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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燃棘 3

她很看得开,可以使苦难悄然无痕。她也有过苦难的,三个月前,她心爱的十五岁的儿子死了……她很伤心……可是现在她又有笑容了。“想他也不会复活。”她说。

于是她就不再想了。她能适应现实,也能面对未来。如果革 命来了,颠倒了一切,她还是会坚定地生活,不论到什么地方,总可以随遇而安。骨子里她对革 命也没什么感觉,她什么都不相信。她头脑开通,胸襟宽大,就像巴黎的平民阶级一样,很乐观。虽然丈夫是革 命党员,她对所有的思想,都抱着嘲弄的态度。很少有什么事会让她激动,但她关心一切。不管运气好坏,她都能够坦然对待。

“愁什么!……身体健康最重要了……”

这样一个女子当然和克利斯朵夫精神上是一家人。听着别人争论不休,他们常常相视而笑。看到克利斯朵夫卷入辩论,她就笑得更开心。

克利斯朵夫没注意到奥里维的处境。他并不和那些人倾心相交,只知跟他们一同吃喝、嬉笑、生气。他们也不排斥他,虽然彼此总是争得面红耳赤。他坦诚地对他们说出心里的话,其实也说不上是支撑还是反对,他压根儿没想过这一点。

然而天性强过了理智,克利斯朵夫一接触工团组织,他天性中的个人主义便开始反抗,——但他必须作出选择。事实上不是选择帝国主义还是自由之间的问题,而是在两种帝国主义之间挑选。奥里维说:

“根本做不出选择,我只愿帮助被压迫的人。”

克利斯朵夫痛恨压迫人的制度,但他同反抗的劳动队伍在一起,也学着他们使用起武力来。

他自己没有觉察出来,还向他们声明他和他们不是同类。他说:

“只要你们只在乎物质,我就不会对你们有兴趣。等到有一天你们奋斗的目标是为了信仰,我就与你们联合。要不然,大家为了吃饱斗争,要我做什么?我是艺术家,我的责任是保卫艺术的责任,不能让艺术为政治服务。我知道有一些别有用心的作家,为了名气,做了不少坏事。我认为他们这样没为他们的主义有什么贡献,反而背叛了艺术。我们的职责是放出智慧的光。那就不能陪你们盲目地斗争。我们必须举着火把,你们在奋斗中看到光明,一定会很高兴。我们要了解一切,艺术家就像罗盘,外边多么大的风雨,它始终指向北方……”

他们觉得他太骄傲,说他根本没有方向,他们很高兴抓住机会奚落他。在他们看来,艺术家只会偷机取巧,只是想做些轻松的工作。

他答道:他的工作比他们想的要多,他最讨厌好吃懒做的家伙。

“你们这些可怜虫,”他说,“都怕自己宝贵的皮肤变粗!……天哪!我从十岁起就一直不停地干。你们却不爱工作,你们根本就是布尔乔亚,还妄想毁灭旧世界!哼,你们根本做不到,也不愿意。真的,你们不愿意!你们只是吓唬人,其实全是空喊。你们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把什么都抢过来,拥有布尔乔亚的舒适生活。只凭几个扛泥巴的小工就想剥人家的皮,真是有点儿莫名其妙,除此以外,旁人只想找机会混进布尔乔亚的队伍……哎,别骂他们,你们也是一样。你们说他们卖党求荣。可是以后呢?你们都要步他们的后尘,没有一个例外。你们中谁也不相信永恒的信仰,你们只有肚子,只想把空肚子填满。”

这下把他们都惹火了,一齐来攻击他。

大多数的工人都会这么做,他们遇到有人怀疑他们的信仰,便会群情激昂,但没人理会时又会觉得孤独而灰心。他们的幻想毫无根据,这种念头根本不是他们自己费心费力创造出来的,而是凭着那种偏听偏信,又易受鼓动的懒散习惯,从别处现成捡来的。那是一种无可救药的懒惰,是思想的懒惰,就像一头困兽,只想躺在地上,从容地吃食做梦。梦灭之后,就觉得更累更饿。他们总是一窝蜂地捧一个领袖,过一阵子因为产生了猜疑就甩掉他。最可悲的是他们没猜错:一个又一个的领袖都是只贪图功名、财富、虚荣,育西哀由于快要死了,才没让他们失望,抵制住了诱惑。但除了育西哀之外,又有多少卖党求荣或中途厌倦的人啊!像其他政客一样,他们被腐化的风气腐蚀了。导致他们堕落无非是女人或金钱,对寻欢作乐的追求让他们烦躁不堪,于是往往在大计划进行时突然奇怪地跑开,或是去做见不得人的勾当,既不管国家也不管自己的主义,而径自去享受了。

因为大家都心照不宣,所以革 命运动总是到了一半便破产。那些工人互相指责。罢工总是以失败收场,因为领袖与领袖之间,工会与工会之间,改良派与革 命派之间,永远达不成一致。他们外强中干,色厉内荏,一接到司法当局的命令,就乖乖地套上枷锁。他们想来一次有革 命意味的同业罢工,却又怕被人看做是革 命党,动刀动枪的事他们不敢做。

奥里维观察着这一切,并不感到惊奇。他断定这些人做不成大事业,但也认出那股推动他们的力,并且发现克利斯朵夫已经被卷进去了;奥里维自己也想投入这洪流,而潮水把他推上了岸。他便只能站在岸上看它流走。

然而不管怎样,奥里维还是觉得他和克利斯朵夫为这必定破灭的幻想投入精力不值得。他对革 命不再抱有希望,平民和别的阶级一样,没什么真诚的心。

在这种种骚 乱和热情的狂潮中,奥里维的注意力被吸引到几座独立的小岛上。那是一些有真正坚定信仰的人,散落在水面上就好像浮萍,优秀分子尽管想接近群众,但没有用。而他对优秀分子感兴趣,愿意接近他们,他们的胸中闪着炽烈的光。而奥里维的责任就在于保护这灵光。

奥里维选好了目标。

在离他家不远的地方,有一家靴店,用木板、玻璃、纸板搭成的,门口有三个阶梯,站在里头直不起腰来,只能摆得下一个陈列靴子的搁板和两只工作凳。老板整天哼唱着,有时一只喜鹊跳上阶沿,停在小店门口好奇地望着靴匠。他便停下手上的活计,不是甜蜜地说些野话,便是给它唱《国际歌》。而它则仰着嘴巴,庄严地听着,偶尔向前一扑好似给他行礼,然后忽然掉过头去,不等他说完话,便飞走了。于是靴匠接着干活儿,同时说完那句话。

他五十岁,总是很快活,眼睛笑眯眯地藏在眉毛底下,光秃秃的脑袋好像鸡蛋,耳朵上很多毛,黑洞洞的嘴里牙齿残缺不全,笑的时候像一口井。街坊叫他斐伊哀老头,或是斐伊哀德,或是拉?斐伊哀德。他年轻时参加过巴黎公社,他对这些往事十分自傲,他积极参加各种革 命的集 会,拥护高加,因为他言辞幽默,经常预言总有一天他们会报复。高加的演讲他每次必听,把每句话都牢牢记住,听到笑话就仰天大笑,听到煽动就情绪激昂,对于那些战斗和描述的未来感到心花怒放。第二天,他还要重读一遍报上的摘要,高声念着让徒弟听。并且,为了要细细地品味,他又教徒弟念,倘若读错就打他。因此他的活儿总不能按时完工,但手工挺讲究,你的脚都磨出茧子了鞋还是没有坏。

徒弟是老人的孙子,十三岁,是个驼背,体弱多病。母亲在十七岁时跟人私奔,后来那人犯了罪,被抓了起来。她只好独自抚养小爱麦虞贤。她脾气很大,但很爱孩子,拼命地爱他,同时又经常打他。然而,儿子一有病,又急得发疯。心情不好时,她不让他吃饭。她讲话总是语无伦次,一会儿哭,一会儿又快活得要发疯。后来她死了,祖父就来抚养孩子,那时他才六岁。老人很喜欢他,但方式很特别:对孩子凶巴巴的,百般辱骂,总是扯耳朵、打耳光。

爱麦虞贤知道祖父没有坏心;但他得随时准备挨打。老人让他感到害怕,尤其是在老头儿喝醉时,因为斐伊哀德老头儿一喝醉就胡说八道,有些疯癫,于是孩子总得挨几下打。其实那不过是虚张声势,但孩子很害怕又敏感,还早熟,再加上母亲那种骚 乱的心也传给了他。祖父的粗暴和革 命的激情吓坏了他。外界的印象都影响着他,就像小靴店被沉重的街车震动一样。革 命的刺激,儿童的悲哀,早熟的悲苦,巴黎公社的故事,从夜校听来的话,报纸的副刊,工人集 会上的演讲,以及遗传得来的不安的性格,汇合成一个梦中的世界,奇形怪状,像是暗夜里的池塘,闪着星星点点的希望的光。

靴匠带他去奥兰丽的酒店,他引起了奥里维的注意。他开始观察孩子那病态的脸,鼓起的脑门和那坚忍的神气。只要有人对他开句粗鲁的玩笑,孩子就皱起眉;听到他们谈革 命,他就沉浸在对未来的幻想中。当他眼睛里的光辉因此而更加柔和时,会让人忘了他面孔的可憎。这一点,连美丽的贝德也注意到了。有一天,她告诉了他这一感想,并且猛地亲了他的嘴。孩子吓坏了,不胜厌恶地往后退避。贝德没有留意到这些,她已经同育西哀吵起来了。只有奥里维看到了,他眼睛盯着孩子,看他退到角落里恶狠狠地偷觑贝德。他走过去温和地同他说话,一下子就让他平静下来,奥里维的亲切使爱麦虞贤暗中倾心,视他为知己。以后发现他们住得很近,他更认为那是一种缘分。奥里维在铺子门前走过,他就跟他打招呼;如果奥里维没注意到他,爱麦虞贤就会失望。

有一天,奥里维在店里买了一双靴子,爱麦虞贤非常开心。靴子完工了,他便主动给送了过去,想见见他。奥里维心不在焉地付了钱,什么也没说,孩子很遗憾地预备走了,奥里维领悟过来,便笑着跟他讲话。虽然他讨厌和平民谈话,而这一回他竟找到了最诚恳的心。这孩子像他一样被人生伤害了,所以只好缩在角落里,幻想着在太阳下自由地飞,其实,他把一切看得太简单了。孩子信任他,便很自然地跟他很接近了,觉得在他这里,就能远离街上那些暴行,还有那满是书的屋子让孩子肃然起敬。他很乐意同奥里维说话,但偶尔会说些不合意的字眼儿。奥里维耐心地发掘这吞吞吐吐的,尚不明晰的灵魂,发觉它对革 命有着一种幼稚而热烈的信仰。奥里维对他很好奇, 每到星期日便给他念些书,他以为他会对亲切的写实故事感兴趣,便给他念托尔斯泰的《童年回忆》,孩子却觉得这没什么,他说:

“嗯,是的,我知道。”

他不明白那些人为什么要写些生活里能见到的事。

“他只不过在写个孩子,一个孩子。”他很轻蔑地说。

他对历史也不感兴趣,科学又让他厌烦,在爱麦虞贤接触到的文学作品中,他最喜欢的是雨果,因为他有一种史诗式的悲怆,他还喜欢革 命演说家的杂乱无章的词藻,不但他不明白,恐怕演说家本人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奥里维白费心机地教了他布尔乔亚的逻辑,却抓不住他郁闷的有反抗情绪的心灵。他很高兴地处在自己骚动不安的幻觉中,就像是一个坠入情网的女人闭着眼睛听人摆布。

这个孩子给奥里维一种亲切惶惑的感觉,因为一方面他们很相似:孤独、骄傲、对理想充满热情;一方面他们反有许多不同:这孩子精神上不平衡,有一种肓目的欲望,完全不辨善恶的、肉欲方面的野性。关于这种野性,奥里维还不曾完全看到在这个小家伙的心中蠢蠢欲动。——凡是淫乱的欲念,爱麦虞贤全都渴望,它们会猛地把他抓住。因为他长得丑,没有人理睬,所以那些欲念就要更为强烈。奥里维对此一无所知。在他面前,爱麦虞贤感到很难为情。奥里维的平和的气息感染了他,这样的一种生活榜样对他有镇静的作用。孩子真诚地爱着奥里维,于是那压抑下去的情欲都变成了骚 乱的梦:社会的未来,人类的博爱,科学的神奇,神圣的航空,细腻的诗意,——充满着成功、滑稽、淫乐和牺牲的世界,而他那痴狂的思绪都在这个世界中游荡。

在祖父的小棚子里,他可找不到时间这样出神。老头儿整天地哼唱、唠叨、敲打,但总有梦想的机会。一个人站着就可以做有关未来的梦,这时的体力劳动跟飘忽的思绪并不冲突。凡是系统而严谨的思想,若不经过意志上的努力,他就抓不住;即使抓住了,也是断续错乱的。但是一旦稍有闲暇,思想便能趁虚而入,形象便能浮起来。 肉体的节奏性的动作更像是炉旁边的风箱,能帮助它们出现。这就是平民的思想,是时熄时燃的一堆火,一股烟,但偶然卷起一朵火花,就会烧掉布尔乔亚整座仓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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