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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保加利亚王国的兴衰

中世纪的保加利亚曾两度兴起、两度衰落。人历经艰辛建立了保加利亚第一王国,并经几代人的努力681年保加利亚在西蒙大公时代进入了全盛时期。然而波高美尔派运动的兴起打断了保加利亚王国的复兴之势。面对这一巨变,彼得和亚森兄弟领导保加利亚人民再度走上了王国复兴之路,建立保加利亚第二王国,然而好景不长,保加利亚第二王国也渐渐衰落下去。

玫瑰花开

在那巍峨挺拔的巴尔干山旁,在那依山流淌的蓝色多瑙河畔,有一个美丽的玫瑰王国,它的名字叫保加利亚。大约在公元6世纪左右,当大阳照耀色雷斯,光焰映红皮林岗时,欧洲北部的一些斯拉夫人和保加尔人,为了寻找生活的地方,开始翻山越岭向欧洲南部的巴尔干半岛迁移,他们历经艰辛渡过了多瑙河,在巴尔干山的两旁永久地定居下来。这些勤劳勇敢的斯拉夫人和古保加利亚人共同精心耕种这块富饶的土地,不久他们还在共同对抗强邻拜占廷帝国的过程中组成了一个属于他们自已的国家——斯拉夫-保加利亚王国。

经过多年的辛勤劳作、精心治理,斯拉夫-保加利亚王国变得越来越富裕、越来越强大,这引起了拜占廷帝国的强烈恐慌和觊觎。

热爱自由和独立的保加利亚人为了维护来之不易的美好生活、为了保卫富饶的家园,他们不畏强敌、勇敢地拿起手中的武器同拜占廷人奋力厮杀。终于有一天,他们在首领阿斯巴鲁赫的率领下大败拜占廷军队。两年后,双方签订和约,拜占廷人无奈地承认古保加利亚-斯拉夫人国家的存在。这就是历史上的保加利亚第一王国。

公元8世纪左右这个刚刚获得独立地位的、羞羞答答的玫瑰王国开始静悄悄地绽放。虽然,在公元8世纪后半期,它曾因内乱一度显现出凋零的迹象,但随后经过保加利亚人的辛勤浇灌,这个玫瑰王国又逐渐盛开起来。

此后,保加利亚人为了更好地呵护自己的王国,开始在多瑙河北岸寻找可以永葆王国青春的营养地,为此他们征服了许多塞尔维亚人的土地,国土一直延伸到亚得里亚海岸。

追寻着保加利亚人兴起的足迹,这样我们就来到了西蒙大帝时代。西蒙自幼受拜占廷文明熏陶,因而保加利亚第一王国在他的统治下,传入了大量的拜占廷文化,包括基督教,这给保加利亚人带来了深刻的影响。与此同时,西蒙大公还率领保加利亚人多次打败拜占廷军队,一度逼近君士坦丁堡,取得了辉煌的胜利。特别是917年黑海之滨的阿黑洛河战役中,拜占廷人更是惨遭失败,保加利亚军队深入拜占廷帝国的腹地,甚至到达科林斯地峡和格利博卢半岛。正是在西蒙大公的南征北战、开明统治下,那个含苞待放的玫瑰王国才能在政治、经济、军事、文化各个方面盛开出一朵朵鲜艳夺目的玫瑰花。于是925年功德圆满的西蒙大公自封为“罗马人和保加利亚人皇帝”。

玫瑰花的葬礼

靠军事征服的浇灌而盛开的玫瑰花,注定了它昙花一现的命运。由于连年战争劳民伤财,苛捐杂税日益繁重,加上受拜占廷和法兰克先进的封建制度的影响,以及为维护封建统治服务的基督教的传入,保加利亚第一王国内的封建化迅速完成了。封建化的完成,意味着自由农民的破产与国家军队来源的枯竭,不可避免地加深了封建分裂状态。这样到了西蒙之子彼得统治时期,农民的不满情绪引起了一场波及全国的运动,史称波高美尔运动。运动的发起人是波高美尔神父,其教徒被称为波高美尔派。波高美尔派于10世纪前半期形成于保加利亚,农民组成了其信徒的主体。波高美尔派的学术理论并不统一,他们认为上帝有两个儿子,一个是善的代表——耶稣基督,一个是恶的化身——撒旦,而且善终将战胜恶。另外,波高美尔派还对教会和上层教士进行了无情的抨击,痛斥他们离经叛道而又贪婪成性。与此同时,波高美尔派拒绝履行既定的宗教仪式和圣礼,如洗礼、圣餐、婚礼等等,甚至对十字架、圣像、圣物也一概不敬。他们努力使宗教仪式简单化,并由此成了捷克的胡斯和英国的威克利夫等宗教改革家的先驱者。波高美尔派运动实质上是一场宗教外衣掩盖下的人民反封建压迫运动,人民长期处在压迫之下,早就已经苦不堪言,波高美尔派对形势精辟分析之后,号召人民积极起来与压迫者斗争,恢复公平平等的早期基督教公社形式。波高美尔派的号召得到了广大农民的强烈响应,革命情绪高涨,声势浩大的农民运动拉开帷幕。10世纪的一个教士说:“他们教导自己的门徒拒绝服从政权,谴责富人,痛恨皇帝,咒骂长老,责备领主,认为替皇帝卖力的人是卑鄙的;他们教各种奴隶不要替自己的领主做工。”波高美尔派的农民运动给保加利亚的统治阶级造成了很大威胁,他们惶恐不安之余,开始诬陷波高美尔派,称他们为异端邪说,并逮捕其信徒,施以拷打,处以火刑,并勾结拜占廷进行联合镇压。1018年拜占廷趁机灭掉了保加利亚第一王国。那个曾经繁荣、富强的保加利亚第一王国现在已经成了记忆的碎片,偶尔还会浮现在人们的脑海中,但那已经遥不可及。波高美尔运动为保加利亚第一王国开了一场令人扼腕痛惜的玫瑰花葬礼,从此玫瑰花的残片停止了呼吸,渗入了大地,等待着阳光的普照、春风的到来。

阳光总在风雨后

拜占廷帝国灭亡了保加利亚第一王国之后,保加利亚人民便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拜占廷官吏的专横跋扈使他们无法忍受,越来越多的赋税和徭役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1187年,保加利亚人在贵族出身的彼得和亚森兄弟的领导下终于把拜占廷统治者赶出了家园,并迫使拜占廷皇帝签订了一项和约。根据这项和约拜占廷承认了保加利亚的独立,保加利亚第二王国从此诞生了。保加利亚摆脱拜占廷的统治后,起义领袖亚森登上了王位。不幸的是,亚森不久被一些心怀不满的贵族杀害了。彼得继承其兄亚森的王位仅仅一年,也惨遭暗害。于是,三弟卡洛扬上台执政。卡洛扬在位期间拜占廷帝国已十分虚弱,已抵挡不住保加利亚的猛攻。无奈之下,拜占廷皇帝被迫与保加利亚人媾和。保加利亚人是和约的最大受益者,他们得到了整个保加利亚北部,连同黑海沿岸的城镇以及马其顿的大部分土地。为了提高保加利亚的国际地位,卡洛扬开始与罗马教皇英诺森三世协商,以期同罗马教会达成“教会结合”。教皇也竭力想搞好同保加利亚君主的关系,以便把罗马教会的影响扩大到巴尔干半岛,从而孤立拜占廷。协商进行得很成功,1204年,教皇公使在图尔诺沃为卡洛扬加冕,保加利亚教会的领导者图尔诺沃大主教也被授予首席主教的称号。1204年,在巴尔干半岛上还发生了一件令世人震惊的大事。十字军在教皇英诺森三世的号召下,在威尼斯商人的唆使下,改变了既定的行程,攻占了信奉同一宗教的拜占廷帝国,并在保加利亚王国的南部建立了一个新的帝国——拉丁帝国。在这一国际新形势下,卡洛扬认为最好还是同拉丁人保持友好关系,不要惹是生非。然而拉丁人却蛮横无理,于是两国关系日益恶化,最终引发了战争。战争一开始,保加利亚人就在亚德里亚纳堡把十字军打得一败涂地,无数骑士被杀,拉丁皇帝鲍尔温·弗兰德也被俘。人们纷纷惊呼:威震天下的拉丁骑士之花凋矣!因为在这之前,拉丁军队一直被认为是战无不胜的。卡洛扬死后,保加利亚被一些阴谋分子掌控着,他们把保加利亚搞得乌烟瘴气,四分五裂。亚森之子伊凡·亚森上台后,采取了一些积极措施平定内乱、稳定国家局势。经过他的治理,一度呈衰落之势的保加利亚又逐渐强盛起来。在伊凡·亚森的统治下,保加利亚到处洋溢着繁荣欢乐的气息。国内政治稳定促使经济高涨、文化繁荣,也因此伊凡·亚森二世时代成为历史上保加利亚第二王国的强盛时代。

花开花又落

然而,保加利亚第二王国的强盛势头并未维持多久,伊凡·亚森二世死后,在内乱和外族入侵的双重破坏下,保加利亚第二王国又渐渐衰落下去。连年的战争,尤其是外族的入侵,使农民的生活每况愈下,农民们终于忍无可忍了,终于,在1217年,他们以伊瓦义洛为领袖,又一次扛起了起义的大旗。起义军虽然最初取得了一些胜利,但他们要同时抗击三方敌人,一为鞑靼蒙古人,二为拜占廷人,三还要时刻警惕国内的封建主。战斗是残酷的,1280年,伊瓦义洛的起义军被贵族的军队所镇压,而伊瓦义洛逃走后被蒙古军所杀。保加利亚贵族镇压农民起义的胜利,实质上就是保加利亚第二王国灭亡的开端。起义失败后,保加利亚再次陷入分裂割据状态。1396年,保加利亚全境尽入土耳其人之手,于是保加利亚第二王国也淹没在滚滚的历史长河中,成为一个匆匆的过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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