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学长是为救我冲上去的,是我的错。”温晴站在一旁,手里紧攥报纸尴尬地说道,毕竟这种事情难以启齿,她就是“罪魁祸首”。
何伯年只是温和笑笑,递给她一个“不用自责”的眼神,可丁若萌不一样,她现在眼中的温晴不仅是抢人男神的心机婊,更是能遇上就逢灾祸的扫把星。
她狠狠地剜了一眼温晴,气势汹汹地指着温晴,语气暴躁,“自己平时迷糊就算了,还连累学长,他为你丢掉半条命你知道吗?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担待得起吗?!”
温晴吓得倒退一步,她虽心里内疚悔恨不已,甚至想过无数次,躺在病床上纹丝不动的是自己,可身边人都宽容仁慈地原谅了她,并未说过半点重话,而丁若萌现在却咄咄逼人地这么说她。
“萌萌!咳咳……”何伯年看到温晴脸色煞白,被丁若萌指着鼻子骂,忍不住劝阻她,但只要语气稍重便又咳了起来,是胸腔内淤血未完全化开的缘故。
“学长!你怎么样?”丁若萌急得去帮他顺气,放下指责温晴的那只手,脸上爬满了担忧和心疼。
看到学长不仅因她受重伤,还替她担心着急,温晴鼻子一酸,捂着嘴角跑了出去。
本来就是她的不对,原本这一切灾祸都应降临到她身上,可学长为她挡下全部痛苦,受重伤躺在病床上。可她却对此无能为力,再多忏悔内疚都无法弥补,全是她的错,可她又能怎么力挽狂澜呢?
温晴躲在走廊墙角,小脸埋进臂弯,抽抽搭搭地哭着,最后越想越伤心,她是最无辜的人了,恨不得把全部苦痛都加诸自己身上,可已经追悔莫及了,她除了静静被人指责,还能怎么办呢?
“怎么?很委屈是吧?”她哭得太投入,甚至没听到丁若萌靠近的脚步声。
温晴抬眼,潋滟泪光闪烁,像一只楚楚可怜的小鹿,无辜单纯地向上望着,不知何时,萌萌不再是当初清纯胸无城府的模样,划上烟熏妆的她更加妖媚、诱惑,甚至有一丝的危险。
“都是报应!你以为做尽坏事人不知吗?老天都在惩罚你!只是这次幸运,学长为你挡祸,下次,你绝对不得好死!”
丁若萌脸色狰狞,恶狠狠地诅咒她,天知道当她看到许默然柔情似水地望向这个女人,她多想撕碎揭下她虚伪纯真的面孔,看看底下有多么污秽不堪!
温晴被这阴狠的话语吓得一哆嗦,她本没做错任何事,只是对方一叶障目的误会而已。
“萌萌,这只是个意外……”小手扯着她的衣襟,想要好好解释一番,她不是故意要出车祸害学长的。
“意外?你跟我谈意外?和许默然秘密结婚,却来欺骗我是意外吗?宽大马路你不走,偏偏横穿时被车撞,幸好被学长相救是意外吗?你特么不就是仗着别人喜欢你!”
赤焰色红唇张张合合,居高临下的动作像是要吞没她,温晴呆怔地摇摇头,她也不想发生这种事情,只是可能太过信任丁若萌,也有所顾忌而已。
“你说,是不是你也勾~引了学长,让他为你寻死觅活?不要脸!”
丁若萌自动默认为如此,大学时期就觉察到学长对她有好感,既然如今她选择抢男神做老公,又何苦来跟学长拉扯不清,竟酿成如此惨剧,都是这个狐狸精的错!
“没有,我没有!”萌萌怎么能这么说,她何时跟学长不清不楚过?只是出差回来的一场意外而已,这种罪名她担待不起。
“哼!你没有好下场的!”踩着细长的高跟鞋,丁若萌发泄了怒气,清脆的声响由近及远,不再理会哭得更惨的女人。
“呜呜呜……我没有,真的没有……”温晴悲惨得哭得稀里哗啦,嘴里抽噎着含混不清,否认这一切污蔑。
哭也哭过了,该照顾负责的还得继续,她轻轻推开病房门,却不料到何伯年一直睁着眼,看到她推门而进才喜悦起来。
“晴晴,你哭了?”何伯年斜躺在床上,却看到温晴脸色不对劲,两只漂亮多情的杏眼肿得像核桃,找急忙慌地坐起身,又扯动伤口,痛得呲牙咧嘴。
“你别动!”温晴迅速上前,帮他重新躺好,心里惊叹声音竟沙哑至此。
“你别多意,萌萌你还不知道吗?她一向心直口快,说话不经大脑,别跟她计较,你没错的。”
何伯年怜惜地为她拭干泪水,就知道是萌萌对她颇有敌意,也是因为担忧他的伤势,才口不择言地伤害了温晴。
想到这里,温晴觉得内心委屈无比,泪水又不自觉地流下来,“学长,呜呜……我是不是很没用?天天闯祸。”
“哪有?乱讲!你是最古灵精怪、善良单纯的姑娘,别人那么说都是嫉妒你。”最起码在他眼里是最美的姑娘。
可最后一句,他未曾说出口,伤害污蔑她的人都是人渣,不安好心!
温晴不想让他担心,没说出她跟丁若萌闹掰的事情,更没提刚才萌萌所咄咄逼人的恶毒话语,至少她在学长面前,依旧是那个活泼开朗、善良单纯的小学妹。
“你还很会安慰人的。”她故作欢颜地抹着泪,争取不要学长再为她担心着急,他已经为她当过跑车劫难,身体受到巨大创伤,再来三番四次的心灵损害,肯定扛不住。
“嘿嘿,本来就是。”何伯年尴尬地挠挠头,在他心目中,温晴是最美好纯洁的存在,别人说不得、骂不得,更打不得。
许默然拎着保温桶,静静地站在病房门口,里面的他俩一唱一和多和谐,温晴竟然那么乖巧地任别的男人抹眼泪,要不是念在他为救宝贝一命受重伤,他早都想把穿着病服的男人拖出来、打一顿,再扔出去!
思考再三,他仍决定进去,打破这所谓的幸福温馨,凭什么?凭他是温晴“明媒正娶”的老公,何伯年即便是救下温晴又能怎样?依旧只是学长而已,他才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