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雪笑道:“刚才二姨娘跟她哥哥说了回来的时候要回娘家住几日,到时候我就说挂念老太君要早点回去,不跟她们同行,那样就可以跟你们一起回京城了。”
李尚文大喜,“这主意不错,我看着他们母子三人就讨厌,不用跟他们同船回京再好不过。”
李尚武和水含烟也十分欢喜,四人又说了几句话,水含烟担心一会儿二姨娘吃完饭出来看见安若雪在他们船上会不高兴,就要他们赶紧离开,安若雪也不想看二姨娘的脸色,又叮嘱了水含烟几句就跟李尚文下船回到了他们的船上。
过了一会儿,二姨娘他们也吃完饭回到船上,张敬宗声称接下来这一段航程经常有强盗抢劫过往船只,为了安全起见,他挑了六位武艺高强的护院护送大家前往。李尚文却不以为然,他自己身手不凡,此番带出来的两名护卫武艺也很高强,加上安府那几名护院,对付那些强盗根本不在话下。他一向心直口快,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就说了出来。
“不过是些山野毛贼,能有多大的本事,咱们船上这么多护卫,还能怕了他们?”
张敬宗却正色道:“表少爷有所不知,那些山贼俱都精通水性,惯常在半夜偷入水底把船只弄沉再抢劫财物,你们带来的人手虽说武艺高强,但是在这船上却很难斗得过他们,我们府上这些护院对这一带地形很熟悉,又识水性,跟着一起过去也能派些用场。”
“没错,舅父是为了我们安全着想,你就不用啰嗦了。”从见到张敬宗那一刻,安少卿就异常高兴,在李尚文面前也开始趾高气扬了,如今张敬宗又留下几名护院给他使唤,他就更加兴奋,对李尚文说话的口气都大了许多。
“是啊,多一些人保护总没有错,就这么定了,多谢大哥了!”二姨娘似乎生怕其他人再反对,急忙吩咐成伯给那几名护院安排住处。
安若雪在一旁瞧着,心里不住冷笑,她早就料到二姨娘的娘家会有这样的安排,说得好听是为了保护他们,其实还是想要对付她。这一路过来,二姨娘母子就一直想害她,只是苦于没有帮手,才一直未能得逞,如今张敬宗故意留下这几名护院,应该就是为了帮他们来害她。按照张敬宗的意思,这些护院把他们送到本家之后会留在那里陪着他们参加完寿宴再把他们送回来,这段时间二姨娘母子都会找机会害她,她必须要小心防范才是。
张敬宗又叮嘱了二姨娘几句就下船离去,渡船继续前行,众人都回房去午睡。
侍候了安若雪歇下之后,秋香也有些犯困,就歪在椅子上眯上眼睛。莺歌不想睡,又没什么事做,就拿出那****自己记下的琴谱来看,看着看着心里越发失落,就起身出去走到船舱门口看后面的那条大船,只见那条大船依旧不远不近跟在后面,甲板上并不见半个人影,她微微叹息一声转身回去,路过安少卿的住的小隔间时只听到门一响,安少卿走了出来,差点撞到她身上。
一阵酒气扑面而来,莺歌慌忙退后一步,看清是安少卿,忙又后退一步,叫了一声二少爷。
安少卿扶住墙壁,定睛一看,裂开嘴笑了,“是莺歌啊,你来得正好,快进来给本少爷泡壶茶。”
“二少爷,奴婢还要回去侍候大小姐,您叫永生大哥帮您泡吧!”莺歌皱眉,自从高升逃走后,二姨娘就指派了一名叫黄永生的护院去侍候安少卿,平日里端茶打水这些事都是黄永生做,不知为何今日不见黄永生在他身边侍候。
“永生今儿有点伤风,我要他下去歇着了。”安少卿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你赶紧进来,本少爷刚才陪着舅父喝多了两杯难受死了,要喝杯茶解解酒。”
莺歌一直都知道安少卿对她不怀好意,在船上这些日子每次见到她时,那眼神不是色迷迷的就是恶狠狠的,如果不是碍于李尚文在,恐怕他早就不放过她了。现在既然黄永生去底层通铺歇息了,安少卿屋里肯定没人,他又喝得醉醺醺的,她怎敢进去,忙陪笑道:“二少爷,您先进屋坐着等一会儿,大小姐那边已经煮好了一壶茶,奴婢这就去给您端一杯过来。”
安少卿皱起眉头:“她喝的那些茶我喝不惯,你进来重新给我泡一壶。”
莺歌又道:“那奴婢去跟大小姐说一声再过来。”说着就想走。
“你怎么那么多废话,泡壶茶能耽误你多少时间,有什么好说的?赶紧进去。”安少卿板起脸来,伸手拦住她。
莺歌知道今日自己若是坚持不进去给安少卿泡茶,他必定不肯罢休,吵将起来又会让安若雪难做,不如就进去给他泡一壶茶,反正这大白天的众人又都在船舱,他应该也不敢对她怎样。
莺歌走进了安少卿的屋子,屋里果然没有人,莺歌一走进去,就听见身后门一响,回头一看,安少卿把门关上了,还上了锁。
莺歌心中一沉,道:“二少爷,您怎么把门关上了?”
安少卿冲着莺歌笑了,原来他叫她进来不仅仅是要让为他泡茶,还想要占她的便宜。
自从那日在迎客楼见到莺歌之后,安少卿就看上了她,一心想把她弄到手,只可惜被李尚文破坏了他的计划,还把她买下来带在身边,让他一直无法下手。这些日子****看着美人在身边晃来晃去,弄得他一颗心直痒痒,总想能一亲芳泽,只是因为惧怕李尚文才一直不敢乱来。今日在酒楼吃午饭时他喝了两杯酒,居然梦见跟莺歌欢好,睡醒之后心里激动不已,想要莺歌的念头就更加强烈了。谁知那么凑巧,他想出去叫人给他泡壶茶时,一出门就撞见了莺歌,看见莺歌那动人的姿容,他的心里起了邪念,就想把她叫进屋里轻薄一番。
安少卿怔了怔,随即冷笑一声,“哼,你不用拿李尚文那小子来吓我,我告诉你,我要你侍候是看得起你,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若是不乖乖听话,等上了岸,我就把你卖到妓院去。”
今日他之所以如此大胆,是因为张敬宗留下了几个武功高强的护院,他就不怕李尚文了。他已经想好了,莺歌若是顺从他最好,若是不从他就来硬的。他住的这间小隔间左边之前住着王子墨,右边之前住着宫成,如今他们都走了,小隔间就空了下来,住在对面的李尚文这个时候一般都不在屋里,而是在底层跟护卫们聊天,安若雪住的小隔间离他这里隔了好几间,莺歌即便是叫喊她也听不到。等到事后,安若雪和李尚文他们若是责问,他就说是喝醉了酒一时糊涂才把莺歌睡了,李尚文和安若雪他们即便是恼怒也不能把他怎么样了。
“二少爷,奴婢福薄,承受不起您的厚爱,还请您放过奴婢吧!”莺歌忍着心中怒火,装作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看着安少卿。
哪知她这样更显得楚楚动人,安少卿心中一跳,道:“我就是喜欢你,你就从了我吧!”说着伸手就把她搂进了怀里。
莺歌急忙关上门抬头看去,是二姨娘的贴身丫鬟杏花。
“莺歌,你怎么跑到二少爷的屋里?”杏花稳住身形,狐疑地看着莺歌。
莺歌挤出笑脸,“杏花姐,二少爷喝多了两杯,要我给他泡壶茶。”
“要你泡茶?不是有永生侍候他吗?”杏花似乎不信,要知道莺歌除了侍候安若雪之外从未侍候过其他主子,今儿怎么突然跑来侍候安少卿了。
莺歌道:“永生感染了风寒,到底层去歇息了,我正好路过,二少爷就叫我了。”
杏花哦了一声,不再理她,伸手就要敲门,莺歌忙出声制止,“杏花姐,二少爷喝多了两杯头有点晕,已经睡下了,说是要人别打搅他,你如果没什么事还是别进去了,免得被他责骂。”
“二姨娘要我请二少爷过去,他既然睡下,那我回去禀报二姨娘吧!”杏花信以为真,放下手来,安少卿一向脾气大,她可不敢去招惹他,不然肯定会被他责罚。
杏花走了,莺歌松了一口气,转身走回与安若雪住的小隔间。
安若雪已经睡醒了,秋香正在泡茶,看见莺歌进来笑道:“莺歌,你去哪里了,快来看看我这泡茶的手艺是不是能出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