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不是要害,休息些日子就会好的。”
“可你的身体还没好呢?要不要……”
“不用,别担心我,你知道我的身体很好的。”
“对不起,那天……”
“不要说对不起,你一点错都没有。”尘尘打断楚睿的话,翻转过身体,脸对着脸,呼吸灼热地喷在对方的脸上,尘尘静静地看着楚睿,那眉眼如画,这些年了,时间似乎没在他脸上停留,依旧是朗星明月般地高贵清雅。
“好看吗?”楚睿坏坏地笑问:“我喜欢你这样看着我,眼里,心里,都只有我。”他放在她腰上的手紧了紧,她有些羞涩地把头靠在他怀里,不肯再抬起。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躺着,窗外的阳光从玻璃窗透进来,给两人身上镀上暖暖的光晕。
冷烟敲门,端了早餐进来。
尘尘这才懒懒地坐起来,楚睿也直起身子,依旧把尘尘抱在怀里,“我来喂你。”
“不要啦。”尘尘看向站在那的冷烟,不自在地别过头,楚睿细心地看到,她的脸红了。冷烟挑了挑眉,嘴角上翘,瞥了一眼尘尘,转身走了出去。
“我的宝宝害羞了。”楚睿笑着亲了亲尘尘的侧脸,随后像抱孩子一样,让尘尘侧坐在他腿上,然后端起一碗燕窝粥,舀起一勺喂到她嘴里,尘尘也不再矫情,吃的很欢,她是真的饿了。“吃这个,这个,那个……”尘尘指着桌上的一盘盘小菜,楚睿一样一样送到她小嘴里。“你也吃。”尘尘都吃了半饱,才想起楚睿还没吃一口呢。
“你也喂我。”楚睿像个大孩子似的撒娇。
“好。”尘尘拿起桌上的勺子,伸向另一碗。
“不要,你用嘴里的喂我。”
“额……”尘尘差点噎住,楚大少鬼附身了吧?尘尘狭长的凤眸挑得更高。
一顿早餐,在两个人异常暧昧的状态下完毕。尘尘吃饱了总算有了些力气,才懒洋洋地进了浴室,楚睿站在浴室门口,声音暖暖的,“宝宝,要不我帮你洗吧?”
“不用了,我只是简单冲一下,你帮我看看今天有没有重要的事处理,下午还要去医院呢。”
“没什么事,有冷烟在呢,你放心吧,下午我陪你一起去。”楚睿身体靠在门边上,他不敢往里面看,他怕忍不住,尘尘累了,这几天她的身体也不好,要是好好的,饭前他就会要了她。
里面有哗哗的水声,楚睿依旧靠着不动,他舍不得离开尘尘一会儿,离他近点他的心才能安稳。
手机的音乐打破了宁静。
桌子上的手机响的很大声,楚睿忙走到桌前,拿起手机,显示的号码是国外,他赶紧按了接听键,是爸爸的电话。
收了线,楚睿的表情很沉重,站在窗口,望着窗外,脑子里有些乱,爸爸在电话里说的事情让他感觉到有些不可思议,或者说有些备受打击,怎么会,不怪奶奶会病了,他都有些接受不了。
尘尘洗完出来,就看见楚睿站在窗前,太阳的光晕把他包裹着,他的肌肤在阳光下,闪着琉璃般的光泽。那芝兰玉树般的身姿,如幻似画,真是“美人如玉,一笑倾城”。
“在想什么。”楚睿听到脚步声,转回身,看见尘尘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禁不住问,随后从尘尘的手里抽走了毛巾,轻轻地帮她擦拭头发。
“没什么。”尘尘低头,似要掩饰自己的慌乱,好在楚睿站在身后,看不到她的表情。
楚睿也不追问,细致地擦拭长发。
“睿,怎么了?你的表情怪怪的。”尘尘转过头,抬眼望着他的眼睛。
“刚才接到爸爸电话,奶奶病了,她老人家都两天不吃东西了。”楚睿把毛巾放到一边,抱住尘尘的腰。
“怎么会,外婆身体很好的,怎么?”尘尘语气急切,离开楚睿的怀抱,疾走几步,抓起桌上的手机,拨了出去。
电话很快接通,舅舅那端的声音有些沙哑,“尘尘,不要问了,你和楚睿交代一下公司的事情,马上回来。”
挂了电话,尘尘有点懵,怔怔地看着手机,大脑一片空白。
“先别想了,回去就知道了。”楚睿把尘尘揽在怀里,一手开始拨电话,他先打给了秦歌,后是几个高层,最后是冷烟。
冷烟很快过来,帮尘尘整理东西。
“烟,你留下,帮我照顾天荛。”尘尘坐在一边,看冷烟整理,她真是好命,冷烟这些年把她照顾得无微不至,就差每天给她洗脸穿衣了。
“我不在你身边,你……”冷烟利索地把尘尘的用品放进皮箱,眼睛却盯着尘尘。
“放心,有睿呢。”尘尘笑,还真把她当孩子了。
冷烟沉默了,做为影,首要是服从,尽管这些年尘尘都像对家人一样的对她,但她知道自己的职责,于是不再说话。
“去我房间,简单拿几件随时穿的放在一起就行。”楚睿把房间的钥匙递给冷烟,冷烟接了钥匙出去,很快又回来,把手里的几件衣服放进尘尘的皮箱里,看着两个人的衣物摆放在一起,楚睿的心暖暖的,他们多像一对夫妻。
尘尘走到一边,摆弄了几下手机,还是找到那个号码,看着号码储存的名字“灏灏”,她禁不住翘了翘嘴角,记得小时候他总是缠着她要她叫他灏灏,他说这是爱称,她却总是叫他阿康,阿康这名字是从她嘴里叫开的。
似乎电话那端的人一直在等着她的电话一般,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接起,里面传来低沉的声音,“你什么时候过来,我饿了。”
尘尘拿着手机的手轻微地颤抖了一下,“阿康,我有事要去瑞士,不能过去了,冷烟会帮我照顾天荛。”
电话那端半天都没有声音,在尘尘以为他已经挂断了的时候,声音又传了过来,“能不去吗,我……”
“不能。”尘尘打断了他想要说的话,“我外婆病的很重,你把电话给天荛。”
她从电话里听到脚步声,阿康应该是在病房外接的电话,几秒后,天荛的声音传了过来,“尘尘。”
“天荛,我外婆病了,我现在就要过去看她,不能照顾你,我让冷烟留下来陪你。”
天荛知道尘尘的外公外婆都移民到了瑞士,但并不知道她和楚睿的关系。
“你别担心我,替我问候外公外婆,到了给我电话。”天荛急急地说。
“好,那你好好养伤,我会快些回来陪你。”尘尘挂了电话。
天荛把电话递给阿康的时候,电话已经挂断了,阿康拿着电话几次想拨回去,但又忍住了,他说什么呢?那个男人会陪她去吧?想到她和那个男人在一起,他的心就痛,可怎么办呢?他走出病房,到吸烟区点燃了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大口,白色的烟雾缭绕,他紧锁眉头,思绪很乱。
八年,时间太久了,他一直以为别人都会站在原地,可事实让他看清,他的感情太单纯了,单纯到他的眼里一直只有一个女人,或者这世界就这一个女人,可她的眼里不是,一直都不是。他以为她在杭州缅怀着过去,时间久了,伤痛慢慢就会淡去,他回来的时候他们会重新再一起。所以,他才选择了放逐,不来找她,给她时间忘记,可他错了,她在没忘记那个人的同时还能接受了别的男人,他面对她的时候,有爱有恨,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恨得的想要掐死她,可又不能,人家没求他来爱,从小到大,她就被男性包围着,万千宠爱于一身,他真是拿出了关羽那过五关斩六将的本事,才把那些蠢蠢欲动的男性扼杀在摇篮里。年少轻狂,多好,现在青龙偃月刀已经生锈,他需要吕布的方天画戟,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可是吕布有勇无谋,还是败了,谁更合适呢?
阿康踌躇满怀,凤眸半眯,好看的唇衔着一支烟,高大的身躯依靠在墙壁上,邪魅中带着一丝慵懒,在思索中浑身的冷气自行收敛,手抓着碎发,踌躇不前……
飞机在凌晨降落在岛上,他们依旧坐船到了城堡。
早晨的城堡在烟雾缭绕中,看上去就像一个远古花园,在水域中如梦似幻。城堡前开满了白色的蔷薇,风中的蔷薇花还带着清冽的微笑,单纯得令人神往,细腻如丝的白色那么轻盈,花瓣上的晨露犹如水晶一般,在清晨明媚的阳光下折射出五彩的光芒。
无论是烈日炎炎,还是严寒酷暑,这里的白色蔷薇却是长开不败,永不凋零。
尘尘张开双臂,仰起头,眯着眼,深深地吸气,这里的空气太好了,她喜欢的白蔷薇,一直这样不败地开着。
飘逸的长发,绝美的容颜,一袭白色长裙,在烟雾缭绕中渐渐清晰,如一幅水墨画般撞入楚暮痕的视线,多少年后,每每想起那个清晨,他的心都悸动依旧,那个清冷绝艳的女子就那样生生刺盲了他的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