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炬传递于上午九时开始,起点为吴忠中学,终点设在盛元广场,有一百九十二名各行各业模范人物幸运地评选为北京奥运会火炬手。街道两旁围杆前已是人山人海,不断地还有后来者拥挤加入,那些来自周边各市县的人们,按捺不住内心喜悦的心情。有的代表各乡镇、各单位,在指定地点组成方阵,大多数则是自发地赶来,为了亲眼目睹这百年一遇的盛况。有的人凌晨三四点就打的赶赴吴忠,怀揣一份心愿:要祝福奥运、祝福北京、祝福吴忠。
终于等来了那激动人心的一刻,北街街口上,民间社火队锣鼓喧天,几十人组成的两支舞龙长阵在舞动,这是阵前助兴,为圣火引路。先是一辆辆载着奥运火炬手的客车驶过,一辆辆彩车,在十几万吴忠人民的呐喊助威声中缓缓地驶过。水韵回乡,吴忠的人文景观,淳朴民风美景被摄入镜头。
这些镜头,将通过电视现场转播,介绍给全中国、全世界。吴忠,掀起你美丽的面纱,向全世界展露你迷人的风光神韵。
随着奥运火炬手手持火炬缓步出现,欢呼雀跃的人群沸腾了。人们手舞旗帜,国旗贴在面颊上,头裹红丝头带,振臂高呼:中国加油!奥运加油!宁夏加油!吴忠加油!
那一刻,轮椅上的我,呼喊声被淹没在欢呼的海洋里,我和家人成了这彩色海洋中的一滴水。我仿佛跃上这汹涌澎湃的情感浪尖上,气血已沸腾奔涌。所有的人,从没有过的骄傲在那一刻得到了显示,从没有过的激昂在那一刻得到了升华。
火炬传递在几千名警察和武警战士的共同维护下,终于进入了盛元广场,最后一棒火炬手点燃了圣火盆。
艳阳高照,晴空万里,暑热难挡。火炬传递吴忠段结束了,人流顺着指定的行走路线哗然退去,热情未退的人们边走边喝饮料,意犹未尽地谈论着观后感。他们要补充水分,更要好好滋润一下为吴忠加油喊哑的嗓子。
吴忠这座城
古灵州城在吴忠西北角的古城湾一带。近年来城市开发建设中挖掘出土的唐吕氏夫人墓志、文物及相关资料证实了这一点。这让吴忠从吴忠堡、吴忠县、银南地区,改设为吴忠市的沧桑巨变中找到了历史的底蕴和古城的遗迹,这才敢说“城”。
吴忠这座城,甚至不及南方发达省份的一个重镇。说城其实没有城墙、古塔与城楼,原来只有东西南北纵横数里的商号低楼,凌乱的民房土街,七拐八弯的巷道,黄河水蜿蜒于北,绕城流淌。城南头枕秦汉水渠,那儿自古水丰湖多草茂,牛羊肥壮稻麦丰收,喻为商业旱码头,贸易交往名震西北,享有“塞上江南”的美誉。
从老吴忠人口中,你会获悉最富变化的莫过于改革开放后的吴忠。我记事的三十多年耳闻目睹也可见证吴忠日新月异的变化。回忆总带着伤感与苦涩,吴忠就像一位饱经风霜的老人蹒跚而行,龙钟之态随着一片灰土瓦砾轰然倒下。改造旧城,建设新区,城市的规模在扩大,终于诞生了一个新吴忠。生于二十世纪六十年代的我们成了城市人口的主体,携家带口,抚老育幼,经营着城市,建设着城市,管理着城市。那些最早离家走南闯北的打拼者,趁西部大开发之春风,携资回家乡进行二次创业,吴忠这棵“梧桐树”不断招引着全国各地以及外国的“金凤凰”们慕名来投资。
吴忠是宁夏回族最集中的地区。遍布城乡的清真寺成为亮丽的风景。梆鼓声声,诵经朗朗,大街小巷白帽攒动,纽带般凝聚着信教群众膜拜顶礼、虔诚向主、月牙清辉般的美好心愿。
回族风味的清真牛羊肉(“老毛手抓羊肉”已成品牌)、油香酥馓、盖碗茶,清香的粉汤、羊杂碎、炒糊饽以及各种古色古香的小吃夹杂着兰州牛肉拉面、麻辣烫等风味小吃香飘街头巷尾。饭桌上摆放着四季新鲜的蔬菜、鱼肉海鲜和瓜果,让旅游观光者深感在吴忠吃得最便宜最实惠,人最豪爽诚恳。吴忠人还要继承和发扬回族伊斯兰饮食文化,成为特色品牌。
明珠广场、盛元广场、街心公园、秦渠公园、黄河公园的建成,成为绿草成阴花香宜人的城市之肺腑,让吴忠人休闲娱乐有了好去处。吴忠绿树、村舍、农田碧绿环绕,道路硬化整洁,公路四通八达,交通便利,几乎没有工业烟尘污染,阳光透明干净。周边各市县区域工农业发展较好,辐射消费强劲。
吴忠这几年城市开发楼层高了,商品楼多了,街道宽了,广场大了,电视报纸、电信网络、文化演出更加丰富多彩。吴忠人民与外地人和睦相处,民族团结,城市人口逐年增加,随之而来的各种城市矛盾问题要求提高管理水平。这就要求吴忠人要知荣辱、树新风,文明正气,诚信经商,热爱家园。使吴忠这座城变得古树苍柏绿树成阴,鸟语花香春色满园,城美水美人更美。
废园
一
这个占地十几亩的园子,我叫它废园。废是寂静的形容,它不荒芜。有花,有草,有树,像个神秘的后花园。废园不远处有个锅炉房,供应着这个镇子几万人的冬季采暖。废园里还有个抽水站,将地下水抽到一个很大的封盖的蓄水池里。无水塔耸立,则少了一道风景。不过废园的寂静很符合我的心境,我坐在花草树木中静静思索,我听着鸟语水声慢慢排忧,我追着太阳的光脚读书……废园没我残废,它默默地输送水源,赋予这个园子勃勃生机。我喜欢它的隐忍,不张扬,不自傲。这个被人遗忘的角落,我喜欢它,投靠它。
废园是和这片居民楼一起建造的。我残疾有十二年光景了,两年前的秋天,我迁居于此。废园的大门总是敞开的,我安静地出入。冬天来了,寒流逼人,我整个寒冬没怎么出门。室内是个适合读书写作的小天地,暖气融融。晴日里阳光穿过窗子,我沐浴着满身光彩,吃着老母亲端来的饭菜,听友人闲聊的新闻,看网上网友的发帖,骂小儿顽皮不听话。熙攘间,时光飞逝,风啸雪飘。劈啪作响的烟花爆竹里年三十一过,五彩缤纷的十五的花灯一闹,早春三月便来,地湿土化,一冬就算蛰伏过去了。人歇缓得困乏,该出门了。春日的早晨,气暖风湿,轮椅滚进废园。清水池水满自溢,像个地下泉眼。大概是水泵房里的抽水电闸忘了关,水池口咕咚咕咚地形成一道溪水,直往那渴了一冬的草根里浇灌。草坪已成绿毯,可惜我不能赤脚踏青,像朱自清散文《春》里写的那样,踢几脚球,打几个滚,赛几趟跑……复活的冰草和苜蓿,逼眼的翠绿,像个缩小的斯诺克球案,有谁替我设想,用一支智慧的球杆激活彩球,赢得成功的机遇呢?只有我这样的闲人去幻想,别人匆忙着上下班,从这废园的门前经过,向我投来一瞥,定在笑话我的无所事事呢。
早晨的太阳好美啊!浸染了满天的红光,从东方升起。如同农人们的播种,谁都不肯停下脚步,鸟儿出巢一般,从这头涌向那头,又日落归巢,驮回夕阳彩霞。
废园的夹道上,是一排排的塔松,长成如阔肚圆腰的孕妇。冬日里的松子,风摇飘落一地,留在枝杈上不落的,被霜染得泛白。这个园子里,我发现过几只小松鼠。踏雪时,偶见它们跳窜着过雪地。春天里,我惊扰了它们,它们从这边奔窜到那边。早先是被几个孩子从某地捉来,提在笼子里玩,不知是玩腻了,不小心出逃了,还是被好心的家长放了生。这个废园,就成了小松鼠们的栖身之所,松子成了它们可口的美食。
冬饮残冰败雪,这溪水成了它们活命的水源。那些枯枝堆、石缝洞、青草窝成了它们隐藏的巢穴。很抱歉,这废园的宁静常被我打破。那边街道马路上的车鸣人喧,衬托着废园的寂静。
我不敢说松鼠们翘起花色的条纹尾巴向我张望,警觉地钻进跳出,是惧怕我这样的入侵者,也不好说它们劫难逃生,是为了适者生存。有谁在伤害它们?是野猫、野狗还是草丛里的蛇?它们“吱吱”地惊叫着逃走,让我扮演着警察的角色。人与动物不能和谐相处,除了伤害,就是设防,这在人与人之间,表现得更加淋漓尽致。这几只小松鼠总在废园里逃窜,在锅炉房和水房机器的轰鸣声里已习惯了噪音。我企图悄然靠近它们,没有脚步声,没有车轮声,近距离地看看它们的毛色和眼神,想象它们不怕我,从枝头草丛里出来,跃上我的肩头、手掌、膝盖、脚下,就算在我眼前的草坪上,默默地立身抱爪,打一个招面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