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是人的思考与行动的伴生物,事情做得顺利,智慧迭出,情绪就好。看天,天是蓝的;看花,花是好看的;看人,人是精神的。事情还没做完甚至还没开始着手做,障碍一个接着一个,头脑转不了弯儿,情绪就波动,看什么都不顺眼,尽管它们和你高兴时所看到的一模一样。
如果情绪仅仅是思考与行动的终极或“排泄物”——如果事情做砸了就痛哭一场——那也罢了,糟糕的是,情绪会改变你原来的思维方式,并不可避免地对你以后要做的事产生巨大影响。
一般人都有不易控制自己情绪的弱点,但人并非注定要成为他情绪的奴隶或喜怒无常心情的牺牲品。学会怎样消除破坏我们舒适、幸福的生活和阻碍我们成功的情绪敌人,是一门最精深的艺术。
我们应当尽力抹掉头脑里一切令人讨厌的、不健康的情绪,每天清晨起来,我们都应该是一个全新的人。我们应当从我们的思想长廊里抹去一切混乱的印象,取而代之的是和谐、使人振奋、清心怡神的东西。
1992年,美国总统候选人克林顿面临的对手是布什。从外部形象看,年仅46岁的高大英俊的克林顿当然比年纪老迈的布什占有很大的优势,但布什是一个很难对付的对手,是一个老牌政客,在从政经验的丰富与外交成就的显赫这两个方面,克林顿无法同他相比。虽然如此,克林顿在电视辩论中并没有表现出咄咄逼人的架势或进行人身攻击,而是要在广大观众面前展示出一个沉着稳重,从容大度的形象。在1992年10月15日第二次电视辩论中,辩论现场只设一个主持人,候选人前面都没有讲桌,只有一张高椅子可坐,克林顿为了表示他对广大电视观众的尊敬,一直没有坐,并且在辩论中减少了对布什的攻击,把重点放在自己任阿肯色州州长12年间所取得的政迹上。克林顿的这种彬彬有礼的做法,立即赢得了广大电视观众的好感。
最后一次电视辩论中,克林顿英俊萧洒的姿态,敏捷的论辩与幽默机智的谈吐使他出尽风头。他对布什的责难不屑一顾,而是得体地对广大观众说:“我既尊敬布什先生在白宫期间的为国操劳,又希望选民能鼓起勇气,敢于接受更佳人选。”话音刚落,掌声雷动。不久,克林顿成功当选美国总统。
在这场竞选中,克林顿表现了充分的自制力。可以这样说,自制是一种能力,一种可靠的自我限制行为,也是一种义务。快乐源于自制,成功也源于自制,一个能自制的人是一个令人折服的人。
人们对社会精英是极为挑剔的,竞争对手可是随时盯住你的行为,抓住一点失误就会伺机掀起轩然大波的,这就要求你格外谨慎、细致和小心。在特定的场合与特定的环境下,说话要慎重点儿。试想,如果克林顿听到布什的责难生气、发怒,那就会授人以柄,弄得自己难以下台。
一个人要有忍耐力,还要能适时地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尽可能不让消极、对事物有害的情绪爆发出来,做到胜不骄,败不馁,不把喜怒哀乐写在脸上,影响他人和群体的情绪,影响大局的发展。
如果你觉得担忧,发愁或焦急时,如果你不自然地紧张或与自己过不去时,如果你处在心理低谷的时候,你不妨暂停一会儿,在心里告诉自己说:“这并非一种睿智聪明、思维敏锐的人所过的生活啊!这并非一个完整的人的生活啊!这只不过是一个从未享受过生活乐趣的无知者的生存方式啊!”这样想过之后,你的情绪就会逐渐平静下来。诚如李叔同所言,“定火”确实是一门功夫,需要的是修炼、克制,需要的是自己战胜自己。
修养尽在独处时群居,守口;独处,防心。
——李叔同《格言别录》
关于自身品性的修养,李叔同很推崇古代贤者、圣人所传下来的慎独功夫,在自己的著作当中,曾多处强调慎独的重要性。
李叔同为什么要说“独处,防心”呢?这是修炼自己“慎独”功夫的关键。正是因为心不设防,蠢蠢欲动,才会萌生邪念、杂念,而做出有违自己原则的事来。所以才要防心。
如何防心呢?很简单,审视自己,表里如一即可。切不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要做君子,就要做一个彻彻底底的君子。
一位哲人曾说:“即使你独自一个人时,也不要做坏事,而要学得比在别人面前更知耻。”宋朝陆九渊也说:“慎独即不自欺”,意思是说慎独就是不自欺欺人。古圣先贤之所以倡导慎独这种道德修养方法,是因为里边的确包含着合理的东西,它是一种自我立法,是一种自我珍惜,是一种自我保护,是一种自我负责。
的确,一个人在不受任何外力所约束的情况下,所表现出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最难察见其本性,所以,不要因为没有人察觉就放纵自己的恶习。
东汉年间,有个叫杨震的人,饱读诗书,德行也高,被称为“关西夫子”。那时,政治腐败,贪官污吏多如牛毛,而杨震却能“出污泥而不染”。他家都是布衣粗食,经常吃不上肉。有人劝官位越来越高的杨震,起码应该为子孙后代留下点产业,他一笑置之,说:“我的家人能让后世称做清白官吏的子孙,这种遗产不是比钱财更有用吗?”
杨震任荆州刺史时,发现一个叫王密的人,才华出众,便向朝廷举荐。朝廷便委任王密为昌邑县令,王密对杨震十分感激。
几年以后,杨震调任山东东莱太守,上任途中,路过昌邑。王密一直记挂着杨震的恩德,非常热情地招待了他。晚上,王密自个到杨震下榻的馆驿拜望。寒暄一阵之后,王密关上了门,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对杨震说:“学生能有今天,全靠恩师栽培,这十两黄金,不成敬意,还望笑纳。”
杨震很是惊讶,他严肃地说:“当初我推举你,是因为看你很有才学,也认为你很懂礼。但从今天这事看来,你并不了解我,赶紧收起来吧!”
王密以为杨震不收,是怕人坏了名声。于是凑近杨震低声说:“天黑了,没有谁会知道,您就放心地收下吧!”
一听这话,杨震脸色都变了。他斥责道:“你送黄金给我,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怎么能说没谁知道呢?自古以来,君子慎独,意思就是说即使在独自一人的时候,仍然不做问心有愧的事。我们哪能以为没人知道,就做出违背道德的事情呢?我希望你不要让我后悔我的推荐!”
王密羞愧难当,急忙起身谢罪,收起金子走了。据说经过这次教训,王密后来也成为一个十分廉洁的官员。因为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杨震把自己的书房题名“四知堂”,他本人被美誉为“四知先生”。
古代君子“慎独”,从本质上显示了儒学的“内圣”精神。也正所谓“欲胜人者,必先自胜;欲论人者,必先自论;欲知人者,必先自知。”在人生修养的整个过程中,“慎独”之道就在于培养和强化人的自重、自爱、自律意识。一个人不能自重,便失去了人格意义上的自爱,没有自重、自爱,也就很难做到严格自律。一般说来,在一个单位、一个团体乃至一个国家中,人群中自律意识的弱化,当其处于少数时,尚无碍事兴人和的大局;当其人数剧增,尤其是管理层和骨干分子的人数达到相当数量时,便会正气难扬、歪风渐长。这一点,值得我们高度警惕。古人尚知慎独自律之重要,现代文明人更应好自为之。
在城市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冲闯红灯、乱扔垃圾、随地吐痰等不文明行为,还相当普遍,而且已成为某些人的一种顽疾。我想,最根本的办法,还是要增强全体市民的公德意识,特别要提倡和学习在公德面前保持慎独的精神。
不但佛家重视“慎独”,“慎独”也是儒家讲修养的一种非常重要的境界。个人独处,他人不知,这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做的事别人不知道;另一种是你只是有一种想法但没有实施,别人更不会知道。在这个时候,如果能够严格地按照道德规范去做,也就真正做到了“慎独”。
独自一人的时候,自己的所作所为、所思所想能否保持正直,这对一个人来说是十分重要的,同时它也体现了一个人道德水准的高低。每个人都有独处的时候,人往往就是在这些时候会有邪念,或者做自己知道不对从而在别人面前不敢做的事。就是因为这一点,产生了许多罪恶,这是十分可怕的。独处时,没有外界的干扰,不会有人注视你,从而也就不会顾及面子问题;同时由于寂寞,思想便活跃起来,总要想些什么,做些什么,一个有高尚的品质和高度的自律能力的人,能够在享受寂寞的同时思考一些或者做一些有意义的事。
然而,要真正做到“慎独”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正是因为“独”从而导致很多人不“慎”。既然没有人看见,自己做了什么别人也不会知道,那么我就可以放纵一下自己了。就是在一次次的不“慎”中,一个人的道德在滑坡,他的丑陋的一面在扩大,总有一天会滋生出罪恶。世间的诱惑是多种多样的,它们总是在人们孤独的时候来袭,如果人们抵抗不住,就有可能被拉下深渊。
“慎独”应该是一种内在的要求,人们只有把道德变成自己内心的一种要求,才能够真正实践“慎独”。我们“慎独”并不为了别人而是为了自己,此时我们面对的是自己赤裸裸的灵魂,我们之所以在别人面前有些事情不敢做,是因为别人在自己心目中有一席之地。那么为什么在独处时这些事就敢做了呢?难道就没有人看见吗?李叔同在《改过实验谈》一文中说:“吾等凡有所作所为,起念动心,佛菩萨乃至诸鬼神等,无不尽知尽见。若时时作如是想,自不敢胡作非为。曾子曰:‘十目所视,十手所指,其严乎!’又引诗云:‘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此数语为余所常常忆念不忘者也。”是的,无论何时,都要小心谨慎、以此为戒,要随时随地要求自己做一个高尚的人,做一个值得别人和自己尊敬的人。
克己之道在于“忍”己性不可任,当用逆法制之,其道在一“忍”字。
——李叔同《格言别录》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周遭处处充满争执和诱惑,如果我们一味纵己之欲,不加以克制,最后势必会“作茧自缚”,自作孽怎可活?
所以,李叔同说“己性不可任”,最好的办法就是“当用逆法,制之,其道在一‘忍’字。”
中国人立身讲究忍气吞声,做人要学会忍辱负重。在中国人眼里,忍耐是一种美德,是一种成熟的涵养。
“吃亏人常在,能忍者自安”,是提倡忍耐的至理箴言。忍耐是人类适应自然选择和社会竞争的方式。大凡世上的无谓争端多起于芥末小事,一时不能忍,铸成大祸,不仅伤人,而且害己,此乃匹夫之勇。凡事能忍者,不是英雄,至少也是达士;而凡事不能忍者,纵然有点愚勇,终归城府太浅。人有时大愚,小气不愿咽,大祸接踵来。人应该为自己的快乐而活着,切莫因别人的失礼而生气。谁都不愿被别人所左右,如动辄生怒,恰恰自陷于受别人左右的陷坑,不仅左右你面部表情,而且左右了你的心理情绪。这样你最易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上,“激将法”正是如此。忍耐并非懦弱,而是于从容之中冷嘲或蔑视对方。唐代高僧寒山问拾得和尚:“今有人侮我,冷笑我,藐视我,毁我伤我,嫌恶恨我,诡谲欺我,则奈何?”拾得答曰:“子但忍受之,依他让他,敬他避他,苦苦耐他,装聋作哑,漠然置之,冷眼观之,看他如何结局?”这种大智大勇的安身立命的艺术,用老子的“不争而善胜,不言而善应”这句话来评论恰如其分。
无论是民族还是个人,生存的时间越长,忍耐的功夫就越深。生活在世上,要成就一番事业,谁都难免经受一段忍辱负重的委屈历程。因此,忍辱几乎是有所作为的必然代价,能不能忍受则是伟人与凡人之间的区别吧。韩信受辱胯下,张良纳履桥端,皆英雄人物忍辱轶事。屈辱能令人发愤,催人奋进,是一种无形而巨大的向上动力。司马迁说:“文王拘而演《周易》,屈原放逐,乃赋《离骚》;仲尼厄而作《春秋》;左丘失明,厥有《国语》;孙膑髌脚,《兵法》修列;不韦迁蜀,世传《吕览》;韩非囚秦,作《说难》、《孤愤》、《诗》三百篇,大抵圣贤发愤之所作也。”“小不忍则乱大谋。”司马迁也是因宫刑而后著《史记》。忍耐既可明哲保身,又能以屈求伸,因此凡是胸怀大志的人都应该学会忍耐,忍耐,再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