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政把帝位传给了无过后,便不知所踪了,连同冰玉棺里躺着的阮皇后也一同失踪。无过无尘并不派人寻找,这是对他们的尊重。
新帝登基,以铁腕强悍的手段迅速平定了靖南的内乱,收降了七王爷的部下,对于那些冥顽不灵的固执分子要么杀一儆百,要么发配边疆,依国法惩治,安定了军心民心。至于七王爷,在佛尊开光后又见正统军攻入,自知大势已去故自刎身亡,令人吹嘘。无尘受封昭王,全力协助自己皇兄,此后三年内开拓了靖南的盛世繁华,国力物力甚至超越了太上皇南宫政——这是后话,眼下:
皇帝驾临昭王爷府,恰好无尘不在。
“臣妾恭迎皇上。”身份地们不同了,作为无尘未婚妃子的我自然不能像以住那样直呼他为“无过”。
“……谁让你这么客气的?快起来!你与无尘今天起面圣不必下跪!”觉得不自然的人竟然是南宫无过,并对我与无尘许下这个殊荣。
“面圣不下跪者,必是功高无比之人,臣妾何德何能受此圣恩?请皇上三思!”不必下跪?听来是好,但是……
“知秋,你与无尘于危急之际扭转国运,平白化解一场国难,这便是莫大的功迹,试问天下谁人能及?!不必推托!”南宫无过底气十足,颇有帝王气概。
“是,谢皇上大恩。”不接受才是傻子!
南宫无过屏退左右,我心下狐疑:无尘不在,他有什么秘密的事要跟我说?
“知秋,私下你还是叫我无过吧。天天让人喊着皇上,压力真大!”无过语出惊人,他大概忙得忘了自己是皇帝的身份。
“皇上,请恕臣妾不敢造次!”开玩笑,你要听贴心话,大有人在啊,你现在后宫三千,并且还有一个要让自己承受世间痛苦而跟随你的宫姑娘呢!
“唉,这个要求,你不答应算了,但是你要回答我一个问题。”无过受挫地退而求其次,有点可怜兮兮的样子。
“……好吧,什么问题,你说。”拜托,现在你是皇帝好不好?!
某个来不及捉摸的含意在他眼里一闪而逝:“在你中了****那晚,你迷糊中喊出口的‘老大’究竟是谁?”
我顿时一个头两个大,黑线条条竖落后脑:“是谁又有什么关系!”
“我一定要知道,到底是谁让你宁愿死也不让我碰你,到底谁在那个时候还占据你的心,抢走了本该属于我的你……是无尘么?”他不死心地追问。
抓狂,好想抓狂!这个极度自恋又难缠的家伙!
我使劲深呼吸,努力不让自己发火。按揉一会太阳穴,好些了。
“我只说一次,你听好了:那个‘老大’,并不是无尘,那是我以前认识的一个家伙。不过,都不重要了。”我坦白地说。现在满意了吗?可以离开了吗?真头痛!还有问题,回宫问你的宫姑娘好不好?放过我吧!
“好,我明白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我不会再拿那些事来打扰你的了,你——们保重。”这回他才算有点国君风度的就此打住,不再纠缠了。可是,那番话怎么听着越来越有算计的意味啊?
我未敢吁一口大气,因为——背后某道目光如利刃般朝我扫来。心下暗惊,正想借故溜之大吉:“南宫无过,你别走!”
想要借着南宫无过追出去的,无奈被身后一只大手拦腰一揽,下一秒被死死钳制在一个熟悉芳香的怀抱中。
暗汗直冒!
若是平时,我会非常喜欢并不失机会的粘着这个怀抱吃他豆腐,可是,可是现在的我只有一个想法:逃!在挣扎中被扳过身子与怀抱的主人直视,对上一张极度危险的美脸,我心虚的调开视线。
“女人!你老实跟我说,到底为什么要叫我‘老大’?!”声音寒冷到冰点,好怀念他温和如春风的嗓音哪!
“那个,无尘,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时我还未认识你呀,所以不要吃醋了,好不好?乖呵!”我拍拍他就快要僵硬的美脸,这样的表情实在看着不舒服。
“我问的是,在你说你也爱上我以后,喊我为‘老大’的意思到底是什么?!”他眯起漂亮的凤眼,向我昭示他就要失去耐性。
“无尘,冷静,听我说,其实我……”我一时竟不知如何跟他解释,但天可怜见,我对他是真的真的没有异心!
“替身吗?”他咬牙切齿的道出三个字。
我一阵寒战,意念中已把罪魁祸首的南宫无过千刀万剐!可是眼前,好头痛,好头痛!
“不是!从来就不是,无尘你要相信我,难道我的心意你还未看清楚吗?你扪心自问,我有把你当替身看待么?”我有点哽咽,呜呜,被谁误会都没关系,唯独他不可以!
“格格……”无尘在我耳边低喃一声,双臂一收,用力地拥紧我。
咳!肺泡里的空气都要被挤出来般,我不出声,任由他霸道的禁锢我牵制我,用他的怀抱、用他的生命。就像寄生物与寄主,同呼吸,共生命。
“格格,不要离开我!”他像恳求似命令。
“不会的,无尘,我的心、我的呼吸、我的根、我的命都由你牵着,像寄生一样缠着,早离不开了!”我有些窒息地安抚他。他是我的寄主啊,离了他,我怎么办?
他才肯稍稍放松力道,让我的呼吸得以顺畅,不料他捧起我被闷得涨红的脸,目光如炬,一字一顿地警告我说:“以后,不许再叫我为‘老大’!”
俯头,深深烙下专属于他的印记。
“……嗯……”呼吸再次被堵,却甘之若饴;热烈的唇舌交缠中,扫去一室阴霾。
“等等,不是说要把最美好的一刻留到成婚之夜吗?”
“我等不及了!”
“不行!我们还有好多事未做,比如去拜访你师父老人家,比如去天命山庄参加公孙危与灵降的婚礼,归还圣石,顺道向灵降讨教一下高明的易容术,还有,我要去开解丁当,不然她会很难过的,还有……”
“嘘。我们来日方长,但是现在,女人,给我闭嘴!”
“不要!现在是危险期,会搞出人命的,尘——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