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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草原上的志愿者(1)

陈飞旋

20世纪80年代,社会上流传着“雷锋叔叔没户口,三月来了四月走”的顺口溜,社会上学雷锋做好事活动一度比较沉闷。

1993年,团中央启动青年文明工程,实施青年志愿者行动。全团唱响“中国青年志愿者”的主旋律。祖国上下,大江南北,到处可见戴红帽的青年志愿者。“雷锋叔叔回来啦!”

历史的航船驶入了令亿万中国人骄傲的21世纪。

2003年,团中央、教育部、财政部、人事部四部委联合实施“大学生志愿服务西部计划”。“到西部去”,成了应届大学毕业生的理想追求,全国报名人数突破1万,精挑细选了6000名服务西部12个省市区。

一、西部到了……

2003年8月底,来自全国8个省、市、自治区及新疆高校的600名大学生志愿者云集乌鲁木齐。我受委派前往乌鲁木齐接收第一批西部志愿者。分到哈密的志愿者29名,在3天的培训里,完成了各项任务。我作为接团领队,根据志愿者党员人数较多的情况,提议设立哈密团志愿者临时党支部,管理团队,加强思想政治工作,提高工作水平。在酝酿产生支委、临时党支部书记的过程中,志愿者王洪生就任哈密团临时党支部书记。

2003年8月28日晚,我们搭乘旅游列车,奔向哈密。在9号车厢里,由我接团的一群略带山东口音的年轻人正在叽叽喳喳地说着、笑着……志愿者的心情十分激动,一个小伙子说:“没想到能受到中央政治局委员王乐泉等领导的接见,真是太激动了,太幸福了!即使条件再艰苦也要坚持下去。”夜幕降临了,车厢里传来女播音员银铃般的声音:“啊,大草原,你使我们魂牵梦萦,大草原,你使我们心中欢跳……”播音员说这是一个来自山东的大学生志愿者王永伟写的献给哈密人民的诗句,车厢里顿时爆发出阵阵掌声。夜深了,志愿者们却毫无睡意,一个个挤在车窗前向外张望:“看,那不是巴里坤山吗?”

大伙恨不得火车长上翅膀,立即飞到那“歌声飞扬奶茶飘香,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巴里坤草原上。志愿者们把我团团包围,问这问那。我向他们介绍了哈密的大漠风光、人文地理、自然环境,介绍了广东援疆工作,介绍了第二故乡的热情。突然,我发现有几个志愿者在车厢的桌子上写着什么,就对王洪生说:“你过去看看,他们是不是想家了,家书抵万金啊!”

一会儿,王洪生抱了一堆“书信”过来传给我,说:“陈老师,你看看!”

我接过来一看,全都是“入党申请书”,心里暗暗赞赏:“这些大学生志愿者真是好样的!”

29日凌晨3时,广播里传来悦耳的声音:“各位旅客,列车已进入哈密车站,有到哈密车站下车的旅客请下车,祝大学生志愿者一路平安!”

车门刚打开,站台上鼓声齐鸣,掌声雷动,一群武警战士排着整齐的队伍夹道欢迎。我的好搭档、哈密地区团委副书记朱钢上前,一边握着我的手,一边接过写有“大学生服务西部志愿者”的旗帜,然后,逐个与29名志愿者握手。从巴里坤县赶来的县委副书记杨兆明、团委书记何燕也纷纷与志愿者握手。我对29名志愿者说:“同学们,我们到家了,这是我们的第二故乡——哈密。”安排好志愿者后,朱钢和我商量着出征仪式的准备工作,他已经是好几个晚上没合眼了……伴随着一路鲜花和掌声,29名志愿者一个个精神抖擞,容光焕发,整装参加了地区为他们举行的出征仪式。地委书记白志杰高度称赞敢于“吃螃蟹”的大学生们,并满面笑容地将出征的旗帜授予他们。志愿者们带着地委领导的嘱咐,向服务地——巴里坤县奔去。大家路过距哈密市70公里的白石头风景区时,起伏的青山、白色的毡房、白云般的羊群像电影般出现在眼前。车停下后,志愿者们冒着毛毛细雨,一个个健步如飞登高远眺:“美啊,巴里坤大草原……”志愿者们如痴如醉,恨不得把这里的山,这里的树,这里的草场、羊群、毡房一股脑儿揽进怀里,揣进兜里。他们望着300米远的一块白石,想象着美丽的爱情故事。导游介绍说,白石头风景区风景如画,夏季气候宜人,空气清新,人们可以享受到规范的旅游服务和各色民族饮食,观看到民族歌舞和民族体育竞技活动,是避暑的“胜”地。白石头这个地名因有一块白色巨石而得名,更有一段美丽的传说。白石头以裸露在草滩上一大一小、紧紧相挨的两块巨石而得名。相传这里原是个古城堡,很久以前,一位长得美丽动人的少女拜合蒂,悄悄爱上了家境贫寒的青年其那尔。两人常约会在松林边,因为拜合蒂酷爱绿色,所以分别时她总要其那尔折一枝翠绿的松枝,带回城堡插进自己的卧室。有一年到了秋末冬初,一场冰雪使绿叶发黄枯萎,拜合蒂眉头紧锁,凤眼微合。其那尔为使心爱的人重现欢乐,就双臂紧搂树干,倾诉衷肠,渴望松树重泛绿叶。他晃呀晃,不知过了多少时辰,他的手掌磨出了鲜血,当抓住松枝再摇时,突然,松枝真的冒出了绿叶。他索性将手指刺破,把鲜血洒向附近所有的松枝,松枝由红变绿,拜合蒂露出了微笑。可是,这时其那尔却因筋疲力尽,倒在了拜合蒂的怀里。等人们找到他俩时,他们早就停止了呼吸。不知过了多久,在他俩的合葬处长出两块巨石,后人就取少女拜合蒂名字的谐音,把这里称作了白石头。下午3时,载着29名志愿者的车队在绵绵秋雨中驶进了巴里坤县城。古城人民敲锣打鼓、载歌载舞,列队欢迎。少先队员们一齐走上前,向这些大哥哥、大姐姐们献上鲜花。晚上,巴里坤县委为志愿者们举办了“大草原,我的第二故乡”联欢会。草原人民的热情,转瞬之间将志愿者们旅途的疲劳、远离父母的孤独冲刷得一干二净。30日上午,巴里坤县委、县政府隆重举行“大学生志愿者欢迎会暨出征仪式”。下午,29名志愿者就分别奔赴各自的岗位。青春的火焰在巴里坤草原上燃烧……

二、志愿者的一封家书

俗话说,“家书抵万金”。远离家乡的大学生志愿者伴随着一路鲜花和掌声,踏上了人生旅程中的第二故乡——哈密巴里坤。夜深人静后,志愿者扬扬提笔给万里之外的父母写信,汇报情况。

亲爱的爸妈:身体还好吗?儿子牵挂着你们!我已经到了新疆!新疆好美!巍巍天山,雄伟壮观;片片绿洲,如诗如画;物产丰富,瓜果香甜;牛羊肥壮,钻井林立。这可不只是课本上的描绘,而就在我的身边,就在美丽的巴里坤草原。置身于这片神奇的土地和热情纯朴的各族人民中间,我对祖国的理解,对民族大家庭的认识有了切身体验和全新的感触,真切而又实实在在地明白了什么是爱国主义,什么是民族团结。我相信,两年的志愿生活将会刻骨铭心。我的人生将为此而灿烂,受益一生。爸爸妈妈,请相信你们的儿子会珍惜来之不易的机会,接受锻炼,成为有用的栋梁。“儿行千里母担忧”,我知道你们一定很惦记担心着我。儿子这次走得太远。不过,我在这里过得很好,你们的儿子不会说谎,在这里有更多的像你们一样爱我的伯伯、婶婶,照顾和关心我的哥哥姐姐,而且还有我们哈密地区团委、巴里坤县团委的领导和同事。儿子在这里接收到了今生最多的鲜花和掌声。它会一直铭记于我的心中。那份年轻人的激情和热情在荡漾。我只有努力工作了!对了,爸爸妈妈,我有了一个温馨的小家,还有一台崭新的电视机,就连鞋油牙膏都给我们准备好了。你们没想到我们会受到这样的礼遇吧。你们给我邮寄的那些生活用品可是多余了。哎呀,不要太心疼我。你们难道不知道你们的儿子吃得起苦?现在可以放心了吧,我的生活环境很好,很多人在体贴关心着我。中秋节那天,我们在县团委的组织下聚在一起,过了一个快乐的中秋。中秋是一个团圆的日子,然而那天没有伤感,虽然离家很远,但在这里有家的感觉。我想了很多,我觉得我爱上了这片热土,喜欢上了这美丽的草原。“天山升明月,草原是故乡”,爸爸妈妈,你们愿意你们的儿子留在这片热情的土地上吗?爸爸妈妈,儿子还要告诉你们,儿子长大了,需要离开你们的怀抱干自己的事业了。感谢你们给我的支持,因为你们的支持,我才有这样的信心!也感谢你们给我一个健康的身体和自理生活的能力,让我这样快地适应了这里的生活。这里有我施展智慧和才能的平台。相信你们的儿子,儿子一定谦虚好学。因为儿子知道自己刚走出校门,没有实践的磨炼。儿子也一定发挥自己的创造力,结合自己的知识做出一点点实实在在的事。这里有我的用武之地,常常有种成就感。而且只要我尽力就可以做好!或许是年轻人的盲目乐观,不过我过得真好。生活好,工作好。爸爸妈妈,我会努力实现我的人生价值的!天山升明月,草原是故乡。爸爸妈妈,舍得让我留下吗?有机会一定来我这里看我的新家!山美水美,草原美,人更美!祝:身体健康工作顺利!此致

敬礼!你们的可爱儿子扬扬2003年9月28日

三、爱心助学倡议书大

学生志愿者张华是山东姑娘,来到了边疆,来到了草原。现任巴里坤县团委书记助理,管理大学生志愿者的日常事务。

这是她向全体志愿者发出的一封“爱心助学倡议书”。

亲爱的大学生志愿者朋友们:你们好!来巴里坤工作生活已经二十余天了,不知大家在这段时间内生活可曾习惯,工作是否顺利,是否已经找回了家的温暖。或许这些你们都已拥有了,但同时你们是否注意到了一双双求知的眼睛呢?我们所在的服务地——巴里坤县,位于天山北麓,是哈萨克自治县,曾是古丝绸之路新北道上的重要驿站,具有丰富的文化底蕴和自然资源。巴里坤县辖13个乡镇场区,县域内居住着汉、哈、蒙等14个民族,总人口10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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