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心的双眼已经遍布血丝,他的命运仿佛从开始的那一刻,就已经被设计好,他的一举一动宛如一场回归现实的游戏,却比所有游戏都更加犹如实质,更加令他感到恐慌!
安栀蓝娇躯猛地一颤,仿佛脱力般重新坐回椅子,嘴里喃喃“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天心站起身走到女人面前,俯身用双眼紧紧盯着安栀蓝,他从女人一双眸子里竟然看到了扑朔迷离?
这让他更加迷惑,困顿,仿佛一瞬间连原本还残存的一丁点方向感也已经分崩离析。
嗤笑一声,天心感觉自己的脑子乱糟糟一团,呼吸渐渐加重,“好,很好……”说完,便转身打算上楼。
看着男人萧索的背影,安栀蓝忽然感到一阵委屈,红润的眼眶里噙着泪水,忍不住大声道:“我也有问题要问你!”
天心停下刚踏上楼梯的一只脚,却并没有转身去看女人,声音里有一丝不耐“问吧”。
“昨天为什么那么做……”
知道女人指的是昨天在车里,自己为什么不阻止她的行为,而且明明可以给她解毒,却迟迟没有那么做。
用力的吸了一口气,良久,才缓缓吐出,天心的语气里有些无奈,有些自嘲,也有些无力。
“因为我在乎你。”
撂下一句话,天心再度走上楼去。
安栀蓝仿佛魔障了般,整个人六神无主,一双水润的美眸睁得大大的,却空洞洞毫无色彩,直到楼上传来关门的声音,女人才恍然惊醒,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迷茫,轻轻念叨,“为什么……”
眼眶里打着转的泪水终于滑落脸颊,晶莹剔透,犹如朝阳下清晨的水露,却格外温热,。
李婶适时的从厨房里走出来,从刚才福成二人进门,妇人就自觉地选择了回避,可发生了什么她还是基本清楚,走到安栀蓝身边,见到自家小姐失魂落魄的样子,妇人满是疼惜地叹了口气,“小姐,虽然我不知道到底你与萧先生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李婶我是过来人,有些道理还是明白的,人活着,不可能一事无成,可要想做成大事,就必然要经历寻常人所经历不了的东西,关键是在于小姐你是不是敢去坦然面对,敢不敢抬头去看看眼前的路……”
安栀蓝安静的看了李婶一会,忽然起身用力一把抱紧她,像个撒娇的孩子,毫不吝啬的放声大哭起来,啜喏着声音一顿一顿,“李婶……他为什么……为什么会问我那些问题……我真的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呀……呜……”
李婶眼眶红了红,忍不住抬手抚上她的脸颊,“傻小姐,可是萧先生也不知道啊,既然这是两个人之间的事,小姐又为什么非要去自己承受,那多累啊……”
安栀蓝抬起头,梨花带雨地模样令人倍感怜惜,无辜地看着李婶,“那……那我该怎么做?”
李婶宽慰的笑了笑,又指了指二楼天心的房间,“两个人的事,当然要坦诚布公,两个人一起面对了,看样子萧先生那边也不会多么好受。”
安栀蓝面露挣扎,低头沉默了好一阵子,才泄气似的点了点头。
房间里,天心进门后就一头扎在床上,双眼无神的看着雪白的天花板,脑海里是杂乱的记忆,不断的打乱、拼凑、再打乱、再拼凑,他感觉自己整个脑子都要炸了,异常的烦躁恼火。
半个小时以后,天心便听到自己的房门被敲响,本以为是李婶上来收拾卫生,却不想,打开门后,看见的是眼眶红肿,扭捏着站在门口的安栀蓝。
“我,我想跟你聊聊。”安栀蓝轻声说道。
天心没有立刻回应,而是转身走回到床边,才道:“进来吧。”
安栀蓝这才小心翼翼的走过来,却是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天心面前。
“坐吧。”天心努力平复下躁动的情绪,他能发现,女人本身貌似对这些事也充满疑惑。
“哦”安栀蓝有些僵硬的坐在他旁边。
见她这会竟然跟个听话的乖宝宝似的,天心无奈的笑了笑,问:“你想跟我聊什么?”
安栀蓝好似也觉得自己的样子有点丢人,咬了咬银牙,才抬头看向天心,“其实,关爷爷是……是我们安家的长老……是关爷爷让我找到你,他说,你可以保护我……”
“轰隆”天心脑子里骤然间仿佛春雷乍响,他早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用力做了个深呼吸,迫使着如同惊涛拍岸的震惊情绪稳定下来,天心继续问道:“那些人是冲着什么来的,该不会是因为你太漂亮,连七八十的老头都忍不住垂涎吧?”
安栀蓝忍不住嗔了他一眼,脸色微红,“这个……我也不知道。”
听到她这么说,这回天心倒没再认为女人是在骗自己,事实上,他也不认为安栀蓝能了解多少,目前来说,两人都可能算得上是别人手里的一颗棋子,当局者迷,可这却是没办法改变的现实,除非,他拥有更加强大的实力,才能够摆脱这一无形的束缚。
思付了会,天心觉得事情也不是毫无头绪可寻,“那些人是什么时间开始找你的?在那之前,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安栀蓝回忆道:“就是最近一段时间……对了!”女人忽然眼睛一亮,好似想到了什么,起身就打算走出房间。
“怎么了?”天心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却紧跟着也想起什么似的,猛地倒吸一口冷气,脑海中浮现出那晚遇到的若智和尚,和尚找自己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这女人身上的那件东西么——冥灵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