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来说就我看到的这牧童,一定是个活生生的人,可“他”走过的地方有一串的爪子印,这又该如何解释。听这笛声所产生的负面情绪,扰得我脑子嗡嗡的乱响。
我扭头对三桂使了个眼色,让他随时冲上前去捅上一刀,我的鞋被脚下的泥土困得动弹不得,只能指望三桂。当我在转过头看向牧童时发现“他”的体形也开始发生变化,原本瘦弱的身体开始膨胀,身上的素衣褪了去,露出亮白的肚皮。脑袋也慢慢化成了鼠头,两颗小尖牙露在外面,原本挺大的眼睛也缩小了不少,鼻子下的胡须也长了出来,两对手脚显得枯老无比,跟之前的牧童模样没有任何可比之处。
我们谁都没有说话。山林里的几只秃鹰还在四处流浪,惊讶的鸣叫尚尚回荡。那老鼠一般的东西扭捏着身体,我们不断地向后退去,那老鼠忽然朝我们呲了呲牙,怪叫了一声,正要扑来的时候,一个声音从身后传了出来,带着非常沧桑的躁动:“闪开!”
我们被这声音给搞得一惊,回头一看,十几把钩刀飞了过来,那几乎就是贴着我的鼻子飞过去的,一下子那老鼠叫了一声,再也没了任何声音从四周传来,一切安然。
老道奔了过来,指着那退化成一只干枯的老鼠皮的尸体,道:“告诉过你们,不要浪费时间,要一口气跑下山去。多亏老道我又出来看了一眼,要不你们几个非得被拖进老鼠窝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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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我们又回到了老道的家里,苟且着住了一宿后,我们就在老道的带领下,一路下山,这次下山比较顺利,什么也没有看见,除了半路遇见的那具大老鼠的尸体外。
我们打算给老道些钱,但是老头比较倔强,硬是塞给了我们几百块钱。老道一下山,围过来不少村民,村民们前呼后拥着围在老道前后,看样子他还是蛮受村子里人的待见的。几个人坐上了去镇里的二路汽车,汽车的表面覆盖着大量的泥渍,在村里格外显眼。我们刚钻进汽车的时候,汽车司机还以为我们是难民,忙招手让我们下车,多亏三桂掏出了几张票子他才肯让我们坐下。我摇开了后玻璃窗,看着老道和村民们。
其中一个村民道:“大仙呐,我女儿不知道怎么了,都进山好多天了,还没有回来。麻烦您帮忙找找,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求求您啊。”
“我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了,不要上山,不要上山。你们这里的村委书记呢?”
“哪有啥村委书记啊,我那闺女长得俊,她肯定是被山神给抓走了。求求您帮帮忙。”
“这,行,把你们村里所有长的最难看的人都找过来,准备鸡血人血,跟我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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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路汽车内,最后一排的四个人。
途中。我问李林易的打算,他说他要回北京找王金定算账,必须要把愣子的事情和自己胳膊解决了,然后就辞职不干。我想也是,跟着这样的老板还不如不干。
我问三桂的打算,他道:“这次我们失手,下次绝对不会了。我得找几个道行深的人,王老板待我不薄,我不能就这样算了。我还得再来,到时候你还来不来?”
我想了想,很茫然但不知道该如何做出决断,于是摇了摇头,道:“看情况。”
杨蹚插嘴道:“我到镇里后,还得去别的地方,就别管我了。咱们来日再聚。”
我没说话,只是把头看向窗外,一片蔚蓝。
不知过了多久,售票员把我们摇醒,说到车已经到了镇里,而且我们好像还坐过了,现在离镇里还有两里地。
三人没有任何离别之言,看这杨镗离我们远去。望着喧闹的人群,心里也安稳了不少,我们打听了好半天终于寻到湘西通往北京的车站。三桂买了车票,等了大概有半个小时,火车的汽笛声响起,三人上了火车,开始踏上回京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