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栀蓝见天心这就打算离开,不由急道:“喂,袈裟还没找到呢!你要去哪?”
“难道你还不知道么,这个墓穴里,本来就没有什么袈裟。”天心面露苦笑,有几分无奈道,“你们口中所说的袈裟,其实就是那块可以将人冰封的凤凰玉,凤凰本就可浴火重生,神魂加持在玉佩里,便让玉佩有了延年益寿,经久不衰的功效,从而达到了让人驱疾免灾的效果,但实际上,袈裟是根本不存在的。”
“什……什么……”安栀蓝一瞬间好似突然间从温暖的天堂坠入冰冷的地狱,也不知是因为衣服残留的冰晶还是怎的,总之感觉到格外的寒冷。
天心上前轻轻抱了抱女人,安慰道:“别急,虽然袈裟的信息是假的,但这冰床却是真的。”
“冰床?”安栀蓝疑惑地跟着男人将视线又放到远处的冰床上。
“还没有发现什么吗?”天心嘴角挂着一丝神秘的笑意。
安栀蓝紧紧盯着那冒着白蒙蒙寒气地冰床,良久,眼睛忽然一亮,面露激动地道:“是……是火?!不对,是……”
“对,刚才烧尸体的时候,用的是汽油,而汽油燃烧所生成的高温,在一般情况下是足够融化掉相当于汽油本身体积几十倍的冰块的,但这床却完好无损,你不觉得奇怪吗?”
说着,天心看着女人满是讶异的眸子,洒然一笑,“刚才你听到那声龙吟的时候,是跟王叔和谨依在一起吗?”
安栀蓝点头,“对,那时候我们三个正在往来时的路上离开,但周围的空气却突然变了颜色一样,而且传来一声巨大的震响,然后我隐约见到王叔和谨依好像很痛苦,都抱着头蹲在了地上……”
女人越说越慢,越说声音越小,最后睁大了双眼。
“那你呢,没觉得有不舒服吗?”天心温声询问。
“没有啊……”安栀蓝愣了下,不禁有些奇怪的打量起自己全身上下,“我一点难受都没感觉到呀。”
天心摇了摇头,苦笑道:“你知道刚才的龙吟和凤鸣中有多么巨大的精神威压么?它们足够一个正常人昏迷七天以上,也就是说,现在的王叔和谨依,都已经在你来时的隧道里昏迷了。”
“什么?七天以上!?”安栀蓝不由发出一声低呼,薄唇微张,美眸里充满难以置信,怔然看着天心,“那……那我怎么会没事?”
“你没有修炼任何内功心法,精神力也跟一个普通人无异,但现在却没受半分影响,还真是诡异啊……”天心故露思索地托着下巴,一副费解的样子。
安栀蓝哪会看不出这男人又在装腔作势,杏眸瞪着他,恶狠狠从咬着的银牙里挤出两个字,“天心……!”
天心尴尬地挠挠后脑勺,讪讪笑道:“嘿嘿,宝贝儿老婆别急嘛,我这不是在整理思路么。”
“快说!”安栀蓝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催促道。
天心干咳了两声,上前几步走到女人眼前,向女人胸脯处扫了眼,就要伸过手去。
“你……你干嘛!?”安栀蓝惊慌失措地后退,红着地小脸上有些气恼,“你能不能别总想这种龌龊事,都已经这样了,你难道还怕我以后会不让你碰吗?!”
“呃,”天心脸巴掌抽搐了几下,僵笑道:“你想什么呢,我是想拿一样东西而已,反应这么大干嘛。”
见天心地神色不似作假,安栀蓝愣了下,随即知道自己是想岔了,不禁脸蛋更红几分,不敢直视男人的目光。
天心莞尔,继续从女人脖颈处摘下了一条纤细得银色铂金项链,项链的末端是一枚拇指大小地散发着白莹莹光泽的晶石,好似一块晶莹剔透的乳白色宝石。
“这东西哪来的?”天心将石头握在掌心,伸手放在女人眼前晃了晃。
安栀蓝没想到男人是想拿自己的项链,不禁面色疑惑,解释道:“这是我爸在我十岁生日那年送的生日礼物,有什么问题吗?”
天心没说话,拉过女人的柔荑向着那处冰床走去,来到冰床尾部,天心在女人惊讶的目光下,将那枚拇指大小的晶石摘下后,贴近到冰床的一条棱上。
那条棱似乎因为经历的年代过于久远,很多地方已经出现了细微的瑕疵,本光滑自然的棱角上已经坑坑洼洼,像是一排排整齐洁白的牙齿因为蛀牙而掉了几十颗。
天心这次倒是极有耐心的在冰床边一条条棱角上转悠着寻找什么,还拿着那颗白色石头不停地从旁比对,许久,就在女人忍不住要问出声的时候,男人终于松了口气似的发出一声欢呼,“栀蓝,过来看。”
安栀蓝始终不明白这男人到底是在干什么,这会听到呼唤,不禁好奇的贴上前仔细观望。
“看好,”天心提醒女人仔细看好,自顾自伸手将那枚晶石往冰床的缺损处放了过去,在安栀蓝震惊的目光中,只见那枚拇指大小的石头,在下一刻竟是被完完全全地契合在了一处微小的孔洞之中!
安栀蓝捂着小嘴,水眸比任何时候睁得都要大,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幸亏这块残料做工圆滑,状似玉盘,还是比较好找的,应该是被人刻意从这上面挖出来的,如果跟碎渣似的,估计得找上个把小时。”天心轻松的拍了拍胸口,呲牙对女人笑道,显得颇为得意,“老婆,我发现了这么重大的秘密,这可比人类探索到新的恒星要有纪念意义多了,要不要考虑考虑有关奖赏的问题?”
女人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此刻自己内心的想法,简直乱成了一锅粥,良久,才深呼吸一口气,却是没多管男人得意的神色,径直问:“这是什么意思。”
天心对于女人不是一般地不解风情感到万分无奈,但知道女人此刻定然心里焦急,也不敢再卖关子,生怕引来什么山呼海啸地疯狂洗礼,一本正经地道:“据我猜测,这‘冰床’之所以没被火焰烧毁,是因为这床,并不是冰做的……至于什么材料,应该是某种可以吸食精神力的东西,你母亲那里……如果真如同你说的那般离奇,我猜的不错,应该也有同样一块吧?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没事,但这种东西,如果长时间接触,神魂必然会受到压制,从而出现你母亲现在的状况,大脑休克,如此一来,那些什么有威望的科学家,脑科学家们检测不出来也就正常了。”
安栀蓝眸光闪动,压抑着希望和兴奋,一把拽住男人的手臂,“你的意思是,我妈妈的病是因为这东西造成的?”
天心点头,“虽然现在不确定,但如果你妈妈身上也有这种东西,那十有八九就是了。”
“我以前见到过,有些印象,妈妈身上应该确实有一块跟我一模一样的,只是我不喜欢戴首饰,这次出来是怀着祝愿和希望才把这东西带来的,但是妈妈应该一直都戴在身上,好像那块也是爸爸送给妈妈的,那……也就是说,如果把那块石头拿开,妈妈就会恢复正常吗?”安栀蓝目光满是希冀地看向天心。
天心被女人灼热的目光盯着有些招架不住,但这种事他也是第一次接触,包括这种奇怪的石头,之前都闻所未闻,他也不敢信誓旦旦的给女人任何保证,只能道:“现在我也不敢确定,但回去后我可以亲自去看看伯母,那时会有什么好办法也说不定。”
安栀蓝飞快地点头,这对于女人来说,绝对是茫茫大海里,忽然发现了一只浮萍的身影,相对于渺茫漫无目的的漂流,这让她终于有了继续走下去的希望,“如果你能让妈妈醒过来,我可以尽量说服爸爸和爷爷让我们两个尽快成婚。”
说完,安栀蓝恍然意识到自己居然会说出这种话,不禁羞赧地垂下臻首,不敢再看天心是何种表情。
“嘿嘿,老婆,看来你对咱俩的婚事还是挺着急的嘛,没事没事,像我这么优秀的男人这世道上已经不多了,不怕他们反对。”天心喜滋滋地拍胸脯保证。
安栀蓝就差没咬死眼前这个可恶不要脸的臭男人了,这家伙果然得寸进尺地可以,暗暗咬定以后绝对不能轻易给他好脸色看,不然自己肯定会被这家伙气死,虽然这么想着,薄唇间还是扬起一抹透着小小幸福的弧度,一闪即逝,生怕被男人捕捉到,到头来又要开始喋喋不休。
“对了,按你这么说,王叔和谨依姐肯定还在甬道里昏迷着,机关虽然不多,但肯定也很危险,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安栀蓝目露担心道。
“放心吧,只要墓室不塌,应该就不会有什么问题,”天心从一侧口袋里掏出那块透红中渗露着金泽地玉佩挂件,眯眼道:“看来那块凤凰玉就是这整座墓室的核心动力,大概的作用应是相当于所有机关运行动力的‘发电机’,既然凤凰玉与我的玉佩合二为一,阵眼的磁场已经被迫进行了改变,阵法也就失去了原先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