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真是幸运啊,北真、靖南的牢狱都光顾过了!
通道的火光拖出一个修长好看的身影,我别过脸,故意不去理睬来人。
“格格,不要怪我,发生这样的事谁都不想,但为了追查真相,不得不委屈你了。”南宫无尘低柔地说。
他叫我格格?难道他不怀疑我穿越之事是谎言吗?
我望着他,难掩失望:“但是你不相信我。”
他脸色一黯:“我……我不是有意的,我有我的苦衷,如果伤害了你,请你原谅。”
什么意思?我隐隐觉得有丝奇怪:“你,你们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请你忍耐一下,格格,好吗?”南宫无尘并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好吧,他不说我就不问了!
“你母后怎么样了?”我突然记得这事,毕竟阮皇后一直很关照我,我是万分不希望她出事。
“醒过来了,调养一段时间就好。”南宫无尘淡淡微笑,看出他心情轻松很多。
嗯,没事就好。
“原来皇弟也在这里呀!真是稀奇呀。”南宫无过几乎不带脚步声地已然来到我的牢房门前,摇曳的火光影出他满脸的嘲讽。
“知秋一直住在我殿中,如今她出了点事,我难道不应该来看她么?倒是皇兄你才来得稀奇。”南宫无尘笑脸反驳,但一点不恼怒。
“好一句‘应该’!明知她有难而不出手相救,敢情也是皇弟‘应该’做的事?既然不关心她死活,又何必来这里猫哭耗子惺惺作态!”南宫无过有点激动地说。
我有点头痛:“好了你们两个,让我安静一下好不好?”
对着南宫无过,我突然不自然起来。由之前见识他的恶行恶状,到今天见到他出言相救,也转变得太快了,让我不知怎么面对他,甚至我心中还在怀疑:以他的城府,难保他不是又对我使什么计谋。不能怪我小人之心,而是他实在不是什么“君子”!
南宫无过瞪了自己皇弟一眼,继而转向我:“秋儿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还有,别指望某些人,相信我就行。”
我狐疑地盯着眼前的南宫无过:那个恶魔一样的人也会有这一面?有点调皮的赌气话,又不失真诚,直觉让人想相信。但是!那毒真真切切是他母妃命人下的,他知不知情?呃,好混乱!
“听说,你母妃也中毒了?”我试探地问他,心中一直想搞清楚这个疑点。
“是的,幸而她那时没胃口,只喝了两口就赏给了刘嬷嬷喝,以至刘麽麽中毒太深不治身亡。”南宫无过告诉我说。
有这等事?!
我大惊失色,一下子忤住:那个刘嬷嬷想必就是去下毒的嬷嬷了。面前两人却以为我是受了惊吓,同时因为这事涉及自己,所以反应强烈了些。
真是绝啊!我原来只是想,庞贵妃为免别人怀疑到自己头上,所以不惜喝下少量毒汤;想不到她连为她冒死下毒的刘嬷嬷也狠毒的解决掉——刘嬷嬷难道是自愿的?忠心比生命还重要?如果是被逼的,刘嬷嬷身手不差,又是怎样被制服灌喝毒汤的呢?没听说庞贵妃会武功呀。
对上两张关切的脸,我深吸口气,先把这事收着吧,不知道那皇帝老子会查出什么真相。看样子南宫无过真是不知情。
我懒懒地对他们摆摆手:“你们走吧,我想休息一下。”很烦恼呢。
两人面面相觑,最后搁下一些安慰鼓励的话,我没听清楚他们说了什么,只是呆呆的望着两个难得并肩而行的背景慢慢消失在转角处。
意料之外,绝对的始料未及!
当天晚上,我就被释放出来,并尽洗前嫌,南宫政皇帝亲自向我赔礼道歉,让我想气都气不起来。
听说是给汤水调味的蜂蜜出了问题,掌管佐料的小厨官成了替死鬼,因为他粗心大意的把灭蚁的砒霜混入了蜂蜜中,差点害死了皇后与贵妃。
我不说什么,也不能说什么,既然南宫政都这样说了,我还有什么好推翻的?可怜的小厨官,下回投胎千万别进宫,就算进宫也千万别进御膳房谋差役了!
最后我发觉自己像被当成猴子耍了一遍,又像被当成了某个祺子般利用。
深夜,无尘的书房内。
“你们利用我!”我指着南宫无尘的鼻子骂道。
“你说什么?”南宫无尘瞪大眼看我。
“你跟你父皇其实已经查到真正的凶手了对不对,我只不过是被你们利用的一个棋子,好让你们确定一些事,但最后你们没有揭穿那个凶手,并且还为她找了个替死鬼,是这样吗?!”
“……格格,你怎么会这样认为?!我……我不知道啊。”他一脸无辜地说,闪烁的目光不掩赞赏。
“还装无辜!让你装,我让你装——”我忍无可忍的伸手揉搓着那张看着懵懂而又欠揍的美脸,给我还原成愧疚去!
“哎——格格——住、住手!”受虐男子一边挣扎一边求饶。
“不要!”某女虐得正欢,欲罢不能!两人很快扭成一团。
突然碰一声我的脚不小心让桌子一根腿绊了一下,不得已往后翻倒!“啊——”双手只来得及揪住南宫无尘的衣襟,不料他也没站稳,被我一拉,顺势倒向我!
糟了糟了,脑袋要开花了——可是没有,南宫无尘虽然没站稳,但他急中生智的搂着我一个翻转,千钧一发之际代替我垫了底。
“咚!”是他的后脑亲密吻到地面的声响。
零点零零壹秒之后,我因倒抽冷气而微张开嘴,以至牙齿不偏不倚的嗑在他的下唇上,两张嘴巴十分暧昧地吮含着。谁也没有动,呼吸声渐渐加重,混和着彼此的气息;隔着衣衫,但感觉彼此心跳也渐渐加剧,怦、怦、怦,震动了两副紧贴的身体,引起无限颤动。
不记得是谁先主动,蠢蠢欲动唇舌在渴望中苏醒,温柔又缠绵地交缠起来,先是很轻,如蜻蜓点水般落到我的唇上,在心湖中激起圈圈涟漪;继而他炽热的唇舌不满足地强烈升温,转为狂热的侵占与掠夺,不放过一丝甘甜与喘息……又香又甜……而且还有丝丝咸味。
咸味?!
我双手撑着他肩膀抬起涨红不堪的脸,羞赧的眼睛不敢与他直视,却死死盯着他下唇沁出的丝丝鲜血:“你流血了。”
“是你造成的。”他灼热的眼里突然多了一分我未见识过的邪魅,十分惊艳,“听说唾沫对伤口有加速愈合的作用,我想应该没大碍了吧。”
什——么?!“你……又利用我?!”他,他刚才那翻唇舌缠绵竟然是为了疗伤?天啊!真是发现这人越来越危险,仿佛我时时刻刻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我霍地站起身,不忘踩他一脚:“你等着,明天再跟你算账!”飞快地打开门,快步跑回自己房中,黑夜掩盖了我的窘态,让凉风吹散脸上的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