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与病房里的人道别后,天心让安栀蓝给自己定了机票,连夜前往了燕京。
到达京城时,时间已经在午夜十一点多钟,根据手机里鬼武给自己发来的信息,天心下飞机后直接打车前往距离市中心最近的一处郊区老城。
因为再往前已经属于私人领地,出租司机并不敢再继续行驶,天心在付了钱后,无奈只能步行走向一里多外的何家宅邸。
到达何家府外时,时间已经到了凌晨,可眼前偌大的建筑依旧灯火通明,望着一座座豪气万千地古朴建筑,天心不由一阵摇头感叹,这大家族就是不一样,青砖飞瓦,雕龙画凤,这何家的资本就眼前所见,比起古时王宫贵胄也是不遑多让了。
就在天心还在感叹之时,院外数名荷枪实弹地何家护卫已经迎面走了上来,面色肃然,小心地喝问:“什么人!?”
“要你们命的人。”天心并不想多磨蹭,趁几人疑惑之际,电光火石地几个擒拿与掌刀便将几人打晕过去。
看着躺倒在地,已经没了知觉的几个精壮汉子,男人叹了口气,虽然他手里的人命早已可谓堆积如山,但归根结底,有些本无辜的生命,他还是不想轻易夺取,先不说这几人说不定也上有老,下有小,毕竟本意只是尽忠职守,本身并无罪孽深重。
围绕着何家府宅院外的卫兵不在少数,天心地身影在墨色的夜空下却似鬼魅,适当地选择了几处视线死角,很是轻而易举地便让一个个本生龙活虎地汉子倒地不起,为了避免里面的人警觉而提前撤离,虽然花了些时间去刻意躲避摄像头,但实际上也就花了不到半个小时功夫,外围的守卫人员便被清扫一空。
何家议事厅,与其他时间不同的是,何家的所有骨干人员此刻并未入睡,而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各个紧锁眉头,面色古怪,有的则是透着不可思议。
位于首位的何鸣远已经不比往日气定神闲,老狐狸此刻脸色如铁,青红之色布满老脸上的每一寸褶皱。
场面沉默了良久,何鸣远终于开口,声音里明显已经怒不可遏,大声道:“你们都哑巴了!?谁能给我解释解释这是怎么一回事!?”
坐在何鸣远左手边的何元虎目带有丝丝戾气,俨然也是怒火中烧,却是无奈而几分懊恼地道:“父亲,看来是我们小瞧了那小子,老二带去的人据我了解那可都是受过专门特种兵训练地精锐,而且手里都带了家伙,消息传回来……竟然是全军覆没,场地上却并没发现那小保镖的身影,应该是做完这一切后,全身而退了……”
“哼,”何鸣远老沉的眸子里带着一抹狞色,一脸地恨铁不成钢,道:“一群废物!连个小小的年轻保镖都如此难以应付,亏手里还有着对方的人质做保障,这不是给我何家丢人是什么!”
听到何鸣远这话,底下的人纷纷面色各异,却是不敢表现出来,心里则暗想,还好意思提人质,你这老东西让你儿子抓人质威胁人家不早都把脸丢过了么。
正当何元想再说什么,却听得屋外突然间一阵急促地枪弹脱膛声,伴随着尖锐刺耳地警戒铃猝然响起,铃声大作间,屋里的所有人几乎具是一怔,随即面露慌乱与困惑。
这何家怎么也算是燕京一带的老牌家族,自开国以来便繁盛而起,由始至今,这警备铃几乎算是摆设,有实用价值的机会并不多,他们根本想不到有什么人敢如此堂而皇之的夜闯何家,甚至连何家警戒都给惊动!?
就在这时,一何家下人慌慌张张地开门走了进来,突生的变故让他面露恐慌,连敲门都已经忘记,一进门就大喊:“家主,不好了,院子里有人闯进来了,而且外围的守备全被打晕了,连那人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知道!”
何鸣远豁然起身,瞪圆了一双老眼,怒声道:“真是反了!我何家百年来低调处事,难不成都认为我何家成了好欺负的孬货!?
来的是什么人,长什么样!?”
“回家主,外面就来了一人,是个年轻男子,并且……”佣人说到这里,有些支吾难言,小心翼翼地看向上首的何鸣远。
“有什么就说什么!”何鸣远几分不耐烦地挥手道。
那佣人咬了咬牙,垂下头道:“回家主,是那年轻人指名道姓要您去见他……”
在旁边的何元听出了一丝异样,几分猜测着转头对何鸣远道:“父亲,莫非是那小子来寻仇了?”
何鸣远断然摆手,“不可能,他安家一个小小的保镖难道都敢在我何家头上撒尿不成?”刚说完,何鸣远却是又顿了顿,问向何元:“你不是调查过,那小子根本没什么背景么?”
“父亲,资料的确如此,可还有件事因为之前都不怎么在意,元儿也没多提,当初调查那小子的时候,之所以没有什么值得人去重视的资料,是因为……有关那小子的资料委实少的可怜,所以我们何家对他真实的了解其实并不多啊……”
“先随我出去看看再说。”何鸣远思付了会,叹道。
其中一名西装领带地长脸男子忽然上前,面露担忧地提醒道:“家主,以您的身份出去……”
“不必多言,都做到这份上了,我身为何家家主,怎可缩在这!?”说着,何鸣远率先走出议事厅。
后面的人目光对视了会,却也不敢拖沓,家主都打头阵了,他们怎么敢窝在这,于是纷纷急匆匆跟了出去。
与此同时,位于何家大院中央,一个潇洒的身影正百无聊赖地站在那,男子手里掐着根已经燃得只剩烟蒂的大前门卷烟,颇为享受地吸了一口,将烟蒂随手扔在一边。
这人正是刚才偷偷闯进了何家府邸,来到院里的天心,男人目光散漫地扫过周围已经围上来的大量手持枪械地何家卫兵,听着耳边刺耳的警铃,却好似在听着某种交响乐,嘴角挂起冷笑,神色有几分无奈。
事实上,以天心的实力水准,这铃声根本是没多大机会派上用场,可惜他在找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后,却发现这何府竟大的离奇,要在这几乎百多间建筑里找到何家家主哪怕远不似大海捞针,却也异常麻烦,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找了名卫兵抢过一把微冲就放了几枪,天心的想法很简单,小样,藏得挺深啊,老子找不着你,还不会让你主动来找老子么?
果然,在一群卫兵凶神恶煞,虎视眈眈的目光注视中,没过一会功夫,天心老远就见一处宅子里忽然涌出了一群人,当头的是个须发间几缕斑白地七旬老人,身后跟着的也多数在花甲之年,面露恭敬地尾随而来,天心怪笑着看过去,显然这老头在何家地位不会低,根据年纪判断,估计多半就应该是自己此行地目标人物。
找见了目标,天心也不打算多废话,在一片黑洞洞地枪口下,直接朝那群人走过去,脸上挂着人畜无害地笑意,“哎哟,何家主啊,真是久仰大名,看气色不太好啊,最近是有何烦心事么?”
虽然天心之前跟何家闹得不轻,可毕竟在明面上也只是区区一个小保镖身份,所以并不能引起这群常年处于社会高层,任富商政要一类大人物地注意,许多人此时见这名陌生男子竟冷不丁上前一脸关心的询问,都不禁有些意外地看着他,何鸣远也先是愣了下,随即眯眼冷笑道:“你就是萧天心吧。”
天心故露惊讶,“原来认识啊,我以为你们这些大人物眼里根本不屑于认识我这种社会底层的打工群体呢。”
一听天心承认身份,众人纷纷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议,没想到这小子居然真敢孤身一人来何家报复,一时都露出玩味或者鄙视地神情,一时间都跟看啥子一般看向天心。
何鸣远也感到有几分好笑,不禁多看了天心两眼,忍不住面露讽刺地道:“果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小子,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天心望了眼四周青砖瓷瓦铺就的路面,周围不少的盆景装饰,倒是古朴中略有华丽,可还是看不出什么不一样,不禁怀疑自己难道走错了地方?
不由撇着嘴道:“这难道不是何家?”
闻言,何家一众骨干元老都忍不住大笑出声,感情这小子是个傻子!怪不得自己一个人就敢跑到这儿来撒野。
何鸣远阴着脸干笑了声,随即老脸上露出一抹狠色,“地方你倒是没走错,但这并不值得你庆幸,因为如果你走错了,或许还能多活两天,可如今,恐怕想找个人给你买口棺材都难了……”
说话间,何鸣远向后迈了一步,大手一挥,大声道:“开枪,把这小子给我打成蜂窝!”
突突……突突突!枪声四起,整个庭院里顷刻火药味弥漫,子弹在夜色下划过一道道流光,掀翻了地面上大量的青石,可电光火石见,所有人只感觉眼前一花,天心的身影在变得一阵模糊后,一道森寒地声音于躲了老远地何鸣远身后突然响起!
“今天你不是第一个要把我打成马蜂窝的人,可第一个已经被我踩碎了头颅,至于你……”
咯咔!
就在所有人都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时,只见天心一只手掌已经直直地插入了何鸣远的后颈,伴随着骨头崩碎地脆响,几根被鲜血染地殷红的指节从老头咽喉前再度伸出,竟是直接穿透了何鸣远的整个脖子!
然而天心的动作却并没有完,接下来的一幕,令在场所有人都不由感到一阵地窒息感,犹如坠身冰窖!
天心在做完这一动作后,手掌轻巧地在何鸣远喉咙当中做了个翻转,如同切豆腐般轻松地动作紧随着手掌向上方这么一挑,何鸣远仅剩脖子间几片碎肉挣扎连接着身体的头颅便被毫不留情地刹那间挑飞……
眨眼工夫里,这堂堂何家的家主,已经身首异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