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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邓楠篇(5)

我觉得他非常有人情味,这个人情味不单是体现在家庭上,还包括跟他共事的这些同志。比如说他跟总理非常和谐,而且是发自内心的同志般的友情,还有对那些老一辈的革命家,如陈毅、李富春、聂荣臻、彭真、万里等,真的很真诚。还有他身边的工作人员,虽然他平常看起来好像不苟言笑,也很严肃,但实际上是一个很有感情的人。

北京饭店理发师田惠燕:我最忘不了的就是那年在北戴河。因为每一年首长都要和工作人员照相,那真是上千人照相,一队接一队。那天,小平同志刚游完泳上来,我给他刚刮完胡子吹完风,别人就围上来了。我想那么多人要照相,我就算了,就躲在外面了。最后其他人全部照完了,首长就问,小田呢?就派人到处找我,最后从五浴场找到我,那么多人闪了一条道给我,要我去和首长照相。我真是受宠若惊,这么多人照完了,首长那么累了,还能想到我这么一个小小的理发员,我真的很感动。

原******护士黄琳:有一回我在家里做饭,不小心把手给弄破了,贴了个创可贴就来上班。首长一看就说手怎么破了,我说不小心弄的。他说你今天就不要沾水了,沾水的事情让别人来做。我过几天回来上班以后首长马上又问,手怎么样?好了没有?我心里特别感动,要是一般人可能就忘记了。

原******护士王海珍:有一次他的腰不舒服,就请了一个医生给他治疗。当时没有靠背椅,他和医生坐的都是小方凳。首长坐下来以后,扭过头就去问后边的医生说:你坐舒服了吗?就是他自己不舒服的时候,还在关心别人是不是坐舒服了。

“他说,大家都是游客,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曾经说过:“我是中国人民的儿子,我深情地爱着我的祖国和人民。”他是这样说的,也一直是这样做的。******的心中,始终装着人民。

他去每一个地方都事先打好招呼,绝不能扰民。他说,大家都是游客,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互不干扰。他也希望能够通过旅游,真实地看看老百姓的生活,和他们有所交流。所以在黄山、峨眉山,他跟一些学生、农民都有过交流,特意询问他们的情况。还不仅是这样,比如钓鱼台国宾馆过去只是内部宾馆,是他要求开放钓鱼台的。后来到了上海西郊宾馆,他也要求西郊宾馆开放。他到每一个地方,都希望这些地方能为广大群众服务。

邓榕:他坐火车的时候是有警卫布线的。有一次他坐在火车上看见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布线,他就问这些人站在这儿干什么。工作人员就说这是为了火车的安全布线。他就说为什么要布这个线,不需要,把这个都撤了。所以不管他是出去参观也好,去视察也好,他都愿意跟人民群众在一起,他觉得亲切。

“**********”以后,有一次他去香山,到了以后群众一下子都围过来了,武警就得出动,他以后再也不去公园了,因为他觉得太劳民伤财。他去看足球,结果看完了,散场的时候汽车出来就走不动了,周围全是群众,把他的汽车给围住了,没办法临时把武警调来,硬开出一条道,他的车才走出去。所以以后他也不去球场了,只在电视里看足球。

还有一次他请外宾去前门烤鸭店吃饭。结果群众知道了以后又把烤鸭店前门全给围住了,最后没办法调了一辆吉普车从后门把他接走。所以他经常说我真想过一个普普通通老百姓的生活。后来在上海的时候,他说他没去过商店,想去商店看看,工作人员就挑了上海第一百货。因为他一直强调不能扰民,所以还特意挑了一个马上就要关门的时候。结果没想到,回来以后我们问他“你看见什么了?”他说我什么也没看见,就看见人了。因为当时商场里剩下的一点游客和所有的售货员看见他来了就全都围过来了,所以他什么也没看见,最后只给孙子孙女们买了点铅笔就回来了。我问他“你知道商店是什么样子了吗?”他说不知道,人太多都看不见了。他非常渴望过一个老百姓的生活,但是实际上不太可能做得到。

要是有一天我被打倒了那就算了。他真的做好了再一次被打倒的准备,所以后来再一次被打倒也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后来他再出来已经是70多岁了,他认为应该培养年轻人,所以从来也没有做过中国的一把手,国家主席他也没有做过,也没做过总书记,他最多就是当过********和中顾委主任。所以,他根本不在意自己的位置,他全心全意要交好这个班,我确实觉得他这一辈子真的很无私,真是把自己的心掏给了中国的老百姓。

******妹夫栗前明:小平从来不同我们讲政治,从来不讲他挨整、挨斗。我就感觉他是一个伟人,通过历史阶段就能理解他。打倒他,他就靠边站;解放他,他就好好干;你再打倒再解放他,他还是继续好好干。所以这个老人真正做到了无私无畏,真是为全国人民着想。

“你要让他换上一双新鞋,那可费劲了,得劝他半天。”

虽然一心惦记着全国人民的幸福生活,但******对自己的生活却没有什么要求。

他喜欢穿旧衣服。比如说鞋,喜欢穿比较随脚的,穿的时间也比较久。你要让他换上一双新鞋,那可费劲了,得劝他半天。他穿的袜子也经常都是有洞的。有一张照片,在火车上他坐在那把脚跷起来,袜子上有个洞,小孙女就去抠那个洞,逗爷爷玩,这都是在我们家经常发生的事情。我记得“**********”以前他有件背心,后面破了好多个洞,但是他仍然穿了很长时间。父亲以前的衣服都是很普通的中山装,或者是军装改的,后来就是灰色的便服。直到他老年的时候,毛毛觉得父亲穿的衣服太过时了,才给他买了两件夹克,所以最后南方谈话时他穿的是夹克衫。

原******住地管理员王世斌:我是管理员,在外面做衣服,买东西都是我来办。但是我经手做衣服的时候很少。首长的白衬衣,穿的时间太长了,领子都磨破了,就补一补,换个领子再穿。他有一条军裤,原来是绿色的,穿得都花白了他也舍不得扔。我的印象当中,首长就一双皮鞋,有外事活动的时候穿。回家的时候穿的就是布鞋和拖鞋。首长有散步的习惯,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坚持穿布拖鞋,时间长了,鞋子底就损坏了,我就拿出去钉掌,再破了再钉掌,就是两双这么倒着,鞋里边脚跟都磨得黄了,破了,照样穿。

原******护士王海珍:你像首长用餐巾纸,咱们肯定一抽一张,但是他要把餐巾纸一张撕成四份来用。我们觉得首长有点太节约了,但首长一直坚持这么做。

原******护士袁明:平常在家首长都是穿卡其布的,夏天就是的确良的,特别简单。自从我来了以后也就只有一次,因为首长有一阵体重增加了一点,人胖了,衣服瘦了,做过新衣服,好像再没有做过新衣服了。

我父亲这个人很少谈到自己,但他有几句话我印象特别深。他说,如果说我有功劳,我只不过是把人民群众的创造发明给总结了,加以推广,这就是我做的事情,这就是我的功劳。我父亲这个人很朴实,他从来不愿意宣传自己。他认为为他的祖国,为人民做事,是一个国家领导应该做的事情。

中央电视台曾经拍过一个12集的叫《******》的片子,老爷子一直压着不让放,老爷子不愿意宣传自己。直到他身体不好以后,才由中央决定把他的片子放了。他就是个很朴实的人,他从来都不希望给他建纪念馆,也从来不同意给他自己塑像。他说不要建那么多钢筋水泥的东西,多种几棵树,我死了以后不要给我建纪念馆,不要用死人来占活人的地,所以我们家也非常尊重他的这个遗愿,一直不同意给他建纪念馆,不同意塑像。直到父亲去世以后,经过中央批准才建了一个纪念馆,塑了一个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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