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天心毫不犹豫的回答。
安栀蓝稍稍一怔,随即露出一抹欣慰的浅笑,散发着象牙白般光泽的莹润脸蛋上仿佛被涂了一层淡淡的胭脂,也不知是高兴的,还是巫山云雨后留下的余韵。
“那……出去后,我们结婚吧。”安栀蓝低声啜喏。
“啊?”天心一愣,没想到女人这么直白。
见男人忽然露出迷茫的神色,安栀蓝莫名的感到心里一阵酸涩,良久,惨然笑道:“没事,就当我什么也没有说吧。”
女人落寞无助的神色让天心猛然感到心底一痛,不禁微皱着眉头看向她。
从女人眼神里看到的失落,害怕、嘲弄,以及一丝的尴尬,让他猛地想起自己身在何地,这里的人类社会,男女之间不就是重视这名分节誉么,恐怕在面前这女人眼里,刚才自己面对她的提议而言的略微迟钝,就是已经否定了她在自己心里的首位,想到这,不仅苦笑着抬起一只手捧上女人的脸颊,柔声笑道:“傻丫头,结婚是大事,怎么能草草决断,况且我这连个有效证件都还没,最起码在那之前给你老公我办张身份证先吧?”
听到天心的称呼,安栀蓝难得几分羞怯的眼帘微垂,睫毛扑扇,却是难掩欢喜,目露猜疑地问:“我又不是小孩,别想糊弄我,你怎么可能连身份证都没有?”
感受着手心传来的温润柔软地手感让天心不是一般舒坦,下意识的多摩挲了两下,惹得女人一阵的嗔怪,才收回手姗姗笑道:“我不是告诉过你么,我真的不是地球人。
不过,我到底来自哪里并不重要,因为无论我以前在何处,可以确定的是,现在和以后都会留在你身边,可是在聊这些之前,我们还是把衣服穿好为妙,先不说这床根本一点都不软,更别提舒服,一会王叔和谨依进来,恐怕咱俩要被看光了。”
说着,男人毫不顾忌地渍渍打量起女人袅娜聘婷的身材。
安栀蓝被他火辣辣地目光弄得浑身如同烈火焚烧,可挡也不是,逃也不是,羞愤之下乱舞着两只纤柔手臂开始在男人身上又抓又挠,“你……不许看,快转过去!”
可安栀蓝的大红脸却让天心不禁更多了几分乐趣,他可从来没见女人这么跟小鸟似的畏首畏尾,尴尬到这种地步,坏笑着抓住眼前女人那毫无规则可循的“攻击”,道:“老婆,你可真香。”
“天心!你不要脸!”安栀蓝被束缚住,却只能认命地任由男人做这些夸张羞人的动作。
良久,天心突然抬头轻轻吻住了女人的樱唇,单手搂在她地腰际,四目紧紧相对,男人突然充满温和与疼惜的目光让女人有几分出神,竟一时忘了挣扎。
“栀蓝,谢谢你。”天心离开女人的唇,忽然轻声道。
“啊?”
“刚才你做的事,说的话,我都听得清楚,那每一字,每一句,我保证它们都会牢牢刻在我的心里,即使刻的时候疼的流血,我也不会放弃。”
天心棱角分明地脸上充满认真,眼角含着淡淡的笑意,注视着女人。
安栀蓝同样看着男人的双眼,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天心话里的意思,眸光闪动,轻点臻首,“嗯。”
天心把视线重新落向冰床上那具凄美的女尸。
“看来你没衣服穿了,不如就穿她的吧。”天心围着绕过冰床,来到另一边,脚步有些沉重,看向那尸体的神色充满了复杂。
“不要,虽然跟她不认识,可我不能干这种事。”安栀蓝毫不犹豫地否决了天心的做法。
天心宽慰的朝女人笑了笑,“放心吧,她不会介意的。”
安栀蓝狐疑的看了眼天心,轻哼道:“别总是拿我当三岁小孩,人家乐不乐意你怎么会知道。”
“因为我认识她,”天心笑的有些苦涩,眼底似乎隐藏有几分痛楚。
天心莫名其妙的话让女人怔了怔,“你……认识她?什么意思?”
天心摇头,“你会知道的。”
说完,爬上冰床将正呆呆地坐在另一端的女人强行抱到身边,怪笑道:“如果你不想再这里再跟你老公我大战三百回合,就乖乖换上衣服。”
换完衣服后,安栀蓝转过身,本打算询问这具尸体要怎么办,这种情况下穿人家的衣服本就是大不敬的行为,总不能还把人光秃秃地扔在这里,哪怕不会有人来,女人自己也过不了心中那道坎。
可一转身,却发现男人正背朝着自己,甚至又在大口的做着深呼吸,不禁蹙眉疑惑道:“喂,你在干嘛?她该怎么办,总不能这样放在这里吧?”
天心费老大劲才压制住丹田里那股子邪火,缓缓转身,知道女人心思单纯,并没多想,有点心虚地咧嘴笑道:“渍渍,老婆小宝贝的身材还真是穿什么都好看,怎么这一换上衣服立刻美得跟仙女儿似的呢……”
只要是女人都喜欢被男人夸赞漂亮,安栀蓝脸蛋一红,心里有些羞喜的同时,也懒得管男人肉麻的称呼,白了男人一眼,“刚刚才好了一会,又开始不正经了,我在跟你说正事呢,她该怎么办?”
听到女人的问题,天心转而复杂的看了眼床上只剩下内衣的女子,怔然好一阵子,幽幽摇头叹了口气,道:“烧掉吧,骨灰我要带走。”
“哦”安栀蓝并没有多问,乖巧的折身跑到之前天心带来扔在角落里的墨绿色帆布包,从里面拿出一只银灰色燃油打火机与一个巴掌大小的铁罐。
“虽然墓穴被打通,但空气还是比较稀薄,用汽油来助燃会比较好。”安栀蓝把两样东西交给天心。
天心接过后很自然地一只手抚摸在女人脸颊,满意地点头笑道:“还是老婆想的周到。”
安栀蓝打掉他的手,嗔了他一眼,脸色潮红,“你……快把衣服穿上吧,不知道的以为你在裸奔呢!”
“那是他们不懂得欣赏,难道你没发现么,像你老公这样有这么棒身材的男人已经不多了。”天心信心满满,乐呵呵道。
“呸,下流!”女人无语的啐声道。
于是乎,在安栀蓝讶然的美眸注视下,天心围着偌大的墓室溜达了好几圈,才找齐之前随意散乱扔开的衣服,不知道的还以为这男人在参加选美大赛,至于知道的,例如安栀蓝,便可断然断定,这就是个脸皮厚比城墙地臭赖皮。
终于,花了足足十几分钟,天心才找齐了全身上下的衣物,套上那条已经灰尘遍布的暗黄色休闲裤,男人先是走到冰床边弯腰将那块合二为一的玉佩从地上拾起,随意装进口袋里后,才开始着手处理尸体的事。
在一片冲天火光中,墓室被朱红与淡黄以及青蓝三种颜色的交织起伏映衬,显得如梦似幻,虽不壮观,却也陶人沉醉,华丽的光泽闪闪烁烁,仿佛让两人远离了尘世的喧嚣,置身清幽世外,可惜这里终究不比桃园,有限的氧分被火焰消耗,让空气有些沉闷的压抑。
半个小时后,天心无奈地将尸体的骨灰放入一只带来的喝空了的水瓶,打算回去后再换个像模像样的容器。
对于天心奇怪的行为,安栀蓝知道他并不想多说,所以也聪明地选择不去多问,就如刚见面时,男人对自己说过的,时候到了,该知道的自然会知道,所以她并不急于一时,这也是女人长久处于上流社会所磨练出的心性。
天心虽然奇怪于女人表面上明明疑惑,却闷声不吭,但这种难得的默契还是让他心有宽慰,弥漫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淳淳暖意,如果非要爱情比作什么,那首当其冲的就应该是一杯老牌原味咖啡,古老而淳朴地工艺手法,在醇厚而香郁地苦涩里,想要品味出里面那丝细微而浓稠的香甜,便需每个人都要付诸真心,付诸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