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寒:我是觉得还是年纪越小的越纯洁,越应该珍惜。
丁勤政:每次想起这句话,我就忍不住要笑。因为我想起一个城里小孩子,他来到农村,看见橘树上结着大大小小的果实,开口说道:“我觉得还是个头越小的越好吃,应该越值钱。”他竟然不知道个头越小的越不成熟,不成熟的橘子是非常酸涩的。也有早熟的橘子,拇指那么大,落在地上都没人拾,那也是不能吃的。
韩寒:我实在不能想象当两个人很相爱的时候,突然会出现一个既不是我爸妈,也不是对方爸妈的人说:不行,你们不能在一起。
丁勤政:难道在一个法制社会不应该看看法律怎么说么?根据《未成年人保护法》未成年人的父母是未成年人的监护人,在学校由校方行使监护权。
韩寒:我觉得只要人能分辨甲学校比乙学校漂亮并且喜欢甲学校或者数学老师人不错物理老师就是一混蛋的时候,这人就完全具备独立喜欢人的权利和能力。
丁勤政:幼儿园的小朋友们也能分辨甲学校乙学校哪个漂亮,也会喜欢一个老师不喜欢另一个老师,他们是不是“完全具备独立喜欢人的权利和能力”?如果有小朋友喜欢张国荣,非要模仿他做同性恋,难道也要遵循这位小朋友的“独立喜欢人的权利和能力”?
韩寒:我遇见过形形色色的幼稚问题。最幼稚的(当属这个),此外还有人问:“如果你写作需要用到数学或者物理上面的知识,你怎么办,你不学好这些,当作家也是很有局限性的。”想想是很有道理,其实完全胡说。首先,我干吗非得写到我不熟悉的领域里面去,如果一个写小说的写到了一个领域,自己很不熟悉,又非要写,那只能说这是最三流的小说家。小说本来就是瞎写,干吗非写到自己不明白的地方去。可能你觉得我胡说八道,那可以换一个角度想想,假如你喜欢贾平凹,但是贾平凹非要写到赛车怎么办?这是不可能的,贾平凹是不会写到赛车的,要写也只是一句话带过,你也不能怪他Fl和WRC都分不清楚,人都有自己的兴趣自己的生活,而自己的生活和兴趣往往是小说的来源。至于这学科那学科的,都是瞎操心。
丁勤政:的确,说得有道理,写文章要扬长避短。韩寒现在所避的短乃是生活经历和知识面的欠缺,韩寒现在所扬的长乃是玩文字得心应手满脑子可以幻想,如果真是这样,如果韩寒不及时调整,那么专家们所担心的(指他成为新时代的方仲永)都可能会成为未来的事实。
棒子下的尊严
文/R.赖特
面对恶势力,只有勇敢地还击,才会赢得抬头挺胸的权利。
那天晚上,母亲告诉我:今后我必须学会自己到食品店买东西。母亲领我到大街拐弯处的食品店走了一趟,让我记住路怎么走。我激动不已,觉得自己一下子长成了大人。
第二天下午,我就拎着篮子沿着人行道去那家食品店买东西。
当我走到街道的拐弯处时,突然,一伙流氓跑了出来。他们揪住我的衣领,把我推倒在地。他们夺走了我的篮子,抢走了我的钱。我惊慌失措地回了家。
我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母亲,可是她没做声,随即坐了下来,写了一张所买东西的清单,给了我更多的钱,又打发我去食品店。我踌躇着走上了大街,发现还是那帮小痞子在路边闲逛,我掉头飞奔回家。
“又怎么啦?”母亲问我。
“还是刚才那群流氓,”我战战兢兢地回答,“他们还会揍我。”
“我害怕。”我乞求道。
“去吧,不要理睬他们。”她告诉我。我走出家门,径直沿人行道走过去,心里祈祷着那群小流氓别再骚扰我。
然而,正当我走到几乎和他们并排的时候,其中一个突然喊道:“看,还是那个黑小孩儿。”
地痞向我逼过来,我感到心惊肉跳。马上转身狂奔起来。很快,我被追上了。
他们把我搡倒在人行道上。我哭喊,恳求,用两脚使劲蹬,但都无济于事,没逃脱被殴打的噩运。他们掠走了我手中的钱,扯住我的两脚猛拽,朝我的脸上凶狠地抽扇。最后,我又是哭着走回家。
母亲在门口遇见了我。
“他们打……打……打我。”我边抽泣边委屈地说,“他们抢……抢……走了钱。”我正要迈上台阶,渴望着躲进“家”这个避难所。“你不要进来。”母亲阴着脸警告我。我吓得退回原地,瞪大了眼睛看着母亲,心中无限委屈。“可他们一直追着打我。”我哭诉着。
“那你就给我站在该站的地方。”母亲用吓人的声调说道,“今天晚上我非教你学会挺起腰板儿不可。并且让你学会怎样保护自己。”说着,她走进屋里,我只是战战兢兢地等着,不知道母亲要做什么。
不一会儿,母亲出来,拿出更多的钱和一张买东西的清单,而且另一只手中拿着一根又长又重的木棒槌。“带上这些钱和这张清单还有这根木棒槌。”她说,“去,到商店把东西买回来。”
我疑惑了,母亲在教我打架,这是她以前从没有做过的事。
“可是,我怕。”我嗫嚅着。
“要是买不了东西,你就不要进这个家门。”母亲冷冷地说。
“他们会欺负我,他们……”
“那你就呆在外面,不准回来!”
我憋足了力气向台阶上冲去,试着挤过母亲,闯进屋里。可随即而来的是脸颊上重重的一记耳光,我被抽到了大街上。我哭求着:“妈,求求您让我明天再买吧!”
“不行!”她说,“现在就去,你要是空手回来,我非揍你不可。”
“砰”的一声,母亲关上了门,上了保险。
那伙流氓就在我身后,只身一人面对这阴森的街道,我惊骇地颤抖着。只有两条路可走,或是回到家里或是远离家门。我攥着木棒,边抽泣边思索。如果我回到家里,最终也躲不过母亲打一顿,而且自己丝毫不会对此做什么改变;然而,我要是走上街头,去面对那些无赖,那么至少可以获得机会用木棒和他们较量,看到底谁输谁赢。
我慢慢沿街走着,接近了那伙地痞,我捏紧木棒,紧张得几乎停止了呼吸。
我已经站在他们对面了。
“黑小子,又来啦。”他们狂吼滥笑着,很快把我围住,其中一个正要抓我的手。
“我他妈宰了你们!”我从牙缝中挤出这样一句话。随着我的吼声,手中的木棒早已使一个地痞的脑袋开了花。接着又是一棒,闷住了另一个流氓。就这样,我打倒了一个又一个,把刚才的怨恨和愤怒全部倾泻在这根木棒上。我明白,只要我停歇一秒钟,痞子们就会缓过劲来,所以我要把他们一个个打倒,不能让他们有机会再爬起来。我呐喊着,挥舞着,眼睛里含满了泪水。刚才所遭受的殴打,所受的屈辱,一幕幕又在脑子里呈现,阵阵余悸使我每抡动一次木棒都要用上全身每一分气力。
挨过一顿猛击,小流氓个个狂呼乱喊,抱头鼠窜。有个地痞瞪大了眼睛看着发生的一切,一点儿也不相信这是刚才那个任他们肆意欺侮耍弄的黑小子。他们大概从来也没见过这样的疯狂愤怒。
我站在那儿喘息着、叫骂着,激他们上前来斗。当发现小流氓们真的吓破了胆时,我就急追过去,他们喊着、叫着飞跑进各自的家。
随后出现在街道上的是那些地痞的父母们,他们是来吓唬我的。是平生第一次吧,我冲着大人们高声喊叫。我警告他们,如果要找我的麻烦,那我就让他们尝尝我木棒的滋味。
最后,我终于走到商店,买了东西。回家的路上,我仍紧握着木棒,准备着再次用它保护自己。可是,这回连个流氓的影子都没有碰上。
就是那天晚上,我赢得了在美国孟菲斯城的街道上行走的权利。
抵达
文/王梅芳
向着人生的制高点,向着既定的理想出发吧:信念常存于心中,路就闪现在脚下。
两个人,同时向着同一个遥远的目标奔赴。一个从崎岖泥泞的山间小径出发,一路凄风苦雨,峭崖陡壁;一个从光洁平坦的大道起程,一路花团锦簇,丽日煦风。试问他俩谁会最先抵达?谁对人生更加充满激情?
多少人从相同的起点出发,收获的却是截然不同的人生;多少人从命运的幽幽低谷向上攀起,历尽千辛万苦也没能登上生命的顶峰,而有的人却能“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青云直上一路顺风。每一颗心灵都从纤尘不染的洁白开始,可在岁月的宣纸上,却勾勒出了曲直不一的线条,涂抹出了浓淡迥异的色彩,演绎出了深浅平仄千差万别的人生故事。
其实命运并没有厚此薄彼,阳光、月色、清风、春天属于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青山隐隐水迢迢,通向成功的路延伸在每一个人的脚下。只是有的人置身姹紫嫣红的春天却怀一腔暮秋的萧索,有的人一味沉浸进黑色的嗟叹里而看不到山重水复后的柳暗花明,空让气息若兰、衣袂飘飘的机遇擦肩而过。再回首,两鬓寒霜残阳,人生黄昏至矣!
也许我们可以从《滕王阁序》里“君子安贫,达人知命”的智语里取得心灵的宁静,从“酌贪泉而觉爽,处涸辙以犹欢”的哲言里得到灵魂的升华。但岁月是这样的辽阔,活着是这样的美丽,为什么我们要甘愿折断梦幻的桅杆,剪掉飞翔的翅翼,封锁天空的道路,而只在泥泞里徜徉呢?
生命只是一个自然的流程。滚滚烟尘里,常有一些不能自已的深情,令我们微笑着俯下身去,细细地清点飞珠溅玉般的回忆,诉说对生命的感激。更有一些无法言传的情怀,让我们默默地伫立在星光下的大地上,仰望深邃的苍穹,倾听风从岁月的尽头吹来,带着沧海桑田的感伤和丝绸一样起伏无边的心事,恍然静随时光流逝。
也许我们在修改生活的同时也被生活修改,在不断得到的同时也不断地失去。也许我们无法改变命运,无法抗拒和回避那一场风又一场雨,心灵的历程覆满了冰雪与落叶。也许我们无法拽住那呼啸而去的岁月,让青春永驻心头。但不管怎样,让我们与命运达成协议,向着目的地风雨兼程,一往无前!
最先抵达的,未必风光占尽;后来居上者,也能独领风骚。心灵的高度是无限的,抵达一种什么样的境界,就拥有一种什么样的人生。有什么比不断地抵达一个个目标而更使得人生美丽丰盈呢?
向着人生的制高点,向着既定的理想出发吧:信念常存于心中,路就闪现在脚下。
欺骗的外衣
文/陶洁
灾难没有给他留下不良烙印,他能健康成长,比什么都重要。
小乔治从劫匪的胸口滑落下来的一瞬间,鲜血溅满了他的身体。血人一样的小乔治被眼前景象吓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地呆立在那儿,傻了一样。
在美国亚利桑那州一个叫切尼格乐斯的镇上,发生了一起未遂的银行抢劫案,劫匪被机警勇敢的保安困在银行里面。案发当时,懵懂无知的5岁小男孩儿乔治正巧和妈妈露西在这家银行内,并且刚好离那个劫匪最近。劫匪上前一把打掉小乔治手里的太空人玩具,像抓一只猴子一样把他拎到胸前,用一支枪顶在小乔治的脑袋上,作为人质。
那一瞬间,小乔治也似乎知道发生了什么,拼命地在劫匪怀里挣扎哭喊,而他的母亲,已经被保安强迫疏导到外边。空荡荡的大堂里,只剩下小乔治和那个凶悍的劫匪。闻讯赶到的警察已经把银行团团围住,劫匪插翅难逃。小乔治成了劫匪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对峙中他扬言,如果拿不到5万美金和一辆福特汽车的话,他会杀死人质。
无助的小乔治望着近在咫尺的警察,绝望地哭叫着,他似乎预感到了死神的到来。可怜的露西眼含泪水,却不敢发出一点儿响动,怕稍不留神就激怒了匪徒,使小乔治的处境更加危险。警方不会答应劫匪任何的条件,稍微的一个松口,就是对犯罪者作案动机的一个不大不小的鼓励。但小乔治在他手上,劫匪手指只需轻轻一动,小乔治顷刻之间就有可能命丧黄泉。
及时赶来的谈判专家尼尔森建议由他作为人质,以替换下未成年的小乔治。
精明狡猾的劫匪断然拒绝,他知道,关键时刻,一个小孩比一个训练有素的谈判专家更好控制。人们对小孩的关注和同情,会加大他逃跑的把握。谈判暂时陷入僵局,警方安慰劫匪说钱和车都在准备中。尼尔森的首要任务就是尽量与劫匪周旋,让他保持安静,最大限度地保护人质的安全,以争取狙击手到达既定的位置上的时间。
这时,劫匪似乎看出来警方根本没有诚意,神情开始焦躁不安起来。他用枪管顶着小乔治的头做了最后一次喊话,说如果三分钟之内他看不到车和钱,那么,小孩就会先于他去见上帝。
近乎崩溃的小乔治在劫匪的怀里撕心裂肺地哭着,凄厉地叫喊声撞碎了在场的每一个人的心。银行外边善良的人们透过玻璃,紧张地望着这个不幸的孩子,谁也不清楚结局会是什么样子。多事的媒体已经在现场请教心理专家,问劫案对小乔治的将来会有什么样的影响。专家断言,即使他得救,惊心动魄的这一幕也会在他心里留下挥之不去的阴影,对他健康和成长产生不可估量的负面影响,并很有可能伴其终身。
外边围的人越来越多,都在焦急地等待着事件的最新进展。狙击手也已经各就各位,他们在静候着一声令下,叩动扳机。劫匪会在一秒之内死去,没有一点反抗还手的机会。小乔治会被安然无恙地解救下来。
一切都准备就绪。就在劫匪决定鱼死网破杀害小乔治之前,警方果断下令击毙他。“嘭”的一声,几乎是在同时,不同角度的三颗子弹精准地击中了劫匪的头部。如警方事先预想的一样,他还没有来得及作出反应就倒在了猩红色的地毯上。
小乔治从劫匪的胸口滑落下来的一瞬间,鲜血溅满了他的身体。血人一样的小乔治被眼前景象吓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地呆立在那儿,傻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