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
“二娘还有事?”夜北溟心已经飞了,声调难免不耐烦。
柳红梢不好意思的垂眸,脸上有几分尴尬,艰难的开口道:“你有时间……去看看千莹,这几天她精神恢复了,一直想见你!”
“这个……”夜北溟为难的看着她:“二娘,你也知道小瞳她……当年就是因为千莹才会离开,我不想让她再误会了,所以……”
“我知道,我知道!”柳红梢赶紧解释:“只是让你去看看她,至于小瞳那边,我会跟她解释,还有,千莹知道她的命是小瞳救回来的,她说了,她不会跟小瞳抢你的!”
低头沉吟了一下,夜北溟觉得似乎可行,便答应了下来:“好吧,我抽个时间会去看她!”
说完,他拿着大氅头也不回的离开。
柳红梢话还没说完,张了张嘴,只能吃到夜北溟疾走的烟尘。
唉……走得这么急,千莹想见他,不知道要等到何时。
山庄内的马厩不是很大,养的都是山庄里高层的专用座骑。
晏紫瞳带回来的红马,也被送到了这里,只是……小白甚是不驯,养马的马夫,除了喂料和清理马厩之外,谁也不能靠近它,碰它那是更不得了,谁碰了它就要吃它一蹄,那一蹄,啧啧……能让人好几天下不来榻。
马夫哭着向厉扬汇报了之后,厉扬直接找了晏紫瞳,晏紫瞳哭笑不得,无耐之下,为小白刷洗和梳理的工作,就只有晏紫瞳来做。
每隔几日,晏紫瞳就会来马厩一趟,为小白梳洗梳洗,顺便为它洒点可以祛虱子的药粉,这样小白才能更健康的成长。
这一天天过去,滋长的不仅是小白,还有他们两个之间的主畜之情。
每当晏紫瞳的声音在马厩不远处响起时,小白便兴奋的扬声嘶吼,马身更是不安分的在马厩里转来转去,嘴巴更是愉悦的去解柱子上的绳子。
可惜……那绳子被晏紫瞳用了巧妙的手法,让它根本就解不开,气得马嘴里一直喷出白色的烟雾,嘴巴里的牙齿一龇一龇的,鼻子里哼出的声音充满了恼愤。
晏紫瞳身后跟着宋秋伊和小篆两个,她们两个小心的伺候着晏紫瞳,一路上,不知道重复过多少遍同一句话“夫人,我们回去吧!”
这么冷的天,八个多月的肚子,好大,整个一大皮球,她们两个深怕她会跌着撞着,一路上,一左一右的护着她,若是有人从旁边经过,她们两个还会神经兮兮的让别人停下,等晏紫瞳过去了才让别人继续走,霸道得简直是专制。
目前,宋秋伊和小篆两个人正在阻止一辆菜车,晏紫瞳好笑的站一旁,眼睛的余光不小心瞄到一道黑影站在屋角处,正用一双犀利的眼睛看着她,似在审视,看不清五官,诡异得让人发毛。
她眉尖蹙起,下意识的要越过菜车去看那黑影是谁,谁知她才迈了一步,那黑影很快就在屋角处闪开,连个影儿也不见,只余下狂啸的北风肆意的刮起,刮疼了她娇嫩的脸颊。
那人是谁?
在马厩里的晏紫瞳是非常快乐的,拿着马刷温柔的为小白刷着身上的红毛,在梳理她额头的那一撮白毛时,非常亲昵的抚摸了一下。
突然两只有力的手背,攫住她的肩膀,一下子将她拉退,小白的舌头舔了个空,像是吃不到糖的孩子般,嘴里发出呜咽声,一双硕大的马眼死死的瞪着抢它心爱主人的家伙,那目光里绝对的敌意。
夜北溟脸黑了一大半,在众多人的注视下,非常没气质的与马对峙。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小白看主人被人劫走,气愤的踢马腿,上前就要抢人,夜北溟更快速的把晏紫瞳拦腰抱起,并飞快的把晏紫瞳抱离小白的可触范围,气得小白拼命的咬缰绳。
“咬吧咬吧,这绳子可是专为你而做,不怕牙齿被膈断,你就使劲的咬!”夜北溟凉凉的说。
四周的人看到这一幕,纷纷被他们家庄主的气势给“煞”到了。
这个煞,果真让他们开了眼。
堂堂的第二山庄庄主,手中掌管了大半半月王朝的经济命脉,令世人敬畏、膜拜,****见其远之,白道见其拜之的夜北溟,居然会跟一匹马生气。
这消息要是传出去,恐怕所有人都不会信。
那些马夫的心里已经开始盘算,把这件事拿出去打赌,稳赚不赔,哈哈哈……
大概是牙齿咬得疼了,小白终于放弃咬断绳子,下巴扬得高高的,马身不停的左右晃动,四只蹄子不停的跺着地面,干燥的马厩,马蹄踏起地面,扬起了大片灰尘。
“你再这样,我们可就走喽!”夜北溟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生气管个屁用,跟他抢人,这破马的功力还差了点。
难得见到夜北溟,晏紫瞳的眼里抹上一层喜悦,不等她喜悦,便又看到夜北溟像被抢了糖的孩子般,跟一匹马滞气,不由得觉得好笑。
夜北溟连番的警告,果然让小白静了下来,乖乖的站在马槽的后面,一双马眼委屈的瞪着夜北溟。
这表情,看了让人都感觉动容,连马夫和小篆、宋秋伊都觉得那马好可怜。
“你一来就跟马滞气,传出去,也不怕人笑话!”嘴里吐出抱怨,心里却是美滋滋的,身子向他怀中倚近了些。
看着手臂上挂着大氅,夜北溟眉头一蹙,摊开手,把大氅裹在她身上,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嘴巴个没完:“你说你,这么冷的天,不在房间里好好待着,又跑出来,真让人担心,还有,出来就罢了,大氅也不裹,若不是我突然回来遇着了二娘,还不知道这事,你就不怕冻病了,冻病了又要找苏乔那混蛋!”
一段话听完,所有人都有些懵,说到最后,总结出来只有一句话:出来一定要裹大氅。
她啼笑皆非,双手温驯的把双氅裹好。
他的手一握到她冰凉得小手之后,眉头蹙得更紧:“手这么凉,我们回去!”
“不要,我还没有给它洒药粉呢!”晏紫瞳赶紧出声制止,起码也要等她洒完了药粉才能回去。
“你还要在这里待着?”邪魅的笑容,噙着一抹阴鸷瞪向那只死盯着他瞧的小白。
“你不会连一只马的醋都要吃吧?”晏紫瞳手指着他的鼻子。
把她的手握住,搁在自己温暖的胸前为她取暖,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让她不至于太累。
这一细微的动作,让晏紫瞳甚是感动。
“是又如何?”他毫不犹豫的承认。
噗哧笑出了声。“它只是一匹马!”
“胡扯!”脸一红,她羞得捶他胸口一下,他也不注意一下场合。
“难道没有吗?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哪一次不是喊着还要还要?”夜北溟可不知羞耻为何物,说出的话更为露骨。
在场的其他几个人全一致咳红了脸转了身去。
“克制!”
她敢肯定,他们肯定在笑她。
老天,她以后不要见人了。
呜呜……
她又抬起拳头嗔怪的拳了他一下,双颊似火,夺回她自己的手,羞得转身逃开了马厩,也不管小白在她的身后委屈的呜咽声。
眼睁睁的看着主人离开了,小白忍不住在马槽内再一次狂燥的跳脚。
“小畜生,别以为总是卖乖就想抢走我的女人,跟我斗……”夜北溟的眼角抹上了胜利的光亮:“你还差得远了。”
“呼……”小白冲夜北溟恼恨的嗤气,两只马眼可怜兮兮的望着晏紫瞳离开的方向。
夜北溟顺着它的目光望去,脸又黑了,回头狠狠的丢下一句:“想都别想,下次再敢碰我的女人,当天的膳食就是烤马肉!”
两只马眼委屈的就要淌下眼泪,看得马夫心中不忍。
夜北溟走了,马夫为安扶小白,赶紧为它加好料,小白立即低头啃食,早已将夜北溟的威胁抛到了九霄云外。
马夫欣慰的看着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