觉得自己的血管里好像灌满了铅水一样。他今天晚上变得十分冲动。当他看到那个被解下来的别针时,眼里直冒出嫉妒之火,而且充满了淫欲。这时候任何人只要看他教士那张紧贴在门板上的因欲 望而扭曲变形的脸,都会以为那是一个饥饿的老虎在看着羚羊而无法得到时的情景。从他眼里喷出来的欲 望之火,就像是在黑暗里点亮的蜡烛一样。
腓比斯突然十分敏捷地一把把姑娘的文胸扯了下来。这个可怜的姑娘,刚才还在甜蜜地幻想一切,而此时却如梦初醒,脸色一下变得苍白。她一把把腓比斯卫队长推向一边,但当她突然意识到什么,低下头来看看自己袒露的双 乳和肩膀,脸羞得通红,不知该如何是好,而且羞愧地说不出一个字来。她所能做的就是用两只纤纤胳膊挡在胸前,遮住乳 房。假如她的脸上没有泛起红光,而就这样一直默不作声,一动不动,准会有人把她当作是一尊处女雕像呢!现在她的眼睛还是看着地面。
“这是什么东西,我怎么没见过。”卫队长忽然扯了下套在姑娘脖子上的护身符,问道。他又抓住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向那个刚刚被粗鲁动作吓跑的姑娘凑了过去。
“不许动它!这可是我的守护神。如果我一直保持贞操,它会帮助我找到我的亲人。”姑娘急忙回答。我求你,腓比斯,卫队长,求你放了我。妈妈,你在哪里?我的母亲,母亲。求求你了腓比斯,求你把我的衣服还给我!”
“哼,如果是这样地话,我看你并不是真心喜欢我,爱我。”腓比斯向后退了几步,十分冷漠地说道。
“什么?我不爱你!”这个可怜的姑娘大叫道。与此同时,他把卫队长让到她的身旁坐下,一手搂住他的肩膀说道,“我不爱你,天哪!腓比斯,我的腓比斯,你太坏了!你看你都说了些什么话,你想把我置于死地吗?好了,我把我的一切全给你,快,把我拿去,你爱怎样就怎样,随你的便。我永远是你的人,有了你我什么也不要,护身符和妈妈在我心中已没有任何地位。腓比斯,快看我呀,你到底看到我没有。快看呀,快看看我。是我呀,我是那个你不嫌弃的小姑娘,现在她主动送上门来了。我的灵魂,我的肉体,我的生命,我的一切的一切全都给你,全都属于你,我的腓比斯。好吧,既然你不想结婚,那就不结婚了。再说了,我是什么人呢?我只不过是一个街头卖艺的流浪 女,而你,却是一个高贵的贵族。我真是太天真了。
一个街头卖艺的流浪女要嫁给一个高级军官,我真是太异想天开了。要不,我的腓比斯,让我作你的情人好吗?你的玩物也行,我要供你取乐,任何时候都可以。命中注定就是属于你的,受你的玩弄,受你的侮辱,受你的歧视,这是我的命运,我命该如此。这一切都不能算什么的,我只要你爱我,这就行了。那我将是世界上最幸福,最快乐的人了。如果有一天我变老了、丑了,我也宁愿来伺候你,只要你不嫌弃我,我会为你服务一直到我死。有一天你不再爱我了,也让我伺候你,你让别的女人给你刺绣肩带,我哪怕只当一个打杂的。如果你让我给你擦马鞍,洗衣服,擦掉鞋子上的土都可以,千万不要让我离开你。腓比斯,我想你会同情我的,是不是!不过在这些事之前,你要占有我,我是你的。来吧,腓比斯,我的一切都是你的,只要你爱我,那一切都会好的。对我们埃及人来说,我们只要爱,这就够了,这就是我们所有的一切。”
她边说边把自己的胳膊缠绕在腓比斯的脖子上。她好像一个乞丐一样在乞求腓比斯,脸上还挂着泪珠,但依然在挤出自己最美丽的笑容。她用她那丰满的胸脯在军官的身体上摩擦着,在他的腿上扭动着自己半裸的身子。这时卫队长已经神志不清了,如痴如醉,用他那滚烫的嘴唇狂吻她那微褐色的肩膀。此时,姑娘的眼睛无神地凝视着屋顶,身子向后仰去,她被吻得浑身发抖,心狂跳不已。
可是忽然,她看另外一张阴森恐怖,泛着脸光,苍白如纸的脸孔出现在腓比斯的头上,那一道目光跟魔鬼似的。那张脸的旁边露出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的手。这张脸和手都是教士的。他早就破门而出,此时此刻他就站在那里。而腓比斯却无法看到他。埃及姑娘吓得不知所措,发不出声来,她只觉浑身冰冷,在这个魔鬼的恐吓之下她是如此无助,好像一只刚刚出窝的鸽子却看到一只眼睛睁得圆圆的老鹰在直钩钩地盯着它。
甚至她连想喊一声都不可能做到。她亲眼看到那把匕首直插进腓比斯,在它被拔出来时早已是血溅四壁。“真是该死”腓比斯刚叫了一声,便倒在了血泊中。
波西米亚姑娘吓得晕了过去。
就在她即将失去知觉,神志开始变得模糊起来之时,却感到有一片灼热滚烫的唇压在了自己嘴上。这张嘴要比滚烫的烙铁还要灼热。
当波西米亚姑娘开始恢复知觉的时候,却只看到周围全是巡逻的士兵,自己也躺在地上,而他们正在把血泊中的腓比斯抬了出去。那个教士已经逃之夭夭了,房间那一头的窗上已被撞开,别人捡到一件披风都以为是那个倒在血泊中的军官的。她只听到周围的人们正在议论她:“你们知道吗,她是个女巫,就是她杀死了腓比斯卫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