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安澜深爱着才女不爱紫羽落雁。纵然他爱仙鹤爱鹰群,爱黄鹂爱翠鸟……但是面对紫,他就是爱不起来。他的心就像被罂粟提取的原料侵蚀了一样,爱的毒瘾无法控制。尽管他一经皇上批准就和紫结婚夫妻共同经营晓花故乡的家业——养鹤牧鹰。
这仙鹤,这些鹰……都是落雁和安澜的儿女。
皇帝将晓华碧玉封为才女,并且和公主一样品位,接着加封北宫,他的这一系列举动真是石头破天惊让满朝文武大臣震动。可是,令人震动的是这个北宫实际是一个虚设,地位名分属实,皇上尽夫君的职责为空。他,一次也没有临幸北宫,这也在玲郎永厚长预料之中。在正宫娘娘的心里,还在安澜的心里,更使晓花碧玉和皇上明白的是,她俩什么都是不可能的,如果有可能,那就不是她俩了。
一晃进宫七年有余,晓华见到安澜也就是有几次她生病时。那时她忽然明白了,她当真是不属于安澜的,她谁都不属于,她只属于她自己的。是她的娴淑,温柔,才气和善良,清纯,更重要一点是,她的美丽,娇如芙蓉,艳如梅花,淡雅中透出梨花带杏雨,云一样薄,兰一样幽,风一样灵韵,爽如三月小雨,夏日晨间的清凉在园林或禾田草地上,蝶飞飞,蜻舞舞,笑着,笑着,她是笑水一样柔情、无声,两个沈璇的酒窝窝,能够旋出蜜糖来,一双盈满灵秀的眸子……是这些害了她!她当属于谁呢?小燕尚有一个人家筑巢,成双成对地交流生儿育女,而自己……
那天,才女找到皇帝,这是她进宫七个年头第一次找他。她不怕杀头;她不怕按朝规乱闯皇上圣殿而被斩。只见,前面一莺儿飞,后面一群彩蝶追随,早朝时,她开始击鼓鸣钟,守朝的侍卫慌忙传报,太监大臣门都吓坏了。太监长拉长嗓子:
“报——北宫娘娘到朝议事——”
他没敢说是求见,娘娘来了,用议事好听。
皇上一惊,倒是天子龙位,他即刻平静,略一思索说:
“准议!”
知书达理的人,性命只在一夕间,也是不失方寸的。她一摞长裙,左右两个侍女急忙托起肩披于两袖的彩带,跪在地上的碧玉三叩首,平时已莞尔代替语言的人,今天语言清脆如石头投水,不能不惊起一簇波澜。
“晓华碧玉给皇上请安!”
“免了,娴淑请起!”
皇上是镇静的,他似乎以为她会求他到北宫就寝,心想:倒是岁数小不是!或者,她是求他放她离宫归回民间,这两样,他都不会答应的。想到这里,皇上心有点痛,他眼前一晃,看到了七皇子身体消瘦悲伤的面容,感到了自己很卑琐,且无奈。
晓华碧玉直接称呼自己的名字,这让朝臣一惊,有的用“哦”、“啊”之声发出质疑:“你是才女,又是北宫,请安时至少也得用娴淑二字啊?”谁知,才女还没有说完时,皇上亲自过问了,语气像拉家常,竟笑迎晓华碧玉御口呼出娴淑二字,不缓不急地问:
“何事一早就上朝请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